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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妖到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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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昔,入夏吹来的风竟没有带上半丝暖意反而多了几许阴冷,不远处那挑担的更是加快脚步喊着身边的其他人一起走,每个人眼里带着担忧的动作却又异常的冷静,连步伐都显得格外的一致,镇上的人似乎对这种怪异的天象习以为常了。
今夜柳禾镇上,渡忘思外多了两个身影,他们埋伏在林中暗处却恰好的看见了这一幕。
灵霄很是好奇,这镇子上的人怎么都这般奇奇怪怪的,说是天黑了担心被这渡忘思的邪祟找上露出担忧的神情倒能理解,但如此不急不徐的又有些突兀,不应该是越害怕走得越快方为自然吗?
困惑未解,另一处又来了三位年轻的姑娘,她们结伴而行小心翼翼得留意着四周,不时还放慢脚步探着头望向一处,见着未有异样又开始了脚下的动作。灵霄可以隐约的听见她们悉悉索索对话的声音,可奈何始终离得有些远压根就没听清她们在说些什么,但看她们的神情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灵霄随着她们的神情也皱起了眉,毫无察觉直勾勾地朝她们盯着。
蓬涯本就无心留意这些人的举动,他本想叮嘱灵霄些什么一回头却见他盯着人家黄花闺女看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朝他的胳膊狠狠的拍了一下。兴许是那声音大了些,那三位女子闻声竟掉头跑了。
“干什么呀!”
灵霄有些没好气的问,但他的声量明显是压制着的。其实也不怪他,他本就对镇上这些怪异的举动感到好奇,待她们走近一些兴许还能听见当中的对话,正全部的心思搁在这事上就这么被蓬涯给打断也就算了,居然把人给吓跑了,这街上本就人少,这下又该上哪寻人去?!想起客栈那店小二提及这些事的模样,他心知即使寻得人也未必有胆量告诉他们。
郁闷。
蓬涯不知他的顾虑。。。应该说自打他当了伏妖师以来从不顾虑这些,反正妖来了便开打,打不过便跑、跑不过大不了一命呜呼,没什么可怕的。
“虽说还不到大半夜可你盯着人家姑娘家看什么?别坏了我们伏妖师的名声!”
蓬涯的声量大一些,可街上已不见人影也吓不着其他人了。
灵霄有些激动:“看什么姑娘家?!我是这种人吗我?”
“那你看什么?”
“你就不觉得怪异吗?这镇上的人哪个不怕那渡忘思,大白天的都忌讳着这三个字,可到了夜里却慢悠悠的在这附近转悠!”说着灵霄又四处张望了一会,就盼着还能有其他人出现在这街道上,但事与愿违呀!他叹了气喃喃接着道:“怎会这等诡异?”
蓬涯扯着半边嘴角笑道:“还有更诡异的。”
灵霄略微不解朝他看去。
蓬涯回望了他带着些许疑惑,随即眼眸间却忽现一丝笑意,半靠在树干上眯起了眼睛道:“再半个时辰便到戌时了,等会吧!”
“不是。。。你怎么这般悠哉?”
蓬涯没有回应。
他虽闭着眼心里却一直想着渡忘思门前的石子,他不是没领教过门前的阵法,以他的法力若要单独破阵绝不可能。那日听灵霄说起后他虽看似心中毫无波澜,可却一直默默的记挂在心里,本想着兵来将挡可时间越长他便越觉得不可思议,总隐约地觉得那阵法不像是他破的,可。。。他别过头不让自己多想,这才是他的性子,哪有为了这些事烦心的道理。
灵霄知他向来如此即便再如何忧心也绝不开口多问半句,没有坏了这个兄弟规矩的必要,那便自己盯着吧!这镇上没有打更人,到了戌时再叫醒蓬涯便可。
夜色渐渐暗下,自打那三位姑娘被蓬涯吓跑后便不见人影经过,灵霄本满腔热血的等着却也不敌这几日赶路后尚未消去的疲惫,一时晃了神眼皮便不知不觉的合上了。
夜本静,似乎因此加深了他的睡意。
一阵刺耳的虫鸣声忽然入耳扰了蓬涯,他有些不悦的转了个身,无意间恰好将手搭在了灵霄的胳膊上,灵霄一惊睁开了眼,坐起身探了四周见无一变化便安了点心。
蓬涯被他那股骚动吵醒坐起身理了理衣裳道:“差不多了。”
“什么?”
“时辰。”蓬涯一手指着渡忘思一手搭在灵霄肩上半眯着眼接着道:“待会所见才是渡忘思真正的面貌。”
灵霄有些疑惑,难不成白天所见的只是个表象?他没有多加思考,时间越逼近他握剑的手越是用力,有如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恨不得看见什么邪祟便冲上前去一剑收下。
忽来的一股寒风袭面又将渡忘思门前的枯叶吹起,也仅仅只有眨眼的瞬间,那本就满地的枯叶竟堆叠成集,一些枯藤更是如得重生般有了生命默然往两侧退去,就连先前蓬涯无意中破了那阵法的那颗石子也毫无反抗的随风滚动起来。那股寒风离去前渡忘思二楼那一长排随风而缓缓飘动的红灯笼愕然的全数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可能于同一时间亮起又岂会是人能做到的?
蓬涯神情自如却也难掩当中不自主生出的小心谨慎。
本就忧心的灵霄握住剑的那只手是抓得更紧了,正想外出看清楚一些,那渡忘思的大门竟缓缓地打开了半边,此情此景就连蓬涯也未曾见过,他虽然踩了点可从未见那大门打开过。
“先别出去。”
为一探门后的究竟,蓬涯止住了灵霄。
见灵霄无反抗之意他接着道:“我可没见这门打开过。”
他话一落,一位白衣少年儒雅的走了出来,与上回一样凝视着夜空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是。。。人吗?他身上没妖气呀!可他若是个人又怎会从这个鬼地方里安然无事的出来?”灵霄好奇的道。
蓬涯捣鼓着一个匣子,皱着眉间道:“确实是,道行再深的妖也不可能没有半分妖气。你看。”
灵霄往那匣子看了一眼。
蓬涯接着道:“这寻妖匣不可能错的,这会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人对视半晌有些缓不过来,本想着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可方才那一幕又该作何解释?和他们一样是身怀一身法术吗?那得有多厉害的修为方能练得此法,只怕两人的师祖也未必能有这般能力,可那人竟只是个少年!
“有妖气!”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同一句话,再看一眼那寻妖匣,上头的铜卦确实摇晃得利害,意思便是这附近有妖还是个道行颇深的老妖,至少也已修炼了不下千年。
难道那少年道行太深连那寻妖匣也被其妖气给弄迟缓了?可这会怎么又这般轻易得让他们给闻见味儿了呢?而且还越发的浓!
“我看还是会会他吧!”
灵霄将视线又回到了少年身上。
蓬涯未有回话。
远处一个带着较为轻快步伐的身影吸引了他。看了好一会,他才惊觉那股妖气便是那个身影的主人带来的,是一个头上戴着些许紫绿色羽毛步摇的女子,衣裳倒是与常人的无异就是这眼珠子在转动之时总能隐约的见着一丝墨绿光。
“那个女子不知是何妖?怎么眼里有墨绿色的光?”
灵霄不知何时将视线投向那女子,他虽当了多年的伏妖师,经验却始终不如蓬涯那般多。蓬涯出师后走遍大江南北因不是朝廷的人没有过多的限制,无论是接触的妖还是其他前辈的教诲自然也就比他多得多。
这种眼泛墨绿色光的,灵霄可从未见过,甚至连他师父的那卷羊皮卷也未曾有过记载。
蓬涯眼角隐隐颤抖着道:“是从魔界出来的妖,至于真身是何物得收了才知道。”
魔界出来的妖可不是世间一般可见的等闲之辈,即便面对道行最浅的也注定会是一场硬战。
灵霄拿出黄符比划了一下,再度回到蓄势待发的模样,他轻声道:“看那少年的样子对她是一点都未有感到害怕,说不好就是个为魔界做事的凡人。”
“待会若是那少年被攻击我们可得先救他。”
灵霄点点头,同意蓬涯的话。无论如何救下他才会有机会问个明白。
那女妖逐渐逼近,少年依旧不为所动,反而迎面看向了她,双手交叠于胸腔不远处又半弯着身子好似在对她作了揖。
“少年可是东家?”
女妖不知何时加快了步伐不过眨眼的瞬间便立在得少年的跟前,眼神中还带着几分不屑。
少年持续着他的动作道:“东家二字不敢当。”说着他一手朝下一手示意着女妖往渡忘思内走道:“请吧!”
灵霄和蓬涯探着头就希望能听得清楚一些。
女妖有些存疑问:“少年怎知我为何而来?”
少年嘴角扬起将手收起却不失半点礼貌答:“自古到渡忘思的只会有一个目的,晚生从不多做无用之功,思无用之事。”
自古?
两个埋伏在不远的伏妖师在心里同时对这二字感到疑惑。难不成这个渡忘思自古便立于此处?可为何从未听师门中的任何人提起过,就连那羊皮卷也未见与这地儿有半点关联的记载。。。不对!白谷可是记载了,即便上头写的少之又少。
女妖冷峻的笑了声:“我这千年的道行你一个少年竟不感到害怕?”
少年面无波澜曼声道:“渡忘思还容不得一个道行不过千年的妖放肆,晚生又有何惧?”
“不过千年?!”
女妖提高了音量。她半举起双手顿时发出了红色亮光,面容也明显可见的不悦,少年的话激怒了她!
灵霄手中的剑已然出鞘却忽闻一声骇人的笑声穿过耳际,蓬涯立即拦住了他。他深知这种从魔界出来的妖心性不定,她此刻喜怒交叠疯魔可惹不得,现在出手定占下风,不但收不了也可能让灵霄把命给搭进去,他死不要紧可灵霄不是他没必要为他随心的性子连累了。何况那少年究竟是敌是友还没弄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