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没有边界感的杀网》啾妹

15、[015]

　　“所以果然最后还是睡过站了啊。”
　　谷川早奈低下脑袋，看着幸村精市发来的邮件，稍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声气。

　　菊丸英二捧着刨冰在吃，闻言似乎是有些不大愉快地鼓起了脸颊，像是在生闷气。

　　过于明目张胆的小赌气；
　　谷川早奈眼皮都没抬一下，很是顺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抚慰的语气：“我最喜欢英二了哦。”

　　于是菊丸英二立即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习惯性地小小「Nya」了声，再捧住刨冰蹑手蹑脚地蹭过来，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她，连声音都沾了些许委屈巴拉的意味。

　　“那早奈会只喜欢我吗？”

　　“……”
　　谷川早奈陷入了沉默。

　　显而易见的回答。像是气急败坏那般，菊丸英二加重了勺子挖刨冰的力度，再鼓起了脸颊，用看起来很是生气地、力度却是放得小心地将其塞到了谷川早奈的嘴里，只然还在很是忿忿不平地小声念叨着。

　　谷川早奈觉得心虚，东瞅瞅西看看，想要找补：“也不是说就不喜欢英二啦，只是这个世界那么多人——”

　　“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

　　过于利落的打断。

　　菊丸英二抬起了脑袋，那目光执拗又认真地落于她身上，从而定定地与她对上视线，像是无端觉着气馁，皱了皱鼻子，又自顾自地开口：“我知道早奈以后会遇见很多很多人，也知道早奈不会单单只喜欢我。但那些都不重要，无论早奈会喜欢多少人——只要最喜欢的一定是我。”

　　谷川早奈的注视很安静。

　　四月中下旬的天气，仍然是春季，偶有些许风慢悠悠地落进，像是无端泛起了涟漪。
　　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无论喜欢多少人，英二都不会介意吗？”

　　……
　　没有下雨的春日。

　　**

　　“你跟英二闹矛盾了？”
　　大石秀一郎稍抬起了眼，视线落在了面前正与乾贞治脑袋碰脑袋在搜集资料的谷川早奈身上，微停顿了几秒。

　　眼前划过一片标有记号的数据，谷川早奈头都没抬一下，只很是含糊地道了句「没有的事」就此试图草草略过这个话题。

　　倒是一旁的乾贞治停下了手上本记着数据的动作，若有所思：“说起来，好像今天确实是没有见过你们黏在一起。”

　　谷川早奈无言：“又不是连体婴，为什么一定要黏在一起。”

　　乾贞治很客观：“平日里什么样你们没有自知之明吗？”
　　“……”

　　“总之就是没有闹矛盾。”谷川早奈呼出一口气，干脆在简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很是利落地扯开了话题，声音稍顿了下：“话说第三单打——”

　　“在桃城和越前中间选一个？”
　　不二周助微歪了下脑袋，笑吟吟地弯了弯眼睛。

　　“算是准确的猜测啊。”

　　谷川早奈轻吸了吸气，习惯性地在脑海中搜刮上条时间线的记忆，却是不知为何很是费劲地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那条线之中的这一个时间点。
　　这么说起来，她最近的确有某些时刻都会无端忘记自己是重开了。

　　察觉到自己越想思绪越拐到了别处，谷川早奈稍蹙起了眉眼，索性将这些有的没的都收起来，用以开玩笑的口吻回应：“或许有种可能，越前跟桃城组成双打。”

　　乾贞治评价：“有些诡异的组合。”

　　“嗯……”不二周助正有些无聊地从大石秀一郎那儿拿出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帮谷川早奈梳头发，有闻言倒还很认真地深思了几秒，继而弯弯眼睛，慢悠悠的语气，“是个很有趣的建议呢。”

　　谷川早奈：“是吧。周助，轻点，发尾那里好像打结了。”

　　大石秀一郎也凑了过来，似乎是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声气，清朗的声音里合了些许明晃的笑意：“怎么感觉早奈的头发总有些乱。”

　　谷川早奈很义正词严：“那绝对不是我的问题啦！总而言之就是英二总是拉着我到到处乱跑，所以才会乱的！”

　　乾贞治耷拉着眼皮，感叹：“在狡辩啊。”

　　“才不是——”
　　“——早奈学姐！”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似乎是跑过来的桃城武气喘吁吁地倚在门边，其目光很是哀怨地望了过来，皱着个脸，无奈的口吻：“学姐怎么没看好英二前辈？”

　　谷川早奈开始玩起了手指，同时像是在强调某种念头，很是别扭的语气：“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会黏着他！”

　　桃城武一脸匪夷所思；
　　连带着慢悠悠从他身后走来的海堂薰都显得略微诧异了。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乾贞治像是思考了几秒，顺势推了推眼镜框，很平静，“据不完全统计，你根英二黏在一起的概率大于85％。”

　　“哪里有这么高！”
　　显而易见，谷川早奈也被这个数据给吓了一跳，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吐槽。

　　乾贞治耸了耸肩：“实事求是而已。”

　　“等等、先不说阿乾你这个数据对不对。就算达到了85％，那剩下的15％不就正好是我没有和英二黏在一起的几率吗！那此时此刻不就正好算在这15％里了。”

　　乾贞治似乎还想再推导什么数据。

　　实在是搞不懂这两个数据狂魔，以及再说下去真的要变成只有数据的世界了。于是桃城武果断地打断了他们。

　　“先别说这些，那都不是重点。”桃城武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甚至还有些憋屈的意味，“英二前辈刚刚拉着我！拉着我一起探讨英语题目！”

　　虽然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明明两个不是同年级的人会凑在一起对同样感到苦手的科目而烧脑筋。

　　谷川早奈开始坐立不安了。

　　大石秀一郎做出总结：“所以早奈你真的跟英二闹矛盾了吧。”

　　谷川早奈无端有些泄气

　　“都是英二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本来明明自觉已然没有那么在意的心绪不断滚落在心头上，像是笨拙的小石子咕噜咕噜地啪叽掉落。她小小地吸了吸气。

　　说什么就算会喜欢很多人也必须要最喜欢他一个——

　　拜托啦！
　　她才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啊喂！

　　“所以说，我就是很生气啊！”

　　**

　　“因为早奈不想和我玩。”

　　小声又委屈。

　　面前的少年人低下脑袋，攥住笔像是在试卷上胡乱画了什么，继而又无端觉着泄气，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脑袋看她，微鼓起了脸颊，很是委屈巴拉地执拗于重复了一遍。

　　“因为早奈不想和我玩。”

　　所以连平日里最喜欢的都打不起劲；甚至烦闷到专门翻出平日里最为苦手的英语并顺手逮住同样对英语感到深恶痛绝的后辈一起研讨枯燥的题目。

　　想道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反反复复的纠结心绪最后归于憋闷。

　　春天总是太安静了。

　　自然垂落在腿侧的手缓缓攥起，掌心传来的略微刺痛让谷川早奈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幼驯染，那双她最为喜欢的眼睛在此刻正执拗又小心地望住她。

　　好半天，她才有些生涩地吐出言语：“没有不跟你玩。”

　　“骗人！”菊丸英二回应得飞快，像是攥住了什么证据，连脸颊都不由自主地鼓了起来，更像是一只猫猫在控诉，“早奈都不理我了！一下课就跟手冢待在一起！好可恶！”

　　“那是国光要帮我补习。”
　　谷川早奈纠正。

　　这一听，菊丸英二更是睁大了眼睛，瞧起来更不可思议了。

　　“可你们已经补习整整一个春假了！”他振振有词，忿忿不平，“从假期开始你们就一直待在一起！假期也就算了，都上学了还要待在一起！每次下课都要跟他待在一起！就连放学结束部活也是这样——”

　　越说越来气。

　　听着幼驯染愈高的声调、愈发不可置信及忿忿不平的面部表情、愈堆积的情感——

　　谷川早奈开始觉得心虚了。

　　虽然明明真的只是在补习，但被菊丸英二这么一叭叭好像就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

　　显而易见，刚准备踏进教室的不二周助也是这么想的。

　　门没有关，随着里头愈发大起的动静，不二周助选择收回本踏进一步的脚，继而思考了几秒，很是平静地扭头朝一脸莫名的手冢国光身上看去，询问的口吻：“你做了什么吗？”

　　似乎是个严肃的问题。手冢国光很严谨地回想了一瞬，即答：“除了补习就没有别的了。”

　　不二周助若有所思。

　　**

　　“所以这就重归于好了？”
　　桃城武注视着不远处那对正黏在一起似乎是在兴高采烈讨论着什么的幼驯染，显而易见陷入了沉思。

　　河村隆也思索了几秒，“说起来，从一年级开始，他们吵架到和好的时间就没有一次超过一天哦。”

　　“……好可怕的幼驯染。”

　　海堂薰目光犀利：“不要瞧不起前辈们的速度！”

　　“你说的跟我说的是指同一个东西吗！”
　　桃城武不甘示弱。

　　乾贞治则很平静地推了推眼镜框，“概率上调到87％了。”

　　谷川早奈大惊失色，于是很是果断地顺手拉过一边悠然自得慢步的越前龙马，不顾后者莫名的表情，很是沉重的语气：“越前，虽然也许你现在还暂时不需要，但我还是推荐你一个地方。”

　　越前龙马：“……？”

　　“过了天桥有个网球场，有空的话你可以去那里打个街头网球。”

　　越前龙马：“啊？”

　　“赌上男人的尊严！”
　　谷川早奈掷地有声。

　　“……”
　　你们三年级，思维真的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