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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破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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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余吓得一身汗,回家之后又是一身汗。第二天曾椽起床的时候看到张冬余居然在跑步机上锻炼,心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看着桌上开课的教案,心里掂量着要不今天就去学校拉点生源。
“我今天帮你去问问赵振竹?”曾椽提议。
“会来吗?”张冬余喘着热气,“昨天的事情不会已经上论坛了吧?”
“没上啊,全都喜欢看美女,没有美女了一个个瓜都不愿意吃了。”曾椽无语道,“真去学校了倒没人关心了,你说我们之前紧张个什么呢。”
“那就行。”张冬余松了口气,“你喊吧,要是有意向的话,晚上喊他来出租屋问问。”
曾椽答应了,然而到校后,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祟,总觉得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是在讨论他昨天的事情。赵振竹看他的眼神倒是和往常没什么差,陈皮却总是躲躲闪闪的。
下课后,曾椽拉着老袁去没人的地方问道,“他俩不知道吧?”
“不可能知道啊,我发誓我没说。”老袁的神情还是那么老实,“就是赵振竹这厮,昨天居然在宿舍里说你女朋友的胸是垫的,我真的是……”
曾椽一口气差点呛在喉咙口,“什么?”
“你说你们来什么学校啊,真的是。”老袁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就我一个人知道啊,我昨天晚上在宿舍各种给你找理由啊,脑子都快想破了。”
“你给我找什么理由了?”
“我就说你女朋友说不定是花粉过敏所以才把脸遮起来了。”
“妈呀老袁,不容易啊,你居然会扯谎了啊。”曾椽感慨,“陈皮呢,陈皮什么反应?”
“他?”老袁仔细回想着,“他昨天都在上铺和方蕊打电话,没什么反应啊。”
“没反应?”曾椽警觉起来,“不对啊,没反应才奇怪啊。”
“怎么了?”老袁心说不妙,“你们昨天碰到的时候,被陈皮发现了?”
“不是。”曾椽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陈皮就算没看出来,方蕊也该看出来啊。”
“看……看出来什么啊?”老袁比曾椽还要急,“那我昨天在宿舍说的那些岂不是很尴尬?”
“看出来张冬余是个男的呗。”曾椽笑了,“一个女孩子会看不出性别吗?赵振竹傻缺,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傻缺。”
老袁愣在原地,抿着嘴心说也是啊。赵振竹会觉得后座是女生,还不是因为他近距离见过那个绯闻女友,而他自己,是因为知道对方是张冬余才刻意扯谎的。陈皮和方蕊只在表白墙上见过女方照片,根本不知道真人长什么样,再说方蕊这么细心的人,会看不出女生的骨架不长那样么?
“不管了,发现就发现了,陈皮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曾椽自我安慰道。
“没事,他又不是什么大嘴巴,不会到处乱说的。”老袁叹了口气,“不过你还是早点和他坦白吧,你要是不说,就他那个性子,肯定要生气。”
“是啊,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他要是不能接受,就不接受吧。”曾椽摆烂了,“哦对了,张冬余打算开个考研班,你周围有需要的吗?”
“张冬余开班了?”老袁惊讶,“你问错人了啊椽哥,你也知道的,我们学校就那些人,我总不可能认识外校的吧?”
“也是啊,合着到头来,还得拉上那个姓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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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问曾椽能不能打折。曾椽说看你表现,他高兴极了,当即答应了要去补习的地方看看。
“椽哥,你居然和张冬余还有联系啊!”赵振竹在路边摊上随便买了份烤冷面就跟着走了,“张冬余现在是打算自己创业了吗?”
“嗯,好像是。”曾椽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他就是找我问问学校里有没有需要考研的,我跟他说你要考,就这样。”
“哦。”赵振竹颔首。
“班里还有其他人要考本校吗?”
“额……”赵振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们班就我一个,嘿嘿。”
“没出息。”曾椽吐槽,“隔壁呢?”
“隔壁好像有两个,我明天去问问。”
他们来到了出租屋,张冬余已经布置妥善,沙发和餐桌都挪了位置,他还新买了绘图桌,在地板上铺上了一层保护膜。门铃响了,赵振竹乐呵呵进来的时候,曾椽在后面偷偷做了个鄙视的鬼脸。
“张老师!”自从张冬余辞职以后,赵振竹对这个男人的态度明显嚣张了不少,“俺想死你咧!”
张冬余:“……”
“张老师以后补课就在这里啊,这是你家吗?”赵振竹八卦地问。
“你见谁家布置成这样?”张冬余问。
“好吧,我就随便问问嘛,张老师别紧张。”赵振竹依旧笑嘻嘻的,“我考本校呢,看在您以前教过我的份上,给我打个折呗?”
“行啊。”张冬余说道,“开始复习了吗?”
“嘿嘿,这个……”赵振竹挠挠头。
“都几月份了,还没开始?”张冬余拿过自己整理的复习提纲,“复习大纲都在这里,政治英语建筑学基础和快题,你都知道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
“以后的研究方向想好了没?”
“历史与理论。”
于是,他们二人就在客厅里大谈特谈起来,曾椽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干坐着,在听完他们聊完价钱和一些复习事项后,赵振竹居然提出要当招生办主任。
“竹子,你行不行啊?”曾椽挑眉。
“我行啊,我认识好多外校考我们学校的呢,我还进群了。”赵振竹把手机给张冬余看,“张老师,要不咱这样,我拉一个学员,你就给我点分成怎么样?”
张冬余笑了,“想赚钱?”
“想啊,都快穷死了!”赵振竹嚷嚷,“就我这个推销能力,您放心,给我一周时间,保证这班就能开啦!”
张冬余笑着,心说反正自己也不会扯嘴皮子,不如把这项工作给适合的人完成。他来到电脑旁,又和赵振竹讨论起招生文本,两人一拍即合,将价钱谈清楚了。曾椽戏谑地说竹子你就不该考研,以后去干销售包准一骗一大把。
“哎呦,我多么敬业啊,怎么可能转行呢?”赵振竹满嘴跑火车道。
曾椽心说放屁,“你可拉倒吧,搞好了没啊,再不回去要门禁了啊。”
“好了好了。”赵振竹拿着手中一叠的资料,“那我走啦,张老师再见,咱手机联系。”
曾椽盯着这个傻缺的表情,哭笑不得地拿过了他们二人新拟定的招生手册看了起来。赵振竹站在玄关口,见曾椽没动静,问道:“椽哥,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啊?”
“啊,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行吧,那你俩聊。”
赵振竹换下拖鞋,准备将它放回鞋柜里。他这样做,因为他至少还有点做客的礼节,又或者是因为平日里老袁天天唠叨他出宿舍不要把拖鞋乱扔的缘故。可是谁想到鞋柜里,竟然空得只有两双同款的白色板鞋。
这是大家都爱穿的耐克经典款,但两双鞋子上的鞋带,显然是换过的。
他拿起其中一双,想说椽哥你这黑白相间的腰果花涂鸦鞋带还挺好看啊,可他看向另外一双的刹那间,手忽然顿在了半空。
他在想,另外一双鞋是谁的。很明显,这屋子除了他以外,只剩下两个人了。他心说这总不可能真是曾椽和张冬余的吧,还他妈搞情侣鞋带,撞款了?
赵振竹的笑容凝固了,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他想起前几天在斜坡上拦住的自行车,车上两人的鞋子就是这样的暧昧。
“卧槽。”他在心中无声地骂着,“不会吧?”
“竹子,蹲着干嘛呢?”曾椽看向鞋柜,忽然紧张起来,“还不走?”
赵振竹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关上了鞋柜的门。他心说不可能啊,椽哥明明有女朋友啊,这要是真的,也太离谱了吧?难不成之前徐一川造的谣都是真的,椽哥之所以这么多年对女的没什么兴趣,真的是因为……
但是,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和张冬余吧?那之前那个美女是谁啊,真分手了?
“赵振竹?”曾椽走过去在这家伙眼前晃了晃。
赵振竹抬起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曾椽心说,这货这次总算是带脑子了。
“椽哥。”赵振竹支支吾吾地,“四年了。”
“啊。”曾椽本以为自己会很紧张,但看到这厮这副表情后,竟然有点想笑场,“是四年了。”
“整整四年了啊!”赵振竹声情并茂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啊!”
张冬余放下了手中的复印件,又露出了他那副看神经病的经典表情。他看向赵振竹,心说这小兔崽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抽风了?
关键时刻,曾椽反倒是不耐烦起来,“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你……你!”赵振竹委屈着,“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还对我这个态度啊!”
“我应该什么态度?”曾椽戏谑着,“哦,我懂了。难不成你是想让我……”
“你、你不要过来啊!”赵振竹抱紧自己后退了几大步,带着歪扭的表情,终于是害怕地吼了出来,“我不是……我他妈不喜欢男的啊!”
张冬余霎时呆滞了,他半张着嘴愣在原地,手中的复印件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曾椽毫不避讳地仰天长叹一声,走过去地摸了把张冬余的脸,“没事,看我的。”
只见曾椽反锁大门,手里拿着根教鞭,坏笑地拽着赵振竹往客厅里带。
“椽……椽哥,你……你干嘛,你……你不要强人锁男啊,我……我要给小孟打电话了!”
“哈哈哈哈!”曾椽实在是忍不住了,快要笑疯了,“赵振竹,你怎么这么憨啊,卧槽!”
张冬余看着曾椽幸灾乐祸的表情,走过去往他身上甩了一巴掌,“你脑子也抽风了?”
“哥,我错我错了。”曾椽立刻卖乖道,“我这不是觉得他好玩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啊。”张冬余瞥了他一眼,“被人知道了还很开心是不是?”
“开心啊。”曾椽笑眯眯地回答,“我可开心了。”
张冬余说不出话了。
赵振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瞄着面前撒狗粮的两人,“卧槽,真是真的?”
“是啊。”曾椽在对过坐下,“真的,我们在一起了,就你想象的那种……地下恋。”
张冬余:“……”
“不行,不行我得缓缓。”赵振竹拿过水杯猛灌一大口,“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就我不知道?”
“这倒不是。”曾椽坦白,“应该说目前就你和老袁知道,陈皮……可能猜到了吧,我不清楚。”
“老袁早就知道了?”赵振竹不服起来,“凭什么啊,凭什么他先知道啊,我还是不是你兄弟了?”
“重点在这里吗,大哥?”曾椽笑了,“还不是你自己没发现,人家早看出来问我的好不好?”
“这谁发现的了啊,你他妈跟我说,哦跟你一起玩了四年的哥们他妈其实喜欢男的,他妈的你能信?”
“冷静冷静,别飙脏话,你妈都被你骂完了。”曾椽拉着张冬余坐下,眼神示意对方道,“张老师你管管,现在的学生不得了啊。”
张冬余一个头两个大,刷开手起身就要跑,“你自己解释,拉着我干嘛?”
“诶,你……!”曾椽欲哭无泪,心说是不是战友了,怎么还临阵逃脱了?
“哼,都坐下!”赵振竹竟然还来劲儿了,指着对面这对小情侣撒气道:“都给我坐下啊,谁都别想走,一五一十给我老实交代!”
于是,曾椽和张冬余活像两个战犯一样,被赵振竹这大嘴巴问东问西审讯了一个多小时。赵振竹也不管什么门禁不门禁了,他今天被吓破了胆,干脆豁出去了,打死都要把八卦捞干净。
“啧,还挺浪漫。”赵振竹评价道,“合着我被蒙在鼓里快一个学期了啊,当我是小丑吗?”
“我可没说你是啊,你自己说的。”曾椽狡辩着,“是吧,张老师?”
张冬余:“……”
“我忍不了了,我要告诉陈皮。”赵振竹忿忿道,“呵呵,这么大的瓜谁能憋得住啊!”
“我可警告你啊,你告诉陈皮可以,其他人不许说,听见没?”曾椽要挟道,“要是都知道了这补习班还开不开了,你还想不想赚钱了?”
“也是啊。”赵振竹心说有理,“看在你们对我有恩的份上,我考虑考虑。”
“考虑你大爷,来劲儿了是吧?”曾椽起身就要打,“你给我过来!”
“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张老师救命啊!”
屋里,倏然间鸡飞狗跳起来。这两个学生从室内的一头跑到另一头,吵吵嚷嚷地还挺快活。张冬余意识到他们的友谊确实是情比金坚,竟然心生一丝羡慕。他心说幸好赵振竹心大,这么快就能接受了。
“哎呦,跑不动了。”赵振竹撑着膝盖求饶道,“椽哥我错了,我得回去了,不然阿姨要使对我用狮吼功了。”
“切,你也知道啊,让你八卦。”曾椽说,“早查房了吧,要不我开车送你?”
“别了,我可不想大晚上拆散小情侣。”赵振竹甩手,“张老师……哦不对,余哥,本人主动请缨,跟您整理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曾椽警觉起来,抢先问道。
“就是大学期间暗恋你的女生名单啊!”赵振竹说完后撒腿就跑。
“你妈的别给我造谣,还不都是你惹的祸!”曾椽气不打一出来,提着棍子追了出去,楼道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余哥也是你能喊的?赶紧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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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赵振竹被锁在了宿舍楼外,幸好有舍友及时相救,他才得以唤醒阿姨来给他开门。
“老袁老袁,俺可想死你了!”赵振竹一把拽过睡眼朦胧的班长,“你猜我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了?”老袁揉了揉眼睛,完全没有被对方激动的表情感染。
“椽哥喜欢男的啊!”赵振竹激昂地窃窃私语道,“我滴妈妈啊,居然是和张冬余,太牛逼了!”
老袁瞪着双眼,一个激灵给惊醒了,“你怎么知道的?”
赵振竹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情交代了,“你丫的早就知道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你别到处乱说啊!”老袁嘱咐道,“椽哥好不容易瞒这么久,到时候你一个大嘴巴子……”
“不说,肯定不说!”赵振竹打包票,“我怎么敢说啊,我要是说了就天打五雷轰!”
“现在怎么办?”老袁担心道,“要不要让陈皮知道?”
“废话,说啊!”赵振竹回答,“椽哥都说了可以告诉他,大家都是哥们干嘛瞒着,走!”
老袁跟在这家伙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后,心说狗改不了吃屎,实在是不相信赵振竹,已经开始为曾椽日后的校园生活提心吊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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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打游戏,自从换了老师后他们的工作量可不止少了一点点,再加上这几天他心里憋着一股疑惑,压根学不进去。
赵振竹回来了,老袁跟在后面表情凝重,他其实只要看看他们实诚的班长,从对方拧巴的眉毛中就能获取信息。
“怎么了,你又犯事儿了?”陈皮戏谑着。
“放屁。”赵振竹关上了大门,“别打了,跟你说个事儿。”
“说什么啊?”陈皮摘下耳机放下手柄,“快点,我这等着通关呢。”
“哎……陈皮啊!”赵振竹装模作样地哀叹一声,“怎么和你说呢,哎!”
“又犯病了?”陈皮白了对方一眼,“有屁快放啊,爸爸忙着呢!”
老袁心说不妙,再这样下去这对父子俩又要吵起来,他还睡不睡觉了。他再也不想装了,干脆豁出去了:“告诉你吧,椽哥喜欢……咳,男的。”
陈皮:“?”
“想不到吧!”赵振竹还没等陈皮反应过来,便乐呵呵地插话道:“牛逼不牛逼,还有他上次骑自行车带到学校的,其实是他男朋友!”
“男朋友?”陈皮蹙眉。
“对,你猜猜是谁?”赵振竹越说越激动,“你绝对猜不到!”
“我认识?”陈皮越听越觉得诡异了。
“何止认识啊,上学期恨不得天天见啊!”赵振竹嘚瑟着,八卦的本性暴露无遗,“快猜啊!”
“猜你妈。”陈皮懒得配合对方玩你说我猜,“不说拉倒。”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我公布答案吧。”赵振竹姿势夸张,像个婚庆司仪,“这个人是——张冬余!”
“……”
赵振竹和老袁都在等陈皮的反应,却见对方轻笑,不屑地表示:“下次编个正常点的,打游戏了。”
赵振竹跳脚了,嚷嚷道:“真的啊,不信你问老袁!”
陈皮看向老袁,老袁却没有训斥赵振竹开玩笑,而是讪讪地点了点头。
——陈皮说不出话了。他惊诧地发现,老袁这个动作,可真不像装的。
真的是和……张冬余么?
也就是说,整整一个学期,他都被懵在鼓里。他们被这对师生耍得团团转,徐一川的谣言,竟然是真的。
他开始怀疑他和曾椽这么些年的友谊,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丑,亏他从前还天天拿对方的八卦津津乐道,还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师生恋,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虽说他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勉强还是能接受同性恋的,可那是天天给他们上课的老师啊!在他们每天提心吊胆想着怎么熬过张冬余魔掌的时候,他们两个小情侣说不定在背地里忙着调情呢!
他们这个年纪的恋爱,可不是初高中时候那么单纯了,可不仅仅是拉个小手那么简单了啊!他只要一想到那些污秽的画面,他就不由自主地感到恶心,明明是拥有同样器官的男的,还差了十几岁,怎么能……!
陈皮在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后,缄默地带上了耳机,他忍着怒火按下开始键,拿过手柄又开始玩游戏。老袁盯着陈皮的侧脸,心说这下,真要完蛋了啊。
“陈皮,你怎么没反应啊?”赵振竹收起了嬉皮笑脸,没脑子地问道。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陈皮的声音渐冷,显然是不想多说。
“正常反应,不说话是什么情况?”赵振竹却不给对方空间,依旧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你他妈屁话怎么这么多,别烦!”陈皮受不了耳边的叨叨了,终于是愠怒道:“死基佬管我屁事,有什么好反应的!”
宿舍里噤若寒蝉。老袁惊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赵振竹却是装在枪口上,在听到对方的用词后,猝然就火了,勇猛地顶了回去。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管你屁事啊,椽哥都和我们认识四年了,人家好心告诉你一声怎么了?!”
“好心告诉我?”陈皮气笑了,怒火中烧地一把扯掉了耳机站了起来,“老子他妈的不想知道!赵振竹,有新八卦开心了是不是?你还挺乐呵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没原则啊?!”
“你他妈说什么?!”赵振竹愣住了,他咀嚼着这几个形容词,越想越是生气。
陈皮却是不甘示弱,怒吼道:“你聋子啊?听不见啊?!”
赵振竹像是一颗炸膛的榴莲,实在是不想忍下去了,“陈亚杰,我他妈招你惹你了啊?你哪根筋搭错啊,不能接受就不能接受呗,阴阳怪气你妈啊!”
原本和睦的氛围剑拔弩张,现在是已是凌晨,宿舍楼隔音不行,老袁真怕引来隔壁看戏的围观。他一把拦住了要上去干架的赵振竹,拽着他往后退。赵振竹心说今天真是踩着狗屎了,简直倒霉透了!
“别吵了,声音这么大给隔壁看笑话啊?”老袁呵斥道,“不就是个谈恋爱的破事吗,又不是你俩喜欢男的,有什么好吵的!”
陈皮和赵振竹突然不说话了,陈皮“嗙”地合上了电脑,嘴里骂着脏话,率先爬去了上铺。赵振竹在下面死咬着嘴唇皮,老袁无声警告着他不要乱来,而后随即关掉了宿舍灯,屋里一片黑暗。
老袁苦恼着,心说明天应该怎么和曾椽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