《摘月亮的人 GL》桥上饮

44、我送她回酒店

　　演出散场了，东雪才敢举着单反，对着舞台上陆续散场的演出人员拍照。

　　“那我们能去后台看看吗？”东雪碰了碰孟须真的胳膊。

　　孟须真笑了笑：“应该不会。”

　　东雪跟着孟须真轻车熟路地走过舞台袖，穿过一条黑黑的甬道，来到灯火通明的后台。

　　东雪看了一眼白色木门上贴着的纸牌，虽然都是她不认识的日文，但她好歹也算是看过几张桧有梨的 CD，已经能依葫芦画瓢地认出纸牌上贴的是桧有梨的名字。

　　她猫着身子，手轻轻扶着门，准备推门进去又停住了，回头小声同孟须真确认：“孟孟，我们进去真的没关系吗？”

　　孟须真打起精神，朝她点点头：“嗯，Mami 桑知道我拿了票。”

　　东雪这才放心地敲了门，听到门里有人应声：“请进。”

　　东雪才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悄悄打量着房间，目光很快锁定了梳妆桌前的桧有梨。

　　桧有梨正巧从镜子里认出了站在门口的是东雪，她眼睛一亮，挑眉站了起来：“东雪酱？”

　　东雪笑嘻嘻地闪了进来，站直了同桧有梨和一旁的稚月打招呼：“hello。”

　　桧有梨很是意外地看着她：“东雪酱怎么来了？”

　　说着又埋怨地看了一眼稚月和跟在后面进来的孟须真：“Zuki 酱和门酱也不提前说一声，早知道东雪酱来了，那我今天一定会表现更好。”

　　歌剧团的男役撩人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东雪似乎早就料到桧有梨会这么说，顺势应了下来：“好，那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提前告诉 Mami 桑。”

　　东雪落落大方的反应让桧有梨愣了一下，她以前撩过许多人，个个反应都是害羞至极。

　　东雪举了举手上的单反，看向桧有梨，用眼神向她询问是否可以拍照。

　　桧有梨会意，做了个“请”的手势：“上次看到 Zuki 酱的宣传照，我还说不是霓虹摄影师惯用的风格呢，想不到原来是东雪酱的作品，斯阔以。”

　　被人夸赞，东雪自然好心情爆棚，社牛的她顶着结结巴巴的日语和桧有梨聊天，必要的时候，还用上了英语。

　　稚月的眼神却一直在沉默不语的孟须真身上，她静静坐在那里，明明是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可那空洞的眼神却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其他什么东西。

　　“孟孟酱。”稚月轻声喊她的名字。

　　孟须真回过神来，对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稚月笑了笑：“怎么了？”

　　稚月看她心不在焉的笑，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拉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没事，晚上想吃什么？”

　　孟须真看向正在和桧有梨聊得火热的东雪：“看东雪想吃什么吧，我都可以。”

　　稚月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了：“Mami 酱，东雪酱，晚上想吃什么？”

　　稚月喊桧有梨的时候，她正对着东雪的镜头比耶。于是朝镜头后的东雪扬了扬下巴：“那东雪酱想吃什么？”

　　东雪随口应道：“日料吧。”

　　于是等稚月和桧有梨卸了妆，换回常服，四个人去了附近的一家日料店。

　　临了告别的时候，孟须真问东雪：“我们送你回酒店吧。”

　　东雪还没说话，桧有梨便自告奋勇要送东雪回酒店：“我送东雪酱回酒店吧，看门酱应该累坏了，你们直接回家吧。”

　　看，连桧有梨看出来孟须真一晚上都是恹恹的。

　　孟须真勉力一笑，看向东雪，征求当事人的意思。

　　东雪点点头，嘱咐孟须真：“那孟孟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既然东雪发话了，孟须真也就和稚月直接回家了。

　　路上孟须真在副驾驶位置上缩成一团，稚月担忧地问她：“孟孟酱哪里不舒服，我们去诊所。”

　　孟须真摇摇头：“经期快到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回去躺一躺就好，不用去诊所。”

　　“副驾驶的车兜里有止疼片。”稚月单手握着方向盘，从自己这侧车门的兜里拿了瓶水递给孟须真，“如果实在难受，可以先吃两片止疼片。”

　　“好。”孟须真就着矿泉水吞了两片止疼片。

　　“孟孟酱先眯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喊你。”

　　孟须真不舒服得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嗯”了一声。

　　稚月看了一眼正背对自己闭目休息的孟须真，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

　　到家的时候，稚月缓缓停了车，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是望着孟须真的背影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下了车，把熟睡的孟须真抱回了家。

　　等卧室的温度降下来后，稚月又蹑手蹑脚地给她盖好空调被。

　　这几天，孟须真的睡眠一直不好。稚月夜里几次醒过来都撞见孟须真坐在客厅里发呆，问她怎么了，也只说是失眠睡不着。

　　稚月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稚月愣神的功夫，牛奶锅里的甜酒已经溢出来了，浇灭了炉火。

　　稚月手忙脚乱地关了火，用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擦着灶台的时候，孟须真从卧室里走出来了，趴着过道的墙壁，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才出声：“Zuki 桑。”

　　稚月闻声回头：“醒了？我煮了些甜酒，喝了肚子就舒服了。”

　　孟须真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仿佛此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好。”

　　说完，她就站直了身子往卫生间里去。

　　稚月将甜酒端到餐桌上，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于是走了过去，看到孟须真正在手洗衣服。

　　“我来洗，孟孟酱先去把甜酒喝了，不然等会儿凉了，就没有效果了。”

　　眼见稚月要伸手接过自己手上的衣物，孟须真下意识躲开了，呐呐解释：“弄到血了，有些脏，我自己来洗。”

　　稚月拉着她，将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泡沫，拉着她到客厅：“孟孟酱，乖，先把甜酒喝了，喝完了，再睡一会儿。”

　　稚月的语气依然是温柔的，但却不容人辩驳，元 Top star 的强大气场让孟须真噤了声，老老实实地坐着喝甜酒。

　　稚月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孟须真也跟着到阳台上了，一拉卡推拉门，滚烫的夜风扑面而来。

　　稚月把她往里面推：“外面热。”

　　孟须真坐在沙发上等着稚月晾完衣服进来，然后朝她张开双臂，要她抱：“Zuki 桑。”

　　看她俨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稚月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笑眯眯地弯腰抱住她。

　　孟须真靠着她的肩膀：“ 东雪明天下午的机票，明天上午我可能会先陪东雪去涉谷逛一逛。”

　　“好，可惜我明天约了庐蕴桑商量曲子的事情，抱歉，不能陪孟孟酱一起去送东雪酱了。”

　　孟须真低头抓着她的手玩：“没关系的。”

　　稚月低头摊开孟须真的左手：“后天，我可能要去一下大阪，孟孟酱要和我一起去吗？”

　　孟须真抗拒地摇头，大阪带给她的印象实在不好。

　　“好，那我一个人去。”稚月摸了摸她光秃秃的中指，“那孟孟酱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孟须真点点头，伸手抱住她脖子：“那 Zuki 桑也要注意安全。”

　　稚月点点头，孟须真的脸庞近在眼前，稚月忽然轻轻咬了一口她小巧的下巴。

　　孟须真吃痛地叫出声，稚月才放开她，半是无奈半威胁：“孟孟酱没有事情瞒着我，对吧。”

　　孟须真被她问得心中一颤，接着面不改色地点头。

　　稚月捏了捏她泛红的下巴：“如果孟孟酱骗我，那我以后都不理孟孟酱哦。”

　　孟须真若无其事地笑着：“好。”

　　得到她的承诺，稚月的手指慢慢往上移，拇指轻抚着孟须真的唇瓣。

　　摩挲了一会儿，稚月收回了手，轻描淡写地问怀里的孟须真：“孟孟酱看了很多舞台剧，觉得哪部戏的服装最好看？”

　　“《FL》《伊丽莎白》《咖啡园》《巡礼》……”孟须真如数家珍。

　　“那孟孟酱觉得《FL》里的哪一套服饰最好看呢？”

　　“Pual 和 Debby 在舞会的那一段，Debby 一袭白纱裙，和 Pual 的黑色燕尾服很搭。”

　　稚月循循善诱，引导孟须真说出心中想法：“那《咖啡园》呢？”

　　“最喜欢两位主演结婚时的穿的那一套服装，白色蛋糕裙别致又不臃肿，和黑色西装特别太相衬了……”

　　说着说着，孟须真才想起来问稚月：“Zuki 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稚月笑了笑：“我在想和庐蕴桑合作的歌曲如果需要拍宣传照，应该搭配什么样的服装造型。”

　　听稚月这么说，孟须真连忙解释：“刚才只是我个人看法，可能并不适用 Zuki 桑的新歌——”

　　稚月看她有些担心，安慰道：“没事的，孟孟酱给了我很好的思路。”

　　客厅的暖黄灯光从头顶倾泻下来，静谧地包裹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孟须真贪婪地凑到稚月修长的脖颈上，嗅她的味道，仿佛是想将稚月的气息刻进自己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