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河》舍糊涂

8、前往周国 拜会左相

　　三天的时间，还没有走出中洲，镇御寰斜躺在宽大马车的床上，无奈的看着坐在那的几个始作俑者，每日只让车队行驶2个时辰，上午1个时辰，下午1个时辰。
　　“这个速度，是不是周国科举开始了，咱们也走不到。十五日之内，必须到达周国，我要参加二十日后的周国科举，”镇御寰下达命令，不等几人反驳，就闭眼小憩。
　　几人无奈，没办法，加快了行驶速度。到达中洲和东洲交汇处时，镇御寰想下车看看，倪老同意他可以下车1柱香的时间。
　　当天晚上就开始发起高烧，十四日后，到达周国都城双辰府时，仍然一直发着低烧。
　　今天周国都城内除了皇宫，最大的府邸赫连府，打破了往日的宁静，张灯结彩似乎有什么喜事，很多路过的人好奇打听，才知道赫连府的新家主今天回来了。
　　当车队到达赫连府的时候，人们才知道，原来如此豪华的车队是赫连家家主的，果然一点不辱没周国首富之名。
　　中间最豪华的那辆是普通马车8倍大的马车里的人，没有在门口下车，而是直接将车驾驾进了府中，这也让很多在门口想要一睹赫连家主风采的人有些失望。马车一路驾到管家给镇御寰收拾妥当的竹华院。他没有选择住在外公原先住的长木院，也没有住在娘亲葶琇院，而是比较偏僻的竹华院。宫五人小心的扶着镇御寰坐上软轿，抬进竹华院。
　　总管景翁听闻过小主子身体不好，但是没想到这么虚弱。七月的天气，镇御寰披着带兜帽的斗篷，其他人也看不清他的样貌。景翁等几人随着镇御寰的软轿进入院中。镇御寰经过几日的高烧，更是虚弱，但作为当家主子，府中的总管等人还是需要见的。
　　角和羽扶他坐在竹华院正厅中，从镇御寰打算来周国开始，衍文、晴空、诡和明就得到双辰城、皇宫和赫连府的地形图，在一起研究布置和分工。进入赫连府，赫连府的明护卫工作，就由衍文和晴空直接接手，诡和明也做好暗卫部署。估计此时的皇宫都不如赫连府安全。
　　“拜见小主子，欢迎小主子回家，”景翁领着府中几个管事进入正厅拜见镇御寰，心中非常激动，府中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景翁几人抬头看到镇御寰的脸，都露出不可思议、惊诧、呆懵很多表情融合在一起，眼前这张脸虽然苍白、毫无血色，雍容的气度，上位者的气场，谪仙的样貌，世间竟然有如此绝世的男子。
　　“景翁？”镇御寰轻声叫了一声，但几个人没有反应，“景翁。”又叫了一声，景翁才反应过来。
　　“起来吧，景翁，我听娘亲说过您的很多事，这些年您腿疼的毛病好些了吗？娘亲还给景翁做了一对羊毛的护膝，我这次也给带来了。而且我身边有最好的大夫，一会麻烦倪老帮您看看。”镇御寰的一席话，很快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打破了生分而变得亲切。
　　“谢谢小姐和小主子惦记，”六十多岁的老人想起老爷和小姐，不禁眼中湿润。
　　“景翁，我打算参加六日后的科举，这几日就不见任何人了。”
　　“小主子，您的身体看似有恙，科举连续三日，恐您的身体怕经不起折腾。”景翁担忧的说道。
　　“无碍，我只是前段时间受伤未痊愈。”
　　“那您好好调养和准备科举，老奴领着这几位管事先退下了。”
　　“好的，退下吧，”镇御寰也觉得非常的疲累，也不太想多说话。
　　徵已经将床榻换上镇御寰喜欢的被子、枕头等。但这张床有些小，也不方便他们照顾，明日需要换一张。
　　扶着镇御寰侧躺下，倪老给景翁号完脉，开了方。就和温华一起来给镇御寰检查，镇御寰脚掌和杖臀的伤基本好了，但是后背和臀部镇鞭的鞭伤只是刚刚结痂，动作不当就会崩裂出血。
　　从今天早上开始，镇御寰又开始觉得全身发冷，肌肉酸痛的厉害，和倪老他们说了下情况，发现镇御寰又开始发烧，而且越烧越高，到下午时，人已经有些不清醒。
　　温华断定，应该是因为镇御寰在身体极度虚弱情况下，又重新埋入灵心丹，导致身体耗损太大，加之舟车劳顿，才会反复高烧，倪老也从脉象中发现这一点。镇御寰的身体已经快达到极限，只能细细调养，才有机会转危为安。
　　晚上，镇御寰的烧终于退了，勉强喝了几口粥又喝了药，就要昏昏睡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勉强睁开眼睛。
　　“宫，明天巳时正，我要去拜会左相，替我准备衣物，”说完就要睡过去。
　　“主子，您都这样了，咱们晚两天再去，”宫听完温言劝到。
　　“已经和左相府约好，还有六天就要开考了，时间给咱们不多，按我说的办，”镇御寰语气中不容置疑，宫无奈领命。看镇御寰睡着了，让其他几人照顾，出去找倪老商量此事。
　　倪老听后，无言的沉默了许久，温华看他不说话，满口的不同意都憋在嘴里。
　　“让他去吧，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如果明天事情谈妥，我们得提前做好三天科考的准备。”倪老沉默了一炷香，才开口说道。
　　“倪老，可镇主他……”温华想出言劝说倪老，和倪老相处时间长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尊称他为倪老。
　　“温华，周晟封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当时先镇主同意相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倪老不得不说出实情。
　　“先镇夫人，是凤婉皇后？”温华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自从先镇主和夫人遇难后，虽然镇氏族中有很多族人，可是算是他亲人的并没有。而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见哥哥姐姐，助他们一臂之力，周国现在内忧外患，他不可能撒手不管。他的身体，我们也很清楚，我们只能尽全力为他调养，让他完成自己想做的。”倪老看的很通透，与其让他忧思过重，不如成全他的心愿。
　　“明日我回太医院报道，如在朝中有事，我还能照顾一二，”温华考虑了下，要说他能做什么，也就只能是在朝中照顾一二。
　　“宫，你给小主子准备挡风好的衣装。”
　　“是，倪老。”
　　早晨，外边下起绵绵细雨。
　　宫几人将镇御寰从床上扶起，准备了一套周国世家子喜好的淡蓝色绣云纹款式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银色暗纹镶嵌翡翠宽边锦带，挂着和田玉的腰配，乌黑的头发整齐的梳着发髻，带上和田玉发冠，气度闲雅，温润如玉，羽替他上了些妆，掩盖住苍白的面色和病容。出门前，宫为他披上薄斗篷，被拒绝了。
　　决定前来周国参加科举时，就已经开始着手与朝中掌权官员联络，现在已经过了科举报名的时间，他也没参加过州府的选拔考试，只能走特殊门道。
　　到达左相府门口，递上名帖，已经提前约好时间，门口守卫已经得到通知，禀告管家。
　　镇御寰从车上下来，他的容貌也让管家吃惊，但左相管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虽然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领他们进入正堂。
　　到达正堂，虽然管家请他落座，但并未坐下，而是站立等着左相。从后堂走进一个微胖的老头，穿着常服，浓眉大眼，头发胡须微白。
　　“学生赫连臻，拜见左相大人，”赫连臻，也就是镇御寰，在周国他将以赫连臻之名行事。
　　“你就是陈远推荐的华阳府赫连家的幼子？”左相坐在正位，端着管家送来的茶随意的问道。抬头看到赫连臻的相貌心中惊叹，好俊的儿郎。
　　“正是学生。”陈远是左相一派的人，深得左相信任。华阳府赫连家是周国都城赫连家的旁系，虽然不及主家，但也是华阳府首富。
　　“你想参加科举？”左相继续问道。
　　“学生家虽然为商贾之家，但自幼家父教导我们只有为官方为正道。”
　　“赫连老板好见识，所言不虚。老夫已经将推荐信交于礼部，回去好好准备五日后的科举考试吧，希望你不会让老夫失望，”左相出言送客。
　　“学生谢过左相大人，学生告退，”镇御寰以学生之礼躬身一拜。与左相这种老狐狸打交道，说话适可而止即可。
　　走回马车，只觉得眼前发白，马车在翻转，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还好宫和晴空在他身后，扶住了他。回到马车上时，只觉得天旋地转，闭眼调息也无法压制这股眩晕感。一头差点从椅子上栽倒，宫扶住他，焦急的问:“主子，哪里不舒服？”
　　“头晕，”宫扶他斜靠自己身上，避免碰到后背的伤口。
　　“主子，您把这块糖吃了，或许能缓解，”宫一手扶着镇御寰，一手艰难的在暗阁中拿出糖块。
　　“不吃。”
　　“主子，吃一块就能舒服些，您闻闻，奴拿的是您最喜欢的草莓味，”宫温言哄着，他们五人，从镇御寰6岁时，他们五人16岁开始服侍他，他即是他们的主子，也是他们的弟弟，照顾好他，是他们唯一的目标。看他没有再反对，把糖喂到他嘴边。
　　“晴空，马车稳些，主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