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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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城，好像是一座浮空之城，入目之处都是云海翻腾。你在这里待了几日，不见日月交替，也不见星辰变幻，只有头顶清灵声响，饮岁说那是人世间一段时间的消散颤音，你不解，他无意多解释，只是好长时间都沉默地抬头看着时间树。
“如果不是真的到了这里，见到如此神奇的景象，若是有人和我说起世上有掌控时间的所在，我肯定是不信的。”你自言自语，随性散漫地倚着树，看着树上不断掉落碎裂无数的光阴。
你时常觉得时间城安静得好似就你一个人，于是为了不让自己无聊，你便不断拉着饮岁聊天。
“饮岁大人，你说我现在算不算灵魂出窍？还是说，还没死的灵魂，好像是叫……生魂？”
“说起来，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三天？还是更久？没有昼夜更替，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光使光使，为什么你和城主的打扮风格迥异，他偏向华贵，而你优雅？我是不是也该换身装扮，免得掉格啊？”
“饮岁光使……”
而饮岁从一开始的严肃，面无表情逐渐变得无视你，克制，烦躁，到最后忍无可忍，“住口！”
“。”
你如他所愿闭上了嘴，但是手上还拽拽他的斗篷下摆，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也想换一身上档次、不漏气的装扮。’
他朝你翻了个白眼，这些日子你的本性暴露无遗，话痨，懒散，爱吃，还畏高。要不是顾及你废物的体质，他早想把你扔到时间天峭那儿去，至少还能落得几天清闲。
“尊敬的饮岁大人，优秀的时间城高等学府的高材生，一定非常乐于助人，关爱如我这般虚弱不堪的病人吧。”你一手拉着他的斗篷，一手掩面而泣，故作坚强，“……不然我还是去找城主喝茶好了。”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咳咳。”
看你装模作样，饮岁的拳头硬了，他高冷严肃地从你手中扯出自己的衣服，犀利的话从他弧度优美的嘴中吐出，“时间城真的该建个戏班，好让你天天上去唱戏。”
“那饮岁光使一定是我强而有力的后备力量。”你假装听不懂他的反讽，立马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非常自信且骄傲地宣告，“吾定不会让你和城主失望。”
“……免了。”饮岁错开一步，你的手顺势从他的肩膀滑下，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声音低沉，“吾怕时间城的声誉一落千丈。”
“饮岁光使，你也太悲观了。如果是城主的话一定会大力支持我的。”你在他背后幽幽道。
“城主……”饮岁更想叹气了，那个人自从最光阴离家之后就天天饮茶，有时候还特地泡杯苦茶给他，说是追忆往昔。故事的主角都不在，追忆什么。
你见饮岁表情愈加郁闷，一时间也失了说话的兴趣，转身靠着时间树坐下，默默眺望远处云海。
寂静的时间之城，百年千年，如果只是彷如昨日的景色，那么待一瞬也好像过去了一辈子。而你又能忍受多久这样的故旧风景呢？
“时间，真的永恒吗？这座城，又存在了多久？”
饮岁背过身，语气冷硬，“真难想象你思考问题时的样子。”
“光使大人，我真该建议城主多加一门语言的艺术让你进修一下。”你闭眼轻笑，“说话婉转点，如何。”
“哼，巧言令色。”
“说话好听更招人喜欢啊，光使大人。”
“吾不需要。”
“…难怪城主说你要打一辈子光棍。”
“……”
“……饮岁光使？”
“……”
“光使？”
“……”
“饮岁大人！”
“是要怎样？”
“我这身装扮和时间城真的很不搭，帮帮忙呀。”
“……哼。”
见人头也不回进入时间树，你笑出了声，然后沉默。探手接住一片时间碎片，轻碎易散的时间融入你的掌心，朦胧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短短一生，情爱纠葛，身死情散。看得多了，心境愈发杂乱。
“太过沉浸他人故事，是执，是妄，损耗心神。”
“不可沉溺，不可细思，不可…执着。”
“放下他们的故事。”
你半闭着眼，反驳道，“我只是为他们感到遗憾罢了。”
“…阿观，我真后悔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寡情之人，多以他人情感聊以慰藉。”
“魇。”
“阿观……听璧啊。”
“喂，醒醒。”
“不是你要的衣服吗？醒醒。”饮岁走到你面前，见你双眸紧闭，额角有冷汗，好像是被梦魇住了，连忙点上你的眉心输送灵气。
你这才幽幽醒转，开口却是，“我这就醒了，阿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