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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调查 ...


  •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直觉告诉凤清衍,他不该在这里久待。

      开阳揉着被天权踹的腰间软肉,横了一眼伸手想扶他的凤清衍,自己慢悠悠地爬起来。

      天权快速地整理凌乱的衣衫,阴沉着脸穿鞋下榻,“参见九殿下,九殿下光临寒舍,臣等未曾远迎,还望九殿下恕罪。”

      “没……没事,我就是来给开阳送个药,前几日我不是故意打伤他的。对,对不起。”凤清衍心虚得有些结巴。偷偷打量了屋内摆设,是开阳的随安居没错呀,徐詹事怎么一副这是他的居所的主人样?

      “开阳他不会介意的,对吧?”天权温温柔柔地笑着,比往常红润的唇泛着水泽。

      凤清衍莫名打了个寒颤,“药送到了,我……本……段先生留了课业,本殿下就先走了!”也不等天权开口说什么,他撒腿就跑。再留这里,他很怀疑开阳会把他活吞了。

      屋里就剩天权和开阳两人,开阳哭丧着脸,语气近乎绝望,“天权,我的头不疼了,但我好像内伤了,我以后不会不行了吧。”

      天权安慰似的拍了拍开阳的肩膀,“别担心,不行还有医官呢。”
      开阳并没有被安慰到,他磨了磨牙,面露凶狠,“九殿下该配一个武学师傅了,不能每次都劳驾太子殿下指点。是吧,天权。”
      天权表示赞同:“九殿下的课业也属实太少了,改日我和段大人交流一下,酌情再加点。”

      飞奔躲出随安居的凤清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打了一个哆嗦,疑惑地抚着心口。
      明明还没到隆冬,怎么感觉身上这么冷?

      在东宫待了一会儿的凤柏肃非常不情愿地回朝晖殿批奏折,临走前给凤元宸掖了掖被角,啰啰嗦嗦地说了一些注意保暖的废话这才放心地离开。
      已想好下一步棋该落在何处的凤元宸反而来了一点精神,正好洞明来报,“殿下,三殿下求见。”

      “快请。”凤元宸重新坐起,恹恹地靠着软枕。
      “给大哥请安,大哥,你好点儿没?”凤清钰行完礼后径自挨着床坐下。

      “孤好多了。”凤元宸眉眼含笑,凤清钰细细打量,是比之前好多了。
      “大哥,这两日王家可没脸了。以前他们眼睛恨不得斜天上,但现在至少一段时间内,他们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凤清钰回想起王家人这几日迫切想要求见他被他拒绝的事情,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王家有张狂的资本,但今时不同往日,不知收敛可就别怪孤了。”凤元宸淡淡地说道,“仅是丢些脸面,对王家来说不痛不痒。”
      “那我继续回去哭外祖父?”
      “再哭,父皇心里该有想头了。”凤元宸还算了解他亲爹是个什么脾气。

      凤清钰听话地掐灭了原定的计划,又想起一事,不解地问:“大哥,连我都明白,父皇不可能让老二做太子,王家怎么就不死心呢?”提起二皇子凤清铠,凤清钰本能地涌起几分厌恶。

      “难不成要他们支持孤?”凤元宸反问。
      凤卿钰一哽,王家支持大哥,怕不是被大哥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能进一步,为什么不呢?王家又不是没有皇子在手。”疲惫上涌,凤元宸有些乏了。
      “哦。大哥,父皇何时下诏?”
      “最多三日,御旨就该到王家了。”凤元宸正色道,“想来京兆尹应该找到线索了,沉眠在定忠侯府后花园的那些孩子,不久便能重见天日了。”

      凤清钰一头雾水,“什么孩子?”
      “还记得裴玉石小友那个枉死的舅舅吗?”凤元宸提醒道。
      “小石头……”凤清钰心头一震,“那个畜生,不止……”

      “暗卫把闫文常从小到大的经历查了个遍,从他十六岁发现自己偏向龙.阳,并更倾心于总角小郎君后,被他玩弄致死的小郎君不计其数。后花园的枯骨,少说……十数具是有的。”凤元宸一脸凝重。

      自定忠侯府带回两个受惊不轻的弟弟后,凤元宸立即动用了主司情报的“天梁”去查。不多时,闫文常的一切便整理成册放在了他的案头。

      凤清钰不敢置信,忆起小石头的惨状,忍不住作呕,“真是无耻至极!”
      “闫文常罪行滔天,从一开始便是保不住的。”凤元宸笑笑,眼神却犹如寒潭般冷冽。
      他按捺不动,没有将证据全甩出去,就是在等。等闫家和王家认为还有回旋余地,主动找他交涉。就是不太凑巧,他正好病了,让王家背负了更严重的骂名。

      “放心,你会如愿看到二弟倒霉的。”凤元宸意味深长地道。
      对于凤清铠和凤清钰之间的恩怨,凤元宸略知一二。
      三年前,京都出了一件大案,时任京兆尹的季槐通敌卖国,意欲造反。此案牵涉甚广,在王家运作之下,把凤清钰的外祖家靖远侯府给扯了进去。

      万幸他父皇盛怒之下还有些理智,只是软禁了靖远侯府的一干人等,并命新上任的甄士德彻查。
      才十二岁的凤清钰急得到处求人帮忙,他四处碰壁,心灰意冷。最终他跪在东宫门口,求到了凤元宸这里。

      靖远侯府世代忠良,男儿郎大多战死沙场,留下一个庶出的独苗支撑门楣,光景凄惨无比。
      凤元宸本就心存疑影,凤清钰找上门正好给了他理由插手。

      虽然靖远侯府得证清白,但王家使了一出金蝉脱壳,推了一个棋子顶罪,他们则退居幕后毫发无损。
      如果说在那之前凤清钰对龙椅还有什么想法,在靖远侯府得救后,他便再无夺位之心,转而死心塌地地追随凤元宸了。

      更久远的事,凤元宸就不清楚了。毕竟自他九岁后,至受封太子正位东宫前,一直在漼府接受外祖漼公的教导,和哪个弟弟都不算太亲近。
      王家的一番运作,不仅没砍掉凤清钰未来的臂膀,更直接把他推到了凤元宸的阵营。

      每每回想此事,凤元宸都唏嘘不已。明明可以相安无事,王家和凤清铠非得给自己树立敌人,白白便宜了他。

      王家倒霉,凤清钰心里就舒坦。见凤元宸困意上涌,精神不佳的模样,贴心地不再叨扰,“大哥,你好好休息,臣弟先行告退。”
      “嗯。”凤元宸重新躺好,深深的疲惫感包裹着他,没一会儿便约见了周公。

      迈出东宫的凤清钰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得知不久之后凤清铠和他身后的王家要遭到不幸,兴奋不已的他决定今晚要连干六碗米饭。

      有人欢喜有人愁。
      为查案掉了不少头发的甄士德风尘仆仆地回到官邸,惊愕地看着他的书房桌案上多了一封密信。
      被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一读,未等读完便气得浑身发抖,第二日下了朝便带了人杀去定忠侯府。

      侯夫人卢氏冷嘲热讽,言语刻薄但偏偏拿奉旨办案的甄士德毫无办法。他们近日虽能走动,但不能离京,若有需要,还得随传随到。

      可今日的甄士德没有拉着他们问东问西,而是直接带人进了闫文常所在院子的后花园,抄起家伙就是一顿挖掘。

      不多久,一具穿着破烂还未腐烂的幼童尸体被挖了出来。
      甄士德脸颊抽动,隐有怒意,“继续挖!”

      卢氏面如白纸,狡辩道:“定,定是哪个下人所为……”
      甄士德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又一具幼童尸体被抬了上来,而这具尸体腐烂严重,散发的异味令卢氏连连作呕。

      “恶心吗?”甄士德厉声指责,“令郎所作所为才是恶心之至!”
      一具又一具幼童尸体被挖出来,共计十六具。定忠侯闫令奚都站不稳了,他知道小儿子荒诞不经,可他不曾想过小儿子如此胆大包天。

      “带上来吧。”甄士德面露不忍,躺在这里的都是不满十岁的孩童,也许他们会有光明的未来,却因一人的邪念尽数断送。

      “小弟!”身着素衣的妇人看到熟悉的弟弟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尸体腐臭。她当即扑到身旁男人怀中,哭得撕心裂肺,这正是当日寻子的裴氏夫妇。

      一个孩子的身份确认了,甄士德继续传失去孩子的百姓前来认领。
      不一会儿,定忠侯府愁云惨淡,哭声一阵又一阵。

      “闫侯爷,有什么要说的去向陛下解释吧。”甄士德冷笑一声,背过身去。

      从定忠侯府里挖出十六具幼童尸体的大事传出去后,满城哗然,纷纷到京兆府,要求严惩闫文常那畜生。

      闫文常早就扣在京兆府的大牢,甄士德迟迟不升堂是因为王家施压,实际受害者只有裴家夫妇。他担忧裴家被强行封口,他反倒成了恶人,就静观王家与太子的博弈。

      眼下,王家为流言所困腾不出手,受害者如此之多又是幼童。这回,他拼着不要这身官服,也得处置了那个畜生!

      京兆府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眼中皆是不平之色,都想一观泯灭了良心的歹.徒会是什么下场。

      “肃静,带闫文常!”甄士德端坐高堂,背后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满脸严肃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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