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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一六零章 止战圣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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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魔之战中,属于圣之一方的古武族先知六昧童子竟是魔城暗桩,他刺杀龠胜明峦之主失败,死在了明峦之主手中。
六昧童子是越织女的父亲,而越织女又是止战圣钥现世的关键,唯有她能够织出让圣魔止战的止战圣钥。可越织女根本就没有见过止战圣钥,自然也就织不出来。但在听到六昧童子的死讯后,她心绪翻涌,悲痛不已的同时脑海中有那么一瞬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止战圣钥。”时君玖轻抚窗台,这本就是她来邪尊道的目的,只是在见过妖后之后,她又有了另一个目标,“需要在心神激荡的情况下,才能织出吗?至亲死亡,也只是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吗?嗯……”
忽而,一阵敲门声响起,同时传来黑衣剑少独特的嗓音,“时姑娘,我是黑衣,可否一见?”
时君玖衣袖一挥,房门自开,“银羽风少死而复生也有一段时日,直到今日,你才来寻吾。如何?确定了他是真的活着,而非虚妄假象。”
“母后的情况,你了解多少?”黑衣剑少也不试探,单刀直入。一个人,就算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也不会选择让一个死人复生,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若不然也不会拿死人说事。
“叶口月人进犯中原的那一战,吾虽没有经历,却也听说了不少事。妖后跳崖之前,你已没了气息,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吾面前,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吾虽不知,却也能猜到几分。她似乎忘了那一段经历。”时君玖声音平淡。
“母后因非尸流之变而复活,若是让她想起,她就可能……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你对吾并不信任,如此直言,是决心搏一搏吗?”
“只要你能救母后,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她的情况十分特殊,要救,也非一夕之功。”
“什么条件?”黑衣剑少双眼一亮,银羽风少复生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妖后的事,虽然她此刻活的好好的,但谁也不能保证她永远都不会想起。只要他的母后能够好好的,任何代价他都愿意付。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你们需要分开几年,或更长久,你愿意等吗?”
“就只这样?”黑衣剑少一时愣住。
“吾即主动前来,有何后果,自是吾来承担,又何须你做什么。”
“为什么?你与母后并不认识。”
“因为她身上有吾需要之物,也算等价交换。”
“是什么?”黑衣剑少追问道。
“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你只需知道,吾能让妖后活着。”
一念之间内,鬼觉神知看着悠闲自在喝茶的人,身体缓慢挪动着,他不是不想对付君无玖,只是清楚,对这个人动手,下惨凄惨的只会是自己。身为圣魔之仆,拥有圣魔元史的他,知道这世间很多事,唯独这个人,他一无所知,或者该说,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君无玖愿意让世人知道的。
“那件东西尚未出世,你如何拥有?”鬼觉神知想了许久,最终道。
“既然尚未出世,那就是无主之物,即为无主之物,那就是吾的。”君无玖端起茶杯,到了唇边却不急着喝,而是轻笑地道了一句。
“呵,照你这说法,岂不是天下间所有无主之物皆是你的。”鬼觉神知冷笑一声。
“只要吾想,就是。”
鬼觉神知看着君无玖,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神态,他知道,这句话并非戏言,更不是什么玩笑之语,眼中红芒闪动,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为何要将止战圣钥给吾?”
“从吾抢走殊十二那日开始,你心里一定恨不得吾死吧?”君无玖放下茶杯,然后倒了一杯茶,甩手丢给鬼觉神知,“但你至今却无一点动作,因为你很清楚,吾不会动你,可若你先动了手,圣魔之仆这个身份,救不了你,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鬼觉神知只有三根手指的手紧抓茶杯,他知道这就只是一杯普通的茶,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喝。
“吾抢了殊十二,作为补偿,止战圣钥入你之手,至于你要如何运用,吾没兴趣。”
鬼觉神知眼中红芒闪动,他在思考君无玖这句话的真伪。
阴司鬼池。
时君玖站在窗前看着黑沉沉的天色,邪尊道出动了大量兵力去协助龠胜明峦,只留红流邪少固守。修长的手指轻点窗台,一道道无形波纹四散开来。
随着夜色渐深,一道道蒙面身影闯入阴司鬼池,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擒捉越织女。而在鬼池外,魔城也派遣人员来擒捉越织女,只是他们还未进入,就被人拦住。
越织女武功平平,若是寻常,或许还能自保,但面对出招狠厉的杀手,若非是要生擒,她恐怕难逃死劫。红流邪少的实力虽强,但他忧心越织女与喜鹊的安危,心急救人,一时分心,再加上体内阴阳蛊毒突然发作,顿时被短刃刺中胸口,更糟糕的是,刀刃上有毒,让红流邪少的情况更加糟糕。
喜鹊看到这样的情况,心知再这样下去,三人都无法活命。她将越织女交给红流邪少,随后催促两人离开,自己则是冲入杀手之中,用自己柔弱的身躯为两人争取时间。
等到红流邪少与越织女逃出阴司鬼池,时君玖的身影缓步从暗处踏出,每走一步,脚下都泛起一道涟漪。随着涟漪扩散,四周景象也随之转变。
喜鹊感受到身上被利刃划过的痛楚,感受到体内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意识在豁命中逐渐散离。可在下一瞬,她意识清醒,身上的痛感全部消失,满身满手的血液也消失不见。她看着一地尸骸,若非有这一地尸骸,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怎么?在怀疑此刻的真实吗?”时君玖走到喜鹊身前,声音平淡。
喜鹊惊诧地看着时君玖,她知道这个人,也曾远远的见过,这个人从不与人交流,时常一个人待在屋内,也不知在做什么。而且,自从时君玖来了之后,邪尊道夜里就时常出现一阵刺耳的笛音。
“吓到了?”时君玖见喜鹊直直地盯着自己看,就是不说话,以为她被吓到了,语气也轻柔不少。
“你刚才为何没出现?”喜鹊一开口就是质问,好似只要多一个时君玖,大家就不会有事。
时君玖目光淡淡地看着喜鹊,她行事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解释。抬手轻点喜鹊眉心,直接改了她的记忆,随后缓步走出阴司鬼池。
阴司鬼池外的战事早已结束,一死一伤。时君玖目光扫过,最后停留在尚存一息的靖沧浪身上。
“儒门的人。”时君玖想了想,缓步走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喂了一颗丹药,然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中念头转了几转。右手缓缓抬起,一盏忘川河灯在掌心缓缓凝聚成型,“希望你不会有用到它的那一日。”
红流二人一路奔逃,好不容易甩开那些杀手,正准备前往推松岩寻求素还真帮助时,又被杀手最上,好在危机之刻,素还真及时出现救走了两人。人被素还真救走,蒙面杀手似乎有所忌惮,也不追击。
“人被素还真救走了,嗯……”一路跟来的时君玖停下脚步,红流邪少身上的阴阳蛊毒唯有血杏高林的愁未央可解,素还真定会带人前往血杏高林,那她只需前往血杏高林等着就行。
血杏高林外,时君玖没等多久就等到素还真带着昏迷不醒的红流邪少来到。看着两人,时君玖微微皱眉,随后身影一动,转瞬离去。
推松岩内,素还真走后没多久,就有一群蒙面杀手闯入,推松岩外布置的阵法根本拦不住这群人。
屈世途将越织女护在身后,内心焦急不已。危机一瞬,突来一阵玉石碰撞的清脆声响。随着一阵清风拂过,那群蒙面杀手瞬间消失无踪。
“先生?”
“君玖!”
看清来者面容,屈世途与越织女同时开口。
听到越织女对时君玖的称呼,屈世途转头看了看越织女,又看向时君玖,“你们认识?”
“在邪尊道有过几面之缘。”时君玖对两人微微一点头,淡声道。
“邪尊道?”屈世途疑惑地眨眨眼,这人什么时候与妖后熟识了?
就在此时,素还真归来,看到时君玖的瞬间,愣了一下,来不及寒暄,直接看向越织女,“越姑娘,请随素某前往血杏高林。”
愁未央知晓唯有让越织女情绪激荡才能织出止战圣钥,所以他故意说红流邪少已经无救。果然,越织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看着奄奄一息的红流邪少,情绪翻涌。心中升起的悲愤情绪,莫名让越织女十指凝丝,任由织梭穿绕,半空血丝交错成钥。
一念之间内,君无玖喝下最后一杯茶,随后起身,挥袖收起桌椅茶具。
“说句实在话,在这饮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鬼觉神知沉默不语地看着君无玖。
“不过,这也算一种难得的体验。”君无玖说完,右手忽而抬起,接住突然出现的卷轴。
“是梵刹地图。”鬼觉神知看着君无玖手中的卷轴,沉声一语。
“这代表了什么,你吾都清楚。”君无玖没有打开卷轴,而是直接将卷轴交给鬼觉神知,“你想利用它做什么,吾没兴趣。记着,就算它此刻在你手中,它依旧是无主之物。”
鬼觉神知拿着梵刹地图,他明白君无玖的意思,他也不打算给自己增添一个难以预测的敌人。
止战圣钥被时君玖所夺,素还真一时说不清楚,被愁未央赶出血杏高林,而红流邪少与越织女却仍留在血杏高林内,也不知愁未央有何目的。
碎岛玄舸上,灯火摇曳,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君无玖缓步而来,看着空寂无声的大殿,驻足半晌才又缓缓前行。行到书案前,看着案上摆放整齐的纸张,他知道那是殊十二写给他母亲的信,没去动它,只是伸手按着桌角。
“十二,可愿辅佐槐破梦?”
烛火晃动间,殊十二消无声息地出现在君无玖身后,“若这是义父的希望,十二愿意。”
君无玖沉默不语,手指轻轻摩擦着桌面,几息后才轻声道:“阿槐……”
“义父要说的,十二明白,义父所想便是十二所想。”殊十二靠近君无玖,伸手抓着君无玖的左手,“义父,十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孩童,更何况,义父在十二面前一直都不曾遮掩过什么。”
君无玖抬眸看着殊十二,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伸手轻揉殊十二的脑袋,“此回为父陪你。”
【宿主大大,这不好吧?】一听君无玖要陪着殊十二,好好瞬间感觉不好。
【放心,就只是陪着。】
【……】你越保证我越不放心啊!
就在此时,风中传来一道无声的祈愿,直入君无玖的脑海之中。
【那是什么?】君无玖微微皱眉,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义父?”殊十二见君无玖皱眉,忍不住唤了一声。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情。槐破梦之事,你多想想,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的孪生兄弟。”
“十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