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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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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猛然抬头看向了苏予宁,支支吾吾的说着不是,苏予宁看着他那一副模样就了然了真相,他伸出手拍了拍他那一个脑袋,“那一颗糖……是什么东西?还有吗?”
他不算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可他却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一边想享受着爱意,一边又不想沉溺于爱意之中。
这就让他一边渴望着沉溺于那一颗糖果所制造的幻境,一边又手痒的想撕开这一片幻境,让自己裸露在阳光之下。
他的理智要在阳光之下看清自己,而不是在那一个虚拟的幻境中沦为沉沦在那一片虚假爱意的废物。
可他又有一点于心不忍。
但是他又极为清楚那一颗糖果是这一个副本仅有的道具,它没有办法从系统商场里购买。
所以他紧逼着这一个祭司,想要从这一个祭司手中得到另一颗这一种同样效果的糖果。
他有一些茫然,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一份茫然呈现在他的脸上或的行为上,他不知道他要这一颗糖果有什么用,反正再吃下这一个糖果,他估计也不会用多少时间就会把那一颗糖果所创造出来的虚假的幻境给识破,然后撕裂开。
可是那一个祭司还是把糖果给他送了上来。
那个祭司没有只给他一颗,他给了他一罐,满满一大罐的那个糖果。
那种硬糖看起来就像从什么批发超市里买来的,那一些糖果只是包了一层薄薄的玻璃纸,然后牛皮纸裹着糖果洒落在那些罐子里,满满的一大罐。
苏予宁冷漠的看着那一大罐糖果,祭司却坐在他面前,用先前那一副轻佻的样子看着他,可是他的手却交错在膝盖上,互相扣着指甲。
“你不是想要吗?那我就把我剩下的所有糖果都给你,我可以给你一场美梦,一场盛大的美梦。”
那个祭司笑盈盈的脸忽然让苏予宁起了一阵子的反胃,他想把自己留下来。
可是他的喜爱值却没有任何的动弹,苏予宁索性就把光屏直接开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喜爱值静静的停在84一一比之前要来的高,估计是在他沉沦于那一场废物一般的美梦中涨起来的。
他想要囚禁自己。
他想要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留在这一个恐怖的副本游戏中。
苏予宁淡漠的看着面前的祭司,祭司却仍然保持着那一副淡淡的笑一一那一副现在令人反胃的笑。
“你过完七月祭典是不是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走,你能不能多留下来两天?”祭司用那一种小孩子语气来问他,如果不是确定他是NPC,不然苏予宁直接怀疑他的真实身份,直接怀疑他会不会是玩家。
可他不可能是另一个玩家周知还,周知还是一个很直接的目的主义者,他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而那一个目的一一是要完成这一个副本,拿到奖励。
不可能是囚禁自己这一类无聊的囚禁play戏码。
这一个系统应该不会玩这么花。
可是这一个系统的NPC理所应当,也不应该玩这么花呀……
刚才梦境的系统提示音,它说这一个副本游戏里从D级游戏转变成B级游戏,等级通常来说是往高的涨,那么这个游戏的难度加难会不会就是因为他的NPC实力变强。
或者说是系统的NPC脱离了系统所设定的轨迹,于是他的难度加难。
这一个系统虽然想要玩家死,但是,不至于用它的NPC来诱惑玩家,是玩家被迫留在这一个游戏中,然后被游戏同化成同类的NPC,或者被那一个用来诱惑玩家的NPC杀死。
但是这一个很不错的法子,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分类讨论,可是那一个NPC并没有想置他于死地,他完完全全可以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一斧头砸死他。
他如果想同化他的话,苏予宁也不会相信这一个副本,顶级boss没有那种同化的道具。
而他中了他那一颗糖,那一颗糖所制造出的幻境完完全全就是可以让他完成这两个法子的最好时机,他说自己晕倒了两个小时,但是,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估计十分钟都不用到。
他到底在干什么?
希望他没有同化,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的状态和他待在一个副本里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两个至少要疯一个或者死一个。
苏予宁毫无愧疚感的抓住那一个祭司给他的匕首,他还不至于有骨气到把那一把上好的匕首甩在那个祭司脸上,但他可以把那一把上好的匕首捅进那一个祭司心脏里面,让他的鲜血沾染上他上好的匕首。
他短暂性的将那一大罐糖果放在旁边,警惕的握着那把匕首,狠厉的目光扫过那个祭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而那个祭司估计是吃错了药,没有拒绝或者同样做出同样的动作,而是敞开胸怀,好像很欢迎他的欣赏。
苏予宁被他这一个眼神激的开始皱眉了起来,他索性叹了一口气,但手中握着匕首的力度却松了三分。
这一切被祭司看在了眼里,他以为苏予宁应该是要想要放弃这一个想法了,他慢慢的靠近了他,好像想要将他拥入怀中。
苏予宁也渐渐的挪起了脚步,靠近了他,可是在他要被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他却闪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那一座木门,一脚给踹开。
然后便在树林里奔跑逃离这一块地。
祭司并没有马上追过去,他一把就撕开了他刚才好不容易粘上去的黑纱,透过残破黑纱和模糊的窗玻璃,他看向那一个奔向中心广场方向的少年。
那一个少年红色的头发被白雪衬得格外的浓烈,像一抹浇不灭的火,在冰天雪地中熊熊燃烧。
那一张脸上的五官极为好看,脸上的肌肉稍微动一动,就可以绽放出一抹笑容,可惜那一个少年压根就不给他动的机会,这一张脸露出的笑容应该是极为热烈好看的,可是那一个少年的笑容完完全全就像是对面强迫他挤出一抹笑容来应付一样。
祭司轻轻的将黑纱拢了过去,然后又更换了一下自己的面纱,他看着远处那一些村民已经点上了火把,眼神晦暗不明。
“小榆姐!那一个人好像在那里。”谢邀月衣服好像发现什么不对头的东西似的,直接戳着江白榆的腰窝,轻轻的向她汇报着。
江白榆被那一个小男孩根本就不在意力度的力度戳的腰窝好像直接凹下去一大块,整个人都快被他戳出血出来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谢邀月,“来了就来了,那么激动干什么?那么激动,你想和他搞gay吗?”
谢邀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好心提示会得到一个想和那一个红发少年搞gay的嘲讽。
江白榆向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接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边的人。
那一个被打的小姑娘始终都没有还手,可是还能顽强的吊着一口气继续供那些人打骂折辱。
而那一个女人早就被蹂躏的出不了声,那些村民粗暴而又残忍,他们不介意在神的面前施加他们这一些残忍暴力的手段以此来向神展示着自己的虔诚。
在残暴中展现自己独一无二的虔诚。
江白榆看着这一个行为就想吐,她将随身的窃听器轻轻的丢了一个到他们那里。
那一个窃听器是黏着式透明的,所以当那一枚确定起在地上滚动着粘上了一个村民的脚后跟时,甚至那些头脑只有一根筋的村民,一个都没有发现。
江白榆甩了一只耳机给谢邀月,然后就看见那个红发少年停在离树林出口还有五六米的地方。
苏予宁这个视角完全够他看清中心广场的惨状,应该说是中心广场被掳去的游客的惨状,女人们无一例外的被鞭抽打着,男人们衣服早就被那一群疯狂的男人给脱下,棍子,鞭子一下两下子抽打着他们的背部。
甚至连那一群小孩都有一群孩子在那一边轮流欺负。
苏予宁看着被欺负也不敢大声哭嚎的女孩子,他皱了皱眉,他懒得去看那个女孩子可怜样。
他只是觉得吵到他眼睛了,苏予宁随意的靠在一棵树上,揉了揉眼睛。
他并不是不想上树去,而是他从小到大爬树的经历与经验为0。
他在“爬树上去不容易被发现但是很有可能爬到一半掉下来发出动静直接让他们围过来”和“别爬树,就在这儿靠着树挺好”中果断选择了后面那一个选项。
苏予宁想清楚了,决定就马上靠着树,就差手里给他塞一杯摇晃的红酒,一脸轻松的公子哥模样。
可是鬼知道他现在正在竖起耳朵疯狂的汲取的信息。
隐藏在苏予宁靠着的那一棵树上的谢邀月戴着一只耳朵的耳机又不认真听,老是往下面瞟:……
他不太敢继续跟江白榆讲这一个红发男人了,按照江白榆那一个女人的尺度,她如果再因为那一个男人被激怒了话,她表面上不会特别生气,但是一张嘴就容易有黄色流出来,别说开口说他是一个gay了,他以后的gay生这一个女人都可以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耳机那边的声音非常嘈杂,还好是耳机,如果是现场去清清楚楚的听的话,可能他的精神值又要掉两点。
谢邀月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进入这一个游戏以来,别人的精神值都是迫不得已才掉,他的精神之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往下掉。
因为这一个他被江白榆嘲笑的不止一回。
他们并不需要去就被那些村民虐待的游客们,只要那些村民不要虐待的,影响他们的任务,他们就不会出手,这只是一个副本而已。
就像那些摄影师在野外拍摄猛虎撕碎兔子的时候,他们并不会出手去救那一只被撕碎的兔子。
他们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旁观者就好好当一个旁观者,就不要把手伸向当局再把那一个当局搅的一团混就行了。
耳机里的那些声音的确难以入耳,那一个粘着式的窃听器粘在某一个壮汉的脚后跟上,所以那一个壮汉的声音在耳机里就占比格外的大。
而那一个壮汉的声音却不像其他五大三粗的村民那样雄厚,是一个很尖锐的鸭子嗓,显得他整个人刻薄又残忍。
江白榆强行摁着耳机,不让自己用手把耳朵上的耳机抠下来扔出去,伴随着那一个尖锐的鸭子,上面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声。
她原本以为这些女性游客一定会遭到那些村民的蹂躏,xing侵,可是她们并没有遭受这一种待遇,相反,她们遭遇的只是和男性游客一样的抽打。
江白榆没有带着一丝同情的意味看向他们,好像他看的东西只是几只蝼蚁一样,根本就不值一提。
苏予宁没有继续在倚靠着那一棵树,他蹲了下去,把自己隐藏在树下面的草丛中,静静的等待着广场一个人的到来。
“有人来了!”谢邀月压低着嗓子提醒江白榆,江白榆很迅速的就找了一大块树阴把自己隐藏在里面,而谢邀月则是保持冷静,继续坐在那一个枝头上。
“呦,这不是小少爷吗?”
过来的人马上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枝头上的谢邀月,谢邀月冷着眼看着那一个人,可是那一个人却不会悻悻然的说什么话,而是继续操着他那一副令人作呕的腔调说话,“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不去吗?”
那一个人甚至还故意把那一个敬词的“您”给加重语气,然后讽刺的看着上面的谢邀月,谢邀月并没有理会这一种无聊的动作,他轻轻的抬了一下眼皮,“祭司到了吗?”
“还没献祭品呢,要他干什么。”那一个人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刚才的嘲讽气变得更浓厚了,他的脸很油,他站在树下,谢邀月甚至都可以看清他的脸的反光。
这一个反光让有洁癖的谢小少爷有一点想吐,但他强行压下想吐的欲望,并没有马上离开那个树,然后跳下树,面对着面的,看着那个脸反光的油腻男人。
“祭品?”
谢邀月故意装作有兴趣的样子看着那一个脸反光的油腻男人。
那一个油腻男人估计好几天都没有洗脸,他的身材低矮,笑起来嘴巴根都快咧到耳后面去,看起来极为猥琐。
“就是那一堆游客,他们之间不是有一个把神女大人给C死了吗?”那一个油腻的低矮男人又咧开嘴兴奋的说道,谢邀月挑了挑眉,这是他们口中的一个神女大人失身之后除了那一个祭司以外,唯一喊他神女大人的人。
虽然喊起来好像也极具讽刺。
“神女大人毕竟是神明亲自钦点的女儿,所以自然要把他的好女婿给送上去啊!可是我们不知道他的好女婿是谁一一”那个矮小的侏儒在那边猥琐的笑,“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所以干脆就把他那边所有的游客都送上去给他老人家一过目呢。”
谢邀月轻轻的皱眉然后开口问,“那如果有女人呢?那些女性游客以及儿童游客呢?”
那一些没有侵犯别人能力的人怎么办?跟着他们一起枉死在那一边吗?
那一个侏儒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是人早晚得有一死,他们的男人都死在那边了,那他们也跟着过去一起死吧。”
一句很畜生不如的话就这么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口中说了出来,谢邀月有一些震惊,现在虽然是18 19世纪,可是那些欧洲国家的封建王朝早就过去吧?这是什么道理?
谢邀月眉头这是彻底松不开了,他不知道躲在他上方树荫的江白榆能不能清楚的听到这一番畜生言论,但如果能听到的话,估计那一位女士形容那一个侏儒的祖宗十八代可能更加畜生。
谢邀月手背在身后,捏紧了他那一把弓枪,那个侏儒还在疯狂仰头跟一条狗一样扒望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期望他跳下来陪他们参加那一个七月祭典。
别的不说,这一个小少爷参加那个七月祭典,哪怕他对于这一个祭典无感,他也会随随便便从钱夹子里掏出一大沓的钞票撒在他们祭典上面,为他们增加很多的经费。
只要小少爷愿意从树上跳下来就可以了。
辜负那一个侏儒的期待,谢邀月熟练的从树上翻了下来,拿着他那一把弓枪毫不犹豫的就往那一个侏儒脚上射了两枪。
那两枚子弹迅速的打在了诸如的脚上,立马掀起了一层冰,那个冰牢牢的固定着侏儒的脚还有地板,使那一个侏儒根本就移动不了脚步。
那一个侏儒马上就被哽住了声音,他抓起了随身必备的水果刀,蹲下去,用力的用水果刀的刀刃敲击着冰面,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
那一个侏儒的眼神好像想要杀了他一样,他已经不再用那一个带有讥讽性的敬词来称呼他了,他恶狠狠的抬了头,“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会害得我参加不了祭典!”
苏予宁悄悄的透过枝叶看向那个侏儒,不出他所料,那个侏儒是他游戏刚开始领着他过去酒馆的那个侏儒。
侏儒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谢邀月,谢邀月没有很认真的继续看他,可以说现在是无视他的状态。
这一个状态被敏锐的侏儒察觉到了,那一个侏儒又开始不甘心的骂起来了。
骂的到底有多难听?如果谢邀月仔细去听他骂的内容的话,他的精神值又要下降两点。
谢邀月:……头一回那么想把耳朵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