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座》无惑叶子在线卷

18、剑刃

　　话，从来是当面说的要更为便捷。
　　在George找到了Dream留给他的一次性联络工具——他又很多这样的，这是在他使用过后，Dream又给他添了术法——把这名不知在外游荡出来了个什么的家伙喊了回来，他将Sapnap与Tommy的纷争解释了一通。其中还提及了Technoblade的名字。
　　反应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虽然以往也不过是皱皱眉，但谁也不敢把这件事拿出来调侃他。冷淡是表现出来了的，但George并不认为Dream早已将其彻底放下。
　　“日期有了吗？”
　　“没有。Sapnap没告诉我。”
　　那天与Antfrost交谈后，George去找了Sapnap，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新的信息。不过Sapnap摆手摇头，告诉他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不需要George参与进来。
　　Dream听完George所说的，包括他在之后做出的决定，脑袋向一侧小小转动，不过面具上的眼睛，还是紧紧盯着George的。至少George是这样认为的。
　　他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记不清Dream的样貌了。可明明上次见到那张脸的时候，是在新年左右。George摇了摇头，将这些繁杂的思绪从脑海中蹦出去，等待Dream的答案。
　　“告诉Sapnap，别做的太过。”他说，“还有，你也多加小心。”
　　“？”
　　George没听明白他指的是什么。Dream也没有过多解释。
　　“若是有危险了，随时联系我。有事喊Punz也可以。”
　　眼前的人推开房门，犹如一道烟雾般的朝着西南方向飞去。George无奈地笑了笑。他并没有告诉Dream，他尝试过联系Punz却失败的事情。Dream应该是知道的。可能先前Punz便是去执行他的任务了。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George翻开笔记本，在一项任务旁边，画了个勾。
　　约战是个讲究的，双方拿出赌注，最终总会有一方失去一样，或者两样物件。第二件，通常是本人的命。
　　生死一事在约战，又是决斗中，是不被重视的。因为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明说的死规定。最为出名的Technoblade与Dream的决斗，虽说无人有幸亲眼目睹那一幕，但各类版本的衍生，早就传遍了大陆。最为出名的便是最为血腥的一类。
　　而更为贴近众人的，也是有多人在场的，是Tommy与Dream为了L\'Manburg的独立的约战。Tommy选择了自己的碟片，Dream则是将到手的胜利作为赌注。虽说最后Tommy输掉了，但Dream依旧是准许了L\'Manburg的独立。这是印象中为数不多的，一次不走寻常路的约战。
　　群架算不算在其中，又是另外的说法了。
　　杀了Sapnap的鱼的事，Tommy没敢告诉Wilbur。他更是好说歹说，被Technoblade好生嘲笑了一番后，后者才答应他不说给第三人听。
　　若是叫Wilbur知道了，先不说是否会给他骂个狗血淋头的问题，狠狠地讽刺是少不了的。
　　倒不是害怕厌烦Wilbur的语气——他以往听到的可是比现在听的多多了——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约战的日期逼近，Tommy和Technoblade一前一后的出了Pogtopia进行训练。Wilbur最近不常在基地戴待着，有时回来与Tubbo商量如何能改进下粮食的产粮，毕竟现在驻扎的Pogtopia的人也多了，或许未来会更多。其余的时间，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早度过了最初的关心阶段，无论是谁都不再去询问他们Pogotpia的首领如今身在何处。能让他们安心的，便是Wilbur保留的，Technoblade交给他的珠子还保有温度，确保其佩戴者的安全。
　　“你说Dream会来吗？”Tommy在树皮上指指画画。Dream一直是压在他心头上的一块大石。他的实力让Tommy是又恨又怕。
　　Technoblade靠在树干上：“有可能。”
　　“我可不准备和Dream打。只要他出来，你也出来，你们两个就像上次那样。嘿！魔王Technoblade再度战胜面具小绿人！”
　　Technoblade颇为无奈地一笑。外面谣传的版本是数不胜数，他和Dream谁也没有亲自出面证实这件事。他甚至记不得自己是否有对谁说过胜负的结果。
　　战斗的凶残激烈被一些吟游诗人描绘的是费劲心血，听了他的唱诵后的主角之一，也不能说他们的故事是全无根据。世人皆说，魔王与人间之神是仅为着一招之差而得到的结果。他们说的没错，但这一招之差，却是他们斗了几天几夜的结果。
　　作为Dream的手下，又是他的好友，Sapnap会告知于Dream，请他来助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当日自己在场，Sapnap更是坚信了自己会出手的念头。但如果Dream听到了全部，其实他们两个，才是约战中的裁判与观众。
　　这是他与Dream之间不言说的默契。
　　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想要打破这道平衡。
　　但Tommy没有必要知道这些。Technoblade甚至无法告告诉Tommy，他相信Dream不会与他们为敌，至少不是与自己所在的一方正面地，认真地对决。
　　作为长兄，弟弟近些日子起伏跌宕的情绪需要得到照顾。Technoblade仔细思索一下，Wilbur看上去与先前并无不同，除了那天疯了似的怂恿自己与Tommy决斗到死外，便恢复了正常。他则是因为体内力量上涌紊乱，而修养了好几天。家里最小的Tommy倒是在重归于好后，才将近来的各种掺杂在一起的情绪暴露出来。
　　那天，Wilbur对Manburg计划的新宣言不仅让Tommy吃惊，在他寻到Technoblade，双方恢复理智后的交谈，同样让Technoblade感到意外。
　　Pogtopia最初的成立，是为了夺回L\'Manburg。Technoblade虽然并不支持Wilbur的想法，但也不能直接否决掉。一场由他插手的叛乱足矣毁掉这个不再属于自己弟弟的国家。
　　诗歌故事中，魔王与人间之神的战斗，源自于双方日渐高涨的名声与地位。两人为了奠定谁才是这世间的最强者，才步入据说曾是众神陨落的，不在诸多世界中的禁地。最终落得王不见王，后不见后的结果，维持这方天地微妙的平衡。
　　“是吧Techno？等那个小绿人出来，你会帮我拦着他的，对吧？”久未等到Technoblade的答案，后者还保持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向他，Tommy心里忽然没了谱。
　　“和最强者的战斗会让你受益匪浅。”
　　Tommy不屑：“Dream有你强？跟你练不就足够了？”
　　“不过和Sapnap，我是不会插手的。”
　　“他？你不用担心。”Tommy作势撸起袖子，“都是老对手了。少说也有十次。”
　　Technoblade见状也不再多说。他们到的较早，取了一个Pogotpia与Manburg的中间位置，只不过Sapnap并不知道罢了。
　　在Sapnap等人到来前四十分钟左右，Technoblade便离开了。他告诉Tommy自己应该在紧要关头出现，这样来确保Dream不会出手。Tommy不以为然，不过Technoblade既然这样说了，他相信他的判断。
　　算不上是姗姗来迟，但领头的Sapnap的神色在未曾发觉Tommy周围还存有领一道身影时，明显放松了下来。
　　倒是不是惧怕Technoblade，如果拼一拼，战个平手是不成问题的。可他们没必要为此而拼命。虽然这样想着，Sapnap依旧双手抱胸，不敢掉以轻心。
　　“约战，你怎还带了人？！”Tommy大叫，指着Sapnap身后的Karl Jacobs和Punz，那个因高额捡钱而忠于Dream的佣兵。
　　Karl Jacobs是他不怎么熟悉的一个人物，不过Niki和Tubbo对他的印象倒是颇为正面。Tommt只记得当初这个青年人似乎是在撰写曾经的传说，希望能够填补文化史书上的这一空白。
　　Sapnap挑眉：“我们可没说不带人？”
　　Tommy音量丝毫不降：“这不是规定吗？”
　　“规定有哪句说到了吗？”
　　确实没有。不过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Tommy吼出这句话。Sapnap强忍笑意的表情，让Tommy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决斗，是没有规矩的。所谓“规定”，是因为大多数人这样执行着，所以有了这样非官方的官方说法。
　　Tommy咬牙切齿：“以多欺少会让你很光荣吗？”
　　Sapnap摇头：“不。但会让我很舒服。”
　　“你不去帮帮他吗？”不远处，Dream站在Technoblade身边，望向战斗中的四人。他声音中隐约带着几分快意，却拿着前辈的腔调评价，“很不错。比在Manburg时强多了。”
　　挑衅。Technoblade目不转睛地注视包围圈中的Tommy，无视Dream的摆在光下的话中有话。眼见Tommy学着他的一招，向后下腰平平地停在那儿，躲过了Sapnap和Punz挥向他的剑刃，随后抬腿上踢。Punz貌似躲避不及，连连向后倒退数步。旁边那个……Karl Jacobs……Technoblade皱眉。他从未见过这人，不过那一身紫碧相间的色彩，却又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而躲避不及的佣兵后退给自己的同伴让出位置来，却是在给Tommy喘息的空间。
　　“Punz是你的人。”
　　Dream摩挲自己的下巴：“我以为这件事是常识。”
　　装傻充愣的本领是愈发熟练了。Technoblade未与他争辩。他知道Dream听懂了。只不过Dream偏帮恨他厌他入骨的Tommy是出于什么目的？Punz的进攻看似迅速凶猛，可招招都有破绽。佣兵引导着Karl的攻击转开方向。场上是三对一，实际上是一个半，甚至可以说是Tommy与Sapnap的战斗。
　　Sapnap终究是经验丰富，就算有了Punz的小手段，Tommy的体力也是渐渐跟不上了，招式动作也跟着走了形，被Sapnap挑开了武器，一脚踢在小腹上。
　　身体最柔软脆弱的部位被狠狠击中，Tommy一把跌倒在地，呕出一口血来。Punz和Karl也收了武器，慢慢走向Sapnap身边。很明显，Tommy是再无反击之力了。
　　战局已定，但Sapnap也不敢掉以轻心。Punz的同意让他心安——至少Dream并不反对，或许Dream就在他们附近。Tommy这小子属实是做的过分。他以为有着Technoblade在身边，旁的人便要容忍他的肆意妄为？或许其余的因为魔王的名声而感到恐惧，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他Sapnap。
　　“Tommy，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Sapnap站在原地。他倒没想着要杀了Tommy，这确实没有必要。除了这件事外，他并非那么讨厌眼前的青年。若非立场的不同，他更愿意将他当成是一个弟弟的角色来对待。像他们一次还未开始前那样。他十分重视他的两条鱼，所以Tommy才会盯上他们。适才那一脚可没收着力道如果没想错，Tommy的肋骨应当是受了轻伤。是否断裂，便是要看他躲的有多及时了。Sapnap随手接过Punz扔给他的武器，冲着Tommy说道：“你要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打够了？”一只手搭在Tommy的肩膀上。Sapnap心有所动。Technoblade若是想藏，也是有些法子的，但他适才分明没有感受到半点风吹草动，那人便凭空出现在他们眼前。
　　“没有。我的剑被他夺去了。”Tommy笑了，他露出略微发黄的牙齿，“但我又有了一把更锋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