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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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贺川驱车去了一家私人意式餐厅，她早就订好了，只是时间推迟了一些，只是这家私人餐厅，只要客人没取消，即使是半夜也是招待客人的。
下班了的昭明就好像回血了，兴致勃勃地说，今天约了我以前最爱的一家意大利木火烧餐厅。
这时候的昭明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将起的小波折。
到了目的地，两人进入餐厅，便有服务员询问预约号码引领她们去包间就座。
昭明脱掉外套，拿起菜单，问道“你有没有忌口？”
“目前没有”，贺川老老实实回答。
昭明最后点了一道青口，帕尔玛披萨，蛤蜊汤鹅肝酱面包，意式烤羊腿配青酱意面。
等菜上齐，昭明将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递给贺川，“帮我拍张照吧”。
“好久没来，难得有时间来一次，记录一下吧。”
贺川看着镜头里的昭明，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如冬日暖阳照亮了他心里从未见光的某个角落，苏苏的，暖暖的，慌忙别开眼睛，手却下意识在这一刻按下了快门。
这是在他过往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鲜明色彩，像是老电影里黑白色的画面突然转变成了现代液晶电视里生动色彩。
昭明拿到照片，意外发现照片拍还挺不错。
“很有摄影天赋啊，构图也很好”，贺川被夸的面色微红。
“过来我俩合照一张吧，这顿饭也算是你来这里给你接风洗尘。”
昭明揽着贺川的肩膀，凑近了脸，按下快门，贺川还没来得及反应昭明就松开了手，这才反应过来了昭明的亲密动作，脸上不知不觉有点发臊。
“十年后肯定拍不出如今的模样，那还不如大胆的记录生活”，昭明看着照片感慨。
频繁记录，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值得，过了半年麻木的生活，甚至快忘了生活的意义，其实她很感激贺川的出现，让她觉得又有了家人。
“我要发朋友圈，到时候记得给我点赞，”昭明随手拍了一张食物，“朋友圈就是微信里的一个功能”，昭明补充到，她觉得现在这小孩应该还不是特别清楚这些软件。
贺川确实不太了解，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掏出手机当场查看时，昭明关掉手机道，“终于可以吃饭了。”
俩人吃完饭，休整片刻，坐上返程的车。
贺川突然感受到腹部一阵疼痛，霎时间脸色都白了几分，正准备压下来，更猛烈的腹痛确实一瞬间让他嘶了一声。
察觉到旁边人的异样的声音，昭明一瞬间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急急忙忙变调转了车头开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应该是过敏了，但准确的过敏原还是的确定一下”，医生仔细询问完晚饭，查看过他的反应后，直接下了结论，立即给他开了几种药品。
“看他脖子上有很多红疹，估计身上也有很多。”
走完所有流程已经很晚了。
回家的路上，昭明全程一句话也没说，贺川心沉了沉，心底之前生出的为数不多的希望在一点一点地熄灭，还是自己给她添麻烦了，她已经够忙了，还要因为自己这么晚还在外面回不了家。
贺川正准备开口道歉却听见，“对不起啊，还是怪我”昭明却先他一步内疚道。
昭明从知道贺川过敏之后就一直在内疚自责，她觉得道歉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发声。
她之前把养孩子看的太简单了，当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粗枝大叶，从小到大昭父对她的教育都是要她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她理所应当的觉得是自己不够细心才导致的。
贺川愣住了，一瞬间血液像是回流。
所有不安一瞬间烟消云散，慢慢回暖，他缓缓说道，“这不怪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可能对蛤蜊过敏。”
他顿了顿，补充道，“味道很不错。”
说完他还朝着昭明笑了笑。
“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昭明忍不住笑着回道。
“过两天带你去做个过敏源检测吧。”
车里所有低落不安，愧疚自责的情绪一扫而光，空调的热风将寒冬的凌冽攻占，霸占了整个车厢，纷乱霓虹灯光闪烁，不时照亮昭明的脸庞，贺川悄悄用余光看专心开车的昭明，时而转头看看窗外掩饰自己心里那又开始不听话的情绪。
回到家，昭明拿出医生开的药，仔细阅读说明书，两种口服的，一种是药剂，需要擦拭，便去给他接了杯热水，扣了两粒药丸递给他。
贺川对过于周到照顾有点头脑发热，唇也有点干燥，迅速把药丸倒进嘴里，喝了一口水，一仰头就把药丸咽了进去，漂亮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就掩埋在了一中的校服领子里。
“先去洗澡吧”，昭明看他利索的喝完药道，一会儿还得看看他的背部情况，顺便涂药。
昭明以前刚去英国留学的时候也因为水土问题起过湿疹，当时大部分都集中在背部。
贺川洗完澡回到卧室便看见昭明坐在他的床上，手里拿着一包棉签和一瓶药水，正在打量他的房间，一看见他，就道，“把上衣脱了，我看看背上的疹子。”
贺川刚洗完澡，家里暖气充足，只穿了一套黑色棉质睡衣，漆黑的短发带着一股潮气，额前的发修理得干净，乖乖的垂在眉角额间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随性，乖得不像话。
听到她的话，脸开始发烫，身体有点僵硬，却没办法说不，莫名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羞得发红的脸。
偏生昭明的语气是那么正常，斤斤计较反而显得他心里有鬼。
便背对着昭明坐在床尾，双手交叉捏住上衣下摆往上提，露出少年宽阔的肩背，精瘦的腰身，线条起伏，后背薄薄的肌肉内敛，衔接住骨节突出的后颈骨，只是点点红色的疹子不规则的分布在脖子和后背，平添了一份凌虐的性感。
昭明现在才不管什么性感不性感，她有些心疼，贺川瘦的不像她平时见到的同龄人的小孩，她记得自己高中老师家小孩胖嘟嘟的，家里都如珠如宝地小心对待，还有他们学校的同龄人，不说都是小胖子，看上去隐约也是要有营养超标的样子。
最后还是想起的贺峥，虽是孤儿，却从小寄养在她家，也算是半个少爷，从小就养尊处优，没有做过家务活更别提什么劳苦活，而贺川虽然父母双全，却还不如没有，一个只想用他来换取利益，另一个十几年不闻不问。
昭明拿起棉签蘸了药水，边小心往红疹上涂抹，不自觉放轻了力度，不自觉地吹了口气，边开口，“你的房间太空荡了，过两天给你装个书柜和书桌吧”。
“不用麻烦。”
“当然用，我的房子我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
昭明不想让他产生一点亏欠感，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孩子其实很敏感内向。
“好吧。”
贺川闷闷地回答，他虽然在听昭明说话，一缕思绪却始终集中在背上那若有若无的触碰，除了棉签还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热气，有点痒。
不可避免地将大部分注意力停驻在背上某一处。
背部肌肉接触到蘸了药液而微冷棉签瞬间绷紧，背沟深凹，昭明这才有点正常反应，但她一想到这是在涂药，便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这与她看到照片中水面透出来影子的感觉大不相同，现在这可是三次元。
昭明加快了涂药的速度，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涂完贺川涂不到的背部，就立马把药水给了贺川让他涂抹剩下够得着的部分，要走出去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正面。
实在没能压下骨子里的小恶劣。
昭明实在忍不住笑里调侃，“太瘦了，还是得多吃点。”
昭明说完就出去了，没看见身后脸色爆红的贺川，贺川觉得自己自己最近的心理防线在一次次被打击，这几天脸红的次数已经比他前十六年的总和还要多了。
解决完剩下的，终于有时间拿起手机，找到昭明晚饭时说的朋友圈，一组四宫格，配文以后一起好好生活。
贺川口中低声呢喃，“一起......吗？”
“可不可以......一直呢？”又忍不住加了句。
两张贺川拍的昭明，还有一张是食物，最后一张是，他和昭明的合照。
穿着偏职业微笑的女子和身穿高中校服愣怔的少年，明明是很违和的搭配，可偏又是俊男靓女，就......莫名和谐。
手比大脑的反应还快，已经长按保存了下来，他保存了三张，三张有人像的图片，然后点了点右下角爱心。
刚点完，就发现昭明给他发消息了。
MING：还没睡吗？
CHUAN：现在就睡。
MING：早点睡哦，晚安。
CHUAN ：晚安。
窗外的月辉如往日一样的，可贺川就是觉得，比以往在家乡时看到的更加柔和，他伸手抚摸这微弱的光芒，却舍不得将窗帘拉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