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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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凡越今天约了沈柏舟吃饭，开着那辆拉风的越野车，从南门进来时，恰好看到了沈柏舟拿着个快递，要走不走的样子。
本来还奇怪，怎么今天突然来了这个小公寓，现在更加奇怪，怎么在门口扭扭捏捏的。
他按了按喇叭，响亮的一声，引得沈柏舟蹙眉。
“舟哥，你来接我的？”沈柏舟一上车，费凡越便笑着问。
“想得美。”沈柏舟扯着嘴角笑笑，又补充了一句，“来拿快递。”
“哦哦。”费凡越点点头，“今天有活儿？怎么来碧水苑了？”
碧水苑就是沈柏舟这套小公寓在的小区。
“嗯。”沈柏舟应了声，“赚钱。”
费凡越自然地以为是沈柏舟又接了什么项目，毕竟之前他也常常一个人在这儿苦苦耕耘，一个项目的费用都能抵上半年生活费了。
“那这顿你请啦。”
沈柏舟不知想到了什么，撑着下巴，眉眼染上笑意：“亏本买卖罢了。”
叶四海下午给母女俩打了视频过来。
屏幕里，他没有说话，对她们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耶”。
叶零露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爸爸，您辛苦了。
旁边帮他拿着手机的护士说：“你试着说话呀，你可以讲话的。”
他用力点点头，却还是一言不发。护士解释道：“手术时插了气管，他嗓子哑了，又没啥力气，过几天会好些。”
林兰应着：“好好，没事了你放心，好好养着就行了，听医生护士的话。”
叶四海看了会儿屏幕，又转过头去不知在看哪里了。
有点陌生，母女俩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会儿，又宽慰了他几句，至少现在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恢复得也还行。
十分钟后，护士说让他休息吧，便挂了电话。
林兰犹豫了会儿开口说：“露露，你说换了心，人会变吗？”
叶零露知道林兰的意思，赶忙否认：“不会的不会的，哪能像电视剧一样啊。爸爸现在的变化，估计是因为手术吧，毕竟打了全麻，又是这么大一台手术，要给他点时间恢复。”
林兰点点头，握紧了女儿的手。
这段日子，叶零露飞快地成长，从什么事情都要问过父母才能决定，还像个孩子似的总是撒娇，到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给无助的家人传递信念和力量。
她感动于孩子的成长，同时又自责，为什么是她的女儿，要接受这样的命运，迫不得已地长大呢？
叶零露从来没有抱怨，在谈到这个话题时，总是坚定地说：“一切都有迹可循，它降临有它降临的原因，我们经历苦难，是因为能够战胜苦难。这是命运的磨砺，也是馈赠啊。”
象牙塔里的公主，还是走出了乌托邦。
次日，沈柏舟在医院后花园等到了叶零露，两人默契地并排走向碧水苑。
这一次，叶零露抬着头仔细看了方位，记住了进南门后是左左右右左。
今天阳光很好，小书房的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阳光斜斜地洒落在窗台，显得温馨。
沈柏舟没进房间，书桌上贴了张便利贴，上面是开机密码，笔锋凌厉，力透纸背，像他这个人一样。
叶零露照着纸上的字迹输入密码，打开钉钉，很快进入工作状态，等沈柏舟敲门时，才停下来。
“水。”沈柏舟手上拿着个玻璃杯，递给她。
“谢谢。”叶零露接过，还是温的。话出口，她才想起来昨日沈柏舟跟她说的话，少说点谢谢。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柏舟也意识到了这事儿，转身去了隔壁房间：“行吧，这个不作数。”
两人默契地在两个房间，各自办着自己的事情。
备课组长吴月老师问过了叶零露是否方便，给她布置的任务是录制明日的阅读课，资源就在公用的网站上，需要用到一些软件，录制下来就行。
叶零露刚毕业没几个月，这些东西还是头一次接触，好在学习能力强，照着指示操作起来。
可是沈柏舟的电脑有点脾气，在录制时总是显示“被限制操作”。
叶零露虽然有计算机证书，可是毕竟只是在word、Excel、PPT等软件上操作操作，哪有和系统打交道的时候。
在她第七次失败后，还是起身，走向了沈柏舟的房间。
“咚咚咚”三声后，房间里传来脚步声，沈柏舟打开了门。
“电脑有点问题。”叶零露解释道，“麻烦你了。”
沈柏舟点点头，跟着她去到书房，很快明白了叶零露所说的问题。
他调出了设置，按了几下鼠标，很快就解决了“限制”问题：“好了。”他坐在椅子上，脚稍稍用力，便将转椅调了方位，面朝叶零露，“不是什么大问题，之前设置了不允许录制。”
还真是个小问题，叶零露不好意思起来，又麻烦了他。
沈柏舟像是预感到她要说什么，赶紧出声：“继续吧。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要什么吗？”
叶零露摆摆手：“不用，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言下之意，一会儿就走了。
沈柏舟也不强求，起身走出房间：“好。”
但录制也要些时候，叶零露等着视频放完，一边拿出手机，难得地打开了朋友圈。
更确切来说，是特意去看沈柏舟的朋友圈的。
他的头像倒是简单，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小猫，眼睛黄宝石般闪耀。朋友圈里，不知是限制了查看还是本就发得少，仅有三条，全是关于小猫的。
从刚领来时奶声奶气的视频到现在视频里高傲地看着铲屎官，沈柏舟虽然没有出镜，偶尔伸出的手白皙修长，很是漂亮，带着笑意的声音也显得轻松愉悦。
看起来，他很喜欢这只小猫。
叶零露退出了朋友圈，给他转了十元。
不小心，竟然手抖地拍了拍他。
叶零露拍了拍沈柏舟的猫并说“主子安好”。
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尝试撤回，发现无法。
算了，应该没事吧，毕竟是转账，不小心按到也是有的，他应该不会多想。
不过，他这拍一拍设置得也太宠小猫了。
看不出来，看起来冷冷的人，还这么有爱心。
叶零露录完视频，发给吴月后，关了电脑就准备走。
书房外静悄悄的，沈柏舟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叶零露无意间瞥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床和书房的床一样都没有铺，大概他也不住这儿。
沈柏舟应该是出门买东西去了。
她给沈柏舟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先回去了。沈柏舟还没回，吴月的消息倒是先来了，让她再辛苦下，把一份作业的答案做出来。
她又回去书房开了电脑，花了五分钟完成好，再次打包发了过去。
希望没别的事儿了。叶零露想着，正在门口换鞋，却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紧接着，门锁“咔哒”一声，门开后，里面的叶零露和外面的两双眼睛面面相觑。
还是费凡越先打破了沉默：“咳咳，舟哥，你咋不提前说声，家里有客人啊。”
他对叶零露客气地笑笑：“美女你好你好，我是沈柏舟的好兄弟，费凡越。你怎么称呼啊？”
说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哎，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的？”
沈柏舟挤过他进了门：“老不老套啊。”他早就收到了叶零露发的消息，以为已经回了，才直接带着费凡越上来。
“哎，真的，我想想，肯定是见过的。”眉眼熟悉得很，兔子般灵动。
叶零露先想了起来：“我叫叶零露。我们是不是在香水园的门口见过？”
香水园是周雯的房子，当时在小区门口，费凡越开着越野车险些撞到了她。
“真是真是！我想起来了，真巧啊。”费凡越点点头，“叶小姐，你这是？”
叶零露已经系好了鞋带，直起身：“我先回去了，再见啊。”
“哦哦，再见再见。”费凡越给她让了道，看着她进了电梯。
没了人影儿，他才拎着东西进门。客厅里，沈柏舟已经伸着长腿在看手机了。
“什么情况？”费凡越道，“你房里怎么有女人？”
沈柏舟长了张诱人的脸，向来桃花不断，只是他沉迷赚钱，懒得顾男女情长。只在本科和研究生的时候谈过两个女朋友，都非常优秀，一起做项目拿国奖的那种。
那两位美女对他是少女怀春的心思，他眼里却只有项目。
每次谈起女人，总是那么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哪有这样“暗度陈仓”的情况。
“你别跟我说是你亲戚啊，这二十多年我可从没见过你有这样漂亮的亲戚。”
沈柏舟笑了：“不是亲戚。”
他收起腿，在袋子里翻了翻，找出包饼干拆了：“帮个小忙。”
费凡越看他含含糊糊不愿意细说，只好咽下满腔疑惑：“看不出来啊，你铁树开花了。”
沈柏舟笑意不减，声音沉了些：“不能算。”
微信的对话框里，他点了收款，看着拍一拍的内容若有所思。
然后，伸手点了两下叶零露的头像。
你拍了拍叶零露并说“公主晚安”。
他又笑了。“公主万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