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命运的拐点》冰雪恋歌

5、被替代的管家

　　最后怎么回到拉斐尔城堡的，安塔利斯已经没印象了。他只能从事后照顾自己的家养小精灵身上得知，自己在床上整整晕迷了一个星期——由于魔力枯竭导致魔力混乱——推测出，自己是烧了理智在魔力枯竭的情况下强行幻影移形回到巴拉岛了……
　　终于清醒的安塔利斯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果果送上来的衣服。
　　果果是只女性小精灵，有着尖到刺耳的嗓音与一双绿汪汪的占了整个脸二分之一的大眼睛。她还年轻，脸上的没有毛的皮肤只是一簇簇的堆积皱着，不像刚刚换下的老洛克——他的皮肤松弛得几乎都垂到了肩部。果果穿着一身得体的连体装，一对大耳朵机灵的一扇一扇的，活跃的性子稍稍掩盖了家养小精灵令人头疼的奴性。
　　起码在不开口的时候……
　　等换好一身衣物，安塔利斯对着更衣镜发起呆来。看着更衣镜中那个黑发紫眸的青年，本来就因长期处于室内而苍白的肤色因为这次事故更添一份憔悴，原本合身的衣服也有点宽松起来，连被自己训教到懂得什么叫“闭嘴”的镜子也忍不住嘟囔道：“主人瘦了！原本完美到人神共愤的主人竟然瘦了……”旁边照顾自己的家养小精灵也拼命敲着地板：“果果该死！果果没有照顾好主人！果果竟然让主人瘦了！果果要狠狠地惩罚自己！应该用烧红的平底锅烫自己……”
　　“够了，不安静的服侍我就出去。”安塔利斯皱着眉下命令。这些家养小精灵，那种奴性与敏感深入骨髓，怎么训练都没有起色，为了自己的耳朵清净安塔利斯宁愿冷冷的对待他们，起码还能给他们被烧坏的脑袋降降温。我这种情况都叫瘦，要是让那个皮包骨的小家伙站这里还不直接给果果的鼻涕眼泪淹了？
　　啧，那小子哪有资格站这里……一个混血！
　　“麦克布恩，今天的行程？”最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领跟袖扣，抬手间不见那递过来的行程表安塔利斯才猛然记起，由于自己的失误，麦克布恩管家恐怕……
　　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斟酌了好一会儿，安塔利斯才犹豫地问出口：“……果果，我……父亲有来过或者送来什么口信吗？”
　　“没有，老主人没有来过，老主人也没送来什么口信。”果果深深的鞠躬回答道，尖尖的鼻尖直接碰上地板。
　　果然如此……青年自嘲地笑了笑——安塔利斯•麦克法斯蒂，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不是早就明白那个男人是不会关心你的任何事的……
　　不，因为莱拉，他根本是恨不得自己消失……
　　要不是为了继承家族，他会干脆给你一个阿瓦达。能活着，你就应该知足了……
　　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遗传自莱拉的乌黑的发丝，跟精致的五官，除了麦克法斯蒂特有的紫色的眼睛，自己整个面容简直是莱拉的翻版……
　　所以那男人才……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自己吧。
　　免得想起莱拉，然后失手杀了自己这个害死自己母亲，连累父亲失去爱人的灾星……
　　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安塔利斯清澈的紫眸渐渐变浓，以致忽略了房门前的敲门声。果果无措的看看他，又看看再次响起的房门，反复几次终于忍不住再次撞地：“果果没用！果果没有命令不能给主人开门！果果不能打扰主人想事情，果果没办法为主人做任何事！……”
　　猛烈的撞地声终于将安塔利斯唤回神来，青年皱眉：“停止，开门后离开这里。”
　　“主人…”家养小精灵感激的看着安塔利斯：“主人是好主人！主人大方的原谅了果果！主人还肯让果果为他服务！”
　　“闭上嘴，然后执行。”安塔利斯朝更衣镜又看了一眼（“麦克法斯蒂家主完美得就像衣服架子，他的品味更是优雅得足以引领贵族潮流……”“够了，你就那么喜欢被四分五裂吗？”“……囧……”）
　　“麦克法斯蒂先生。”进来的是一个与安塔利斯差不多年龄的青年，一头沉稳的褐色短发，精练而干爽，衬得那双湛蓝的眼睛如海水般幽深，仿佛两个充满吸引力的幽穴，让人一旦注视到它们便无法移开。
　　他举步走近安塔利斯，然后停下，行礼，整个过程精准地就象贵族的礼仪教材，同时又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
　　一个贵族！
　　安塔利斯眯了眯眼睛，很快反应过来并点头回应，接受了这个礼节――
　　只有真正的贵族才会煞费苦心培养这么一个出色的后代，也只有在家族中长年累月的严格要求才能培养出这样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华贵的气度。
　　但安塔利斯并不认为自己见过这个人――事实上青年肯定，这样的人物只要让他遇过一次必然不会忘怀，既然如此，那就值得仔细捉摸了…
　　这处拉斐尔城堡，虽然建立在麻瓜界，也没有如霍格活茨般每个角落布满神奇的幻象术与防御术，但作为一个传承了六个多世纪的纯血贵族家族，自己的领地自然也做足了防御——城堡与周围的森林都被麦克法斯蒂买了下来，边界筑有围墙并标明此为“私有土地”，而且有专门的人员每隔一段时间便给围墙施上麻瓜驱逐术与警戒咒，以防止故意或无意闯入的麻瓜发现这里的秘密。森林是第二处防御点，魔力陷阱层出不穷，加上巴拉岛的黑龙便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克洛斯湖中——赫希底里群岛黑龙性子好斗，领域意识又强，一条这样的火龙需要一百平方英里的领地。而对于城堡，14世纪以来麦克法斯蒂家每一代都在不断完善城堡内外的各种防御魔法，运行到现在，拉斐尔城堡已经成为防御性几乎不亚于霍格沃茨的城堡。
　　起码，不惊动任何警戒魔法与家养小精灵还有火龙而侵入城堡，甚至进入到家主的卧室，是基本不太可能实现的。
　　而自己却对有人进入城堡毫不知情……
　　“这么说，你是我父亲派来的？”虽然笑容依旧，安塔利斯眼中却闪过一丝冷酷：“是哪个家族的？”
　　那个男人，终于连自己作为家主都有所不满了吗……
　　“麦克布恩，麦克法斯蒂先生，卡培拉•麦克布恩。”男人又鞠了个躬，安塔利斯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不得不感谢他的这一举动，这使安塔利斯避免了被看到自己失态的尴尬。
　　麦克布恩……从小照顾自己的管家先生…
　　与自己的关系，甚至比任何亲人都亲密，自从莱拉出事，父亲就完全无视自己，而身为麦克法斯蒂家的第一继承人，家族中的人面对自己的目光不是敬畏便是挑剔，加上没有可以谈话的同龄人，使得安塔利斯的少年时期过得十分压抑。在遇到普路托之前，身边可以交流可以依靠，甚至可以撒娇的，就只有麦克布恩管家了。虽然他在教导自己生活细节时，有时候严格得让安塔利斯觉得难受，但，巨大的城堡中，也只有他，能让安塔利斯感受到温暖，能令情感接近枯竭的麦克法斯蒂家主有勇气说服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是爱着自己，关心自己的……
　　但，麦克布恩被杀死了……
　　因为自己的自大与疏忽……
　　他是被自己害死了！
　　安塔利斯•麦克法斯蒂，你这个灾星，除了一次次的害死对你好的人，你还能做什么！
　　沉默了良久，安塔利斯终于从再次面对自己害死了最亲近的人，而受到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看向卡培拉的目光也变得感伤了：“……你是麦克布恩管家的儿子吗？”
　　似乎从安塔利斯故作镇静的语气中听出什么，卡培拉依旧没有抬头：“是的，麦克法斯蒂家主……”
　　“直接叫我安塔利斯吧。”
　　“是，安塔利斯少爷。”
　　“……你很恨我吧？”这是从西格纳斯•布莱克那里得知麦克布恩的死讯，就一直回旋在安塔利斯大脑深处的问题——怎么能不恨，那是自己的血亲啊！居然因为如此无能的主家家主而被害！
　　听到这个问题，卡培拉猛得抬起头，又马上低下，那瞬间闪过的表情名为惊愕。他的回答又急又快：“不，那不是安塔利斯少爷的责任，父亲没有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他不但没能保护好自己，还连累安塔利斯少爷被掳走生死不明，应该是安塔利斯少爷对如此失职的协助者感到失望，而不是…”
　　安塔利斯皱着眉头，毫不犹豫的打断他：“麦克布恩管家是我最好的监护者，内心坚定而强大，而且浑身都充满着智慧！关于这一点在我心中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下位者再次情不自禁的抬头，这次他清晰的看到麦克法斯蒂家主眼中闪动的泪光：“你拥有的是一个足够你为之感到自豪的父亲！”
　　深深地看着自己将要侍奉的主人，似乎想吧这一幕牢牢刻进脑海里似的，接着，年轻的管家深深的低下他的头颅，跪下亲吻即将成为自己主人的青年的袍角表示效忠：“……是，我的主人（My master）！”
　　安塔利斯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他微笑着扶起他新的管家：“以后，一切就拜托你了，卡培拉。”
　　卡培拉•麦克布恩弯腰施礼：“是……安塔利斯少爷。”
　　两人对视了一会，安塔利斯努力使自己从过去的事件中摆脱出来，卡培拉也记起了正事：“那么安塔利斯少爷，现在如果方便的话，请移步书房，处理一下这段时间稽留下来的文件。”谈起正事的卡培拉神色一正：“主人也明白，失去您的智慧，族内很多运作都会出现问题。基于您的改革……”
　　噢！
　　安塔利斯猛然记起被自己不小心遗忘了的事——这本来应该是他一醒来就要想到的，毕竟自从12岁起接手家族事务起，这些工作就一直伴随着他，直到真正继承家主，每日处理文件已经成为安塔利斯生命中重要的形同呼吸的一部分。
　　也因为工作，他才得以一点一点的从童年时的梦魇，少年时的孤独中逃逸出来，毕竟，那对一个还没成熟的12岁孩子来说，也实在有点沉重。
　　从麦克法斯蒂成为一个世家——那时刚好是纯血们的巅峰时期，之后的六个世纪以来，纯血贵族的力量不断被剥削。与混血跟麻瓜的联姻，哑炮的出现，还有战争……一系列的问题不断地削弱着纯血的生命力。越来越多的混血的出现，使得纯血的结婚对象范围越来越狭窄。而由此引发的问题也逐渐浮出水面，虽然大部分的纯血贵族们予以否问，但还是有个别理智的巫师觉察到并投入研究——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会出现一些问题，麻瓜的案例是出现畸形，而巫师们……则是控魔力的下降……
　　纯血中的强大力量会冲击因近亲结婚而变得脆弱的□□（这种脆弱可能用灵魂来理解更为简单，但它却存在并体现在□□上），最为明显的征象是魔力紊乱的在纯血儿童中从稀有到普遍的发展，其次便是后天哑炮的出现，还有一些因发疯而陷入灭族危机的家族……
　　这一切都显现出一个可怕的事实——倡导纯血，会造成控魔力下降；与麻瓜通婚，血液中的魔力也会下降……
　　这两种情况导致的都是同一结果，那便是巫师界力量的衰弱。这是纯血贵族共同面临着的两难。
　　而与此同时，与麻瓜界分离也带来了经济方面的问题。魔法界的土地有限，巫师的人口更远远少于麻瓜的数量。但所需要的资源却不会比麻瓜更少——除了食物与能源，巫师还有各种魔药与炼金材料的需求，这一切都要采集与种植。资源的贫乏随着时间的推移巫师界人口的增加（这主要是因为麻瓜与混血血统的巫师源源不断的加入）愈加严重，现在已经开始影响纯血贵族们的生活了（无论是庄园还是城堡或者是老别墅，无论是食物还是日常用品或者其他消耗，都需要大量物资来维持）。
　　而麦克法斯蒂年少的继承人刚接手家族，首先要面对就是这样两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