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某猎犬的以权谋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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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兆星？”大仓烨子一字一顿地复述从同事口中听到的杀手代号向对方确认，“你确定那人就叫这个？”
“嗯。”末广铁肠信誓旦旦地肯定，“她当时确实是这样介绍自己的。”
“这种代号……有种犯中二病的小孩才会叫得出口的感觉啊！”
大仓烨子瘪瘪嘴，脸上摆着那种显而易见的“呃，好讨厌”的嫌恶表情。
「真是的，死兆星……这是什么北斗O拳里的角色吗？！」
脑子里能浮现的人物形象只有浑身肌肉的拳皇造型，大仓烨子赶紧咬住吸管猛吸几口饮料冲散已经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她的同伴好像也都这么称呼她。”末广补充到，“而且，她也确实是个小孩子……至少看起来是。”
“那你猜她多大？”
“十五……十六岁的样子？”显然对此很是犹豫，末广铁肠的食指有些焦躁地反复摩挲着咖啡杯的沿口，“我没怎么和女性接触过，所以……不过能肯定的是——她一定未成年。”
“为什么？你都说了你不擅长猜女人的年龄了吧，为什么这么笃定对方是个未成年？”
似乎被对方笃定的语气勾起了些许兴趣，大仓烨子探过头盯住末广的脸。
“要知道，女人的年龄往往很难从外表判断，不是吗？年龄啊——”
她拖长了声调，将食指贴近唇边点了点，露出莫如深讳的微笑。
“年龄可是女人最大的秘密。”
“可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了：她一定没成年。而我百分之百信任自己的直觉，因为它从不撒谎。”
显然，末广对这份「直觉」信心十足，从他那等不及大仓的尾音消散就立马接话的急迫中就能充分窥知。
停顿几秒，又怕这话落在大仓烨子的耳朵里会变成没有可信度的自夸，于是末广决定举例论证。
“就比如说，烨子小姐你虽然一直用着小孩的身体，但在我第一眼看到你时，直觉就告诉我你肯定有——”
“砰！”
桌子发出痛呼。
末广铁肠的头被按到了面前的酱油咖啡里。
脆弱的陶瓷杯被末广这颗经由改造硬度直逼钢铁，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脑袋突然袭击，发出了半声短促地悲鸣便裂成两半一命呜呼。
“啊，碎了。”
完全状况外地搞错重点，末广饱含歉意地将碎片合起来，试图对这只无辜遭难的杯子做出补偿。
“现在是该关心杯子碎不碎的时候吗？！我说——你是不是忘记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啊！”
“对哦，说到烨子小姐的年龄……”
末广的脑子显然又在罢工。
看着对方的呆样，大仓烨子都能大致猜到对方说不定连自己的头是被人按到咖啡里的这件事还没捋清楚。
如果条野此时站在旁边，绝对会装模作样地翻翻找找，随便拿出个什么形似探测仪器的物件，煞有介事地对着末广铁肠摆弄一番，然后故作悲痛地宣布：“很遗憾，铁肠先生体内的智慧已经毫无生命体征了，让我们一起为逝去的智慧默哀吧。”
「算了，还是稍微再说明白点吧……」
“唉……我的意思是对我道歉。”
大仓已经有些哑火了。
“可是我还没猜错吧？我答案可还没说出……”
“够了！末广铁肠！你个白痴！笨蛋！呆头鹅！”
刚熄灭的火又被对方一下点着。
“再不闭嘴，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灵魂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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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齿的怒骂从门缝钻出传入正站在咖啡店门外低声交谈的二人耳朵。
“烨子好有精神啊，真是不错。”
福地樱痴对于此种被他归类为“年轻人充满活力的表现”充满赞许，欣慰地大笑出声。
显然脱线地活在状况外的人不止末广铁肠一个。
“……”
将自己的这几位同事的反应尽收耳畔的条野采菊一言难尽地皱起眉头。
有些时候，就比如当下，他真的也会懒得履行吐槽的职责。
毕竟如果每到这种需要吐槽的时候都去接话，那恐怕自己这一天天的怕是早就累到下颌骨脱臼了。
“还是……聊回刚刚我说的事吧。”条野试图把似乎已被室内的情形完全吸引住注意力的人拉回原先的谈话节奏，“您对此有所了解吗？队……福地先生。”
『福地先生……』
没错，就目前来讲，确实只能称呼对方为「福地先生」。
但想让福地集中精力的条野采菊自己却因这声称呼涣散了心神。
距离「天人五衰」的事件结束已经快两年，福地樱痴目前仍出于被停职监查，严格限制人身自由的状态。而大仓烨子，直至两个月前也才结束初步审查，得以在必须定时汇报动向的前提下暂按「普通队员」的身份归队。
也就是说——「猎犬」目前既没有队长，也没有副队长。
除此之外，曾经由「猎犬」安插进Port Mafia执行卧底任务的立原道造也在事件结束后经由决定猎犬命运的上层部门与港口Mafia首领「友善协商」，离开了猎犬部队，被正式「交易」到那边成为了货真价实的Mafia。
虽然由白入黑让旁人难以接受，但这项决策倒也确实参询过立原本人的意愿就是了。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就只有五人的「猎犬」中，目前仍在岗且有自由活动资格的竟然就剩下自己与末广铁肠。
每当思至此事，条野仍会感到有些不真切的虚幻感。但不管怎么说，队伍没被解散，众人全部存活——这似乎能算是个不赖的结局。
微微转动脖颈，条野采菊依靠耳畔轻鸣的铃音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到正题。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对你说的人的了解也就到「听说过」而已。”福地樱痴右手捋起胡须思索着什么，表情有些奇怪，“你对她……很感兴趣？”
“我不是对她感兴趣，我是对她的异能感兴趣。”
“哎呀，听你们描述的，那可是个漂亮又可爱的小小姐呀，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吧？”
“漂不漂亮什么的……我是盲人，我又看不到。”条野对福地的想法嗤之以鼻，“福地先生怎么最近老是这么不正经？是在家闲出毛病了吗？”
“哈哈哈，有可能哦。但是更主要的是……条野，你也有二十多了吧，二十四？二十五？”
“二十四，目前是。”
“哦，那这么说，等到九月份的生日一过不就有二十五了吗？”像是感到时光飞逝的残酷，福地长吁短叹地絮叨起来，“算起来，你进到「猎犬」也已经八……九年了啊。”
“这么久也没听说你同哪位女性有过稍微密切些的交往，条野难道是没有和异性交往的打算吗？”
自从被严格监察赋闲在家后，福地的老不正经愈发严重，总是动不动嘻嘻哈哈又扯起闲话。
“怎么可能！只是这些私人生活上的事还没怎么考……”
“还是说条野是有和同性……”
推测逐渐离谱，话题滑向越来越偏的方向收不住脚。
“您是一点正形都没有吗？！”
“哈哈，抱歉，抱歉！”
福地连忙打住。
“正经一点，打起精神来啊！福地先生。”
条野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的休息太久以至于精神开始被公园相亲角的大爷大妈们同化了。
『哎，真累……』
捏着眉头，条野忍不住想要仰颈长叹——明明这个队伍里比自己年长的人有的是，怎么一个两个却全是这种不靠谱的样子啊！
“咳咳，真是扯远了。这么探听你的隐私很抱歉。”
再次郑重恳切的道歉，福地收起了那种不正经的模样。
『他要说正事了。』
条野忖度着对方的语气如此断定。
“实际上——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你探听这份情报的目的。”
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福地才会如此认真地讲话。
“我不是都说了……”
“——顺便再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哈。”
“……”
条野被对方几次三番地调侃整得有些泄力，连脾气都懒得发。
『信他是要正经说话的我真是见鬼了……』
“好了，总之这件事我记下了。至于有关「死兆」的异能的具体情报，我会找渠道尽快弄来的。”福地拍上条野肩膀，“这点我保证。”
“嗯……那就拜托您了。”
似乎是不想表现得自己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条野的道谢也带上些局促与不果断。
“哎呀，说这种话干嘛啊！这种小事哪值得……”福地难得有些尴尬地摸着胡须别过脸，“啊！烨子在朝咱们挥手了，他俩是等得不耐烦了吧？赶紧进去吧，条野。”
像被人追着似的，福地慌忙推开门朝屋内的两人急步走去。
「死兆星，Alcor……」
福地默念着杀手的代号。
「条野，为什么我要那样问你，这点你还没意识到吗？」
你的感官被她牵动了，你没察觉吗？
那是和以往的对敌人的关注不同的，你不知道吗？
在意，注意。两者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
你明白自己属于哪种吗？
「太年轻了啊。」
背对对方，卸下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的福地无言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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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
店门被推开，悬挂正中的日式玻璃风铃轻轻摇晃，铃舌轻吻绘着雏菊图案的玻璃外壁。条野采菊耳坠的铃也被推门带进的那阵风抚动。
在这极寻常的细微中，他似有所感——某种……系在此间的丝线似乎也因铃铛牵动而颤栗。即使没有视力，条野仍无用地转身在黑暗中逡巡。
他听着那脚步声，由远而近。
他听着那胸腔更深沉的吸纳空气，那是心肺为发声做出的准备。
某个瞬间，条野采菊不自控地屏住了呼吸。
因此瞬间对于他变得也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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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呢——要喝常温榛果拿铁不加榛果酱多加冰，再给死兆星点一杯冰拿铁不加冰。”
“好耶，那蓝波大人就要不加酒精的马提尼，要摇匀，不要搅拌。”
『这个世界真的就这么小吗？』
条野采菊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
小到上一秒刚刚结束了谈话，下一秒话题中的某些配角人物就闪亮登场。
没错，但说到这个登场……
『你俩没事吧？』
常温为什么还要多加冰？榛果拿铁怎么不加榛果酱？冰拿铁去冰那不就是常温拿铁？说话这么颠三倒四的真不是脑袋被人打了一棒槌神经错乱了吗？
还有后面那个，纯粹就是在模仿詹姆斯邦德吧？跑到咖啡店里点鸡尾酒……
说真的，别在这发癫。
『唯一值得称赞的是未成年人点了无酒精。』
没错，值得赞……
赞个屁！
『哈……怎么能被这些小鬼的逻辑牵着走！』
条野“啪”的一声将手拍在额头上。
可能是这一下动作发出的音量太大，引得正沉浸在模仿007招牌动作中不能自拔的身穿奶牛花纹衬衫，一头黑色自来卷自称「蓝波大人」的青少年扭头望了过来。
“喂喂，弗兰！你看到没，刚刚那边的男的发神经病，自己抽了自己个嘴巴！”
他用胳膊肘顶了顶斜前侧低头点单的同伴的后背，示意对方抬头。
“啊，这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被同伴叫到的青蛙头套少年伸手指向条野采菊惊呼出声，“身残志坚的残疾人先生！”
“什么！那他们不就是条子吗？我们是不是该快跑？”
奶牛衬衣也放大了嗓门喊着。
『……我说啊，你们俩这是真想跑吗！我是瞎不是聋，再说这么大声音就是聋子也要能听见了！』
“欸……为什么要抓咱们啊，搞破坏的不是死兆星吗？如果警察先生问起来的话……我们就把她住哪交代出去好了。”
青蛙头套果断卖掉队友。
“……”
奶牛衬衣少年沉默了。
“……”
条野采菊也被对方干干脆脆地出卖搞得沉默了。
『看来还是「奶牛衬衣」比较有义气些咯？』
条野不知不觉开始比较起来，好似对面要卖的是他自己一样。
“你说的有道理啊。”
原则坚持没三秒，奶牛衬衣就缴械倒戈，大声赞同起这个二五仔策略。
“……”
『这都什么人啊！』
条野欣慰的想法持续了还没一秒钟，就被奶牛衬衫欢天喜地的赞同声无情打消了。
『我都替她觉得惨了。』
这谁看了不说一句惨啊？
于是，军警先生条野采菊决定正义执言。
“你们俩个，过来。”
正道的光马上要照在大地上。
“把你们犯事的同伴目前的住址交代一下。”
嗯？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不，还是直接带我们过去抓她，”这位“正义感满满”的军警先生稍微清了清喉咙，“就现在！”
“你凭什……”
没想到开玩笑成真的蓝波试图嘴硬，好歹挣扎个一下半下的。
“我是军警。”
条野亮出了证件。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某猎犬的以权谋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