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183、第一八三章 罪行

　　与妖绘天华交涉失败，又被友人背叛的楼至韦驮，最终还是前往芙蓉山，与血傀师合作。以奥义吠陀为交换条件，由他周旋妖绘天华，取得解药。

　　而在楼至韦驮为解毒而奔波时，罪墙遗民手持血书，前往天佛原乡状告天之佛楼至韦驮。罪墙之事太过骇人听闻，天佛原乡也不会只听片面之词，当即派出人员调查此事。

　　天佛原乡介入，事情的严重性成倍增加，而一旦罪名成立，拥有天之佛称号的楼至韦驮，等待他的，将是最为严酷的惩罚。

　　忏罪之墙外，楼至韦驮为查真相而来。

　　先不论这堵墙是否真的由血肉铸成，单单施加在上面的愿力，就足以证明这堵墙确实由他所造。不容辩驳的事实，可楼至韦驮对此却无一丝印象，他不知自己何时建造了这么一堵墙，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建造这么一堵墙。就在他准备细查的时候，黑色十九突然来到，阻止了他的动作。

　　楼至韦驮只想理清一切，并无出手的打算，但黑色十九却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凌厉刀锋不断逼向楼至韦驮，欲报亲族被害之仇。然而实力之差，让黑色十九连番重创，复仇之心凌驾理智之上，目光瞬间一变，被遗忘的三界鬼力运转而出。即便如此，也伤不了楼至韦驮分毫，反而是他气力耗尽，再难行动。

　　三界鬼力威能强大，足以威胁苍生安危，楼至韦驮不做他想，佛力运转，准备当场了结黑色十九的性命。千钧一发之际，忏罪之墙内，魔能涌现，驱散佛能。一道身影，驱使红潮而来，降落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楼至韦驮。

　　楼至韦驮看清那人模样，瞬间就想到这人可以证明神花郡的灭门之案与自己无关，直接转移目标。

　　看了一眼重伤昏迷的黑色十九，魔皇质辛冰冷的目光落在楼至韦驮脸上，那张绝世的容颜让他悸动又厌恶。

　　青芜堤内，君无玖看着这熟悉的景色，想到昔日所见，走到被石封的血晶胎烙前，幽幽叹道：“人生际遇果真玄妙。”顿了顿，无需好好询问，接着道，“天之厉的算计，让他不得不诞下魔胎。佛身诞魔，终归不是什么好事，那时一瞬的不忍，他将他送入中阴界，可一个外来者，又是魔胎，在中阴界又如何能好？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不管如何，他舍弃了他，是不争的事实。而今，在命运的齿轮下，本该是最熟悉的彼此，却成了陌路人。”

　　【然后呢？】好好没怎么明白他家宿主大大想要表达的意思。

　　“楼至韦驮身上的世路心石，不是我‘亲自’发现，而是祂以特殊方式告知，之前或许不懂，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君无玖没有回答好好的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他之前并未算到，楼至韦驮身上所牵连的因果，就算他身死，也有无数因果与他相连。“天佛原乡，最终还是与此地有了牵扯。”

　　【可天佛原乡是玉菩提所创立，宿主大大本身就无法完全旁观吧？】

　　“……”说的很有道理，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与魔皇一战，是越战越疑惑，他早已忘了眼前人是谁，更不明白越渐清晰的锥心痛楚从何而来。那一战，虽因黑色十九被天佛原乡之人带走而结束，但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却才刚刚开始。

　　楼至韦驮一脸凝重回到青芜堤，却是见到了最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玉尊。”

　　君无玖听到声响，回身看着楼至韦驮，“吾等你很久了。”

　　“玉尊都知道了。”楼至韦驮并不排斥君无玖，连警戒都放松了不少。

　　“武林上传的沸沸扬扬，吾想不知道都很难。”

　　“那玉尊是信，还是不信？”楼至韦驮眼中光芒闪动。

　　“指哪一件事？”

　　楼至韦驮闻言，突然沉默，他明白君无玖的意思，有些事他信，有些事他不信。

　　“吾今日来……”楼至韦驮的沉默已能说明很多问题，君无玖着眼的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而是未来。然而，就在他准备说出此行目的时，一道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臭老秃！”

　　楼至韦驮惊觉转身，并与野胡禅拉开一段距离，蹙眉道：“来此何事？”

　　野胡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站在楼至韦驮身后的君无玖，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听楼至韦驮提起这个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可信。

　　楼至韦驮见野胡禅盯着君无玖看，身形微动，挡在君无玖身前，不悦道：“若你无事，可以离开！”

　　野胡禅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心中更是不断猜想君无玖的身份，竟能让现今的楼至韦驮这般维护？但他并未忘记今日来此的目的，“你既知道我没动武的意思，又怎不了解我来此目的。”

　　“以犯律之身劝吾回头，是否别有优越感？”

　　“为了掩盖一个过错而造下更大的过错，结果就是错错错，这不是我认识的楼至韦驮。”野胡禅苦口婆心道。

　　“可笑啊，你以为你了解吾多少？你凭什么作此结论？”楼至韦驮语带怒意。

　　“就凭我是你的师弟啊！当初你认为我偏离修途，并未公开议论，而是将我禁在画地终牢，表示你从未放弃我。而现在，我也不想放弃你，这就是同门的意义。我相信你造下罪墙，一定是有原因。只要你能想起来，相信对减轻罪行必有帮助。”

　　当野胡禅说到同门之谊时，楼至韦驮沉默了，但在听到他最后所言，却是突然发掌震退野胡禅，“你们还不明白吗？当你们认定吾有罪的那刻开始，便已放弃吾了！”随后却是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宿主大大，他是不是忘了你了？】

　　【嗯……】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难道中邪？还是被下蛊？臭老秃，你的身上究竟还背多少人命？唉啊……”野胡禅知道楼至韦驮现在十分排斥自己，也不去追，叹息之后看向君无玖，“你是谁？臭老秃对你似乎十分信任？”

　　“天地无咎君无玖，至于楼至韦驮对吾之信任，或许是因为吾玉尊的身份。”

　　“玉尊？”野胡禅抬手抹着光秃秃的脑袋，不解道。

　　“天佛原乡之玉尊。”

　　“啊？你是天佛原乡之人？”野胡禅惊讶道，他没想到天佛原乡的人已经开始接触楼至韦驮。

　　“调查楼至韦驮的人，非吾，你也无需在吾身上耗费时间，就此别过。”语毕，君无玖转身离去。

　　“天佛原乡的玉尊，他到底是什么人？”野胡禅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决定回去问问渡如何是否知道。

　　【宿主大大，目的被野胡禅打断，要去寻楼至韦驮吗？】

　　“不用，吾出现在楼至韦驮面前，比任何安排都好，剩下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完吧。”

　　【那接下来？】

　　“也该准备准备，与那人见面。”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天官赐福准备在公开亭揭穿血傀师罪行的日子。

　　公开亭上人声鼎沸，异常热闹。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天际明月忽然被一片乌云遮挡，现场更是阴风阵阵。

　　惊疑间，一道鬼魅身影缓步而来，眨眼瞬间已来到众人中央，“玄玄鸿蒙造天劫，混沌世局□□生。血傀师在此，谁要定吾罪！”血傀师身上气势非凡，内劲激荡而出，树木震荡，沙尘滚滚。

　　“此时此刻，你血傀师还敢现身在此！”众人齐聚公开亭的目的是什么，野胡禅可不相信血傀师不知道，真不知该说他胆子大呢？还是说他不怕死？“我真不知该赞你一声好胆魄，还是笑你一声愚蠢！”

　　“放眼宇内，只有吾血傀师能或不能之行，无吾敢或不敢之地。”

　　就在气氛僵持，冲突将启一刻，一道清圣之光冲散戾氛，登时八音齐响，金叶似雨均沾，一条儒逸仙姿，自漫天金雨中，威赫降世。

　　“揭者揭天道，天官降命来。血傀师，圣魔元史之下的丑陋产物，鬼觉神知。鬼觉神知，变异之后的邪恶产物，玄玄血傀师。”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哈哈哈！”血傀师大笑数声，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个无脸示人的小辈，是在借吾血傀师，来提升自己的存在感吗？”

　　“什么小辈？他是大名鼎鼎的……”屈世途听血傀师这般讲话，十分不爽，正要说出天官赐福的真实身份时，却被天官赐福直接截断。

　　“天官赐福，人间无恙。你血傀师乃现今武林最大毒瘤，吾便是替天行道而来。”

　　“想定罪，先拿出证据来。”

　　“其罪一，借圣魔元史的力量，将众人关于圣魔大战的记忆抹除。原本，消弭亘古战役的立意甚好，但你却为自己私心，暗盘操作，汲汲收拾五剑之人。”

　　“罪其二，以莫须有的罪名，设圈套逼迫天之佛陷入邪道。”

　　“罪其三，施术于异境中阴界皇子，图谋两境战争。如此罪状，只是冰山一角，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我们听不下去了！”野胡禅听闻是血傀师设计陷害楼至韦驮，心中怒火腾烧，竟是率先攻向血傀师。

　　一旁的月藏锋见状，也随之动手，目标便是他身后被施了异术的孩童。云沧海稍微犹豫了一下，也随之加入战团之中。

　　而天官赐福则在战端开启之时，抽身离开，然而在半道却被一人所拦。

　　“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君无玖笑道。

　　天官赐福看着君无玖，不言一语。

　　“怎么？吾亲自相邀，你要拒绝吗？”君无玖有些意外，既然瞒不过他，坦诚相对才是正确做法不是吗？

　　就在此时，天外突来一道掌劲攻向天官赐福。天官赐福身影瞬动，避开突来的掌劲。君无玖却是眸光一凝，抬掌化去掌劲，随后身影一动，一掌击向挣脱野胡禅的纠缠，追击而来的血傀师。

　　血傀师知晓君无玖的厉害，避开正面交锋，身化双影闪避。

　　君无玖出掌，意在警告，见血傀师避开，便收了攻势，“来的倒是快，看来那群人中，有人刻意放你离开。”

　　“呵呵呵，先生出现在此，天官赐福的身份，不言而喻。”

　　“身份？你认为是便是，认为不是便不是，如何选择在你。”君无玖淡然回道，“本座有事与他一谈，再追，就不是一掌回敬了。”说完直接带着天官赐福离开。

　　血傀师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缓缓眯起双眼，他见识过君无玖的能力，也不想与他对上，可若他总是这般时不时的插手，终归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