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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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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拍了拍手走出尤遮面迅速钻进了巷子,三人互相看着哈哈大笑。沈灼掏出袖袋里的银子递给小吴二人。
“刚你们没在人脸上招呼吧?”小吴将银子揣进内兜询问身旁两人。
“没呢,你还不相信老哥我的技术?”另一个混混向外探头张望。
“对,不过他那个样子怕是没几个月下不了床。”沈灼跟着附和又咧着嘴笑了起来。
与小吴他们分别后已至深夜,但苑京仍就热闹。不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沈灼细细的听了这声音,估摸着这时辰也不早了,心中想着“可要快些了,不然被自家母亲瞧见又免不了一番毒打。”复又想起曾经受过那酸爽滋味便不由得小跑前进。
次日沈灼进宫述职,按常理说太子本应入住东宫,可如今太后可怜太子年幼,亲自抚养,便下令太子及冠之前可在清熙殿留住。说来可笑,这清熙殿竟离今上住的辰霄宫甚远。
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本由皇后所生,是尊为嫡子,可皇后早些年便已仙逝,然这么多年来,中宫之位一直空缺,就连当今最受宠的秦贵妃也没能登上后位。
沈灼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摆,今日他进宫穿的是一整套常服。
常服是天青色的广袖锦袍外罩一层纱衫。腰间用琼脂玉带束好,衬着沈灼那张小脸更显精致,更是一扫往常一身匪气,整个人倒也像个贵家公子。
至宫门下了马车有个年长的老太监出来接待,打着拂尘在前引路。
走了许久,绕过几次回廊,穿过几处假山,终于到了清熙殿。
沈灼自幼便窜梭各大街小巷,早就听闻太子受太后教导也礼拜佛,如今瞧着这处倒知这传闻果真不假。这清熙殿虽与其他宫室较小,所设景观也是依地势而设,远观看来可谓是别有风味。
跨进回廊,两侧偶有梳着高髻宫女正处理回廊两侧罩着的薄纱。哪怕就在回廊也能闻见由大殿传来的淡淡焚香的香气。
许是公公见沈灼疑惑便笑道:“殿下近日得了风寒,身子不能见风,这两侧的薄纱是太后娘娘送来给殿下挡风的。”
沈灼矜持笑笑,点头附和将清俊有礼学了个十成十。
可能您要问这是为什么?嗬,还不是今早五更天的时候,沈夫人一把捞起还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的沈灼,也不顾边揉眼睛边擦口水还打着哈欠的儿子,带着丫鬟婆子又是找衣裳的又是拿着板子硬是让沈灼在进宫前好好学了学规矩,嘿!不瞒你说,沈灼现在屁股蛋子上还留着巴掌印呢!
跨过回廊,便有一个小太监正候着,这公公看着不大,约末十一二岁,肉脸上笑吟吟的看着讨喜。见沈灼刚过回廊连忙迎上去行礼笑道:“可把公子盼来了。清熙殿路远,想来公子一路怕是有些累,奴才们已备好了茶。”
沈灼仍是矜持笑笑,说:“有劳了。”此话再配上他临走前还挨了板子在自家人面前练了八百次笑容,那真是妥妥的长辈见了也要捏捏小脸蛋儿,拉着小手使劲塞压岁钱的。
说实话,沈灼进宫之前是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所谓伴君如伴,休要给虎拔毛,莫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可这一切的一切在沈灼那万恶的小手捏住了这太子的小脸那一瞬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在沈灼面前完全消失不见。
凌珩呆呆的望着面前面容精致的小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脑子可谓是五彩斑斓的白,他不知道面前这人为啥要捏他脸,一时间,他只知道原来字典里的大胆原来是这样的,这可真真地映照了何谓艺术来源于生活。
与此同时,沈灼面不改色的收回了手,垂在袖子下的小手紧紧握着,那温润q弹的触感似乎还在他手中停留,他一张小脸已转至通红,直接红到了脖子。
也许是沈灼那胆大包天的小手,也许是俩小孩年龄相仿,俩人不一会儿便贴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排排坐。
“嗨!你可不知道,当场啊,当场,小爷我就把他打的个落水而逃!”沈灼身子向前倾,捏紧了小拳头向前挥舞着,向乖乖在他跟前坐着的凌珩展示着他的飒爽风姿。
凌珩小手撑着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道:“不过珧清,是落荒而逃,你可莫要记错了。”
啊?沈灼挥舞的动作僵在原地。
雕花木案上摆着精致的紫砂香炉飘出点点云烟弥漫在空中。
沈灼撑着小手在桌前看着凌珩抄书,因他整日打打杀杀,虽也上了三年学堂到如今竟大字不识几个。因此他一时也看不懂凌珩在写什么,沈灼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暗自苦恼。
“咳,咳。”沈灼清了清嗓子,他决定打破这个僵局,见凌珩果然抬头看他,矜持问:“你这,这个写的什么呀?”
“心经。”凌珩回答道,复又低头继续临摹。
“甚好,甚好。”沈灼也不甚明白,干巴巴的回答。
但他又不甘心,起身走到窗前,理了理衣袖,诵道:“白日依山尽,长河入...入....”
沈灼卡壳了,他本想在凌珩面前露一手,以此血洗耻辱来彰显他沈家二公子也不是个大字不识的二货,可曾想如今他堂堂沈家二少爷竟一首诗都背不明白!
“入海流,珧清。”凌珩抬头,一脸严肃:“佛曰,‘心如功曹,功曹若止,从者都歇。’你心静后再翻阅几次,定能背出。”
沈灼尴尬挠头笑笑,忙说:“是,是,是。”
凌珩闻言一脸欣慰。
就这样,在陪伴凌珩抄写佛经的第四天终于迎来了太后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