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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周辰之拜访晋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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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祁云初,本王不过离京半个月,柳儿便出了这样的事,你如何当家的?”
苏以行匆忙返京,身上的玄色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明明是酷暑时分,却因怒意让身旁染上丝丝凉意。
祁云初赶忙起身将苏以行让到了主位上,“经手避暑汤的丫鬟我已经派人找出来了,就等着王爷回来亲自审讯。”
“好啊,那本王亲自审。”
苏以行这才看见跪在地上的萍儿,冷笑一声,“如果你现在说实话,还能留你一条狗命,你若还不开口,等本王亲自去查出来可就晚了。”
萍儿听到这句话后打了一个寒战,连忙爬向秦萧萧,哭着喊道:“王妃,是奴婢办事不利,王妃您救救奴婢,奴婢可是一直听您的安排呀。”
祁云初倒吸一口凉气,这正是上一世的圈套。
祁云初感受到了来自身侧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说是我指示你的,那你说说看,我是如何暗中找到你,并且交给你落胎药的?”
没料到祁云初会是这样的反应,萍儿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断断续续说道“是......是王妃将药放在了栖辉阁前院的一颗树下,在王爷离京那晚,趁着府中没人,传话给奴婢去取的。”
“什么树?”
祁云初含着笑问道。
萍儿看看祁云初,又看看苏以行,赌博似地开口,“月季。”
祁云初满意地看着苏以行蹙起了眉头,“我的庭院里从不曾有什么花草果树,想必王爷也清楚这点。”
“怎么会……”
至此,萍儿是真的傻眼了,京中官员女眷们向来喜欢在住处移栽些花草,这是些达官贵人们不言语出口的默契。萍儿没有去过栖辉阁,想当然的认为祁云初也与那些夫人相同。
怎料祁云初自幼便不爱这花花草草,来到王府第一天就命人将庭院收拾的干干净净。
祁云初饶有兴致地看着屋内三个人的脸色。
“想必王爷心里已经有了定夺。”
祁云初在赌,赌苏以行不会定她的罪。
果然,苏以行沉思了一会儿,便默许了祁云初的话。
祁云初嘴角控制不住挂上一抹淡淡的笑。
“等一下,”苏以行叫住马上走出房门的云初,“往后你也不必再往听雨阁这边来。”
祁云初等的就是苏以行的这句话,当着众人的面告诫云初不能再过来金氏这边,往后金氏的任何问题也都赖不到云初的头上。
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云初兴奋地失眠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云初才想到最关键的一件事,她要想办法见到周辰之。
上一世云初只见过周辰之两次。第一是皇帝赐婚,周辰之作为如满元的老板带着贺礼登门拜访,一次便是灭门那天在丞相府看到周辰之作为清越坊宗主冒险送密信给父亲。
云初犹然记得父亲当时说的一句“太晚了”。
既然前世没有来得及赶在苏以行行动之前拿到情报,那重来一次,云初势必要尽早把握苏以行的动向。
云初不清楚父亲和周辰之之间于上一世达成了何种交易,更不清楚这一世的自己能否有能力说服周辰之与自己结盟,但是总要试一试。
与旁的铺子不同,如满元里不止有各家赊在铺子里抵账的东西,还有他四处游历搜集来的宝贝。据传言周辰之的家当全搜罗起来可抵得上国库三年的税收。
当年在云初知道如满元来头之后,付给了周辰之三百两银子,缠着周辰之允诺她一件玉石棋盘。
云初猛地想起,今日正是周辰之回京的日子。上一世云初直接让晋王府的库房收了棋盘打发走了送货的小厮,这一次云初要亲自验收棋盘,给自己一个见到周辰之的机会。
刚打定主意,就听见杨逸在门口通报道:“晋王妃,传前厅的话,如满元的人求见。”
“这个杨逸简直就是晋王府的狗腿子,一天到晚不够他忙的。”小棠边帮云初簪花边小声吐槽着,“不过奴婢倒也羡慕杨逸,脑子里能记住这么多事。”
云初只是笑笑不答话。
“可是如满元的伙计来送玉石棋盘?”
云初暗自里将一小张纸揉成了一个球塞进了自己的袖口中,又检查了一番确定不会掉出来后,走出了房间。
“据前厅的人说,应该是的。”杨逸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王妃需要去看一下吗?还是让库房的人直接收了?”
“自然要去看的,这棋盘可是花了大价钱求来的。”
云初一路上都有些忐忑不安,她希望来的人是陈渡。
陈渡自幼父母双亡,乞讨饿昏在丞相府门口,祁家总归不差一个孩子的一口饭吃,于是留了下来,帮祁家打打杂跑跑腿,恰巧在去如满元取货的时候被周辰之看中,跟祁家讨了下来。
如果是陈渡过来送玉石棋盘,她敢保证这封信百分百会原封不动的交到周辰之的手上。
云初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却在前厅看到了最没想到的那个人,周辰之。
见到周辰之的那一刻,云初内心有些酸涩,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闪过前世周辰之倒在她身侧的样子,鼻头一酸,险些掉了泪。
姿容既好,不可方物。
见到周辰之的那一眼,云初的眼前浮现了这八个字,挥之不去。
“给晋王妃请安。”
不知是不是云初的错觉,周辰之素来清清冷冷的,这句普通的请安竟被云初听出了一丝缱绻的意味。
周辰之抬了抬手,命人将一个玉石棋盘呈了上来,“这是王妃之前向我讨要的玉石棋盘,您看看可还满意?”
云初走到棋盘边,仔细端详了一番,称赞道:“不错,这正是我想要的,周老板这一趟可废了不少心思。
棋盘通身晶莹通透,温润如凝脂,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
云初抚摸着棋盘,却蹙起了眉,这倒是不可多得的玉石棋盘,却不是上一世在晋王府瞧见的那一个。
“这和田玉理应只有西域才有,周老板南下竟也能寻得如此品质的玉石棋盘,周老板果然慧眼识珠。”
云初连连夸赞着棋盘,眼神却频繁地扫向周辰之。
“呦,这个角怎么成这样了?周老板请过来瞧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云初有些浮夸地惊呼道,趁着周辰之检查着棋盘,云初抖了抖衣袖,将纸团掉到了棋盘之上。
周辰之愣了一下,随即便不露声色地将纸团攥在了手里。
云初见计划成功,松了一口气,“许是我眼花了,错将这根头发看成了裂痕。”
云初余光打量不远处的杨逸,见杨逸神色如常,云初彻底放下了心。
小棠说的不错,杨逸就是狗腿子,但是杨逸不是晋王府的狗腿子,他单单只是晋王的一条狗。云初深知自己在王府的一言一行都被杨逸监视着,所以格外谨慎小心。
“既然王妃已经验收过了,那周某就先告辞了,银子嘛,还烦请王妃差人送去如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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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回到栖辉阁的时候里衣都已经湿透了,好在她成功了。现在决定权交给了周辰之,云初现在需要做的只有等。
“王妃,外面恐怕是要下雨,天阴沉沉的,”小棠有些担心倚在窗边的云初会因此受凉。
“嗯,是有些起风了。” 云初也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小棠,去帮我打一壶柴房里的酒。”
不一会儿,小棠便提着一壶醇香的女儿红进来了。
“帮我去研点香料吧。”
云初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她完全信任小棠的忠心,但正是如此,她不敢再将小棠牵扯进来。
风吹的更急了,云初关紧了窗户,听着雨点肆意地拍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倏地,闻到屋内飘来一阵奇香,云初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
“周宗主,我就知道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