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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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
谢栀想象中的街头大哥形象破碎，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戴着厚厚的圈圈眼镜的憨厚形象。
“对，高三比我们早开学，前几天进行了摸底考，今天估计是去帮忙批卷子了，高三急着发呢。是吧，封寻？”
陆夏拍了拍旁边的班长。
封寻这才从手里的书上抬头，推了推眼镜：“他早上来了的，然后就被叫过去帮忙了，他就跟我说了，你消息倒是蛮灵通呀。”
“嘻嘻，我猜的。”陆夏吐了吐舌头，“反正高三语文组组长是他/妈，老王从来不担心他的语文成绩。”
与想象中严肃老沉的经典班长形象不同，封寻这个班长是一个话痨，刚刚低头看书时候表现出来的文静只是表象。陆夏拍了他之后就像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封寻的话像开了闸一样倾泻而出。
“对阿泽来说嘛，少一节课多一节课都差不多。上次新来的实习老师上化学课，年轻老师嘛，蛮紧张的，讲错了好几个点。讲真，我都没有发现，人阿泽本来还在做竞赛题，一抬头就给指出来了。”
“我记得我记得，我太佩服他了。”
“上次他请了一礼拜假去参加竞赛，回来就是月考，又是稳稳的第一，真的牛。”
“我也记得！”
……
陆夏和封寻两个人就像两个大佬吹，一唱一和地在讲“阿泽”的英雄事迹，仿佛这位“阿泽”如果想的话，甚至可以上天摘星星下海捞月亮，听的谢栀对这位大佬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位大佬同学，他叫什么名字呢？”
说起来，高一那年全市联考，考第一的那个人好像也叫什么泽来着？
秦泽？
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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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那年的夏天，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暑假了，全市突然举办了一场联考。
这场联考遍布了全市所有高中，包括了高中三个年级。
整个学校都被联考所带来的紧张感所笼罩，要知道，联考比的不光是个人，还代表了整个学校，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名次再朝前一点，让自己的学校排在更高的位置。
而现在，联考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成绩都已经陆续公布了。
谢栀在这场联考中保持了一贯的年级第一，但在整个市的范围内，却只排在了第二的位置，与第一名相差了十三分。
她在这场联考之前熬了好几个通宵，把所有书都翻了好几遍，卷子也做了十几套，甚至还押中了数学的最后一题所考的知识点。
可以说，这场考试已经是她发挥最好的结果了。
然而，十三分的差距还是狠狠地打击到了她。
怕张琴对她失望，她没有告诉张琴这是全市的联考，只拿给她看了标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
联考第一不是他们学校的，排名上也不会公布具体名字，谢栀也无从知道联考第一到底是谁。
但是有一天，突然听到了那个联考第一的名字。
那天，谢栀在办公室帮班主任处理杂事。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位老师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你说他高一就参加全国数学竞赛还拿了金奖？”
“没错。”另一名老师回答道。
“太强了，我们高三的同学去参加完回来还哭着跟我说太难了都不会做。”
“你们说的是谁啊？”旁边的班主任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道。
“就是那个高一的联考第一。”
“哦，你说他啊，我听说过。”班主任想了想，“我记得他好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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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了。
那个人的名字是——
“陈泽！”
记忆中的名字和陆夏的声音同时响起，唤起了谢栀对于这个名字的所有记忆。
是的了，陈泽。
她记得这个名字不仅是因为他是那次联考第一，更多的，是因为这个名字奇迹般的和她以前认识的同伴一模一样。
她那个时候又怀疑过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个名字很普通，同名同姓的人又那么多，哪里能那么巧呢？
正当谢栀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硬生生地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找我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独有的低沉和磁性，又很干净。
谢栀恍惚间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前不久听到过。
“你回来了，忙完了？”封寻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谢栀身后的少年。
少年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忙完了，我妈把事情都甩给我了。”
“我们在跟新的转学生介绍你呢。”封寻指了指谢栀，转头向陈泽介绍道：“这是新来的转学生，谢栀。”
此时的谢栀已经想起来了，虽然缺少了一重口罩的阻挡，这个声音明显就是那天在电玩城碰到的男生。
想到那天的经历，她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尴尬。
又想起他的那双令她念念不忘的眼睛，谢栀硬着头皮转过身看向少年。
这次没有了口罩和帽子的阻挡，她很轻松地看清了他。
S市的高中校服分为春夏冬三种款式，谢栀身上穿的白色短袖T恤就是夏装，而春装是西装，内搭着白色衬衫，冬装是暖和的冲锋衣。
眼前的少年正穿着春装的白色衬衫，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的手臂看起来不粗，但隐隐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优美的颈部，喉结分明，在喉结旁还有一粒小小的黑痣。再往上，是他红润的唇，高挺的鼻，以及——
那双令她难以忘怀的眼睛。
他有着一双明亮清澈，淡棕色的眼睛。这样的眼睛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也同时倒映着谢栀的身影。
谢栀坐的位置在靠外侧窗的地方。教室楼层较高，阳光没有了大树的遮挡，从窗户中宣泄进教室里。而在这样的阳光下，少年的眼睛又一次吸引了她的心神。
“你好谢栀，我是陈泽。”
谢栀看到，眼前的少年唇角突然扬起，露出了他的一颗小小的虎牙，并用着他干净清澈的嗓音念出了她的名字。
谢栀忍不住想——
这哪里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书呆子，明明是个毫无攻击力的爽朗大男孩。
……有点像楼下大爷养的小金。
小金是一只金毛，才刚刚一岁多的年纪，最是活泼。每次见到她都会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嘴一张开就像在微笑，像个小天使一样。
不行，怎么能说人家像狗呢。
但是小金好可爱的。
不行，再可爱也不行！
谢栀在心里唾骂自己。
回过神才发现陈泽还在看着她，想到她又盯着人家发呆了，谢栀尴尬癌都要犯了，急忙补救道：“你好，我叫谢栀。”
说完感觉有点太敷衍了，想着她一转过来就占了人家的位置，赶忙补了一句：“王老师把我安排在你原来的位置上，要麻烦你往后挪一排了，不好意思。”
刚刚说完，就发现眼前的少年突然皱了皱眉，似乎发生了什么很苦恼的事情。
不会吧不会吧，坐了他的位置让他不高兴了吗！谢栀有点慌。
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来再补救一下，少年的脸在她眼前骤然放大，伴随的是少年轻轻的嘟囔：“你不记得我了吗？”
陈泽突然与她拉近距离，清澈的眼底倒映着她的脸，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鼻尖似乎都能感受到少年呼出的温热气息。
谢栀在有男女之别的意识起，第一次与异性靠的那么近，脸毫无征兆的红了。
此时的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他的整张脸，在极近的距离中，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双眼睛上，清澈的眼底还倒映着她红透了的脸。
谢栀很喜欢这样的眼睛，她依稀记得，幼时的玩伴也有着一双这样如春日阳光般，温柔、和煦的眼睛。在阳光下，是琥珀般的晶莹。
现在，面前的少年，与那双眼睛，如出一辙。
过去同伴稚嫩的脸庞也逐渐与眼前少年的慢慢重合。
平静的、名为记忆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枚小石子，泛起层层波纹，唤醒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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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的栀是栀子花的栀，很漂亮的名字。”
“只只？你这个小名好可爱。”
“只只，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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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潮水像她涌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翻腾而出。
谢栀感觉自己的嘴不受控制的吐出几个音节：“小、小泽？”
看到眼前的少女终于想起了自己，陈泽咧开嘴笑了，露出了白白的牙齿，满意的离远了一点，应到：“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