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期待、越惨烈》奥特曼打小怪兽

8、第08章

　　眼前呈现的是一个绚丽的殿堂，华灯闪烁，流光璀璨，这气势，比起宇文家还要华丽得多，华玥不禁呆了片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顿然失了方向。
　　这里比酒吧宽敞，比夜总会高雅，感觉更像是一个俱乐部，生意并不算冷清，但侍应却少的可怜，寥寥几个忙碌奔波于各卡座间。
　　吧台旁的琴台上，一架透明幻彩的白色三角钢琴深深吸引了她的注意，展会专用的设计，不仅音全，且音质定然极好……
　　华玥正看得失神，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人，刚想道歉，那人愤然一句先开了口：“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
　　来人整了整衣襟，亚麻色的短发泛着寒光。
　　这人华玥认得，正是宇文菲菲的男友，或者说前男友明辉。
　　“呃，对不起啊！”
　　“是你……”明辉亦是认得华玥，在宇文家见过几面，却叫不上名，“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面试的，可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明辉楞了一下，对，她在宇文家就是教钢琴的。
　　“跟我过来。”说着就往琴台走去。
　　“喂……”他是来玩的吧？我跟他过去干吗？！华玥犯着迷糊跟了上去。
　　琴台边。
　　明辉指了指琴架，“上去弹一首。”
　　“啥？！”
　　“你不是来面试琴师的吗？”
　　“呃，是！”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上去弹几曲听听。”
　　“哦……哦！”华玥恍然，微微一笑，淡定地上了琴台，坐在琴椅上。
　　“D大调卡农变奏曲，离了乐谱没关系吧？”
　　华玥微笑着点头，注视着琴键，双手轻抚，一曲委婉悦心的旋律流淌开……
　　“唐璜的回忆。”明辉双手撑着脑袋立于琴台边，脸上升起一抹浅笑。
　　反复跨八度根本难不倒她，那么，她的造诣究竟多深？明辉很想知道。
　　华玥愣了一下，《唐璜的回忆》根据莫扎特歌剧改编，原来的两个多小时被压缩成了简短的钢琴曲，而音符却未作删减，无论是节奏还是技巧，要求都非常高。
　　她定了定神，冥想片刻，指尖开始了轻灵的跃动，一副修长而灵巧的双手，此刻好似精灵一般的存在，美妙的乐符轻盈点拨开。
　　不止明辉，台下众人不知何时都细心聆听起来。
　　“呵呵！行了，下来我们谈合约！”明辉欢颜道，这等技术的琴师并不多见。
　　不料华玥却忽然起身，站在卡座前。
　　“……有件事，希望你能先听我说完。”
　　“什么事？”
　　“那天的生日晚宴……”
　　“咳！你是来找工作的吧？别人的私事就请你别瞎搀和了！”
　　“工作是重要，不过这件事更重要！”华玥咬咬牙，“只要你听我说完，第一个月的工钱，我，我可以不要……”
　　明辉一怔，他听宇文菲菲说起过，她是孤儿，养母在她初中时也过逝了，谁也不会想到，在她这副平静而又寻常的躯壳下，曾经忍受过如此多的伤痛，此后所有生计全靠自己，这一路，她又是如何走过的？现如今，怎会放着到手的钱而不要？！
　　“给你两分钟！说吧！”
　　“不用两分钟，就一句话，司徒凉跟宇文菲菲发生关系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请你相信他！”
　　明辉本还以为她是要说些劝和的话，近日来，未夏和秦枫也没少说，却不料竟是这么简短的一句陈述。
　　“你认识他才几天？就这么确定？”
　　“确定！我可以用第一个月的工钱下这个赌注！”
　　“呵……”明辉的笑显得有些苦涩，“其实我知道，不过……”
　　事后他就调查过了，由于自己总是忙于音乐室，一直没发现，宇文菲菲背着他在外没少劈腿，419更是常事。
　　再回想两人初交时，正是宇文集体下某品牌电器申请国际资质的时候，作为S市政要中的首脑，明辉的市长父亲，自是对此事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得知一切，明辉懊恼不已，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
　　错怪了好友，十多年的情谊，他想挽回，却不知如何开口，毕竟那句话，是他说的……
　　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兄弟……断然的话语，依稀如昨，清澈地回荡在耳际。
　　“不过当时是太冲动了……对吗？”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兄弟没有隔夜仇，他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难道你们是第一次闹矛盾吗？！”
　　“呵！”明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为何，多日来阴霾的心情似乎明朗了许多。
　　小时候也没少闹矛盾，明辉自己也知道，他的脾气太过冲动，每次都是司徒凉让着他，为他们劝解，真不想，竟有一日自己会对他说出如此决义的话来。
　　“天蝎座ν是一个四合星系统，四个梅西耶天体，从α星开始一直到长长的蝎尾都沉浸在茫茫银河里。α星恰恰位于蝎子的胸部，又称‘天蝎之心’，星云间的璀璨，离了他，谁与呼应……”
　　华玥淡笑着，“他一直都在那里，守候着一方天际。”
　　拿起合约，华玥呆了，“这么多？！”酬劳那栏的数字可不比宇文家给的少。
　　“嗯，但是，第一个月的酬劳，你不是不要吗？”明辉泯着琥珀色的酒液，笑道。
　　“那是赌注！现在证明我赢了，所以我应得的！”华玥说着赶紧签下了合同。
　　……
　　隔日，司徒凉办公室。
　　“夏！你怎么来了？”
　　“嗨嗨~~我来拿支票啊！怎么，不给啊~~”
　　“呵……”司徒凉拉开抽屉，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给未夏。
　　沉默片刻。
　　“明辉……他还好吧？”
　　“嘿，我以为你不会问呢？不好，非常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怎么了？”
　　“你说呢？！”未夏从衬衣口袋中取出一个琉璃串成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三缺一啊！你懂的……”
　　司徒凉拿起琉璃片，记忆中的话语依稀浮现。
　　——以后打架不要一个人去，不然就不是兄弟！
　　——好啦！我陪你练啦！你看你弱得跟女孩子似的……
　　——凉，这个星座就代表我们哈！谁叛变就拖出去宫刑伺侯！
　　……
　　“其实我们调查过了，也劝了他好几天，辉哥不过是拉不下脸来，多亏了昨天那女的，对了，你认识她？”
　　“谁？”司徒凉莫名。
　　“就是在宇文家弹琴的那个。”
　　华玥？！
　　司徒凉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女人，但是对她，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成了例外。
　　“她怎么会……”
　　“哦，她去lavie面试，还真不简单，听说能弹出李斯特那种变态的技巧来~~~”未夏一声惊叹，拿了支票准备走人，“下班了过来喝一杯？”
　　“好啊！”司徒凉笑着，左耳钉的蓝色宝石泛着璀璨的光泽，一切似乎如雨后艳阳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