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座》无惑叶子在线卷

19、朋友

　　作为一名优秀的历史研究员，Karl Jacobs能够清楚地认识到，有哪些话，可以被成功载入史册。Tommyinnit的，绝对可以。而多年以后，他确实也就这样做了——将这些故事，编纂成书。
　　Sapnap神色晦暗。不单单是因为Technoblade再一次展现出英雄救“美”的表演——四名主演只变了一个——还有跟随在Technoblade身后的Dream。
　　他一向讨厌Dream的面具。自从他的好友带上了这个东西后，就算有时能够见到Dream的真容，不久后这段记忆也会变得模糊起来。Sapnap觉得，Dream的面具，将所有人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就算是他和George，这两个本应是他最亲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家人。
　　George在临行前提醒他尽可能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太难收场。Sapnap应下了，可真本就不是他的问题。作为一名受害者，他只会让Tommy付出相应的代价。如果能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是再好不过了。他转头看向Punz，后者摇了摇头，对Dream的忽然出现也表现出不解，但定然是来者不善。
　　不公平的局势在两人出现的瞬间得到逆转。Technoblade头也不低，冲着Tommy摆摆手，示意他就坐在原地不要动弹。Tommy欣然答应，可Technoblade身边的Dream却让他十分不愉快。能与Technoblade一同出现在这里，Tommy不敢说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出于什么原因，但不太可能是敌人。
　　“这事儿就算了吧。”倒是由Dream率先开口道，“让Tommy道个歉，就过去吧。”
　　“Dream，你知道他做什么……”
　　Dream打断他：“我知道。Sap。没有必要让双方难堪。好吗？”
　　Sapnap眼睛斜向Punz，后者握着剑，小臂肌肉不明显的突起，似是不知所措。Karl Jacobs更是紧张，却又十分兴奋——不知道他在为什么兴奋。
　　“这不可能。”想到George先前说的话，又望向被Technoblade护在身后的Tommy，Sapnap斩钉截铁地交给Dream他的答复。而顿时，就算他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Dream面具下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自己算是十分客气地在征求Sapnap的意见。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也是出于身为自己的好友，才给了他这个机会。可是Sapnap接二连三下自己的面子，让他实在是下不来台。
　　“Punz，现在，我不算你的雇主。为你的朋友作势吧。”
　　此话一出，无论是Sapnap还是Tommy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Dream。
　　“Dream……你要为他……”Sapnap的语气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了，他指着树干下的Tommy，看着Dream点了点头。“好。好！”他握紧手中的武器，“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一锤定音，Sapnap率先冲向Dream。他是不想与Dream碰正面，但如果将Punz留给Dream倒是不慎妥帖。事后他是要去质问Dream的，不过眼下这个不讨人欢心的活计还是交给他这个童年好友来做。Punz动的比Karl Jacobs要更快。他紧跟在Sapnap身后，对的是Technoblade。Karl则是抓住空隙，为Punz和Sapnap制造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哦。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与你并肩作战。真是不可思议。”Dream咏叹调似的感叹听得Technoblade先是眉头一皱，随后笑道，“的确是不可思议。可我不想还有下一次。”
　　“确实如此。”Dream双手用力，与Sapnap之间的距离拉开。他与Technoblade背靠着背，一个转身，轻巧地换了位置，重新迎了上去。
　　无人理会受伤的Tommy。伤员坐在树下，小腹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不过感觉肋骨好像是断了一根。不太确定。等一会儿战斗结束了让Technoblade看一下好了。Tommy想着，视线慢慢飘向场内缠斗的几人。Dream的身影仿佛融入到空气中，Tommy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能够看清他的走势。
　　Technoblade与Dream并没有互帮互助。他们各自为战，但有时不经意间，能够借用对方的招式缓解自己的困局。Tommy仔细地观察着。像Technoblade所说的，自己的战斗方式太过于莽撞，全凭一腔热血的爆发来进行短时间的突击，可这种法子并不是完全之举。如果能在短时间，最好是几招之间将战斗画上一个句号，这样的爆发是可行，但一旦时间过长，自己失去了底牌，便会落入劣势。无论是Dream还是Technoblade，虽说他们的某一瞬的爆发确实能够逼退三个敌人，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使用缠斗的方式，将对方的武器卷进自己画的圆圈中。剑尖在空中转出漩涡，将敌人的武器勾近来，再挑出去。
　　比较着Sapnap适才对付自己所使出的力道与技术，Tommy有种被轻慢了的不满。这个感觉转瞬即逝，变为了好奇Sapnap这样做的原因。而另外的Dream与Technoblade更是吸引了
　　他们的关系……倒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差。
　　Wilbur知不知道这件事？！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侵入Tommy的大脑。他猛地睁大眼睛，确认自己没有遗留任何一处。他忽然想到一个自己忽略掉的问题。Technoblade与Dream刚才是一直在一起吗？
　　妈的，怎么一个两个的秘密都不跟我分享！
　　陷入思绪的时间中，战斗很快结束了。Technoblade和Dream身上倒是有着三三两两的伤痕，但相比之Sapnap三人，可是要好上许多了。
　　“你们输了。按照规矩，这件事就算了了。”Technoblade做出了最后的总结，他的脖颈上还挂有汗水的痕迹，“Tommy，我会教训他。这件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
　　被点名的青年从后方爬起来，走到自己的大哥身边，面上似是得意洋洋，但也没有在此时落井下石，说出什么难收场的话。
　　经过良久的沉默，Sapnap开口：“行。算我认了。这件事，以后不会再提。”他抬眸看向Tommy，“你放心，我早晚还会再来找你。”说罢，他冲着Technoblade点点头，眼神在Dream的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带着Karl Jacobs先行离去。Punz颔首，微微转向Dream后，停顿了几秒，也与Sapnap一同离去。
　　“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吗？”Dream伸了个懒腰，在没有等到Technoblade的回答后——Technoblade也不准备回答——摆摆手，“走了。记在账上了。”
　　最后一眼，Dream留给了Tommy。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Tommy只觉得Dream在冲着他微笑。虽然那笑，绝对是不怀好意，可他现在的关注点不在Dream身上。
　　“你刚才跟他聊什么了？”Tommy紧跟着Technoblade问。后者的脚步不快，倒是照顾着他这个伤员。
　　“你的战斗技巧。”Technoblade回答，“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想想回去后该如何与Wilbur解释吧。也许他会问。”
　　也许他并不在意。
　　后面的话Tommy为Technoblade补全。自从上次庆典从Manburg仓皇离去后，Wilbur全部的心思就放在了他还没能引爆的，埋藏在Manburg地下的炸弹了。如果Tommy没有猜错地点的话。这件事在那天他寻到Wilbur与Technoblade两人后，才迟缓地意识到，难怪那日在Manburg，Wilbur的状态反常。暗道的意义，更不仅仅是为了更加方便地进入Manburg。Wilbur将他成功安装了炸弹的事情当作一种荣誉，炫耀般地说给Tommy听。而Technoblade，则是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凭Wilbur自己是不可能在Manburg布置下炸弹的，无论是小范围的还是大范围的。不过从目前来看，应当是大范围的。或者是还没有安排好的大范围。Tommy不禁将目光打在了Technoblade身上。可是后者对这件事在此前似乎一无所知。这是Tommy的直觉，他也不知道有多可信。于是他又去问了Niki和Tubbo，想来Wilbur应当在Manburg有内应。可是后两人的瞬时反应，与Technoblade带给他的感觉并无差别。
　　所以到底是Fundy？还是……Eret？
　　“啊！Fuck！你干嘛！”Tommy一声尖叫。“你没事，就是有点脱臼。里面。”Technoblade的解释有力却又苍白。Tommy猛地倒吸好几口凉气，眼角通红的。没能被Sapnap打出的泪水在Technoblade所谓的治疗下奔腾而出。Technoblade就等着他慢慢恢复过来，随后才与他慢慢地往Pogtopia前去。
　　这一战后，Tommy又是在Pogtopia休息了一天半，才再次活蹦乱跳恢复过来。见到他与Technoblade是一身血污的回来，Wilbur也只是让他们先去洗个澡，免得给基地弄得脏乱，其余的没有问什么。在这些日子Niki与Tubbo的带领下，Pogtopia的面积扩大了许多，而红石专家Tubbo有为基地增加了许多的设施，提供了生活便利。在Pogtopia的日子，除了日夜颠倒，分不出白天黑夜外，其余的倒是蒸蒸日上。
　　洗了澡出来，几个人开了一次小会，由Technoblade将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Tommy时刻做了补充。Wilbur并没有过多感想，只是说了句“现在还不是时候与Dream为敌”便了了，倒是Tubbo想起来一些曾听Jschlatt与Quackity说到的传闻。
　　“貌合心不合？”
　　“有一个人。我觉得他知道的应该会更多。”Niki忽然插嘴道，她顿了顿，看向Wilbur，“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太喜欢他，但是如果……如果你去问，我想他会告诉你的。”
　　“Eret。”
　　“没有必要。”
　　Tommy与Wilbur几乎是同时发声。
　　“对！没有必要！”Tommy一掌拍在石板上，“他曾经是叛徒，这就是他的本质。他会一直是叛徒。不能信。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Dream，再来一次他最为拿手的间谍行动！”
　　聊到这个份上，会议也算是到此为止了。Technoblade率先出了房间，紧随其后的是Tommy和Tubbo。Wilbur站在桌子前，似乎考虑着什么。
　　“Niki。”他喊住了即将走出房间的女人，他还是低着头，注视桌上的地图，“日记……我看完了。”
　　Niki没有回答。她在等Wilbur的下文。
　　“你拿走吧。”
　　“Will……？”米色头发的女人眼睛微微睁大，但她似乎注意到什么，迟钝地点了点头，“你……多注意休息，好么？”
　　Wilbur轻轻的“嗯”了一声，不知道Niki是否听清。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支撑在桌子上的手，十指颤抖。
　　Pogtopia进入了彻底的备战状态，Technoblade跑去了下界收集材料，而Tommy，在负责观察地形以及周边变动的几天后，则是见到了Sapnap。

　　在草原上闲逛的Tommy发现了Sapnap的身影，下意识想要拔出武器。但当他看见对方是双手插在口袋里，冲他微笑时，涌上的危机感便慢慢退了下去。
　　想来应当不是来者不善。
　　“有事？”Tommy双手抱胸，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在没有发现可疑人士的存在后，才慢慢靠向Sapnap，问道。他的语气像极了装成熟的小孩，蛮横中倒也有几分可爱。
　　Sapnap道：“试试运气。没想到真能碰上你。”
　　“碰上我干嘛？我可不想打架。”Tommy赶紧扔出自己的立场。
　　“当然。”Sapnap点头，“我也不想这么做。”
　　越是模棱两可越是让人难以揣摩，Tommy一时想不出Sapnap如此笑意晏晏的，到底是何意。
　　不会是被Dream呵斥了吧？算了，吃错药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点。他和Sapnap没什么可聊的。如果有，大概便是Dream哪天才会死这样充满恶意的话题。Tommy的那点小心思是按耐不住，但出于对方的良好态度，他还是强行收敛起这份念头。
　　“你们几个，都还好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了Tommy一瞬。前言不搭后语的，Sapnap不会是来刺探敌情的吧？
　　应当是看出了Tommy心中所想，Sapnap解释道：“没有其他的意思，不用多想。只是我们互相斗了有些年头了，想想看，倒是觉得没什么意义。”
　　“什么叫没什么意义？”Tommy眼珠转动。Dream不少手下都在为Jschlatt作势，不过他想起庆典的惨案，以Sapnap为首的人却并没有拦下Technoblade。当时自己是没有注意这些，事后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是有些不对劲。但他们确实是没有理由参与到Pogtopia与Manburg之间的恩怨。Tommy还是问了出口：“你不是一直为Dream做事？”
　　“不是‘为’，Tommy。用词要准确。”Sapnap点明，“我与Dream是朋友。我是出于我与他之间的友情，所以在他需要我的时候，选择帮他一把。”
　　Tommy啧了一声：“是吗？那你的朋友为什么那天选择帮我不帮你？你觉得他是怕了Technoblade？也是。Dream确实是输给他了的。”
　　“你觉得如果他们两个再战斗一次，Dream会输吗？”
　　“至少他不会赢。”Tommy坚持。
　　“你看。‘至少’。”Sapnap沿着河边慢慢走着，“你我都知道，Technoblade与Dream都不会输。你也听说过了，他们两个的决斗结果，是以一招之差吧。但战斗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technoblade也没有告诉过你吧。”
　　没有。Tommy心底陡然升起警觉。Sapnap仍自顾自地道：“你说的对。Dream会帮你，确实是让我很吃惊。这件事一开始我没准备告诉他，也没想告诉George，但是他们还是知道了。当然，这也是瞒不住的事情。”
　　Tommy听出了Sapnpa情绪中的低落。他少见地没有选择在此时嘲笑对方。他们如今到底是在做什么？杂乱无章的，仿佛毫无意义。L\'Manburg仿佛也不那么重要。这个念头转瞬即逝。Tommy惊恐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适才脑海中的声音是他的错觉。他伸出手，在空中停顿几秒，拍在来Sapnap的肩膀上。
　　“其实……我也很担心Dream会帮你。但Technoblade说他不会的。”Tommy选择了如实相告。Sapnap与Dream在一起的时间要比自己与Technoblade共处的时间久的多，想来这不是什么秘密，“谁知道。我以为他们两个都不会出手的。”
　　Sapnap叹气：“Dream……他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对谁能说。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我们打了一架，我打断了你肋骨的事传的是风风火火的，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打上一场。总之Tommy，你有目睹过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友，或者说，与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你当成兄弟家人的人，变了个样子吗？”
　　直白犀利的问题让Tommy无法接话。他无法说有，但也说不出没有这两个字。他只能直接地注视着Sapnap，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在Sapnap眼里，Tommy的反应变成了困惑不解。他苦笑，想起与Punz和Karl返回城堡后，Dream对他单独说的那一番话。
　　忆起好友言辞的犀利与不留情面，Sapnap只觉得自己心痛如绞。他甚至没有得到一个像样的解释与道歉，Dream宽慰性地安慰的那几句，抵不过他在心上留下的伤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正的内幕Sapnap无法对Tommy说出口。他的忠诚始终属于他的朋友，Dream所做的，他会为他找到一个理由。至少George是这样做的，而Dream也是欣然接受的。
　　Tommy安慰性地沉默。他没有透露出幸灾乐祸或是怜悯同情的态度让Sapnap颇为感慨。他们慢悠悠地沿河边散步，天南海北地聊着，恍惚间，仿若回到了数年之前。事实上，Tommy并没有将Sapnap当成过自己的敌人。他也不过二十，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他满怀希望，盼望回家的那天能够早日到来。就算在L\'Manburg经历了太多的不愉快，那些噩梦般的记忆有时也会在夜里缠上自己，让Tommy从睡梦中惊醒。
　　不过那时，他会看见熟睡的Tubbo，有时Wilbur会醒来，有时他不会出现，仔细听听他总是会在忙些别的。更多的时候，Tommy还是能看见Technoblade与他同时睁开眼睛。
　　L\'Manburg是自己拼了命，用自己最珍贵的物品从Dream手里换来的。这也是除了童年记忆中的那个小村庄外，第一个他愿意将其称之为“家”的存在。
　　L\'Manburg。Manburg。
　　Manburg。Quackity独坐在书架前。自庆典后，空闲的时间内，他便频频坐在这里，仿佛整幢屋子里，只有此处能够让他心平气和地想事情。
　　自己偷偷联络Eret并且将Tommy和Tubbo救走一事，Jschlatt似乎没有发觉。他的总统先生还是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只不过Fundy现在成为了常客，而越来越多的人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Jschlatt关进了地牢里。Quackity去探望过一次，那些普通的，平日里在街上看见还会与自己打打招呼的人们抓住牢房的铁栏杆，哀求自己告诉他们，他们何日才能出去。
　　Quackity不忍去看他们。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给出一个“当总统先生了解清楚原委后”糊弄过去。事实上，他也不知道Jschlatt到底在做什么。如果单单是为了恐吓，先前做的已经足够了。可Jschlatt却像是不满足所得出的结果，庆典后更是变本加厉。Quackity也是质问过他，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好？Jschlatt只是摇摇头告诉他，还不够。
　　还不够。
　　从在Wilbur与Jschlatt间来回摇摆中选择了Jschlatt，Wilbur与坚持帮助他的Tommy从那刻起便是自己的政敌。Quackity自认自己和Jschlatt的手段不算光明正大，可道理摆在这儿，他们的目的也摆在这。
　　可庆典及其后效，让Quackity有些不安心。
　　他还做不到像Jschlatt那般目空一切，只消能把握住自己手中的权势便好。Tubbo惨死的场景仿若历历在目，好些个晚上会出现在Quackity的梦中，质问他为什么不来救自己，为什么不告诉自己Jschlatt的计划。而将Quackity从睡梦中惊醒，反应到自己是大汗淋漓，但Tubbo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他才能长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安心。
　　Jschlatt将他当做心腹。这一点无论谁都是心知肚明的。
　　是的。唇亡齿寒。说的就是他如今的心态。
　　Quackity逐利，但他也害怕某一天，成为了Jschlatt砧板上的鱼肉而不自知。Tubbo有着自己相助才得以活命，可真的轮到自己的哪一天时，Fundy会选择来帮他吗？Eret会吗？亦或者是Tommy和Tubbo？那都没有可能。能救他Quackity的只有他自己。
　　他不能骗自己去忽略Jschlatt的野心。
　　他的总统大人，甚至是想要以一己之力，一个年轻的国家的国力，去挑战这世间最强大的两个人。
　　作为Jschlatt的近臣，Quackity是接触一手计划的人。如若说与Eret保持良好的关系是为了阻止Technoblade有朝一日，在Wilbur的怂恿下来犯，收拢民心，便是Jschlatt想要取代Dream在人民，尤其是Manburg人民心中的地位。
　　而Dream绝对不会容忍这一点。
　　Jschlatt是一名好总统吗？Quackity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有一个答案，可每每想到它，便是在提醒着Quackity自己有多虚伪，而在这一场场灾祸中，他自己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半个月前，他又与Jschlatt发生了小冲突。Quackity无法忍受Jschlatt顾左右而言他的做法。时至今日，他们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只要不去开罪于Dream，Technoblade是不可能对Manburg做出什么的。而Dream想要的，或许还是一个能够与Technoblade公开为敌的国家。
　　Jschlatt和他的Manburg满足这项要求。
　　Quackity自认没有问题。他所需要的，仅仅是Jschlatt答应过他的位置。可谁知，Jschlatt少见的对他冷了脸。
　　“你想要的，终究会得到。但是你要记住，我不会允许你，这样一而再再二三地来挑衅我的权威，左右我的决定。”Jschlatt说，“Quackity，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心开始焦虑了。这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Jschlatt是不可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再问下去，反倒是会令他们两人的关系彻底恶化。
　　Quackity选择了缄默。从这一刻起，他不会再与Jschlatt多说什么。但就这样放弃了，Quackity却也舍不得。他疲于为Jschlatt找一个理由，但他有理由相信，有朝一日，也许Jschlatt会为了Manburg而回心转意。
　　忽的，下方传来吱嘎一声。Quackity的眼睛向左上方斜去，竖耳倾听。吱嘎声后，房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平静。正当Quackity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时，靴子落在木板上的声音让Quackity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
　　有人进了他的家门。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深更半夜。
　　Quackity也曾是一名骑士。那人的脚步声很轻，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从未习过武的人做的出来的。但他的步伐却也不是那般整洁，听上去倒像是个新手。
　　几个名字立刻在脑海中被Quackity排除。来者绝非是友。Fundy，Niki，Eret皆是在战场上与Dream及其团队斗争了好些年，不可能是他们。而那人也不可能是Jschlatt。
　　那会是谁？
　　无数种可能性在Quackity的脑海中闪过，有一道光被他敏锐的抓住。Quackity悄悄翻身，抬手将自己的佩剑勾过来。他没有上床，而是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的书架上，隐藏在因月光而落下的影子中。
　　脚步声逐渐逼近，一道寒光落进了Quackity的眼瞳中。
　　上楼了。Quackity的手握在佩剑的剑柄上。
　　一。二。三！
　　Quackity抽出佩剑，只见刺客也是手快，那一柄薄剑被他舞得似灵蛇。技术尚好，只是气息略有不稳，定然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Jschlatt从未见过自己动武，他只知道自己的实力比上一般人是强的许多，可若要仔细说来，自己与Sapnap和Punz也是能过上十几回合的。
　　如今Jschlatt对自己的未知反倒成为了自己的优势。
　　Quackity并不想要了刺客的性命。他想要向他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Quackity剑尖一挑，身横侧劈，隔腰斩断刺客的右臂。滴着血迹的剑身横在刺客的脖子处，Quackity脚踩在他腰间。
　　“你……”
　　不等他问话出声，刺客的嘴角，细细的猩红色刺痛了Quackity的眼睛。他掰开刺客的嘴巴，拉出他的舌苔，在月光，牙齿与舌苔皆是微微发黑。
　　药性属实够毒。
　　Quackity了解佣兵刺客团的规则。绝大多数情况下，这都是一次性活计，为了不让自己的雇佣者的身份暴露。
　　Schlatt！Jschlatt！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Quackity一把将长剑插进尸体当中。
　　是的。毋庸置疑。他绝不会这样坐以待毙。
　　Jschla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