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期待、越惨烈》奥特曼打小怪兽

7、第07章

　　副总贾添发表完一通冠冕堂皇的废论之后，堂下又是一片寂静，静到可以听到清脆落指的击键声……
　　司徒博文顺着响声望去，那声音正是来自司徒凉身旁，忻怡手中的微型笔记本电脑。
　　他本无意问司徒凉，毕竟他在美国待了四年，根本没接触过原油业务，叫他回来，不过是看司徒凌太不成气候，而自己近来又常显年老力衰，便想让他回来接触一下国内的业务，必要时也多一个人帮手。但此刻司徒博文却有了兴致，毕竟，问问无妨。
　　“阿凉，你刚回来，对于集团的原油业务可能不太熟悉，不过刚才你也听了这么多，我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坐在司徒凉对面的司徒凌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切，他能有什么看法！司徒凉，你还是滚回加州处理些简单的外贸业务吧！
　　司徒凉对上他的白眼，温婉一笑：“确实，我对公司的原油业务不甚了解。所以，刚才让忻怡查了一些相关的资料。目前，在阿里切克的皇储中，有三位王子，分别是大王子普顿，现年26岁，二王子安熙，现年22岁，三王子菲力，年仅十岁；老国王雷曼赫兹年事已高，又身染病疾，可能不久于人世；而接任的皇储，至今没有揭晓。阿里切克目前国家财政收入的各项比例，其原油出口收入占总财政收入的85%，对外供应的国家，除了我国，还有我们周边的其他两个国家。其供应给我国，也就是司徒企业的原油量为70%，但是所获得的收益只占其原油出口总收益的45%；同时，霍氏集团今年的原油采购预算比上年同比增加了60%……”
　　“这些大家都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司徒凌“啪”地一声将大叠报表摔在桌面上，厉声打断道。
　　司徒博文不语，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司徒凉换了口气，继续道：“第一，10年前续约时，合约由现任国王雷曼赫兹签署，他非常念及其父理查德与司徒家过往的交情，而今，雷曼赫兹染病在床，诸多事宜都交给了两个王子打理，最终具有决定权的，还看是哪个王子能够接下王位；第二，我们用于收购原油的价格过低，这个价格是从第一份合约开始便定下的，至今都没有修改过，当初理查德或许是念在与司徒实业的友好关系，因此定下的价格有所偏低，而今，加上汇率的变动，我们的收购价格则变得更低了，对方提供了我们70%的原油，却只获得了45%的收益，显然是失衡的；第三，霍氏今年的采购预算大大超出了以往，即使其提高收购价格，也不至于增加60%，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在争取进口阿里切克国原油业务的代理权，但近年来他们与大王子普顿的交往甚为亲密，值得我们引起注意。我说完了，谢谢。”
　　司徒博文的嘴角终于现出久违的一抹微笑。
　　堂下诸位皆对这个见过甚少、甚至不曾见过的司徒二少刮目相看。
　　而忻怡则始终微笑注视着他，司徒凉自信而温婉的笑容深深吸引着她。
　　一片赞叹声中，唯独司徒凌沉默不语，面露愠色。
　　他咽不下这口气，故意调高了音调，道：“降低采购价格的话，我们的利润也会相对降低！你有没有考虑过？！”
　　司徒凉淡定地望着他，“司徒实业在原油供应业务方面的利润本就在同行中处于一个偏高的位置，相对失衡，削弱了我们的市场竞争力，同时，降低利润总好过没有利润……您认为呢，司徒总经理？”
　　司徒凌一怔，闷哼一声，“那你又知道哪个王子能继位了？！！”
　　“不知。但是，我知道，跟我们签约的那位，一定会继位。”
　　司徒凌还没明白，一个欣悦的笑容已经在司徒博文的脸上悄然绽开。
　　会议在一片赞同声中结束了，根据董事会的最终决议，原油项目由司徒凉负责，司徒凌和贾添同时跟进。
　　座下众人皆舒了一口长气，只有司徒凉的面孔，依旧如铁青般难看。
　　会议后，司徒凉跟着司徒博文进了总裁室。
　　“爸，找我有事？”
　　“嗯，坐。”
　　司徒博文淡笑着，抿了口茶水，久经商场的威龙，就算不发一声，气场尤在。
　　“你心里……已经打算好了么？要助哪一位王子凳上宝座？”
　　司徒凉一怔，这么听来，司徒博文其实早已想好了对策，可适才在会议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举棋不定，由众人表态，方才宣布决议。
　　父亲的瞳孔是微褐色，无波无光，平静之下，是无尽的深邃。
　　“……从表面看来，二王子安熙似乎比起大王子普顿更为深谋远虑，处事成熟周到，不会因小利而失大惠……不过，具体还要接触过后才清楚。”
　　“嗯，你去准备一下，出访阿里切克皇室。”
　　“好。”
　　“对了，阿凉，明晚有空的话，一起吃晚餐吧。”司徒博文翻了翻手中的行程，抬起头慈爱地笑着，瞬间转变成了父与子的对话。
　　“好的，爸。”
　　……
　　由于在宇文菲菲生日那晚的无故旷工，华玥被解雇了。
　　电话那头，福伯说时还带着不舍，让她下周去结算。
　　华玥一如既往地笑着说，福伯，没事儿，以后还会常去看您老人家的！
　　她能理解宇文菲菲对她的讨厌，之前也没少刁难她；她讨厌她的恬静，讨厌她对指法的严厉要求；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一次，让宇文菲菲更为讨厌的是，她听说了司徒凉为她将考核延期的事……
　　生活所迫，华玥只得赶紧另寻兼工。
　　投了几日简历，终于收到一个回复。
　　那是东区日向街的一户人家，要为五岁的孩子找个钢琴私教，华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晚上面试。原先在宇文家的那份兼工几乎占了她所有收入的一半，如今失了，一个赫然乍现的经济缺口摆在眼前，兼工自是多一份好一分！
　　晚七点，华玥收了工，随意塞了几口面包下肚，喝水竟然塞了牙缝，管不了这么多，抹了抹嘴，急急赶往东区。
　　可惜的是，她的满腔热血遭了一头冷水……对方说已经和前一个面试的定下了……
　　人走霉运时，还真是事事不顺，喝水塞牙，出门下雨……
　　华玥没有带伞的习惯，飞速疾走，寻着避雨的空间，忽然，一个淡雅而清晰的灯光标志吸引了她的注意。
　　La vie。
　　华玥懂的法文并不多，但这个单词她是知道的——生活。
　　只有懂得生活的人，才能享受生活……不知道是谁说的，她却很喜欢。
　　华玥拍了拍身上的雨露来到门檐下，一道淡黄色的灯光从里射出，伴随的，还有悠扬的琴声。
　　她细细看着墙上一个并不算显眼的招聘简章——
　　招琴师一名。
　　技能要求：会弹钢琴。
　　性格要求：适合弹钢琴。
　　年龄要求：无。
　　性别要求：无。
　　特殊要求：能够承受噪音。
　　……
　　华玥怔了怔，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