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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郑冈是我的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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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程健安屏住呼吸,问那个可能正在自己身后的东西。
那个东西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阴森森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程健安感到脖子后面被寒凉的雾气围住了,那个东西抓住了他的后勃颈不许他回头。
那个东西嗓音很哑,看起来很久都没有说话了。
它明显不是人。
“你……”那个东西离他很近,几乎紧贴着他的后背。
“你……是新的祭品吗?”
终于,那个东西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程健安感觉自己脖子都要吓僵了。
“不是!”
不管祭品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好东西!程健安咬牙否认。
“不——不对——”
那个东西声音越来越低沉,像破口的风箱一样斯哈斯哈的发出声音。
黏腻的什么东西从后脖子一直往前伸。
恶心和恐惧感充斥着程健安的心头。
他甚至都看不见那个鬼的模样!
而他的嗓子被一股怪力捏着,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你——就是祭品——”
程健安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惊恐和反胃感简直要溢出咽喉。
“走开!快滚开!”
“是个处子……”那个东西轻笑了一声,似乎非常满意。
“很好,我很喜欢。”他说。
冰冷的手,沿着脖颈爬到肩膀处。
程健安感觉自己的嘴被他撬开,好像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咽下去。”
程健安呜咽摇头,但那玩意儿还是顺着喉咙下了肚子。
胸口忽然间有些燥热不安。
疼痛从脚底往上窜,恶心的感觉怎么也压不住,程健安感觉他几乎快要痉挛。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滴落在石板上,可惜无人问津。
程健安绝望地看着前方灰黑的天空。
“救救我……”
他隐约好像这么说。
但他知道,这里是荒地,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
第二天清晨,程健安从石块上猛然惊醒。
我竟然没有死!
他醒来第一件事想着。
然后迅速摸着自己的后背。
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他低下头,自己的衣裳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哪里有半点动过的样子。
是做梦?
肯定是梦吧。
靠,竟然做了这种春梦,真晦气。
程建安抓了把头发,他环顾四周,树还是那些树,杂草还是那些杂草,鸟鸣声清脆,微微的光亮出现在头顶。
天亮了。
程健安站在石块上,踩下这个石块,外面就是村外的世界。
那里一片一片林子灰暗阴沉,看久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盯着自己。
程健安突然感到脖颈后一冷,心脏突然惊吓般抽搐了一下。
“我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谁说了一声。
他迅速拿起了脚边的毯子,头也不回的有些狼狈地离开。
窸窸窣窣。
他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离开了。
一定是乌鸦叫,他安慰自己,来村里一年了,从来没闹过怪事,肯定是自己多疑。
今天还要继续把麦子整理了,还有院子的杂草也要打理……要赶紧回去,阿妈还在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跑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看见了远处熟悉的村庄,村子里的人在麦田上走着,朝自己挥手吹口哨。
程健安心中的慌乱突然平息,他看着路边开花的树笑了一会儿,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会做那种可怕的梦!”他果然是睡糊涂了,村子里怎么会有鬼呢?
一个穿着衬衫戴着草帽的瘦小伙朝自己走来。
“程健安!”那瘦小伙笑着跑过来,爽快地给了他一胳膊肘子。
是郑冈,他咧着嘴笑。
“本来我昨天要和你一起守夜来着,但我姐昨天晚上咳嗽的厉害,我顾着照顾她了,就没去——诶,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
程健安还了他一胳膊肘子,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顾着你姐的,怎么样,她咳嗽好点了没?”
“好多啦。”郑冈说道。
他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确实不错:
“村长还给她相到了一个隔壁山的男人,那男的有钱得很,家里有一间大磨坊,家里好几亩林地,有驴有牛,还盖了大房子。”
“那还挺不错。”
程健安真心为郑冈他姐姐感到高兴。
郑冈姐姐是个半残废,大半生的时间都窝在床上绣衣裳,要是真能嫁给这种男人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既然那男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到我们村找媳妇?”
鬼窟村实在是落魄又穷酸,程健安有点担心那男的居心不轨。
“害,不会的,那男的是个行商,老不回家,而且年纪四十多了,想娶媳妇完全是为了应和家里的老辈,之前娶的姨太太也是觉得他常年不在家遭到冷落,跟他家里人吵要离婚,最后才都送走的。”
“他承诺过村长,就算我姐嫁过去了也不会被为难,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绣花就行。”
虽然年纪的确有点大了,那男的年纪快赶上四十多了。
不过好像确实对郑冈他姐姐没什么坏处,郑冈他姐姐喜欢清净,倒巴不得那男人不回家。
“什么时候成亲?”
“就这三天吧。”
程健安有些意外:“这么着急?”
郑冈摇头叹气:
“本来是一个月之后的,但是那个男的吧好像临时有点事,就想在走之前把事儿早点办了早点安心。”
“也能理解。”
程健安点点头,拍拍郑冈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就行!”
“那当然!”
郑冈嘻嘻一笑,由于喜事将近,脸颊还有些红。
与郑冈随意聊了几句后,程健安就回家了。
到家一进屋之后,看见阿妈已经从蜂房里回来,现在正在烧肉。
阿妈是养蜂的,家里这几年都是靠蜂蜜挣的粮食。
厨房大锅炉上蒸汽飘着,阿妈干枯着手指在捻柴火。
“哪里来的肉?”程健安一愣。
“村长给的。”阿妈继续捻着柴火。
“嚯,还有这种好事!”
程健安哈哈一笑,掀起盖子就要吃。
阿妈一巴掌把他手打掉。
“没熟,不要掀。”
阿妈责怪着说,“村长说你经常守夜,辛苦你了,所以送来的。”
“之前都没见他这么大方,肯定是遇到了好事!”程健安肯定地说。
他将麻布毯子拿到外面,打了一桶井水,然后把毯子浸水洗了洗,拿起来晾在了外面,顺便把最近几日的衣服也洗了晾起来了。
不知怎么的,程健安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痒。他皱着眉头挠了挠,随后瘙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