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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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结束了与小樱、知世的约会，茉莉回到家中。
茉莉祓除咒灵的行动全凭自我意志，也没有人支付她报酬，战斗常常报损武器和服装，偶尔受伤也需要购买绷带和药水。
冷兵器不适合放在宿舍里，受伤也不好向舍友们解释因何而来，因此茉莉不得不在校外租一间不足30平米的小公寓暂居。
进门第一件事，鞋子随意地脱在玄关处，背包丢在床上，不脱衣服直接解掉束缚，边把头发扎成丸子头边放水，发带绷起，轻柔地卸妆，洗面奶洗脸。
擦去手上的水分，点起香薰，平板置于浴缸上层播放音乐，手机放入隔水袋中，热水淋浴洁净身体，并让身体适应水温后，抬脚迈入浴缸里。
浑身疲惫的筋骨皮肉都在滚烫的热水中得到舒缓。
颈部枕靠在浴缸边缘的毛巾上，犹豫再三，茉莉还是选择将今日遇到的事情告知夜蛾正道先生。
毕竟是专业的咒术师，对咒灵的了解应该更丰富。
To 夜蛾正道先生：夜蛾先生晚上好，很冒昧在此时打扰您。今日下午，我于东京涉谷区遇到三只咒灵和人类同行（附咒灵与人类形象简描），不知咒灵与人类同行的事是否在咒术界常有发生，但我心中为此深感不安，思虑再三，唯有将此事告知与您，万望切勿发生意外，盼安。
邮件发送成功，装着手机的防水袋放在墙上的置物架上，茉莉把半张脸浸入水中，闭气咕噜噜地吐泡泡。
那三只咒灵的实力，是目前的她无法匹敌的。不，别说匹敌，在它们的注视下，整个身体都僵住无法动弹。
在咖啡厅里，依据茉莉的描述，知世生动形象地画出了她看到的一人三咒灵。
虽然还不知道它们与人类同行的具体目的，但咒灵这生物就不该存活于世。
打不过的情况，汇报给专业人士，是她所想到的最佳处理方案。
茉莉泡到指尖微皱才离开浴缸，她擦去身上的水分，换了身舒适的睡衣，精致地涂抹身体乳和护肤品，放下头发，拿着手机和平板离开浴室，随手丢到软绵绵的床上，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
‘叮咚’
手机适时地传来简讯声。
有消息。
茉莉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From 夜蛾正道先生：多谢你的告知，这三只咒灵的形象不在已知的咒灵登记库中，从前也未听闻咒灵与人交谈之事，此事多有不详未知之处，下次再遇时希望你保重自身安全为先，撤离现场后示警于我，我定第一时间安排人手奔赴现场处理。
真温柔啊。
夜蛾先生真是个好人。
茉莉回复了夜蛾的短信，捏捏上臂处的肌肉，虽然她勤于锻炼，但是和小樱使用魔法祓除咒灵不同。
从未经受过系统学习的茉莉只会最基础的使用咒力灌输到武器上，再用武器击中咒灵的要害这一种单纯的攻击手段。
“稍微有点后悔了呢……”她嘟囔着，重重地倒在床上叹气。
她想要变得更强大。
与茉莉平静祥和的夜晚不同，收到邮件后的夜蛾极为诧异。
咒灵具有智慧，并且能与人交流的情况极其罕见，从事咒术师这一职业二十多年来的夜蛾正道也仅遇到过一例——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和遭遇车祸后遭受到他诅咒成为咒灵的恋人祈本里香。
乙骨和里香的案例过于特殊，即使咒力天赋强大如乙骨，他的恋人咒灵也无法像正常人类一样交流，只能通过简单的只言片语表达情绪。
抵抗接触外界的里香，保护乙骨不受伤害的里香，只听从乙骨一人命令的里香……
和青木茉莉所形容的咒灵截然不同。
夜蛾正道忧心忡忡地读完邮件，她遇到的三个咒灵起码都有特级的实力，野生的从未登记在册的三只特级咒灵，在朗朗乾坤之下行走于街头闹事。
对了，还有个人类男性。
抱着‘从男人身上找到点线索’的希望，他点开邮件中的附件图。
第一张，身披白色被单，外表通红，头顶圆润，两只大眼睛圆溜溜类似海洋畸变生物的咒灵。
第二张，眼睛处长出枝丫，浑身木色，左臂上方裹着布袋样囊体，下身穿着宽松裤子光脚的咒灵。
第三张，头顶火山，独眼，躯干四肢都近似于人，体格矮小精干，肩披黄色披风，一身整洁装扮，还会穿鞋的咒灵。
人生头一回看到穿衣服的咒灵……夜蛾正道下意识思考，难道高智慧的咒灵也有衣不蔽体的羞耻心吗？
边想着，手指在屏幕上划过，转跳下一张图片——
骤然跃于屏幕中的人物，仅需一眼，便足以令夜蛾正道震惊到失神。
不、这不可能！
画面中的男人一袭五条袈裟，面容温和，黑色长发扎成半丸子头，额角一绺碎发垂落，多情狭长的狐狸眼微含笑意，盈厚饱满的耳垂嵌着一枚黑曜石耳钉……
尽管只是一张侧面速秒，也足以令夜蛾正道认出他来。
去年冬天，死在五条悟手中，他曾经的学生，备受瞩目的天才，叛逃后恶名昭著，发动[百鬼夜行]的诅咒师——
夏油杰。
夜蛾正道怔忪良久，才想起回复茉莉。
他思忖再三，反复改了几遍措辞，还是没有说出夏油杰之事，嘱咐茉莉注意安全，切勿独自对上这三只咒灵。
如果杰真的还活着……
那么这三只咒灵大概率是他调服的。
无论是哪一只，以茉莉的实力都无法应对。
那孩子虽然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却意外遵守人类世界的规则，从不逾越底线……用她的话来说：‘无论是否加入高专，只要我看到了，就不会对咒灵视若无睹，因此去不去上学都一样吧。’
‘比起拯救世界这样高远伟大的志向，我更想保护身边的人。’
杰当年……要是没有加入咒术高专的话，是否也会像现在的茉莉一样，普通又平凡地读大学，生活之余热心肠地进行祓除咒灵的活动。
怎么想都想不通杰为何还存活于世的夜蛾正道沉重叹气。
杰的死讯是悟亲口承认的。
悟和杰分道扬镳多年，他没有理由庇护早已观念不同，踏上不同道路的友人……
不，悟也并非做不出来。
想起前不久入学高专的宿傩容器，被高层下了死刑，但坚持虎杖悠仁无罪的某位白毛，夜蛾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昨日的少年院事件，窗汇报的一级咒灵孵化为准特级咒灵，致使五名劳改少年身亡，钉崎野蔷薇、伏黑惠重伤，虎杖悠仁死亡。
今天上午赶回咒术高专的五条悟，负责此次事件的辅助监督伊地知，和高专的医疗师家入硝子三人亲眼目睹虎杖悠仁的复活。
悟坚持对外隐瞒虎杖的死而复生，避免高层再度对宿傩容器下手。
夜蛾得知时，虎杖已经被悟转移到了某处偏远无人的角落……
任性的行事作风，正是悟的风格。
夜蛾迟疑地想，毕竟没人见过杰的遗体，万一悟脑子发热，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他当机立断掏出手机，打给正在地下室里交学生控制咒力输出精准度的无良教师。
悟轻快地声调响起，“摩西摩西~”
“现在，立刻来一趟我这里。”
“诶~”五条悟拖长着尾音，不满地说：“深夜嘛，正道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就好啦~”
“马上过来。”夜蛾强硬地说，“我叫伊地知去接你。”
五条悟也知道夜蛾的脾气，无奈道：“好吧，我把悠仁安排好就过来。”
等待伊地知前来接他的五条悟走出房间，捧着夜蛾正道定制款咒骸的粉发少年正在看侦探悬疑片。
“老师要走了吗？”虎杖悠仁太过集中于电影情节，猛地被咒骸揍翻，踉跄地坐直后问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看电影吗？”
黑色眼罩遮去半张脸的俊挺男人双手插兜，“是的哦，我还有事。下次记得喝可乐的时候要小心。”
失去咒力控制的咒骸挥舞着拳击手套，被少年一只手轻松辖制，打在空气上。
脸上轻微擦伤的少年鼓起脸：“这样真的能变强吗？”
笑而不答的五条悟突然想起他的离奇复活，转身后侧脸问道：“对了，你死的时候和宿傩对话了吗？”
“对话？”
五条悟询问悠仁是否与宿傩达成契约，在获取某种利益的前提下为他治疗心脏。
年少的虎杖一脸茫然，想不起具体谈话的细节，记得隐约是有这么回事。
得到情报的五条悟淡淡道，“这样啊。”
遗忘是束缚生效的条件之一吧，另外的条件是什么呢？
手机短促地响起两声铃音，无需低头也知道是伊地知发来的短讯。
五条悟失望地摆摆手，“那可爱的老师我就先行离开，好孩子乖乖地看电影，千万别太过沉迷，忘记控制咒力的输出被咒骸揍了哦。”
“好的！”
挥别了乖巧懂事的学生，五条悟一脸深沉地抱臂坐在轿车后排，漆黑的豪华轿车飞驰在寂静偏远的森林风景马路上。
“距离和校长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要绕路吗？”熟知五条悟性格的伊地知问道，“去买些甜品之类的？”
五条悟闭着眼回绝，“不用了，偶尔也提早去一次吧。”
太‘偶尔’了吧。
敢怒不敢言的伊地知腹诽道。
后视镜中，雪发的男人倚靠在车窗边，半张脸随着薄云遮掩的月色明暗交错。
他忽然开口：“停车。”
“诶？”伊地知吓了一跳，“在这里吗？”
不是要提前与校长碰面吗？
唯命是从的伊地知半路停下车，五条悟站在驾驶室外侧对他道：“你先去吧。”
伊地知战战兢兢地问：“这是在考验我吗，我要真去了你会揍我的吧。”还是有什么临时变故？
“……”五条悟无语：“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快走。”
五条先生一定有他的原因。
自知弱小的伊地知深感不安，“那、那我走了。”
汽车的尾灯迅速消失在群山之间。
一路猛踩油门的伊地知隐约听到后方传来巨物撞击的轰鸣，果然！他心有余悸地想，学长偶尔也是有靠谱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