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找点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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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帆愣住了。
此刻的情形十分怪异，一个粉嫩嫩的小团子笑脸盈盈，圆乎乎的脸蛋还带着婴儿肥，端着茶盘乖巧可爱，对面的少年却严阵以待，紧张的气氛陡然而生。
“这位公子请喝茶。”小孩仿佛没有察觉到对面人的敌意，一张小脸含着笑意，软糯糯的开了口，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茶端起来，喝不喝由你。”
笑盈盈的声音突然出现，季云帆一边防备着端茶的小孩儿，一边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居然是熟人——周觅。
几月不见，周觅仍旧是一身火红的裙子，牛皮的紧紧裹着袖口，身后背着一杆布条裹起来的兵器，看着像长枪，但又没那么长。
及笄少女笑颜如花，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站在一楼平台中的季云帆，撑着脑袋友好的建议道。
“......”
季云帆半信半疑的端起了茶，却压根不敢入口，右手还是紧紧捏着匕首。
虽然近身搏斗的技巧远不如他的弓法准确，毕竟是练过的，而且自己在身高和力气上还是占了优势，就之前秋猎和周觅打过的交道来看自己还是稳胜一筹。
至于面前这不知深浅的小孩，就只能打着看了，若是真的缠斗起来，希望别影响了苏琰的计划。
果然当他按照周觅的话端起茶杯后，小孩便将茶盘收起朝后屋去了，期间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时候季云帆仔细观察小孩走动的动作，发现行走的姿势看着自然中却透露着一丝僵硬，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周觅一翻身便从二楼跳了下来，身轻如燕，稳稳落在季云帆面前：“季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小姐好久不见，确实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季云帆的兜帽还戴在头上，除了刚进屋掀开一条缝隙看了看周围环境，其余时候都裹得严严实实，周觅居然一眼就能认出来，若不是碰巧看到，实在是无法解释。
而且就他观察苏琰而见，披风加兜帽已经将人从到罩到脚，除非是极其熟悉，只要不说话应该不会认出披风里的人，周觅是怎么做的到？
周觅反手背在身后无奈的道：“季大哥别紧张，我也是陪人来的。这里就是个做生意的地方，也没什么谁能来谁不能来的，碰见熟人正常。”
季云帆见她没有敌意也收起了武器：“我并无此意，只是碰到你有些惊讶罢了。”
“我刚也看到殿下啦，想必他们里面还要说好一会话呢，要不要和我出去转转？这黑鹿城还是蛮有意思的，季大哥第一次来，一定会觉得十分有趣。”
“不了，我在这里稍等片刻。周小姐若想出去就请自便，恕我不奉陪了。”
说话间羊角辫小孩又出现了，他这次停在了离两人三步远的地方：“爷爷说纸条，给你。”
小孩手上的托盘这次从茶杯换成了纸条，上面还压着一块玉佩，季云帆一眼便认出这是苏琰今天从客栈出来时身上带的那块。
纸条上也是他的亲笔：“若是想出去就去玩吧，我一会去找你。”
周觅笑眯眯眨眨眼：“现在还要和我出去吗？真的很好玩哦。”
门可罗雀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个打着灯笼的倩影，旁边跟着一个浑身上下罩在披风里的人，两人离开了百晓生的屋子走到正街上。
说是正街也算不上，只能说比那些无人打理的小道宽阔整洁一些。
“殿下真是太紧张你了，我又不会怎么样，都已经是老熟人了还这么防着我，真是太过分啦。”
周觅也穿了一件深红色的披风，颜色暗沉，但是没有戴上帽子，抱怨的声音清晰地传进季云帆耳朵里。
季云帆不语，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虽然他很好奇这座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的黑鹿城，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就算是身边有了熟人也觉得不够靠谱，还是要自己小心。
“对了，殿下是不是还没有告诉你啊，我家就在白鹿城，殿下年年逢年过节还会送节礼和问候。
季大哥既然是皇子府的人了，想必也看过中馈单子，就没有注意过送往白鹿城城主家里的礼单，主人是哪位吗？”
闻言季云帆回忆了一下，白鹿城城主......似乎也是姓周？
周！
季云帆侧首看下了周觅，虽然被兜帽遮着面容看不到他脸上的惊讶神色，但是周觅却仿佛一眼看透了。
她俏皮的一吐舌头：“想到啦？不枉我哥这段日子总是要在我跟前夸季大哥，果然反应极快。”
季云帆确实有点震惊，在他印象里世家贵族明面上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说一刀两断至少应该保持点距离，尤其周觅如果真是城主的女儿，也是世家大小姐，在这种地方以真实面貌示人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季大哥别想远了，城主是我姑母啦。只不过我姑母没有孩子，便把我带在身边。至于季大哥的一些其他疑惑，不妨掀开兜帽看看我？”
周觅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停下脚步，季云帆定睛一看，周觅此刻仿佛不那么像自己印象中的样子了。
眼睛鼻子嘴巴挨个拆开看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和一起就没有记忆力那般抓人眼球，看着只能说是普通的小家碧玉。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想必他也不会将这张脸和周觅联系再一次，就算迎面经过也是会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不会将她与记忆中神采飞扬的将军女儿联系起来。
“人在江湖飘总得有些傍身的技能，季大哥可不要透露出去哦。对了以后叫我觅觅就行，或者像殿下一样叫我觅儿妹妹，直接叫我名字也成，周小姐什么的又生分又容易暴露。”
季云帆看着面前俏皮的小姑娘莞尔：“好的，觅儿妹妹。”
周觅扳着指头开始盘点：“季哥哥想去什么地方？武斗场？拍卖场？还是赌坊？”
拍卖场和赌坊......这趟出来确实没有带太多银钱，去了光看什么都不做好像也显得有些异样。
“我们去武斗场吧？”
“成！”
武斗场建在地下，在门口/交了一两银子便可以入内。季云帆进场后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影不仅咋舌，别说是赌拳的收益，光入场费都能交不少了吧。
而且看着门口两个赤/裸着上身的武士身体也十分强壮，武力值看着也不低，这样的人都只是用来守门，这里面水想必也不必拍卖场和赌坊浅。
地下空气本就不够流通，武斗场充斥着汗水和血腥气，所有人都在大声叫喊，为自己支持的武士助威，里面人非常多，好在也有不少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踪迹带着兜帽穿着披风，所以两人的装扮也不算怪异。
已经到了深秋，这里却还是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带着兜帽，季云帆更是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走了挤到人少一些的小场地才算好一些。
周觅进来前也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将一张小脸遮了起来，豆蔻少女的声音变得柔美而又成熟：“季哥哥，我们走这边。”
季云帆能理解伪装这件事，既然面相做了改变，声音跟着变一变也是正常的，但是将这娇滴滴的声音带入到周觅那张还有点娃娃气的脸上，怎么就多少让人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季哥哥，黑鹿城的武斗场一共两层，上面靠近地面这层人数更多，但是精英都在下面一层。你看你想呆在这里还是去下面看看？”
“来都来了，不如一气去看点好玩的，我们去楼下？”
“成。”
想去下层还需要人接引才进得去，季云帆看着周觅扭着腰肢上前和守门武士交谈甚欢，想必也是这里的常客，期间还指了指自己，估计是在解释什么，不一会便过来朝自己点了点头。
季云帆此时对周觅可以说是大为改观，原本以为是尊贵的将军之女，没想到还有如此长袖善舞的一面，想必秋猎场上的相谈甚欢有多少水分，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思及此他又想到了周觅的孪生哥哥周寻，希望这孩子是真心喜欢那个人，不过有这么个不简单的妹妹在，不管后面情况怎么样，想来都吃不了亏。
再往下还要交另外的价钱，这次光入场就需要十两银子，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果然快速赚钱的办法都写在律法典上了。”季云帆心疼的交钱，虽然这笔钱对他们不算什么，但蚊子肉也是肉，什么都不做光看看就这么一大笔，实在是肉疼。
到了下层顿时环境好了许多，观战的人群也没有楼上那么疯狂，至少表面上还是体面的，武斗场也大了一圈。
被推上武斗场的多是私养的侍卫，或是穷途末路自愿卖/身到武斗场的奴隶，还有一些为了金钱自愿上场生死不论的人。
前者迫于主人的命令，多数点到即止，至少拥有一些功底能够避开要害，不让自己为了一场搏斗儿丧命。同样主人让手下侍卫上场时也会考虑到培养侍卫的投入成本，所以更多的时候是为了寻个乐子。
后者生死都握在主人身上，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所以只能用尽自己身体每一处能够攻击的地方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最后一种则是完完全全的亡命之徒，即便是有难言之隐，站在场上的那一刻也就由不得后悔了。
此刻他们驻足停留的场上正好也在激战，估计开场已经好一会了，看不清面目的两人此刻正扭打在一起。
占上风的是一个强壮的男子，此刻背对着两人将手下败将紧紧锁死在身下，估计是为了吸引眼球，身材不错的男人衣着单薄，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口也多了一些异样的色彩。
看到另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季云帆大惊失色。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找点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