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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撞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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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陈源然这小子不对劲。
大概是三天后,有人委托白润眠擦一早上的黑板,这人在前一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估摸着是来不了学校了。
不得不说一中的学生就是敬业,生病了还要找个人替班。
白润眠迷迷糊糊地来到学校,搁下早餐充当起了勤奋的值日生。
等他折腾捣鼓一番终于搞定了一板的作业和脏粉笔擦脏毛巾后,已经过去15分钟了,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而他刚转头就被一整个暴击住了。
那个女生很白,头发刚过下巴,平时说话也甜甜的,此时她正将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卷起来轻轻在陈源然额头上拍一下,准确来说是点一下,一触即离。
陈源然这小子不争气的红了脸。
两人笑语盈盈,周围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白润眠又饿又惊,md他只是个擦黑板的啊啊啊啊,他不应该遭受这种暴击!
现在已经不早了,也不知道闻冬是什么时候来的,在他愣神的几秒里将他带离了“车祸现场”。
白润眠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提着走,两人的交流匣门一直到回到他们那块小天地上时才打开。
“嗯?”
白润眠显然没回过神。
“宋润?”
白润眠愣愣地看向他,心里崩溃:他只是个纯洁的,上课认真听讲的男高中生啊!
“出息。”
闻冬把他的早餐递给他,平静的说着:“吃吧,纯洁的小朋友。”像是觉得嘲讽意味不够明显,又补充道:“再不吃幼儿园老师要生气了。”
白润眠瞪了他一眼,心说那你不就是幼儿园老师吗?
他恶狠狠的咬着只有温热的馒头,吃的快了怕自己噎着还知道喝一口甜豆浆,仿佛在证明他不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虽然闻冬的嘴毒,但莫名的,白润眠还是感到一丝安慰,心头惊乱被压下许多。
体育课是下午第二节,烈阳当头,还没走几步呢已经有出汗的势头了。
“润哥,打球去不去。”
班上有几个男生好动,以前也经常和宋润一起打球,也许是白润眠来了之后安分守己乖如小鸡哪哪都不去,所以他们还没发现他的异样,没发现此宋润非彼宋润。
嗯,这个要求不算强人所难,可是非常为难白润眠。他白润眠在非必要的时候动一下都是对自己肉的不尊敬。
所以别管三七二十一,拒绝就是了。
白润眠一副“我很烦”的样子,摆摆手道:“我就不去了,你们打吧。”
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脸上写了这么几个大字:“大哥我要退出江湖”。
男生一愣一愣的想着,即使知道白润眠没这个意思,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用深不可测的语气说——机会要留给年轻人。
就那种满脸白胡子,笑容慈祥的长辈。
男生在心中默默捂脸,他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心不平静,面上也做不到多波澜不惊,男生略微尴尬的应着:“哦哦,好。”
于是抱着球和好兄弟们一起踏上他们男人的战场。
中二之魂彻底觉醒。
白润眠一天不码字手就痒,鬼知道他之前日两万是常态的日子给他带来了什么毛病,那时候总想着闲下来去逛一逛游一游,现在确是想念他的键盘老婆了。
一中里种了很多常青树,绿树成荫,挡去几分暑气,树下还置放类似公园长椅的椅子,往后一靠那是顶舒服的。
而椅子上坐着的多是女生,白润眠看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稍显空虚的位子上——闻冬旁边的位置。
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低头垂眸看书,黑发长过了眉毛,修长颈脖上的喉结十分性感明显,他的背后是一棵粗壮的树干,和落下来细碎的光。
少年眉眼如画,安安静静的坐着,说不出的吸引人。
这不,白润眠正欲抬脚过去休息,就被一个女生抢先一步。
女孩子脸红红的,手里的粉色信封露了个角出来,娇羞溢出眼眸。
离得也不远,白润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靠着背后的树看戏。
大抵是因为紧张,女生说起来话来也结结巴巴的,“闻…闻冬同学,我…我是高二七班的,我……我我写了一封信,送给你可以吗?”
哦豁,第一次看别人被告白,刺激。
闻冬抬头一看,余光督见某人靠在树干上冲他挑眉,眉眼间明明白白的在说“我在吃你的瓜”。
换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闻冬看向年前的女生,泰然自若的说着:“同学,学生要以学业为重。”语气熟练得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很多次被表白,也拒绝了很多个人。
女生有点沮丧,但是学生时代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这么优秀这么喜欢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她鼓起勇气对闻冬说:“闻冬同学,我可以等你的……”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如果纱的那边是座冰山的话,还不如不捅破。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不明所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班淑娴。”
闻冬正了正神色,慢条斯理道:“高二七班的班淑娴同学是吧,下午到教导主任处领一份检讨吧,我作为学生会会长,捉有早恋心思的学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班淑娴的脸色彻底变了,早就听闻高二四班的闻冬油盐不进,开学那么久收到无数情书却一张没接。
她作为七班班花,还算有点姿色。班淑娴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平时被人夸飘了就容易做事不过脑子,居然应下了别人给闻冬告白的建议。
她怎么忘了呢,眼前这人不仅是各方面条件都好的年级第一,还是铁面无私的学生会会长。
班淑娴走后白润眠不解的朝这边走来,他刚刚看着他两画面明明那么和谐,怎么眨个眼工夫,人女生脸色都快青了,走的时候不止一点失魂落魄。
“人长挺漂亮的啊,你给拒啦?”
闻冬闻言浅浅瞥了一眼他,有股子说不出的烦劲:“嗯?不然呢。”
白润眠咂舌嘟囔:“我还没被女生表白过呢。”
“羡慕?”闻冬合上手中的书,问道。
“当然。”白润眠承认起来坦坦荡荡。
闻冬若有所思。
白润眠站的累了,也没问闻冬愿不愿意跟他挤直接坐了下来,本来还有些空的长木椅上一下子变得拥挤。
两人不可避免的贴着衣物,体温慢慢传递着。
这个和夏天挨着边的秋是如此的干净,天空中的云常像用白色油画棒狠狠一抹留下的痕迹,立体感很强,那团白色的物体压的那样近,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而秋天的风又干燥,干燥到了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吸一口气得配一口水,否则鼻腔和喉咙是难以得到舒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