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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云雪无责番外 ...

  •   梵的高热状况持续了十二天,雪的连休申请也延续到了十二天,如果不是近期没有紧急军务和战役,以他这样消极怠工的情况可能会被军部进行降级处理,好在他的功勋分足够高,只要不发生重大战役的缺席,他这样的连休可以连续上一两年。

      不过这些对雪来说都是次要的,梵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处于红潮期的他食欲急剧下降,持续的高热和低补充的能量让他迅速消瘦下去,他的生命几乎完全依靠营养剂来维持。

      “他如果再不分泌结茧液他的身体恐怕无法再支撑多久了。”一位资深的医务官检查完他的身体后叹息着说道。

      “没有任何办法吗?”

      “另一个办法也并不会比这还多少。”医务官顿了顿说道:“不过那对于雄虫来说会比让他比死了更痛苦,而且病情会更加不可控。”

      “什么办法?”

      “彻底切除腺体,注射基因变异药剂,这样他或许会彻底变成一只没有性别的虫,不过雄虫没有了腺体生命也会急速消亡,一旦注射基因变异药剂,他也可能会变成一只我们难以想象的怪物,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作为一只雄虫死去。”医务官汇报完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雪看着病床上消瘦的雄虫,恍惚间仿佛看到到了困在地下实验室的云卿,他难道要再一次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吗?

      他走上前,伸手握住雄虫消瘦高热的手,急剧的消瘦让他几近完美的手骨骼感更重,雪几乎以为自己握住的是一节手骨。

      “梵?”

      “嗯……”梵迷蒙的睁开眼,烟灰色的眼眸依旧没有什么焦距,涣散的看着他,但他的意识却少见的清醒,他的手回握住雪的手,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小,雪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力气:“雪…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自己的名字从对方嘴里吐出的一瞬雪只觉得身体一震,头皮发麻,他强忍着心中涌出的希冀低声的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我梦到…你哭得很伤心…我梦到你在不停地找我…但我就在你身后…”

      “雪,好冷啊....”

      “…是你吗?云卿?”

      几乎是无声的吐出这个名字的,一瞬他的泪水就滴落了下来……

      “别走了。”他低声恳求着:“这次,别走了好不好?”

      梵却没有回应他,他只是迷蒙的看着他,嘴里还在不断的呢哺着:“好冷……”

      “冷吗?”雪将他搂进怀里,将被子裹得更紧一些:“好点了吗?”

      “太黑了,我看不见…”

      “你想看见什么?”

      “我不记得了…”

      “那就别看了。”

      “不行啊…看不见路…回不去…”

      “你要去哪里?”

      “…回家……”

      雪的睫翼轻颤一瞬,他浅色的眼眸微黯。

      “我带你回去。”他低声道。

      “我带你回去。”雪再次重复,将他抱得越来越紧。

      “好……”

      他的身体明明烫得惊人,可他却觉得冷得厉害,近乎本能的他想从拥抱着他的虫身上找到一点点的温度,他紧紧的拥抱着对方肌肤不知何时贴到了一起,彼此的信息紫萦绕在外息却并没有原本应该有的排斥。

      “很难受吗?让我来帮你好不好?”雪低声在他的耳畔说道,回应他的是没有意义的闷哼。

      雪伸手从一旁的医护推车上拿出一张信息素隔离贴贴在了自己的腺体上,他看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雄虫,良久,他终于俯身吻上了他干裂的唇。处于红潮期的雄虫却出于本能的渴求急切的加深了这个吻,他吻得生涩又毫无技巧,只知道汲取…

      衣物在混乱中一件件褪去,银色长发倾泻而下与黑色的发丝交织在一起,梵在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进入了什么极乐之地,压抑已久的身体急切的想要索取更多…

      雄虫与雄虫之间的结合总是不如雌雄间那样顺畅,本能的的排斥感使得虫族的雄虫很难对同性产生好感,尤其是在床上,双方繁衍时的信息素会让对方本能的排斥,只是现在这样的排斥和愈发深的纠缠却生出一种至死不渝的快感,让他们纠缠得愈发深刻……

      雪也察觉到了自己排斥的本能,尤其作为顶级的雄虫,这样的排斥会更严重,但他却不想管这些,身体的疼痛和本能的排斥感都在告诉他,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雪了,他们都已不是曾经的自己,就连上天都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可他不甘,他不愿…

      他属于他,他亦属于他。

      他们的结合算不上多么激烈,但雪依旧觉得异常疲惫,他安静的搂着已经疲倦得睡着的梵,雄虫的高热已经褪下不少,可雪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这样的方法只能让他短暂的不受红潮的折磨,但是会更多的消耗他的体力,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

      没关系,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你。

      果然,雄虫只安睡了几个星时就又开始发热,雪穿上衣服,收拾好床上的狼藉后给梵喂了些营养液,就开始处理自己的公务。他将自己的各色文件提交到军部属于自己的线上储存库内,这样即使自已发生任何意外他的作都可以让下一位顶替上来的虫最快的交接。

      只是他刚提交到一半智脑的讯息就弹了出来,一份加密文档和一个速递送到的信息提示。雪点开文档,只见里面写着熟悉的精神锻造术,雪跳跃着翻阅,却发现后面写的却是实验记录及原始文件的照片,不等他看完,智脑提醒他的副官在门口等候。

      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打开门,自己的副官将一只小巧的纸盒递给他:“少将,这是您的订餐吗?刚网有餐厅的速递员送了过来。”

      “谢谢,这是我的东西。”雪接过纸盒,客气的和自己的副官道谢,顺便再次让副官将自己延长连假的文件申请提交上上去后才关上门。

      纸盒很轻,看起来似乎装不了什么东西,雪将纸盒拆开,纸盒里装着-只针剂和一朵纸叠的月神玫瑰,雪看见那朵玫瑰记忆里暗淡的某点忽然亮了起来。

      “雄父不喜欢吗?它永远都不会凋谢。”

      “没有什么是永远都存在的,曦。”

      那时云曦还不是雄皇,他还只是一个渴望得到血亲肯定的普通雄子。而他也只是一位不合格的雌父。

      雪收回思绪将玫瑰小心的拆开,里面用雪熟悉的字体写着:这是提取自我的脊髓液,或许能治疗他的基因疾病,雌父,会有花永远都开的。

      无意中下的种子,终于开出了盛放的花。

      或许这就是命运。

      雪拿起那管针剂,针剂被很好的密封着,似乎刚刚解冻不久,拿在手中很凉,里面半透明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水晶般的光泽。

      梵是被唤醒的,他的意识还是有些不清醒,视线也依旧模糊,但他还是记得自己面前的虫是谁,他定定的看着对方,即使他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脸。

      “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脑袋还很清醒,他知道对方是谁也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要给你注射针剂,需要你的配合,你明白吗?”雪的声音显得遥远而模糊像是从梦里传来。梵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听明白了。

      “会很疼。”雪将针剂装上了专门用于脊柱穿刺的针头,那针头粗且长,它从上往下侧扎进脊柱骨内10cm,进行分点注射,而这样的分点注射需要进行多次,务必保证脊髓液均匀的注射进他的整条脊柱内,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这样的注射漫长且痛苦,如果没有止痛剂或者麻醉的辅助,对于患者来说无异于上刑。

      可是梵的特殊体质和特殊时期让他无法使用止痛麻醉类药物,且对于这管针剂雪不可能让它有任何泄露的风险,如果不是为了保证梵的安全,雪甚至不想让梵在军部使用这管属于悍的脊髓液,届时梵的身体变化很可能会被有心虫察觉,他再不想面对上一世的困境。

      为了这管脊髓液的异常不泄露,雪只能亲自为他注射。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注射脊髓液失败,作为久经沙场的虫,他的战场医疗知识并不比一些医务官少,甚至他更清楚该如何自救,只是注射药剂他有充分的把握,他更害怕的是梵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他实在不忍心让这只雄虫承受哪怕丝毫的痛苦。

      梵却摇摇头,他伸手抓住了雪的手臂,安抚般的轻轻的握了握。

      雪不再多说什么,他将梵扶起,脱掉了他的上衣,让他维持着屈膝抱腿的姿势,将整条脊椎线完整的暴露出来,为了保证对方在注射时不会因为太疼而挣扎,雪还是用上了束缚带,他轻声安抚着意识还有些不清醒的雄虫,一边将束缚带绑紧,最后他将防咬口枷塞进了他的嘴里。

      微凉的消毒液涂抹在他漂亮消瘦的脊背上,些微的凉意却刺痛了梵的神经,他有些惶恐却又抓不住什么,本能的恐惧席卷而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每条肌肉都在些微的抖动,当针刺入,剧烈的疼痛从脊椎蔓延至全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针尖刺进皮肤穿过血肉,穿透软骨,再刺进脊,然后是撕裂般的疼……

      一种熟悉的恐惧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什么相似的感受和然悉的记忆-闪而过,他疼得全身都在颤抖,随着整根针的没入,梵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注射的雪自然也感知到了。但他却不能停止,他专注着,一点一点的将脊髓液注射,第针完毕,紧接着又是第二针、第二......他不敢停下,亦不敢去看身体一直颤抖着的雄虫,他怕他看了便无法再将针剂准确的注射进他的体内。

      直到完全注射完毕,雪的身上已经湿了大片,冷汗几乎将他的衣物浸透,他顾不上擦拭就急忙帮梵松绑,他将束缚带一条条解开,因为过于用力的缘故,束缚带已经深勒进了梵的肉里,雪白苍白的肌肤上被勒出了一条条的血痕,嘴里的口枷却是因为咬的太紧而一时无法取出。

      梵烟灰色的眼眸睁得很大,没有神采的眼睛失焦的看着前方,雪抱住他,温柔的安抚着他,或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的缘故,梵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瘫软在雪的怀里急促的喘息着。

      雪扶着他侧躺在病床上,大约是因为剧烈疼痛的缘故,梵现在异常清醒,这几天的混乱以及那场浑浑噩噩的结合他清楚的记得,他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这是药物的缘故还是因为记忆里那激烈的交合,他几乎是本能的抓住了想要离开给他拿毛巾擦汗的雪,雪的手很凉,就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凉。

      “别走!”他急促的喊道。

      对方顺从的停了下来,梵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像是在绝望的深井抓住一根垂落的绳索。那种刻入骨子里的恐惧和孤独让他不想放手,他就这样紧紧的攥着对方的手缓缓的陷入沉眠。

      梵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随着营养剂的注射他渐渐能够自主进食,红潮期也渐渐恢复普通雄子的规律,不再像之前一样持续不断的高热,这样的红潮期对于经历过之前折磨的梵来说完全可以忍耐。

      只是比起红潮期的烦恼,梵大的困扰却是渐渐对他恢复冷淡的雪殿下,他并没有忘记在病中雪无微不至的关照以及那场本不该有的结合,大约是经历了这些的缘故梵对雪除了无法诉说的感情还有一种无法控制的依恋,可是对方的举止无一不再告诉他他们该恢复从前了。

      终于在雪的又一次探望下梵在雪即将离开时抓住了他的手臂:“殿下,我想和你谈谈。”

      “你想和我谈什么?”雪还是停下脚步,坐到了他的病床边。

      “您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您喜欢我吗?”

      “……”

      “殿下,我喜欢你,我可以追求你吗?”

      雪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雄虫戴上了隐形眼镜,但灰蓝色的眼睛专注认真,他看着你的时候就像他的世界只有你,又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他们明明长得并不一样可看他的时候眼神却一模一样,雪移开视线不敢直视这双眼睛:“梵,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梵看着面前的雪,他依旧和从前一样冷漠疏离,遥不可及,和记忆里激烈,交缠的他相去甚远。他忽的上前,在雪的猝不及防下他们的唇贴在了一起,仅仅只是一瞬的停顿,梵松开了他的唇,他的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浅色的眼眸轻声说道:“你要拒绝我吗?”

      “……”

      “你看,你也不想拒绝的不是吗?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心呢?”

      “……”是啊,为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心呢?

      雪的眼眸柔和下来,他看着面前执拗的雄子轻声说道:“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会,除非您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你……”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雄子的拥抱打断:“殿下,您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云雪无责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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