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尊重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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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颓然倒地，很快就没了声息。只是那双眸色较常人都浅的眼还直直地望向质辛，明明视线已黯，却让魔不容忽视。
“弱者的眼神，总是不堪且执着。”
魔皇轻飘飘地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周身的红潮却像是得了什么命令，飘舞着覆上你的身体，要将你啃食殆尽。
“魔皇…质辛。”嘶哑的声音经过破裂的喉管已是嘲哳难听，低沉的语调，拖住了魔皇离开的脚步。
“嗯？”质辛身形一顿，饶有兴趣地回身折返，眉梢一挑，负手于背后，“对皇者的仇恨让你从地狱中爬回来。趣味，那吾便再赐你一场轮回。”
话毕，红潮已至。半晌只听得虫祸振翅，连一丝空气的缝隙都无。
你喘不上气，咽喉处又血流不止。手上没有力气，只好挣扎着侧过身，手指勾住衣下的时计。指针在你失去意识的那刻便开始运作，静止的光阴缓缓迈前了。
“嗬，嗬……”身躯修复的速度和红潮侵蚀的速度不相上下，你浑身剧痛，牙齿将嘴唇都咬破，心里默数“二，三，四，……，八，九”。
怎么说呢，你没想到自己会被杀，还被连杀好几次，被同一个人。
这便是江湖吗？生死不由己。
一时间内心思绪万千，竟也不觉红潮离开，质辛走近打量这具破破烂烂的残躯，“可自行修复的身躯，另有灵源补充能量，嗯…似人非鬼，生魂附体，竟是吾看走眼了。”
你仍疼得发颤，对质辛的话不予理睬，微微阖眸，如今悔恨已经来不及，也没有能力报复回去，而且你隐隐有种预感，城主所说的机缘和质辛不无关系。
“病蚁，疼痛让你失去对皇者的敬畏了吗？”见你无视，质辛冷冷道。
你身体疼得要死，这个魔皇还在一旁说一些难听懂的话，脑子似乎也抽疼了起来。你勉力扯动嘴角，艰难吐出两个字，“不……敢。”说完也气空力尽，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质辛又定睛注视了你不久，神色莫名地道出一句，“皇者一向有容人之量。”
黑色身影消失的同时，地上空无一物。
你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时针走秒的声音一直盘旋在你耳边，“嗒，嗒，嗒……”间隔的声响持续，时间不断的堆叠让你越听心里越是急切，光阴的弥散将宣告你的终点。
你奋力想睁开眼睛，但比眼睛先恢复的是你的触觉。
坚硬冰凉，有轻微的气流扑在你的脸上，身体依旧是动不了的状态。暗兜里的时计还在，料想质辛不会无聊到搜死人身上的东西，昏迷前你用最后的力气把时计藏了进去。幸好，幸好。
又缓了一会，你终于睁开了眼睛。可能受红潮的影响，你看东西总是带了一层红色的重影。幽暗的烛火，古朴的石板，沉寂的殿堂，空置的王座。视线毫无遮挡，你反应过来质辛将你随意扔在了大堂中央。
随着身体机能逐渐苏醒，各处的疼痛也再次袭来，你忍不住蜷缩起来，用力抠着手背，牙关紧咬，却依旧泄出几声闷哼。
你知道躯体有多破败积损，衣物也在红潮蜂拥下变得零零碎碎，血糊了一层又一层，倒也避免了一些尴尬。只是这副样子想必饮岁见了都会心软，他估计会狠狠皱眉，然后有求必应送来伤药和衣物，还会念念叨叨上一大堆话。
你忍不住嘴角上扬，心里的难受也减轻了几分。
“蝼蚁的喜悦，皇者的恩典。”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质辛不知何时出现，走过你身旁时还挟了一阵寒气，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气息动荡，是和别人动过手？
“魔皇？”拜托了，讲话能不能直白点，自己这状态真的很不适合动脑。
质辛心情显然不错，他手一挥，布包便出现在你面前的地上，“蝼蚁贪生，一日或是一瞬，而你已有三日幸运。”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斟酌再三，试探地回答，“多谢魔皇？”
质辛骄矜地点头应下。
你这才打开布包检查，衣服，花茶包还有财物，连那个装果脯的盒子都在，你小心翼翼地打开，虽然只剩一小半，但足够用了。
不提杀身之仇，你诚恳道谢，“魔皇有心了。”
质辛视线微偏，“吾，尊重生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尊重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