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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徒劳 ...

  •   四百年前,她于蓬乌玄涯赶回渡忘思取了灵气后前往白谷,于狼庄内施法将灵气注入巩储的元神之内,可不知为何无论她如何施法,巩储的元神始终无法与灵气产生连接,她试了不下百次却依旧不见起色,直到她已没了施法的力气方强忍心中的震惊与难过离开。也是自那回起她每每想起此事心里便异常难受,本想着再过两百年应能见着成效,却未曾想结果依旧,巩储的元神于四百年间毫无变化,如同磐石再大的外来刺激也不见它有任何回应。
      这一回是最后的机会了,可她的信心早已被彻底击垮,尤其是在眼见清恺的元神越发成熟后,她知道她这千年来以灵气滋养元神的法子对的,只是用不得在巩储身上而已,话虽说得如此简单轻巧,可这天地间压根就没其他法子可以将他救回了!即使有,也不会有人愿意告知,原因依然是出在她的血脉之上!对她防不胜防之人着实太多太多了!
      在她身上的所有劫难无不与她的血脉相关。
      这也是她其中一个心结,表面越是无所谓心中便有多难受,压抑了这么久总在这个时候敌不过当中的委屈。
      泪目。
      她别过身子,任何事她都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可就唯独血脉这事她总会下意识的躲起来掉泪,秦呼是了解的,可与巩将军元神一事有何相干他也一头雾水,可师父不愿说,他也不好再问下去何况他一直以来皆不过问的。

      “你们都先回去吧!”

      她克制着情绪许久,方哽咽的吐出这一句话。浓浓鼻音,在场的人谁又会不知她方才忽然背过身究竟为何?!
      都是站在她这一边自然不会让她难堪,众人没有二话,陆续的退下了。
      可秦呼却立在洞口之外,他不过问并不表示他不愿知道,至少出于何种原因如此他必须得清楚,法子他可以不辞辛劳来想,哪怕是需向六界低头求救,他也会为了师父毫不犹豫而去的!
      奇渊走到他身边轻问:“怎么了?”
      他冷冷的道:“将军的元神有异常。”

      “什么?”

      奇渊和延风同声道。连李枭也走了过来,他的声音很轻,可入过她门下的弟子听力皆非凡,他的话那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银笛只习过几年也同样可以听见,蓬涯算是她徒孙自然也可以,就只剩下灵霄一人,什么也没听见,见大家皆往秦呼身边走去,他也只能一脸懵的跟上。

      “什么。。。异常?”

      奇渊很是震惊。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呢!

      “我方才传音师父,可她没有回应我。若非有异常师父能这样吗?”

      “两百年前已有异常?”

      延风问。
      秦呼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延风愣住了,此事他不知,这一刻他心中满是愧疚,他身为掌门弟子帮不了师门、助不了师父、连师弟的疑问他也无从答起,他觉得自己愧对了这个大师兄的身份。
      眉头深锁,眼里尽是对她的不舍。
      她心中该有多难受。。。

      “这的事殿下若不说怕是不会有人知道。”

      奇渊对延风道。
      他看出秦呼眼里最为细腻的心绪,此刻延风任何一个问题皆让他不好受,不好明说只能如此暗示他。
      说得不好听些,延风一介武夫这种暗示他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听出端倪,本想让秦呼入内询问师父原由却未料里头却发出强烈的紫光!
      那是她在施法!如此强烈的光,她是在消耗自己目前仅有的法力强行滋养将军的元神!
      秦呼眼里满是着急,消失在他们的跟前。
      他前去阻止了!
      众人见着跟了过去。

      洞穴内,她漂浮在巩储的身边,八条尾巴亮着光,脸色却早已变得苍白,就连体内的丹珠也闪着红光,那是强逼能量的表现,她体内的丹珠已不负重荷!

      “师父!快停下!”

      秦呼的声量很大,她却似乎充耳不闻。
      汗珠滴落,她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
      以她现如今的肉身压根就不可有如此举动,她却不顾自己安危执意如此,秦呼拗不过她只能传送自身的法力于她身上,即便此举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也绝不能视若无睹。
      延风和奇渊一并施展了法力于她身上,可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他们已觉得自己立马便要被抽空一般,李枭见状也用了尘封多年的狼族法力传送过去,可他的法力始终不及他两位师兄,压根起不了作用。
      四人的脸上开始出现汗珠,李枭更是脸色发白,唇齿间不自主的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便要抽搐昏厥过去。

      “快把他们拉开!”

      秦呼有些艰难的说了一句,他们已经无法自己抽身,得借由外来拉扯。
      其余的三人闻言立即上前将他们拉开,可待蓬涯欲上前将秦呼拉开时他却拒绝了。

      “大师兄!”

      银笛着急的都顾不得什么礼节,大声呵斥了他!
      秦呼看了她一眼,带着虚弱的神情扯了扯半边嘴角。

      她终于肯唤他大师兄了。。。
      可师父。。。比什么都重要!

      他看向他师父,因知她心中所愿,所以他不希望她失望、不希望她伤心更不希望她所求无果,她教会他训狼,教会他一身法力,赐于他一口仙气。。。种种种种无以为报,若这一身的法力能填补一点点她如今所失的法力,就此闭眼消散于天地间也绝不后悔。。。
      他秦呼不在乎生死,唯一看重便是他师父是否过得如意、过得安好。
      此刻,他已作了必死的决心。

      “大师兄!”

      银笛的声音再次传入他耳里,他选择充耳不闻。
      闭上眼,他将体内的那口仙气逼出,如此也可助她将尾巴长回来。。。

      “大师兄!”

      银笛再次唤他,他的嘴角却带着笑意没有一丝退缩。

      “他这是在赴死!是在赴死呀!”

      银笛拉着延风和奇渊,此刻只有他们能阻止他!
      奇渊摇摇头,他清楚他心中所想,若是殿下出了事他只会比死更难受!行尸走肉的渡过千百余年还不如毫无遗憾的离开。

      “师父!您快救救大师兄!您快救救秦呼!”

      银笛的声音传过她的的耳里,她忽然回过神来,一时心急她控制不住魔气,竟乱了心智明知她的弟子和家臣在为她冒险却丝毫没有同情之意,甚至视为理所当然!
      她急速收回法力,将秦呼已逼至咽喉处的仙气逼回了他的体内。
      秦呼瞬感有异,睁开眼睛之时却见她跌坐在地上,本欲上前搀扶又见她忽然神情变得很是讶异盯着上方,他抬眼看去那是巩将军的元神正片片剥离主体外,逐渐往穴外飘去。

      “巩储。。。”

      她奋力站起身,艰难的跃起身子欲将巩储的元神拿回,可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拖着异常沉重的身子试了一回又一回,最终还是追不上远去的元神,秦呼本想代她去追却在靠近之时,巩储的元神忽然消散在空中,什么也不见留下。
      她立于地面,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可那眼中的泪光已不得不让她承认,巩储已烟消云散的事实!本就支离破碎的元神如今再次消散便是千年万年也寻不回来了,更别说再次以灵气滋养!
      她忍着泪,理着心绪。
      秦呼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克制自己,他清楚此刻那把短剑可得备好,她随时都会抑制不住体内的魔性,银须真人不在他们几人可没什么保握能护住她!
      秦呼示意延风和李枭,当年她师父自创了可困住自己的阵法,如今得派上用场了,所幸李枭在,否则以银笛的修为仍驱使不了这阵法。

      “是我强行给他注入灵气才会消散吗?”

      她哽咽着。
      看向秦呼她泪崩接着道:“可是因为我?!千年他为了救我身中黑符命陨,如今再次因为我消散在这天地间,六界中皆不再有他!”

      “皆不再有他!”

      她吼了一声,眼里亮出紫光,尾巴再度现形,很快的眼角也再次被黑雾覆盖。

      “快!”

      秦呼没有犹豫让两位师弟和自己尽快施法,这阵法必须在她入魔前开启才能事半功倍!
      她露出獠牙,这时秦呼才发现她贴身的乌笛竟落在了阵发之外,若是乌笛中的魔气和她同时夹攻,怕是会坏了这阵法的结构。

      “奇渊,赶紧将乌笛扔入阵法之内!”

      奇渊疾步上前手刚触碰那乌笛却被弹开了好几步,若非他本是仙身自带护体定被震飞至狼庄之外,他立即定住身子本想再试一次却见笛中的魔气已朝她身上飘去,一下子刚立起来的阵发便越发不稳固,他只能和银笛施法助力,仍是不见成效。
      一袭白光袭来,本颇为晃动的阵法忽然变得稳固起来,众人皆无分心去探个究竟,灵霄和蓬涯见着乌笛的魔气散了不少便施法隔空将乌笛举起,可那笛子本就护主,不施法还好一旦对它施了非雪神将自身的法,它便有了攻击性连带着她的战力也提高了不少,眼见她已快冲破自己的阵法,秦呼已将短剑开启在一旁等着时机。
      一袭白光再度出现,此次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阵法之中,他以掌心对准了她的额头,不过弹指间已不见她的尾巴,就连眼角那团黑雾也不见了。
      她瘫软倒下之时他搀扶着她。

      “巩储。。。”

      极其虚弱的声音入耳后,她已昏死过去。

      “雪!”

      那人轻叫了她一声,待他抬起头时,众人才惊觉他居然与巩将军长着同一张脸,连声音和眼神也极度相似,秦呼感应了他的气息,是巩将军的只是这个气息多了仙气。。。
      他知道那是他师父先前提及的神将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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