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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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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你们便回来,在耶和华面前哭号。耶和华却不听你们的声音,也不向你们侧耳 。
—— 圣经旧约申命记
舞醒来时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晕眩,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眼睛似不适应了光源的存在一般,艰涩的流起泪。
——这里、是哪里啊?
舞有些惊惶的搜索着四周,墙壁上贴着洁白的瓷砖,隐约可以看见没有被洗尽的淡褐色痕迹。像凝固干涸的血一般。
舞的目光完全无法从周遭的物体移开。
手术室一般的地方,地上满是血迹。甚至…还可以闻到腥味。舞感觉到身体明显的僵硬,——黑呢?黑在哪里?
随着喀嗒一声,金发的男子悠悠然的走进。径自走到舞的床前,多亏了你。小妹妹。不然我很难捉到那个调皮的BK201呢。那,也算满足他的要求。放你走。
男子伸手作出邀请的姿势,下来吧,小姐。
舞捂着脸艰难的说着凌乱的句子:对不起,对不起。悲哀,困惑,或者是对自身的憎恨,一瞬间占满了舞的身体,血液似乎都停滞不前,充满怒意的控诉着。男子嘴角展现了和谐的弧度。优雅俏皮像是完美的绅士一般,用唇轻轻触碰舞的手背,如果这么痛苦,那么让我给你自由吧,小姐。
给我……自由?舞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男子噗哧一笑说,是,给你自由……
死掉的话。没有什么不自由的。男子扬起眉毛,东京今天,真是格外的安宁呢。
求你……给我自由吧。看见舞坚决的眼神,男子惬意的将身子越发贴近舞。
舞只觉得周身似乎突然凝固,然后听见男子放肆的笑声。
这就是你的自由啊……小姐。男子嘲讽的看着惊惶失措的舞,——就是要这样,看猎物丧失自身□□的瞬间,才最有趣啊。正是这样,才没办法忍不住不做契约者啊……
骗人……舞努力的想要张嘴,却发现嘴巴已经不听使唤了。眼中只剩下男子嘲讽的笑容,耳朵只听得见男子放肆的大笑。
舞颤抖着感觉身体越发的寒冷,记忆也混乱了,各种记忆的残像不停重现。
黑夜下瞬间明亮的游乐园,黑发男子温柔的笑容。
父亲似乎在拥抱自己,温柔的说,舞,要好好活下去。
寒冷逐渐在身体上蔓延。
舞禁不住哭了出来。
爸爸,抱抱我啊……救救我。求求你。
身体中穿过一阵剧痛,舞的眼中只剩下当初在黑暗中哭泣的小女孩。
小女孩问她,你是舞吗?
她茫然不知所措的说我不是。你见过她?
小女孩扬起明媚的笑脸说,她死了。
金发男子带着挑衅意味的在黑发男子的耳侧小声的阐述着舞死去的经过。
啊,那么张皇的眼神。真是让人留恋呐。你的也是,BK201,不,应该叫你黑。那么,你也该叫我十一月。男子自言自语的发笑,那个小姑娘,真是太脆弱了。
她是害怕你死了。十一月突然正色,然后满足的看见黑瞬间放大的瞳孔。
东京某个安宁的一天。英使馆的苍白艰涩的上空被痛苦又绝望的嘶吼打破。
就是这样。看着你们痛苦带来的快感——所以才没有办法放弃做契约者。十一月略带挑衅意味的看着黑,那个小姑娘,啊,真是美味啊。恐惧的样子,张皇的样子,希望被人救的样子。如果你看见,肯定也会喜欢的。十一月啪啪几声点燃了烟,真是享受啊。
你这家伙——十一月无视了黑的愤怒,而是独自看着窗外。愤怒是没有任何用的。BK201。十一月笑嘻嘻的看着黑,你是个很聪明的契约者。应该明白我想要你怎么样。接着一记充满力道的拳头挥至黑的脸颊。
十一月嘲讽的看着黑,有感情的契约者,根本没办法活下去的。你这天真无比的家伙,如果还心存同情,那么回去找个女人慢慢跟你睡吧,别干这行了。
——免得我哪天在大街上看见你的尸体。有些烦躁的迅速掐灭了烟头。
我们这群怪物,是没有感情的权力的。黑看见男子□□的侧脸上流过痛苦的神色,说不定我是在嫉妒你。
不知过了多久,——我知道。黑出声打破沉默。
所以很害怕。男子诧异的看见黑脸上脆弱的浮现,很害怕哪天会失去。啊啊,真是愚蠢得要命。如果当个只会杀人的契约者就好了啊。
男子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微微一笑。低身解开束缚黑的铁链,你走吧。
为什么。活动着因为血液流动不畅而麻痹的手脚,黑仰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咧嘴笑了,只是看起来全然没有优雅的成分。古怪的笑容。
啊。只是我心情好而已。走吧。男子眼中出现无法窥视的隐秘,就当我,没理由的想放你走好了。
谢谢你。再见……十一月。确认手脚已经恢复如常之后,黑迅速的跃入使馆下葱绿的灌木丛中。抬头看了看使馆哥特式的尖锐房顶,似乎要划破因为梅雨而变得晦涩的苍白天空。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