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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神将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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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呼语一落便因身上的伤一再的加剧视线变得异常模糊,连接着听觉也仿佛受到了影响。他试着撑起自己才发现无论是手掌还是每一寸肌肤都已失去了触觉,他这是五感在渐渐地衰退!兴许不过半个时辰他便五感尽失,没了自主意识,本想询问师父为何突然归来的想法也只好咽下肚,他心知这一开口定会被他师父察觉,他可不愿意让他师父担心。可他却忘了他师父拥有狼族和狐族的血脉,继承了极其强大的摄魂术,只要她想知道注视着对方的双目便可读懂他们的心思和状态,虽说此等法术并非能读懂上三界仙者的心思但用在凡人身上总是毫无费力的知道他们心中真正所想所念,可他师父却未曾用在他的身上,而他也忽略了她可是神将,秦呼开口的瞬间她早就看出了他的异样,即使秦呼是在开口后方开始五感渐退。但退一万步说,那是她的弟子,千年之久的了解哪怕不用她独有的摄魂术也依旧能在一瞬间发现不同的。
“这些日子我无法抽身倒是苦了你。”
雪神将同秦呼悬浮于半空之上又将泛出紫光的掌心印在了秦呼的额头上。铠甲下那紫黑色的外衣随风飘动与他们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可不一会秦呼睁开眼睛之时已能清楚看见眼前所有的景象。
一旁的天兵天将未看清破阵者为何人已将加强原先的阵法又合力朝他们二人击出一掌,雪神将斜瞟了一眼毫无重视,一个侧身躲过了攻击,那一掌恰好打在了渡忘思的房顶,一瞬间房顶便破了个大窟窿,随后又是一掌打来他们再闪接着便见另一个大窟窿出现。
神将眉头一皱,眼里泛出了怒气,敢动渡忘思便是让她释放她的脾性,又一个极为锐利的神情盯着立于地面的天将,尔后她转动掌心轻轻一推似乎并未使出两成功力,便将这些天兵天将打得东倒西歪,仅剩几位天将勉强借着手中的兵器支撑着自己。
她带着秦呼缓缓立到了地面,视线一直停留在秦呼身上,她要确保秦呼是无恙的。
“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量动我渡忘思的人?!”
她声音很轻却异常冷漠,那语气让人很是不寒而栗,以往觉得秦呼清冷冷漠却不及她的三分,这更像是视生死于无物之感,甚至眼前的一切除了秦呼外皆视若无睹。
其中一位天将满是怒气道:“九重之事与尔等无关无需过问。”
她眼眸一动缓缓望向了那位天将,道:“那渡忘思又是何时轮到九重来管了?”
“这。。。这不是。。。”
一众天兵天将皆失了语,眼前这人他们并不认识,可那似狐似狼,杀气腾腾的双目和毫无畏惧九重的态度,再加上一身紫黑色的战衣也能让他们认出她究竟是何人。
她是地仙更是神将,早就不再属于上三界中的任何一界,但她的地位可是在这些天兵天将之上,哪怕是九重之主的天君也绝不敢轻视他们,这可是连大罗天神也无法干预的天选之人,何况又关系着六界安危,仙位不高的仙者谁敢真的对他们不敬!
“雪神将大人!”
其中一位天将道。
她忽然微微歪头扯着半边嘴角道:“大人?”
她质疑他们的这声尊称,应该说是唾弃。难不成开战前九重就没一人知道这渡忘思是她雪神将所有?!这些于人前人后皆属不同样的戏码她可是最为鄙视的!
她看向秦呼一改口吻问:“可还觉得胸口疼痛难耐?”
秦呼运了气摇了摇头,作揖道:“谢师父。这伤确实无恙了。”
她道:“那便好。”
语落,她回过头看了屋顶上的两个大窟窿,秦呼随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渡忘思的残样。他眉心一皱,极其心疼。
心疼的其实是师父的心疼。
他侧过视线轻道:“师父放心,弟子定尽快修缮绝不影响渡忘思的营生。”
摇摇头,转过了身子盯着那些天兵天将大声道:“谁发的掌让谁来负责。”
“好。”
秦呼答应。
那些天兵天将先是个个愣了愣,就怕自己听错了,可见着大家伙皆是如此模样便确定所听所闻绝无错误,可下一秒不悦之情便显露在他们的脸上。
这怎么会是他们的责任?!若不是秦呼不肯交出那把短剑九重又何须派兵来取?!秦呼是她的弟子,教不严师之惰,她既已错了此事却不多加督导反而做出如此错误的言传身教,何况她身为神将却不知轻重,罔顾九重的顾虑实在让他们觉得无语非常!
其中一位天将道:“神将大人,九重已下了明令多时,只要你们交出那把短剑自然不会再兵戎相见。没了这些争斗大人心系的渡忘思也无需再遭此罪。”
雪神将还是那副冰冷的模样道:“九重之上究竟有哪个仙者能运用那把短剑?是东华帝君?四大天王?还是五营神军中的各大元帅?他们之中哪一位的仙身中带有魔气?”
那位天将又道:“此短剑关乎六界安危。。。”
“交还九重以保天下苍生。是吗?”
雪神将打断他。
这句话她虽不及秦呼听的次数多,可千年来以她对九重的了解定知他们会接下这一句话。
那天将道:“既然神将大人理解还请归还九重。只是秦呼多次出手抵御天兵天将,此罪天君定是要加以惩罚的。”
雪神将又扯了半边嘴角道:“本座若愿意还,那那把短剑无需你们这般来讨也早已搁在九重千年之久了,你觉得现如今我是还?还是不还?”她神情忽然变得凶狠接着道:“回去九重告知发号施令之人,我渡忘思之事还轮不到他来管。渡忘思创立前天君早已应许,即便天地再次陷入浑沌,渡忘思仍由本座一人说了算!此短剑如今是我渡忘思之物,即便天君同意了,他要取还是得问过我。若是执意出兵强取,我雪狼定亲自领兵迎战,狼族自古便好战九重不会不知情。”她又看向方才那位要她交出短剑的天将道:“本座限你们于凡间三日内将渡忘思还原!三日后依旧是这幅景象你们便自己向天君交待!现在最好带着你的军队滚!否则别怪我心狠将你们扔回九重之上!”
语间她眼泛着紫光,那是狼族体内魔性所使只要战意上头便有如此反应,幸得那些天兵天将不再多说什么,否则这战心一起连她身后那总不多见的九条尾巴也露了出来。
她不等这些天兵天将做出反应,一用法力便带着秦呼消失在了渡忘思的大门外,谁也不知他们去往何处,只留下在乌漆嘛黑的天空下,那因目睹一切后对她心生尊敬与崇拜万分的幸曳和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天兵天将。
幸曳是魔界之人自然是打从骨子里便对九重带着敌意,如今敌人被如此数落却毫无还手的余地倒也称了她的心,尤其见那些天将颜面扫地,失了千百年来在幸曳而言一直挂在脸上的嚣张神情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借着雪神将的威严一脸不屑,又带着蔑视的笑意道:“我今日倒是有幸见着各位仙者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此生怕是难见第二回了。。。不对!这雪神将在的一日我都能有幸见着上三界丢了颜面的模样。”语落,她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能将心中累计了千年之久的不满宣泄些许,心中倒是舒畅几分,笑声未落她挥动翅膀往远处飞去。
依旧留在原地的天兵天将见着她的真身后才惊出一身汗,这对上三界如此不尊之人便是出于魔界的鸩鸟一族,众将士能逃过与鸩鸟之战倒要感谢雪神将,否则他们兴许丢了性命。这些天兵天将始终不是由五营神军中的元帅领兵,能战胜鸩鸟的机会实在渺茫。今日若非幸曳无战之意怕是连伤她一根羽毛的机会也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这鸩鸟怎会帮着渡忘思?难不成雪神将镇守蓬乌玄涯时被魔气入侵已逐渐魔化,悄悄与魔界达成共识。如此可是六界中最大之事,他们不敢耽误已顾不得她让他们还原渡忘思之事,直奔九重准备禀报天君。
其实雪神将和秦呼一直待在渡忘思内,鸩鸟和那些天兵天将的谈话,包括那无稽的猜测皆听在他们的耳里。鸩鸟之话倒不让她觉得不妥,她对人对事向来不分界,只看对方是否出于真心,鸩鸟既已渡便无质疑她的可能。至于那个无稽的猜测她倒是不屑,却让秦呼起了担忧之心。
他师父的名声又招人破坏了!况且还是九重之人如此更是饶不得!
他道:“他们如此妄加猜测是坏了师父的名声。”
雪神将又扯着半边嘴角一笑道:“天君若是信了,那我便无需再继续挂帅镇守蓬乌玄涯,反正这神将之位多得是虎视眈眈之人。”
他微微一笑道:“再如何觊觎也是天命所归,怕是生生世世皆盼不来。”
雪神将学着他的神情道:“我倒是不介意让贤,就看这赤石愿不愿意追随他。”
雪神将确实不在乎她神将的身份,即使天命所归可要守护六界这天下谁人皆可,于她而言神将这个身份不过是个虚名,用于震慑敌人而已,而且雪赤石选将千万年未果,唯一她一人有幸得此天地共养之能量的认可。
秦呼看着她的神情些许入了神,眼里不自主的泛着光,他师父的这个笑颜他自小便打从心底的喜见。许久不见,他的师父还是那样,没有一丝变化无论是性子还是外貌甚至衣着皆是如此。
这便是他挂在心中千年的她,雪神将-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