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口嗨 ...
-
昭明透过玻璃窗对着教室里的少年招了招手。
“美女姐姐好像在跟我招手哎”，陈北沐兴奋的说。
“我先走了。”
贺川也没听见陈北沐说了啥，非常直接的告别。
立即将早已收拾好的书包拎了起来，就往外面冲。
“你怎么跑那么快啊，不跟我一起啊？等等我啊，我还没收拾完呢。”
然而却已经没人回他了。
贺川急急冲到昭明面前停下站直身体，微微喘息，面色异常平静，只是鼻翼泛起了微微的汗珠暴露了他的急切和紧张。
“怎么那么急呀，我就在这等你”，昭明笑道。
贺川没有说话，但在心里却已经飞快地回答了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不想让你等太久。
昭明和他边走边聊，仔细询问他一天的学习状况。
“你觉得新的英语老师讲的怎么样？”
“和我以前的很不一样，现在的老师是授课全英文，还在慢慢适应。”
“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啊？”
“清炒土豆丝，干煸豆角”
昭明双眉微皱，语气突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上位者的命令感。
“我不需要你给我省钱，你每周学生卡至少消费100，以后我每周都会检查。”
“...好”这次贺川没有立即回她，犹豫了片刻妥协，他实在没办法对她说不。
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又开口道。
“你的新同桌看上去很有活力，你呀，年级轻轻的，要朝气蓬勃些。”昭明觉得自己已经带入家长角色了，渐入佳境。
“好，我知道了。”贺川默默在心里给陈北沐记了一笔。
落在后面的陈北沐打了一个喷嚏，一抬头便看见了贺川和那个漂亮大姐姐。
毕竟偌大校园里不用穿校服的人总是很容易被一眼看到，更何况是那么漂亮的大姐姐，顺带就看见了旁边高瘦挺拔的贺川。
明明都是高中生，为啥就他把校服穿得那么像模特啊。
“真是见色忘友，明天到学校我肯定好好拷问你这小子”，陈北沐咬牙彻齿道。
昭明和贺川一问一答直到坐上车，昭明打开副驾让贺川先上去了，自己则上了主驾。
昭明系上安全带，正要启动车子，发现贺川还没系安全带，便直接倾身过去拉过安全带扣上。
贺川刚刚坐定，就看见昭明突然靠近他，他一动不动，甚至屏住了呼吸，仿佛在她面前呼吸是一种冒犯。
淡淡的香气突然袭来，才反应过来这是昭明身上的味道，便听见咔嚓一声，气味远离。
“坐车必须得系安全带，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我......知道了。”
贺川他心里有鬼，只好装作看窗外风景。
少年玉润的耳垂悄悄地红成一片，红色衬的黑色小痣更加明显。
冬天的落日，没多少温度，但也是暖烘烘的，圣诞即将到来，街道上已经有了商家为了揽客，而摆放着挂满金色和银色苹果的圣诞树，彩色糖果星罗棋布，橱窗上挂着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丝彩带，圣诞的气氛即将推向高潮。
昭明等红绿灯的间隙转头看了一眼贺川，他好像一直这个角度，连眼球都不曾转过，他或许只是将视线落在某个地方而已，并非被圣诞气氛吸引。
昭明带着贺川吃完饭，刚准备回家，接到电话，秘书紧急通知有个合同出了问题，需要她立即回到公司处理。
“我还有点工作得回公司一趟，我先送你回家吧。”
“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没事顺路。”
其实并不顺路，但是她怎么可能让贺川单独回去，如果是土著城市小孩没什么问题，可是贺川才来没几天，连公交车地铁都没摸明白。
昭明边开车，变嘱咐贺川回去可以去最左边的书房写作业学习，书柜的书你也都可以看，但得先完成作业。
贺川坐在副驾驶，看着车行驶的道路与方向，他逐渐反应过来，她说顺路是骗他的，虽然他刚来海市没几天，还好在自己记忆力不错，很多路路过一次基本就记得了。
为什么昭明对自己这么好？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贺川两天了，但他不敢深想，他怕美梦破灭，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变的强大，未来可以为她所用，定不辜负她的恩德。
此时昭明还不知道她无意的好意，却让日后少年为她肝脑涂地。
蝴蝶轻轻振翅，却在大洋彼岸掀起暴风狂狼，可这蝴蝶却一概不知。
昭明将贺川在家门口放下，便立即赶往公司。
贺川回到家便钻进书房开始写作业，写完开始预习一些快要学到的知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便想着先洗澡再等等吧。
贺川刚打开花洒，没过一会儿，突然发现地面积水好像变多了，在排水口处积了一大滩，他急忙关掉水龙头，围上浴巾，正准备给昭明打电话，犹豫片刻，还是先发了消息。
昭明收到消息时，事情基本已经快处理完了，已经在收尾，揉了揉太阳穴，打开手机就看见了贺川发来的消息。
CHUAN：姐姐，排水口好像堵住了。
MING：拍一张图给我发过来，我看看。
贺川立即打开微信里的拍照，放大对着排水口的积水拍了一张，直接发了过去。
昭明仔细看了看，排水口处有几根头□□在水中，便已经有了猜测。
突然发现浅浅的一层积水反射出贺川的上身，腰上松松系了一条浴巾，影影绰绰的水光下少年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却不夸张，肩膀很宽，胸肌轮廓不明显但弧度很好看，腰却很窄。
没想到这小子看着瘦，身材却不错，昭明在心里暗搓搓的想。
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贺川。
这边贺川没等到昭明的消息，等来了她的电话。
“我看了看估计是头发缠住了，旁边有工具，你一会儿试试看，要是没办法修好我明天请人上门来处理就好”，昭明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在贺川以为她要挂电话时，却突然听到她满带着笑地调侃。
“身材不错，还是有点瘦了”，昭明随即挂掉了电话。
昭母表示她实在忍不住口嗨，说完就有点后悔，立马就挂了电话。
贺川急忙打开刚刚发出去的图片，脸色瞬间便如火烧云一般，连带着脖子和耳朵也变了色，一转头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闭了闭眼，匆匆收拾了剩下的乱摊子。
贺川最后还是靠自己解决了排水口的堵塞问题，本来是想等昭明回来再回房间，耳边又响起昭明带笑的调侃，最后还是趁她回来之前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回房前将门口玄关处的灯打开了。
贺川还拿了书房一本书进来，坐在床上，刚想打开，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她发个消息。
当即放下书本拿起手机，打开聊天框，假装无视上面那张图片。
CHUAN：姐姐，排水口修好了。
MING：OK，我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先睡吧。
昭明和几个高层开完会，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指针已过十一。
本想着就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睡算了，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高中生，便拿起了车钥匙，和季青恩一起走出了公司大楼。
“你也回去啊，我都以为你要住在公司了呢。”季青恩有点疑惑。
随即补刀，“我回家，是老公孩子热炕头，不要太羡慕哦。”
季青恩是昭父昭母为她培植的得力能手。
“现在不一样喽。”昭明没具体回她，带着一点笑意，随意地晃了晃车钥匙。
昭明一直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开，在工作时，她认真，吹毛求疵，不苟言笑，出了公司便是另一个人，热爱生活，甚至还有点调皮，从不辜负良辰美景。
昭明回家打开门，玄关处的灯是亮着的，进屋才发现别的灯是关着的。
心下了然，这是贺川给自己留的灯。
昭明心里一暖，在父母离世后头一次生出家的感觉来，看了一眼紧闭的贺川的房，只当孩子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贺川听到了昭明回家开门的声音，并没有睡着，他一直在等她回家。
听到昭明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便立即关了灯，伪造自己睡着的假象，贺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或许是依然记着昭明的调侃，或者是不想让昭明发现自己在等她。
在黑暗里，贺川努力平复刚刚关灯时的一瞬间心慌。
夜色已浓，月光穿过房间的落地窗，折射在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上，暗淡的光线柔和，包裹住整个房间。
开始在心里默背琵琶行，背完琵琶行，又将高中所学的都背了一遍才稍稍平复。
躺在枕头上，一翻身就看见了窗外后院的山茶，洁白温润，月色洒在花瓣上，透出莹莹珠光。
脑海里出现一句话：获取一颗没有被人攻击的经验的心，也就像夺取一座没有守卫的城池一样，这是刚刚拿回房间的书《茶花女》里的一句。
他的记忆力很好，不合时宜显现在脑海里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口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