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歧路（曹荀）》半茶色

2、歧路（二）

　　早朝之后，议事的重点仍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以董昭为首的主战派和钟繇为首的休战派吵得不可开交，谁都看得出来，董昭背后站着的是曹操，如今不过是想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难得见好友这般为了一件事全然不顾及文人风度，就差没指着董昭大骂，荀攸也觉得怪有意思的。
　　钟繇一时气愤，拉过一旁当木头桩子的荀攸，“公达，你来说！此时南征，不正是纵容后院失火，关中之地，何其重要，如何能在此时放任自流，转而去攻孙权？岂非舍本逐末？”
　　曹操正盯着舆图思索，听到荀攸的名字，也抬头望过来。一时间议事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荀攸皱了皱眉，低头思索了一番，拱手道，“攸调任中师多年，阵前之事，不如诸君远见，舐皮论骨，盲人摸象，终究只是笑谈。”
　　见荀攸也未出言阻止，主战派之一的郗虑更加有恃无恐，“关中叛变，已然平定，若钟大人对关中之地如此不放心，那就有劳大人在我等出兵江陵之际，稳守后方，大人督查关中多年，于关中之事了如指掌，治理关中，自然不在话下！”
　　明朝暗讽的语气，让人听了不免心中不快。
　　“行了，今日都先到这儿吧，此事，容孤再考量一番。”

　　众人陆续离开，荀攸也随着大部队缓缓向外走去，钟繇落后了半步，低声抱怨，“你这么也这么认不清，现在这时候，哪是打仗的时机，关东乱成这样，就真不怕后院失火？”
　　荀攸压低了声音：“这两年，里里外外出了不少事，朝堂之上，主公急需一场胜仗来稳住局势，我看过司马传上来的军赋统筹，军需物资，一概完备，若是真要打，倒也未必不可。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钟繇还想说什么，边上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小黄门，匆匆向着二人行了一礼，“丞相请荀军师内屋说话。”
　　荀攸到是不意外，点了点头，“有劳阁下带路。”
　　钟繇何尝不明白，只是劳师动众，打一场并无胜算的仗，一点都不划算，“还请公达劝谏为上，以大局为重。”

　　屋内，曹操正在习字，见荀攸进来，放下笔，朝他招了招手，“近日来忙着这些政事，许久未练，都有些生疏了。你来看看，这字可还有当年的味道？”
　　荀攸走近了看了半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字画一途，本非攸之所长，臣不敢妄断。”
　　“你到还是这脾气，不知者不言。不像那些魑魅魍魉，净捡一些好听的来糊弄孤。”曹操让人收了笔墨，又从一堆奏疏中拿了几本出来递给他。
　　“关东之乱，有元常坐镇，孤无忧，南下之事，公达可有远见？”
　　荀攸随手翻了翻，给到他的这些奏疏都是主战派的，正想着把方才的话变个法子在复述一遍。
　　“莫要想着糊弄孤。”
　　荀攸暗自叹气，躬身道：“主公这是为难臣。于公，臣当以大局为重，若无胜算，不该拿士兵百姓的性命做赌。”
　　“如此来看，你也觉得不妥？”
　　荀攸垂眸低眼，并未多言。
　　“让你多言一句，还真是不容易，算了。”曹操示意把奏疏拿回来，“不说这个了，文若近日，病可好些了？往日倒不见得他身子这样差，才到邺城就病了。”
　　“叔父这些年操持内外，抚庶安民，殚精竭虑，如今年岁上涨，身子自然不如往日。不过，听长倩之言，叔父这病，已有起色，想必不日便能痊愈。”
　　曹操点了点头，“孤近日忙着战事，不得空，有劳公达替孤多多照看才是。”
　　“臣领旨。”
　　“你若对南征并无他意，今日便先到这儿吧，元常统御关中，少不得你从中帮持。”
　　荀攸叹了口气，看来这趟南征是势在必行了，“臣领旨。”

作者有话说

　　继续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