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猫［魂穿］》踢弯月亮

7、chapter7

　　在风帆中学的两年时光里，程莘对于封祁的记忆都淡的不行，除了记得他是班长，学习成绩好，表现优异，是班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以外，最深的印象，就是他是封泠的哥哥。就这个印象，还是因为程莘和封泠谈恋爱的原因。

　　和封泠谈恋爱的日子里，程莘的生活空间都被封泠占满，所以除了偶尔和陆准去打打篮球，泡泡网吧，隔三差五吃个饭以外，他对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

　　这第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忙着学习和谈恋爱，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万事不上心的性格，第三个原因，可能就是他在贵族中学穿假货T恤吧，所以其他人也不怎么看得起他，都认为他是个成绩好的穷小子。

　　封泠倒不会看不起他，可是她还是蛮介意他穿假货的，于是她给他买了很多名牌T恤，程莘也不介意，照单全收，他穿着封泠送的衣服，封泠看见了也会眉开眼笑，何乐而不为？

　　只是别人都觉得程莘吃软饭。

　　程莘丝毫不介意，陆准和他说这些的时候，程莘哈哈大笑：“吃软饭就吃软饭呗，这有什么，人家封泠的确对我付出良多，我不就是名声有点亏损嘛，也没有什么。”

　　陆准只觉得他这个人真是神经大条，可是程莘从来都是一笑了之。

　　可以说，如果封泠不因为他欺负同学的话，他是不会和封泠分手的。可惜的是，封泠的嚣张让他看不过去了，于是他和封泠分了手，并且和她欺负的那个女生在一起了。

　　一个月的恋爱，让那个女生扬眉吐气，也让封泠恨得咬牙切齿。

　　程莘和那个女生分手以后，封泠就开始了她的倒追之路，而程莘也因为她的倒追烦不胜烦，直到毕业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靠在休息室里休息时，封祁以为他喝醉了，偷偷吻了他。

　　那时候的程莘，是满心震惊愕然的，他睁开眼睛，和封祁四目相对，肉眼可见的，封祁的脸瞬间涨红，他连连后退两步，看着醒来的程莘说不出话。

　　程莘看着眼前的封祁，看着他血红的耳朵，程莘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很冷静地问封祁：“你喜欢我吗？”

　　封祁瞬间脸色红到了脖子根，可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很小声地开口：“程莘，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程莘听见了他的告白，就在他纠结要怎么拒绝才能不伤了班长这位高岭之花的心时，封泠来了，吵着闹着要和他复合，要他和她在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程莘烦不胜烦，他看着眼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封泠，突然笑了：“封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封泠顿时神色变得难看，她咬牙，眸子里露出难过：“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你了，”程莘站起身，走到封祁身边，“我喜欢的，是你的哥哥，封祁。”

　　下一秒，程莘搂住了封祁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带着恶意，带着邪肆。

　　封泠看见他俩亲吻，先是震惊，随后便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等到封泠跑开，程莘才淡然地松开封祁，他转身要走，可是封祁却拉住了他的手，少年白皙的脸颊泛红，漂亮的眉眼里满是期待：“程莘，真的吗？你也喜欢我吗？”

　　程莘刚刚想否认，可是他又觉得这是个摆脱封泠的好机会，说不准封泠后面还要来纠缠他呢，他和她哥哥在一起，封泠总不好意思横刀夺爱了吧。

　　想到这里，程莘点了点头：“真的。”

　　然后，程莘看见了眼前这个向来淡然的少年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抱住了程莘，格外激动地开口：“那，程莘，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吗？”

　　“是。”程莘敷衍回答。

　　封祁抱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紧紧抱住程莘，漂亮的眸子都通红了，他看着程莘的脸，哽咽开口：“谢谢你，程莘，我终于，终于等到你了。”

　　那时候的程莘，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敷衍地点头，然后和封祁分别，临走前，封祁问他，明天可以约会吗？程莘同意了，虽然他不明白怎么和男生约会，可是想来和女生应该也差不多。

　　接下来的半个月，程莘把用在女朋友身上的那一套也用在了封祁身上，看电影，吃饭，逛街，爬山，去游乐场等等，用了个遍。

　　对于程莘来说，他只是谈了一个性别为男的“女朋友”，所以他给予封祁的一切都如同流水线一般标准，论做男朋友，他算是够格了，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和封祁接吻。

　　之前的两次，一次是被封祁偷吻，一次是他为了摆脱封泠，可是现在，他没有目的，所以就不愿意了。

　　他不愿意，封祁却想。

　　路灯之下，封祁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抵在电线杆上吻上来，程莘没有拒绝，可是心里却毫无感觉。

　　电影院里，封祁和他十指紧扣，趁人不注意偷偷亲在他的脸侧，他笑了笑，心中毫无波澜。

　　爬山到山顶，封祁抱住他，在日出之时想同他来一个缠绵深吻，程莘却在和他蜻蜓点水之后，就偏头躲开了。

　　这三次的接吻，都让封祁感受到了他的抵触，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

　　于是在某天两个人一起吃完饭以后，封祁问程莘：“程莘，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程莘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说喜欢，是在骗自己，他说不喜欢，又伤害封祁。

　　可是他的默然，已经是答案。

　　封祁笑的很苦涩，他问他：“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程莘没有回答，他只是岔开了话题：“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然后他转身就走，不带半点留恋。

　　封祁站在程莘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那时候的程莘，不知道封祁是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离开的。

　　后来，程莘从陆准口中得知，封泠已经出国留学了，她去了哪里，程莘不关心，他只是觉得，自己和封祁之间奇奇怪怪的气氛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给封祁打电话，约他出来。

　　封祁来得很快，他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程莘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着封祁朝自己走来，盛夏的清晨，些许微热，他看见了封祁头发丝上的汗水，可以感知他来的有多急切。

　　封祁在他身边坐下，程莘看着这面容俊美的少年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递给封祁一个甜筒：“吃吧，凉的，解暑。”

　　封祁拆开包装，露出甜筒的奶球，却递到了程莘的嘴边：“你先吃。”

　　你咬一口，我咬一口，两个人同吃一个？程莘挑眉，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别过头，拒绝了：“我刚刚吃了一个了。”

　　封祁哦了一声，笑容变浅，他拿着甜筒咬了一口。

　　程莘看着他鼻尖的汗水，漫不经心地开口：“封祁，有些话，本来想在电话里说的，可是那样做，又觉得对你不尊重，所以我约你出来，想当面和你说清楚……”

　　“程莘，你饿了没有，我们去吃饭吧。”封祁打断了他，勉强微笑着开口。

　　程莘我行我素，继续开口：“封祁，我们分手吧。”

　　话音刚落，封祁手里的冰激凌就掉在了地上。他眼睛瞬间变红，看着程莘，眸子里眼泪上涌，眸子里的愕然与痛苦毫不掩饰。

　　程莘别过头，不去看他，他再次开口：“对不起，封祁，我们分手吧。”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封祁拉住了他的手腕，很紧，很紧，他哽咽开口：“为什么？”

　　程莘想了想，用了最通用的理由：“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封祁问他。

　　“性别不合适，”程莘说，“我还是喜欢女的。”

　　封祁满眼不甘，他眸子里落泪：“那之前的一个月，我们……”

　　“不过就是玩玩而已，”程莘说，他甩开封祁的手，“对不起，封祁。”

　　那天的程莘没有回头，他离开得干脆利落，不带一点停留，他不知道封祁是怎么样看着他的决然而去，也不知道封祁是如何看待他的行为的。

　　年少轻狂的少年伤害了别人的真心之后，又肆意地转身离开，却不知道自己给别人留下了怎么样的伤痕。

　　那时候的程莘，便是那样妄为的人。

　　那时候的封祁，就是被他抛弃的众多旧人之一。

　　而今的程莘，成了封祁的猫，亲眼看见了时隔多年的封祁，依旧为自己痛苦哭泣，他突然有些懊悔，懊悔自己曾经那些不知轻重，伤害了封祁，也伤害了很多如同封祁一般的少女，他的行为，真的就是渣男一个啊。

　　程莘叹了口气，他缩在封祁身旁，看着他沉睡的脸颊，他忍不住小声开口：“喵～”对不起，封祁。

　　对不起，封祁，是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封祁，你忘了我吧。

　　对不起，封祁。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