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被考验的巫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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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们因为这个意外骚动了一下，但在它们前面的巫师们只要象征性的挥挥魔杖，一头头黑龙就顺从的低下头，这样的情景映入小斯内普眼中，一时间百感交集。
也因为几乎所有黑龙的低头，原本不起眼的一头凸显了出来，这时男孩才注意到山下的布置隐约是围绕着这头正在挣扎的龙。
也许是被喂了大量生死水之类的魔药，这头黑龙的动作跟其他同类相比迟钝得多。但从它挣扎的频率越来越高，即使是对龙不熟悉的小斯内普也可以感觉到一种威胁。不出意外，这是还没被驯服的火龙，而它身上的药剂就快失效了……
御龙日……难道是驯服黑龙的日子？
就在男孩猜测着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咆哮，地面上所有黑龙也跟随着抬头，嘶吼着发出回应。巨大的声响在海湾前的山谷爆开，数以十计的黑龙发出的声音不是区区一头能比较的，这巨大的声波直接将面无血色的小斯内普震翻在地。跌坐在地上的男孩下意识地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映现出一头在朝阳下发出金光的黑龙，还有站在它头上，在晨风中斗篷飞扬的男巫。脚下，所有的黑龙突然一齐停止嘶吼，朝空中黑龙的方向俯身于地；与此同时，谷中的巫师也同时收起魔杖，握拳在胸，朝同一个方向鞠躬。在那瞬间，整个山谷安静得只剩下远处海浪的拍击声，连空气都仿佛凝结起来。
仿佛是……君临天下……
呆望着天空的男孩，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词。然后就见一只雪白的戴着手套的手在空中划过，魔法般的，空气随着这个动作恢复了流动，巫师们起身抽出魔杖回到各自的位置，空中的黑龙也一甩尾巴转了个弯，在谷边最高的一座山停下。小斯内普的眼睛却随着从龙身上飘身而下的男巫移动，再也移不开了。
“怎么，现在就想过去吗？”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男孩无法言明的感触，好不容易将目光移开，看到的是查尔斯询问的眼神：“怎么，认不出来了？那不就是麦克法斯蒂的现任家主，安塔利斯•麦克法斯蒂，你想见的人吗？”
“……嗯……”这时男孩才反应过来，那个君主般的男巫的身形，与跟自己相处了几个月的人是那么相像。
几个月前，那几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你救的是麦克法斯蒂家的家主，他有这个价值。”原来，自己偶然救下的人，麦克法斯蒂家的家主，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但不知为何，发现这个事实的男孩心里涌起的感觉怎么都不像是愉快。
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踌躇，得到答复的急于回到亲人身边的查尔斯开始在前面带路，男孩无奈地只能选择跟随，但愈是接近那个男巫，心中的忐忑与苦涩便愈是明显。
接近来看，那双熟悉的清澈而深邃的紫眸，还有清爽而飘逸的黑发，越发的熟悉。
的确是安塔利斯。
无法否认的事实令男孩更想立刻转身离开。但在完全不熟悉的环境，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是那么令人渴望接近。矛盾的思绪在心中交错，回过神的时候小斯内普已经站在麦克法斯蒂家主的身后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安塔利斯警觉的回头，他身边正无聊地甩着尾巴的黑龙普路托，也转过头看向那个没闻过的陌生气息。
然后小斯内普看到的是朋友皱起的眉头。
“查尔斯，为什么把他带过来了。”明明已经交代了仪式结束后会去接他的。已经习惯了下属的听从的麦克法斯蒂家主对这三个连表面服从都没有的巫师更加不满了。不，或许真正不满的，是不得不借助这样的人的力量的自己……
“我们三个都需要出现在仪式上，总不能把这小家伙一个人丢在家里吧。”查尔斯仿佛没有察觉麦克法斯蒂家主语气中的责备似的，无所谓的耸耸肩：“再说既然这小家伙自己要求过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留他？”
然后，安塔利斯在他脸上看到了略带嘲讽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其实安塔利斯是知道的，艾伦家的这三个巫师，对自己从来没有认同过。因为从小被父亲接回家族，给予教育，养育成人的他们发誓永远效忠的，是上一任的家主，他们的恩人。除非父亲下命令，否则自己是不会有机会得到他们的忠诚的。
既然得不到，便置之高阁吧……安塔利斯挥手示意查尔斯离开，对此查尔斯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幻影移形了。蹙眉看着他的消失，麦克法斯蒂家主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定了心中的郁气，转头看向小斯内普。
突然被关注的男孩有些无措，他小退了一步，却发现对向自己的眼睛不再是之前充满王者气息的那双，同样轮廓与颜色的紫眸，现在却带着熟悉的温柔与关心：“西弗勒斯，我亲爱的朋友，我希望你一切还好。”
熟悉的眼神所带来的反差令男孩出现一秒的呆滞，而这段时间安塔利斯刚好可以将这个令他心疼的孩子拉到身边。穿着雪白的衬衫的他更显瘦弱，也更映衬出脸色的不健康。
摸到他被汗浸湿的身体后，安塔利斯蹙着眉将身上的斗篷脱下来，仔细的为他系上，这时已经回过神的男孩刚想挣开，却又被紫眸中的关心镇住了。
“这件斗篷上缝制了好几个魔法，已经是一件魔法物品，所以缩小咒也对它不起作用了。”略显遗憾的看着被拖到地上的不合身的斗篷，安塔利斯想了想，又为男孩拉起兜帽：“既然已经来了，在仪式结束之前你就只能呆在这里。御龙仪式从来不欢迎10岁以下的准巫师，因为不会有人知道没接受过仪式的黑龙会做什么事，受到刺激后的黑龙可能攻击场边的任何一个人。要知道，火龙是不能驯服的，他们暴躁而骄傲，而且从来不接受命令。即使是跟他们打了三个多世纪交道的麦克法斯蒂，能做到的也只是使他们低头。更何况……”说到这里，安塔利斯顿了顿，语气更为担忧：“更何况接受仪式的不只是火龙，还有巫师……”
“你的意思是，参加御龙的巫师，也是没接受过仪式的？难道是……”男孩很快反应过来，目光毫不犹豫的投降谷中，正好看到六个年龄不大的巫师从人群中走出来，每一个的年龄都大概只有17、8岁。
“御龙仪式，同时也是麦克法斯蒂巫师的成人仪式。”淡淡的笑着，麦克法斯蒂家主看着族人的眼神是骄傲的：“每一年成年的巫师将协力制服一头当年出生的火龙，作为成年的证据。而且，火龙们也需要这么一个仪式来明白，谁是赫希底里群岛的统治者。”
在那瞬间，小斯内普再次从那双熟悉的紫眸中看到不熟悉的霸气，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息，令人臣服的王者之气……即使只是从侧面看，男孩也能感觉到那股压迫力，还有自己因此加速的心跳。
这时，一条黑色的巨蟒般的物体突然抽过来，惊讶中小斯内普本能的向安塔利斯身边躲避，却不想那巨蟒般的物体企图袭击的便是这位强大的朋友。本来就准备好魔咒的安塔利斯被小朋友的动作挡住魔咒的轨道，无奈只好搂着黑发的男孩就势打了个滚，虽然狼狈了些，但好歹也没有受到伤。
目睹自己的无知无能造成的结果，小斯内普涨红了小脸。安塔利斯轻轻抚摸了下那头略显油腻的黑发以示安慰，然后用一种好笑又无奈的语气对着巨蟒袭来的方向叫道：“普路托……”语气中的友好令男孩惊讶，但更使他感觉到冲击的却是他语气中隐含的信任。
信任……如同对着一个可以生死相交、并肩作战的战友……
一瞬间，小斯内普便明白了之前自己复杂的情绪的来源。
回答安塔利斯的呼唤的，是一声低沉的喷气声，还有一个巨大的凑近的脑袋。对此下意识后退的小斯内普正好看到袭击者的全貌，那是一头正值壮年的黑龙，光亮的龙鳞比谷内任何一条都要漂亮，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双眼睛，不同于其他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的紫眼黑鳞，这头似乎名为普路托的黑龙却有着一双跟自己一样黑得惊人的黑色眼球。
“普路托，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实际上，要不是有着这样的仪式，来管理你其他同族不犯错误，黑龙说不定已经灭族了。”抚摸着凑过来的脑袋，安塔利斯淡笑着安抚这个在这个问题上特别暴躁的同伴。黑龙虽不服气的再次喷气，却重新趴回自己的位置，那条顶端是一个尖细的箭头的尾巴在地上继续一甩一甩，这次却带出无数的碎石。
“抱歉，吓到你了？对于这个问题普路托总是特别执着。”安塔利斯回过头安慰怀中的男孩，却看到男孩皱起的眉头：“西弗勒斯•斯内普没那么软弱。”
了解的拍了拍男孩的肩，安塔利斯通过契约的感应将男孩拜托给普路托后，转身来到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谷内的一切。接受仪式的17岁巫师已经准备就绪了，他们的魔杖面前，一头基本上摆脱了药性的黑龙正发出警告的低吼。
将魔杖对准自己的喉咙发了个“声音洪亮”，然后小斯内普就听到大朋友熟悉的清润声线此时威严的回响在山间：“又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去年我们麦克法斯蒂的勇士们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而此刻，又一批勇敢的挑战者又站在这里，他们将用自己的魔杖，向我们证明自己，证明他们有资格称自己为，麦克法斯蒂的巫师！”
“麦克法斯蒂！”巫师们高声吟唱自己的姓氏，荣誉随着声音回荡在每个人心中。
“接受仪式者，你们在仪式中除了自己的同伴与魔杖，将得不到任何帮助，对此你们恐惧吗？”麦克法斯蒂的家主提出质疑，而他得到的是理所当然的否定：“不，麦克法斯蒂没有懦夫！”
“很好。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跨向真正的麦克法斯蒂这一荣称的最后一个障碍，打败它，征服它！除此之外你们没有任何出路，正如我们刚踏入群岛的祖先。”
“征服，或死！”高叫着家族的座右铭，6名巫师举起这自己的魔杖，回应他们的，是他们的对手张大喉咙的一声咆哮。
“很好，现在，仪式开始！”麦克法斯蒂家主发出最后一个指令，与此同时，参加仪式的巫师共同发出第一个咒语：“钻心剜骨！”
黑龙发出痛楚的咆哮，紧接着一道火光横穿整个山谷，黑龙也煽动翅膀随之升空，随后，6把扫帚也随之升空。
而安塔利斯此时却已经转身回到小斯内普身边。微笑着吩咐一声后，带着男孩来到黑龙普路托身前，那里被添加了两张华丽的高背椅，而当男孩坐下后，才发现在不远处也有一排椅子，上面坐满的巫师正朝这边小声讨论着什么，而他们中间，一张金光闪闪的高背椅此时却是空着的。
“你应该回到那边去的。”男孩皱着眉头提醒道，而对此安塔利斯却并不太在乎：“麦克法斯蒂家主还是有选择自己位置的权利的。”
“但……”小斯内普刚发出一个音，却见场中的黑龙在空中被一个威力强大的眼疾咒击中，悲鸣一声朝他们的方向坠落。见到此景普路托懒洋洋的张嘴吼了一声，那头黑龙挣扎着煽动翅膀，越过他们掉落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间。
男孩舒了口气，刚想继续说服他的大朋友，却发现安塔利斯一脸惊异地站起来，目光所视正是那片树林：“不可能！那是……奥斯汀？！”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被考验的巫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