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猫［魂穿］》踢弯月亮

19、chapter19

　　下班时间到了，封祁起身，走到沙发前抱起黑猫，他看了一眼iPad上的猫和老鼠，似笑非笑地看向怀里的黑猫：“小心，你很喜欢这部动画片？”

　　程莘有些心虚，毕竟他也没怎么看这动画片，只是封祁爱给他放，他也不能拒绝。

　　封祁看它低垂着头，笑了一声，随即他叹息着揉了揉它的脑袋：“下次给你换一部吧。”

　　好啊好啊，程莘满脸期待。

　　“就换《小猪佩奇》吧。”封祁说。

　　程莘：……踏马的为什么要看那只吹风猪？？？

　　封祁看猫咪不乐意地别过头，他闷笑一声，真可爱啊。

　　抱着猫上了车，封祁发动了车，他开着车驶出了公司大门。

　　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封祁踩了刹车，对程莘开口：“小心，今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程莘想，他已经十分期待了。

　　封祁又说：“吃牛排吧，牛排你可以吃。”

　　“喵呜～”都行都行。

　　封祁看它姿态惬意地缩在副驾驶上，面容满面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绿灯亮起，封祁踩了油门，他的目光正从黑猫身上收回，平视前方，他并没有看到，一辆小货车正快速赶超红灯，直直地冲了过来。

　　货车司机看见那辆银白色的玛莎拉蒂开出来时，他猛踩了刹车，可是却为时已晚，小货车还是直直地朝那辆车撞了过去——

　　银白色玛莎拉蒂的侧面挡风玻璃全部被撞碎，眼看着就要扎进封祁的侧脸以及他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黑色的猫咪猛扑过去，奋力地挡住了那些玻璃，任由那尖锐的碎片深深扎入了它的身体——

　　温热红色的血弥漫出来，黑猫死死地抓住了封祁的衣领，它高昂着身体，黑色的身躯抵挡了所有的碎片——

　　银白色玛莎拉蒂被撞得在车道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拖痕，然后停在了路边，安全气囊弹出来，防止了车主的二次受伤。

　　封祁趴在了方向盘上，他大脑一片嗡鸣，什么都听不见，视线也一片模糊，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紧紧地搂着自己，他想去看，可是骤然的晕眩，还是让他缓缓失去了意识。

　　他的衣领上，黑猫的爪子缓缓脱了力气，它落在了他的驾驶座下，扎满碎片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渐渐弥漫在车垫之上……

　　这就是要死的感觉吗……

　　程莘无力地睁大眼睛，好痛，好痛……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最后，他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的是趴在方向盘上的封祁，他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不过不论怎么样，他也算是为了封祁，付出过一次了……

　　如果他死了，就当偿还他这么多年的深情了吧……

　　还给你了，封祁……

　　黑猫金棕色的眼眸，最终还是还是缓缓闭上了。

　　一切归于沉寂。

　　程莘再醒来时，模糊的视线里，便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脸上挂着氧气罩，充足的氧气让他有些难受。

　　就在他缓缓抬手时，一旁的林薇发现了他的动静，她激动地扑过来，满眼是泪地开口：“小莘，小莘，你醒了啊？”

　　“妈……”程莘呢喃开口，有些疲惫。

　　“是妈，是妈妈啊，你终于醒了啊，儿子，你可知道妈妈有多害怕多难过吗？你不醒来你让妈怎么活啊？”林薇抱着自己的儿子就大哭起来。

　　“妈……”程莘觉得她压着自己的胸口有些难受，“我要喝水……”

　　林薇这才起身，连忙擦泪倒水，她按响了床头铃，等着医生护士过来，在这个功夫里，林薇扶着儿子坐起身，在他身下垫了枕头，随即她端着水，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喝。

　　程莘一边喝，林薇一边流泪，她的泪水滴滴落在程莘手背上，惹得程莘心酸不已：“妈，别哭了……”

　　“妈不哭，妈不哭，妈是高兴，”林薇擦着泪水，“儿子你可算醒了，你不知道你躺了的这两个多月，可把妈吓死了。”说着说着，林薇又要哭了。

　　程莘有些无奈，就在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母亲时，医生进来了。

　　接着一堆人围着程莘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程莘已经没事了，只要再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对此程莘有点无语，他本来就没事。

　　林薇对着医生连连感谢，看得程莘有些好笑，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手还是有些使不上力，看来是身体躺久了，都退化了。

　　程莘躺在床上，有些呆愣，他抚了抚额头，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封祁的那个吻。

　　他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封祁有没有事，那场车祸，虽然他帮封祁抵挡了大部分的碎片，可是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要是封祁出了事，那他的牺牲不就白费了么？

　　想到这里，程莘看向林薇：“妈，我的手机呢？”

　　林薇愣了一下：“手机？手机在家里呢，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爸你醒了的事，看我都糊涂了，对，我给你爸电话，告诉他你醒了，让他把你手机拿过来。”说着林薇就拿起手机拨打了程骏的电话。

　　程骏来的时候，程莘正在吃午饭，是医院外面打包的清粥，很淡，但是不难吃。程莘吃了几口，程骏就跑了进来，看见自己儿子坐在床头吃饭，老爷们儿一言不发地红了眼眶。

　　倒是程莘看见了他，轻声开口：“爸。”

　　“哎，儿子，醒了好，醒了好啊，”程骏走到他身边，抚摸他的脑袋，“儿子，你再不醒，老爸心都要碎了，你不知道你妈天天哭天天哭，都快成孟姜女了。”

　　程莘感受到父亲的“爱抚”，他伸手推开了程骏的手：“别摸了，头发都给摸油了。”

　　“你这小子，老子摸一下怎么了，”程骏瞪眼，“你睡着的这段时间，你的头都是老子洗的。”

　　程莘听见自己老爸这么说，顿时笑了：“怪不得我的头发这么乱，原来是你没给我好好打理啊。”

　　程骏怒了，刚要骂他，林薇就笑着阻止：“好了好了，你们两父子，见面不过三句就要开吵，有什么好吵的，如今儿子好不容易醒过来，不关心他，还和他闹腾，没你这么当爸的。”

　　“你懂什么？”程骏瞪她，“这就是我们父子俩的沟通方式。”

　　程莘笑了，他默默喝粥，不再多说。

　　程骏把手机递给他：“喏，每天我都充了电的。”

　　“谢了，爸。”程莘感动地接过手机，开了机，除了垃圾短信以外，还有一条异地登录微信的验证码，那是他当猫的时候准备登录微信，App给手机发的短信息。

　　想到这里，程莘笑了笑，他删了那些短信，然后打开微信，登录，在联系人找了找，最终没有找到封祁的微信，他这才想起，似乎自己一直都没有封祁的联系方式，他和封祁分了以后，他就全删了。

　　想到这里，程莘心头有些涩然，最终，他还是打开了和陆准的聊天界面：“爷爷醒了，孙子还不快来探望你长辈？”

　　陆准几乎是秒回：“孙子是谁，敢盗号？？？”
　　程莘：“没盗号，速来，爷爷想你了。”

　　陆准：“阿莘，真是你啊？”
　　程莘：“是啊，你快来医院。”

　　陆准：“来，马上来，翘班都要来。”
　　程莘：“探望病人记得带礼物。”

　　陆准：“我带你爸爸。”
　　程莘：“我爸爸在这儿，不用你带，用不用我替你打声招呼。”
　　陆准：“行，你给我等着！”

　　陆准来的很快，当他走进病房，看见坐在病床上笑意满满的程莘，向来不哭的陆少顿时红了眼眶，他扑过去抱住程莘，嚎啕大哭：“阿莘啊，你可算是醒了，你不醒我就要赔命了啊，你和我喝顿酒，把自己喝成了植物人，我就只有给你爸妈养老送终了啊，我一个人养四个爸妈多辛苦啊——”

　　程骏在一旁笑着怒骂：“这混小子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你养老送终了。”

　　林薇笑着拉住他：“他俩一直都要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走吧，我们出去转转，让他哥俩好好唠唠。”

　　程骏点头，推了一把陆准的脑袋，跟着林薇出门去了。

　　陆准委屈摸头：“叔叔你为什么推我？”

　　程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你不爽。”

　　陆准哼了一声，他擦了擦眼泪，然后笑容满面地看着程莘：“哭一场你爸就原谅我了，哈哈哈，你不知道你没醒的时候，我都不敢见他，就怕他揍我。”

　　程莘切了一声：“老子就知道你在演。”

　　陆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递到程莘面前：“也不全是演的，你看，这里面还是有真情在的。”

　　“拿开！”程莘推开他的手，一脸嫌弃，“你恶不恶心。”

　　陆准嘿嘿笑，擦在了程莘的被子上，程莘顿时满脸恶寒。

　　陆准盯着程莘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程莘后背发毛，他嫌恶开口：“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怀念的眼神，”陆准嘿嘿笑，“阿莘，你不知道你躺着的这两个月，我隔天就来看你，就盼着你醒呢。如今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程莘看见陆准眸子里的真挚，他勾唇，酒窝浅浅：“是吗？”

　　“是啊。”陆准点头，忍不住好奇，“阿莘，昏迷的这两个月，你是什么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