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猫［魂穿］》踢弯月亮

8、chapter8

　　封祁醒来，已经是中午，他头疼得厉害，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自己的猫坐在床头，正默默看着他。

　　“小心，饿了吗？”封祁伸手揉了揉黑猫的脑袋，“爸爸马上起床给你做饭。”

　　程莘看他宿醉之后一脸难受的模样，忍不住吐槽，干嘛不点外卖啊，还做什么饭吃。虽然心里吐槽得厉害，就是程莘然后低声开口，喵了一声。

　　封祁下了床，去了卫生间洗漱，程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浴室里刷牙，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封祁的确是太孤单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果不养自己这只猫，他就是个孤家寡人。

　　洗漱了之后，封祁去了厨房做饭，程莘在厨房门口坐着，静静地看着他切菜，做饭。

　　封祁看自己的黑猫一直跟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小心，怎么今天一直跟着爸爸啊？是不是昨晚爸爸太晚回来，你想爸爸了？”

　　去尼玛的爸爸，程莘再次骂了句脏话，然后高傲地转身就走，封祁看着它的背影，笑出了声，声音悦耳动听。

　　饭菜端上桌，封祁拿了程莘专用的小碟子，替他夹了菜，又给了他米饭，然后一人一猫认真开始吃饭。

　　吃饱以后，封祁洗了碗，收拾了一下屋子，随即去更衣间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就拖着行李箱出来了，程莘看他拖着箱子出来，睁大了眼睛：“喵喵～”你要走？

　　封祁笑着把它从地上抱起来，然后轻声开口：“小心，马上要过年了，我们该回封宅了。”

　　程莘这才想起，封祁答应了封泠回去过年的。

　　封祁收拾了黑猫要用的猫窝和猫砂等等，接着就带着程莘上了车。

　　副驾驶上，程莘拨弄着自己项圈上的铭牌，封祁开车之余，目光瞥见黑猫的动作，他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四十分钟的车程，封祁带着程莘下了车，他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抱着程莘，一人一猫站在这栋新中式的别墅前面，程莘有些感慨，封祁家真有钱啊，这房子居然是江南风的中式装修，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大的花园，假山喷泉，围墙竹林环绕，格外秀丽。

　　封祁抱着程莘往大门口走去，明姨已经站在了门口，看见封祁，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少爷，你回来了？小姐都回来好多天了，少爷你也不早点回来陪陪小姐。”

　　封祁笑了一下，很淡：“我知道她回来了。”

　　明姨替他接过箱子，封祁抱着黑猫进了屋，走进客厅，就看见偌大的藤木沙发上，封泠正坐在上面看电视。

　　这是程莘时隔八年再次看见封泠。

　　八年不见，封泠已经成熟了，长相已经不是程莘记忆里的青涩甜糯，她的眉眼多了成熟女人的风情，曾经的长发也已经剪短到耳侧，化着精致的妆容，红唇性感，皮肤白皙，身上白色的家居服又冲到了她眉目间的妖娆，多了几分温婉。

　　听见脚步声，封泠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哥哥穿着黑色风衣，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兄妹俩对视一眼，封泠轻声开口：“哥，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封祁嗯了一声，抱着黑猫就要上楼。

　　“你就这么没话跟我说吗？”封泠淡淡开口，她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封祁皱了皱眉，想了一下，他还是沙发另一侧坐下，程莘也被他放在了腿上。

　　封泠回头看他，目光向下移，然后落在了程莘身上。她美丽的面容和程莘正对，化着精致眼线眼影的眸子和程莘金棕色的圆眼眸对视上，封泠勾唇，露出一个微笑：“哥，你什么时候养的猫？”

　　“刚养不久。”封祁说，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程莘背上柔软黑亮的毛。

　　“是吗？叫什么名字？”封泠又问。

　　“叫小心。”封祁回答。

　　听见这个名字，封泠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抬头看向封祁，眸子里的讥笑毫不掩饰：“怎么取这个名字？你不怕被他知道，他生气吗？”

　　程莘抬头，看着封祁的脸，封祁也正在低头看他，他眸色暗沉，语气没什么起伏：“他不会知道的。”

　　封泠沉默了一下，又开口：“你和他，在一起了多久？”

　　封祁睫毛微动：“没多久，他不喜欢我，你走了以后，他就和我说清了，那之后，就没联系了。”

　　封泠哦了一声，她笑了：“所以你暗恋他那么久，我退出了以后，你也没捞到好处嘛，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封祁没有说话，他抚摸猫毛的手却僵了僵。

　　程莘听见封泠这么讥讽封祁，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生气，挣脱了封祁的手，程莘对着封泠露出凶恶的眼神，他呲牙凶了一下封泠，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呼噜警告声。

　　“小心，别闹。”封祁把他搂了回去，他抱着黑猫起身，“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

　　“哥，你说是你可怜还是我可怜？”封泠突然开口，她看着封祁修长的背影，“我们都喜欢他，可是他却谁都不要，我们这样僵持下去，还有必要吗？”

　　封祁听见封泠这么说话，他回过头看向封泠，他和封泠的眼眸很像，可是此时此刻，封泠的眸子里里满是自嘲，而封祁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冰冷。

　　“我从来不觉得我可怜，”封祁说，“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谁也不需要为我负责。而且，封泠，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对我表达不满，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可是你还是为了他和我吵架！”封泠站起身，她愤然开口，眸子里充盈着泪水，“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初让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我求你，求你不要那样做，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你根本就没有考虑我半点感受，你和他出去约会，和他去玩，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天天在家里哭，可你倒好，你和他每天开心快乐，你有没有考虑我半分？！”

　　封祁抿唇，他眸子里露出些许难过，他看向封泠，毫不在意地撕开自己的伤疤：“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摆脱你的纠缠，仅此而已。”说完，封祁上了楼，再也不理会封泠的表情。

　　程莘仰头看着封祁，可惜只能看见封祁棱角分明的下巴，他挣扎地从封祁的怀里爬起身，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仰起头，看向封祁的脸，果不其然，他看见了封祁泛红的眼眸。

　　程莘心里有些许刺痛，他想，原来封祁什么都知道，他知道自己和他谈恋爱是为了摆脱封泠的纠缠，他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可是他却还是选择了隐忍不发，和自己谈起了恋爱。

　　也许从一开始，封祁就知道，这场恋爱，是会无疾而终的。可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飞蛾扑火，只为了能够和自己在一起。

　　这样的封祁，这样的深情，让程莘突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封祁喜欢自己，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喜欢自己。

　　哪怕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和自己在一起，哪怕他知道自己只是在利用他。

　　要怎么样的人，才能负担起这份爱？

　　程莘自认为自己，是承担不起这份爱的。他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他自己清楚，从小到大，他甩了的人不计其数，他也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开始觉得愧疚，开始懊悔，开始反思，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混账，把感情当儿戏，把别人的深情随意抛弃践踏。

　　他对不起这样的深情，也对不起这样的封祁。

　　封祁抱着程莘进了房门，随即他把程莘放在床上，自己有些颓然地躺在了枕头上，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捂住额头，看起来疲惫不堪。

　　程莘慢慢踱到他的身旁，卧下，他看着封祁的侧脸，轻声地喵呜了一声，含着些许的歉疚。

　　封祁听见他的叫声，他睁开眼睛，看向程莘，随即他伸手摸了摸程莘的下巴，轻轻揉捏，看着黑猫舒服地微眯双眼，封祁眸色柔和起来。

　　他把黑猫捞过来放在胸口，让它躺在自己的身上，随即他伸手抚摸黑猫的毛毛。

　　程莘看着近在咫尺的封祁的脸，他趴在他胸口，许久许久，他打了个哈欠，随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自己怀里的黑猫睡了，封祁笑了笑，他放轻了抚摸猫咪的动作，自己也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