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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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教室门口，严沂先迈出步伐，齐泗同步，以至于场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严沂、齐泗两人迈出右脚在教室里一步，西淮、诺息错落跟在两人身后。
严沂看了一眼齐泗，齐泗同样看着严沂，两人互不相让，谁都想先进去，这就是所谓的……男人的好胜心？
西淮选择沉默，诺息见西淮不说话也理智闭嘴。
严沂挑了下眉毛，嘴里掩饰不住的嘲讽，“我先进去，我的脚比你的远。”
西淮、诺息两人被堵住了视线看不见，而齐泗一低头就能看见。
齐泗同样选择嘲讽，“一厘米？”
严沂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厘米也是远。”
“你一大男人计较这些？”
“同为男人我很羞愧，你宰相肚里撑飞机，我只能容下小米粒，计较一下怎么了？”
齐泗呵了一声，“臭不要脸。”
“理亏的人脸皮厚，我觉得我已经够帅了，不需要你脸的馈赠。”严沂咄咄逼人。
“谁给你的脸？人都追不上，你这脸有什么用？”齐泗笑了一声，即使被骂了现在也有种得意感。
西淮和诺息没听明白这句话，但可以看见严沂迅速黑下来的脸。
现在闲杂的两人觉得还是有必要劝一劝，可没等开口身后走来代课老师。
“都在这里伫着干什么？”女老师语气柔和，但因为常年的代课显得有些严肃。
齐泗现在心情愉悦，回答：“老师，我们刚刚想到一道题的答案，正在讨论。”
或许是齐泗“得到答案”的心情太愉悦还是女老师对学习好的学生十分宽容，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齐泗高兴回答完先行一步走到教室里，严沂脸色不好第二个进去。西淮、诺息体型比较小，错落着贴着进去。
教室里现在只有刚进来的四人，齐泗正在和诺息说着什么，西淮还在想刚才说的话，想问一句“你在追什么人？”本身很单纯的一句问话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就变了味儿，悻悻然选择了强制遗忘。
严沂并没有把自身的情绪带给西淮，恢复之前的状态询问：“先写卷子？我大致看了一遍，大半是可以写来的。”
西淮遇到学习上的事，现在是彻底忘了刚才在心底兜兜转转的问题，疑惑，“虽然卷子不多，但我认为难度应该还是很大的。”
四十多张卷子，包含了近三年的期中期末竞赛高考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自出题。光是竞赛就是比较困难的，针对保送高校的自出题那就是难如登天。题型的复杂多变和陷阱题一个个全是套路。
严沂不可否认，“难度是很大，但该能得分的还是不少。”
西淮点头，拿出了一张语文卷子。
今年十分不凑巧，高考改革，不分文理，全面发展。西淮能做的就是“取舍”，把对自己来说优秀的科目壮大发展，导致现在语文政治一类的火箭般飞跃，数理化偏的不能看。
严沂看笑了，“语文149，政治100，历史100，数学97，物理39，化学66.6，英语150，生物71，地理74。”报完数字后带着笑意调侃，“小西同学是想抛弃理科拥抱文科吗？”
西淮自己都听着都不忍，偏科偏到二伯伯家了。
默默放下了语文卷子，从最里面拿出了皱巴巴的数学卷子。
严沂不赞同，“你知道100和39的区别吗？”
西淮没办法，微微颤颤拿出团成一团的卷子，还缺了一个角。
“你这是打算放弃它了吗？再晚一点我是不是可以在垃圾桶里看见他？”严沂声音含笑，带着逗弄。
西淮嘟囔着，“我努力一下数学和化学就差不多了……反正分数线够了，国内上哪所大学都可以。”
严沂听出了言外之意，“不打算出国发展？”
西淮摇摇头，一点一点地数着原因，“容易思乡，还要多学一门语言，保障不高，说汉语的少之又少，我很多想吃的都吃不上，刚去水土不服……其实我知道，熟悉了就可以，但是至少我现在并不想出国，也许我可以学到很多，但适合我。”
西淮的眼睛突然闪闪发亮，情不自禁地靠近严沂，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着我的未来应该是自由的，我倾向于自由职业，能吃饱有地方住就好了，没有想过宏图伟业，因为很麻烦。或许我会当摄影师、插画师、蛋糕师都有可能，但我不会把自己联想到教授、商人、律师等一切大范围受到约束的职业。住的地方可以是青石小巷，或者只是一个租下的小屋子，但是很温馨。”
西淮突然直视严沂的眼睛，很认真的问：“你能懂吗？”没有等严沂回答就转过头继续想，“或许很自私。明明学历很高、成绩很好，想的却不是帮助国家。其实我也向往，像政界人员和科学家，再不济也可以是企业家。”顿了顿，“可我没什么信仰，我愧对祖国，但爱我的国家。”
严沂在一片沉默中开口，“确实很自私。”西淮僵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低着头，看着握着笔的发白的指尖。停顿两秒严沂平静看着眼前的人，给予回应，“可是你没有错。每个人对未来的解释都是不同的，受于自身、环境、教育、家庭等许多因素。政法世家不一定每个人都选择政治职业，也许会选择从商，医药世家有人会选择成为教师，正反相关不相关的都有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有资格帮助国家、效力国家、站在国徽比肩处，但是每个国人都要爱国，这样的人有很多，说不上难得，却确实伟大，尤其是站在高处的人。你的自私属于你自己，宽宏伟大赋予国家。”
西淮平时并不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公之于众，因为不一定有人能理解，而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可第一次说出来有人却回答了自己，他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否正确，可至少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追寻自己的未来的一个理由。
“谢谢。”现在西淮只能说出这个。
严沂摇摇头，不想这么沉重岔开话题，“物理题，赶紧写，至少应该对得起自己的名次吧，嗯？”
西淮笑了一声，转了几圈笔，曲起胳膊压住试卷，开始琢磨题干。
四个人连坐在中间，即使两人的交谈声音很小也是能被另外两人听见的。
诺息写着题看着很投入，但听这两人的对话也不禁玩弯了嘴角，低着头想掩饰自己的笑容。
而齐泗却皱着眉，微微侧头看似在看诺息，实则余光看着西淮。
当事两人没有丝毫察觉，在陆陆续续进入教室的同学时写着卷子。
又是一节课，大部分人压着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超过老师，借笔记借课本练习题的络绎不绝。而中间的四个人就是人群的中心，笔记习题工整简洁，哦，这说的只有一个人— —诺息。
其他三个人西淮是过于简单，给另外三个人看还能知道写的什么，扔给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公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至于严沂齐泗，单纯的字迹潦草看不懂，自己看都费劲儿遑论其他人。
忙忙碌碌一节课，终于熬到了下课。老师一走全员放飞，一个个窜位置该借的借该吐槽的吐槽。
“严哥，你就不能练练字吗？放这儿乍一看，这字十分有个性啊，仔细一看，这字他自己很有想法！”说话的是游子熹，和严沂玩的很好，称兄道弟。
严沂看了他一眼，“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不能不能，所以严哥这是个什么字儿”游子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笔记本上的一个字，询问。
严沂盯着那个字看了两秒，目光重新回到游子熹的脸上，对视，“问我同桌。”
西淮正在死扣一道物理题，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球会往上走，烦躁的用手指扒拉着头发，弄的蓬松。
正在扔笔不写的边缘徘徊，忽然有一道声音打断了满脑子的杂乱线团。
“诶，西学神，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是个什么字？”游子熹试探着抛出了问题。
西淮连头都没抬，忽然想到了什么提笔往卷子上写。游子熹有些尴尬，正准备撤回手中笔记本，突然西淮停下笔，问：“给我看看。”
西淮仍旧没有抬头，仿佛只是抽出一丝时间来看出了卷子以外的问题。
游子熹赶忙递上，西淮一看那字就知道是谁写的。看着游子熹指尖指着的那个字，淡粉色有些干的薄唇微微开启，吐出一个字，“淮。”
游子熹没管正确与否，连忙道谢。西淮微微点头，动手继续接着把刚才写的只有寥寥几个字的思路补充完整。
西淮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听见游子熹正在和严沂讨论自己。
“西学神牛啊，你认不出来的字他都能认出来，这就是同桌的魅力？”游子熹在感慨中无法自拔。
严沂笑了一声，心想就两个字怎么可能不认识？但嘴上仍旧说道：“确实，你不考虑要个同桌？”
整个班级就只有游子熹一人没有同桌，原因就是第一天来上课迟到了，人数恰好是单数，无法，自己独占两张桌子。
游子熹一听是这件事脸都耷拉下来了，“您行行好行不？原本我想我可以有一个娇小可爱、软软糯糯的同桌，结果呢？跟另一张桌子结拜兄弟！”声音听起来十万分悲惨。
严沂坐姿懒散，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慵懒回答着游子熹的问题，“你怎么不想那张桌子其实是一颗万年单身的树做成的？”
游子熹这么一听更加悲惨了，“严哥您有三个同桌，怎么能理解我的悲伤？”
严沂扫了一眼西淮右手边的两个人，心想，这同桌不要也罢。但又看见了自己身边的西淮，想着，反正隔得挺远，身边的人在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