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星月》行芜

25、除夕

　　寒假假期正式开启。
　　许昭家离得远，一大早就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宿舍。
　　许昭的家在临市，买的是晚上回去的票。
　　宋晚星家就在槐南，送她上完火车，也就回家了。
　　刚一推开门到家。
　　沈清澜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听到开门动静，抬眼看向门那边，忙起身“星星回来了。”嘴角的笑意有点不自然。
　　宋晚星扫了一眼，没说话，径直往楼上去了。
　　中间宋明远回来了一次，隐约听见楼下两人在争吵。
　　宋晚星听得心烦，掀被子捂住头，等声音停了，才钻出来透气。
　　从床上坐直起来，手指在聊天界面来回扫，最后视线定格在Z.
　　——睡了吗？
　　打出去的字都被自己悉数撤回了。
　　江稚礼，你现在在干嘛呢？

　　*

　　除夕这天。
　　宋晚星难得的一个人出门转转散散心。
　　又转到超市里，热闹的很。
　　打算去添置些零食，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时间。
　　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上来回挑选。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太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
　　宋晚星巡着声音找过去，在蔬菜区看到了江稚礼的背影。
　　穿着浅灰色毛呢大衣，衬地身形挺拔。
　　旁边还站着一位老爷爷，拄着拐杖。
　　“江稚礼。”宋晚星温声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听见声音，江稚礼回头，眸色里闪过一丝惊讶，随之转而欢喜。
　　“好巧。”
　　宋晚星淡淡地笑了笑，目光转向旁边的老人。
　　一旁的老人笑问“稚礼，不介绍一下？”
　　江稚礼启唇“这是宋晚星，我之前提到的朋友。”
　　又转头对着宋晚星介绍“这是我爷爷。”
　　宋晚星冲着老人轻点头打了声招呼“江爷爷好。”
　　老人上下打量她，满脸慈祥的笑容。
　　三人又一起在超市转了转，走到一处货架，江稚礼顺手拿上货架上的零食放到宋晚星推车里。
　　宋晚星一看，是薄荷巧克力。
　　她最喜欢的一款。
　　宋晚星抬眼看他。
　　江稚礼轻挑眉笑“你不是喜欢吃？”
　　一旁的爷爷双手作揖放在身后，在后面看着两人的悄悄话。
　　结完账，宋晚星在超市门口和他们分别。
　　临走前，爷爷还冲着她笑“有时间来爷爷家做客阿。”
　　宋晚星笑着点点头，回了个“好”字。
　　出租车上，爷爷又故意打趣“是上次说的那个朋友？”
　　“嗯。”江稚礼勾了勾唇。
　　“是个好姑娘”
　　又接着说了句“可要抓紧阿。”
　　江稚礼笑“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身体。”

　　宋晚星到了家。
　　意外的是宋明远在客厅，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除夕之夜，一家人要在一起团圆的原因。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餐桌上，电视里放着春晚。
　　沉默寂静，谁但是也不说话。
　　吃了两口，宋晚星就准备起身回房间。
　　宋明远拍了拍桌子“站住。”
　　她跟没听见一样，扭头就走。
　　“孽障。”宋明远气不打一处来。
　　宋晚星径直上了楼。
　　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爆竹声不绝于耳，绚烂缤纷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
　　给新一年带来希冀。
　　眼角忍不住发酸，眼尾泛起了红。
　　手机弹出来消息。是江稚礼。
　　【吃完年夜饭了吗？】
　　宋晚星快速回了过去
　　【吃完了。】
　　半天无话。
　　那边又发来一条
　　【心情不好？】
　　宋晚星停顿了半刹。
　　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又删除。
　　一直处于输入中的状态。
　　突然，那边打来了语音电话。
　　宋晚星接起电话。
　　声音里带着一丝惆怅。
　　“喂”
　　江稚礼轻声开口“和家里人吵架了？”
　　宋晚星淡淡地嗯了声，还带着一点哭腔。
　　“我和我爷爷也经常吵架。”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家人。”
　　宋晚星声音哽咽了下“有的家人是家人，有的不算。”
　　“血缘在，家人就一直在。”江稚礼耐心解释。
　　“所以，别不开心了。”
　　楼下有小孩子在玩儿小鞭炮，楼下客厅电视里主持人在报着倒数。
　　5，4 ，3，2，1
　　“新年快乐，宋晚星。”
　　“新年快乐，江稚礼。”
　　随后，江稚礼又开口“新年，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
　　宋晚星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

　　正月间多是四处拜年走亲戚，转眼间就到了开学。
　　楚晴最先回了宿舍，给大家带了家乡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