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和他的公爵殿下》花酋长

36、杨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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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啊。”李察抹了把脸，抬头问，“有吃的吗？饿了。”
　　杨恩看他瘦猴那样，扔过去一块馒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嗯，水。”
　　杨恩又递了一杯水过去，“怎么，嫌弃我的水杯？”
　　“没有。”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和别人共用一个杯子不卫生。
　　“觉得我喜欢男的，就嫌弃我？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看上你这样的？”
　　李察嘴里忙着吃东西答不上来，只能摇摇头。
　　“我虽然喜欢男的，也这么多年了没找到对象，可是吧，我的要求高着呢。”杨恩见李察吃完了一个又递过去一盘馒头，枕着手臂望着天道，“首先呢得好看吧，高冷禁欲的，高点的，稳重一点，最好呢，能做饭，这点我就特别需要。只要能做饭，哪怕他长你这样，我也收了。哎，我说你这胡子也该刮刮了吧，还有你那眼屎，多少年没洗过澡了。你怎么混成这样的？路边捡垃圾吃的都没这么遭殃，你遭什么事了？”
　　“我……被人抢劫了。”说起这事，李察就恨。他死的时候身上带着价值连城的手表，还有里林送的那把弯刀，哪怕给他剩一件西装，他也能换点钱，结果他醒过来的时候，TM的自己的坟墓让人给挖了不说，身上也只剩一条裤衩，TM的盗墓贼连见衬衫都没给他留。
　　他差点没给冻死在那里。
　　“就你这样的还有人抢？那人也忒没眼了。诶，你说你找人，找谁？”
　　“一个哑巴。”李察当即放下了心心念念的馒头给他描述起了阿曼的模样，结果杨恩还真的知道一点。
　　“哦，他啊，我那天收废品看见他了。”
　　“你见到他了？！”
　　“嗯。他是你谁啊，我留意他好久了，说实话，他长的忒好看，我有点心动，我找他搭过几次话，结果他不搭理我，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哑巴。你说他那一身那么名贵的穿戴，就他耳朵上那耳钉，看着都得值不少钱呢，他怎么上我们这小地方来了。我觉得吧，他肯定是哪个有钱佬养的小情人，为了躲家里的正室才逃到这儿来了。”
　　李察：“……”
　　“长的是真的好看，要是能跟他好上——”
　　“想的倒挺美！”
　　“嘿！哦，对，他是你谁？你主子？”
　　我是那个有钱佬。
　　“我是他朋友。”李察闷声道，“我来投靠他，但是他不在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去哪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离开那□□着西北那边那条道走了。”
　　“西北？那边是什么地方？”
　　“唔……”杨恩这辈子也没离开过这个小城镇，他对自己的底盘可谓了如指掌，但是别的地方不好说，但是看着李察那副充满希望和等待的亮晶晶的眼神，他也不好说自己不知道，于是便说，“那边有座城，那座城繁华的很，他这么有钱，估计是到那边去了。”
　　李察心里一想，也是，阿曼跟着自己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突然送他来乡下过这种小城镇的日子，不适应也是正常，这都怪自己当初没安排妥当。
　　一想到这里，李察当即决定去城里找阿曼。
　　只要找到阿曼，他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也只有阿曼这么一个亲人了。
　　“不过你要去找他啊，最好坐车去，走路走大半年都不一定到。”这个杨恩也是瞎说，他哪知道大半年能走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李察当真了。
　　“那你能……”
　　“诶，借钱面谈，不过呢，你要是给我打工，一天这个数。”杨恩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二十。当然，你要是嫌少的话——”
　　“五十。”
　　“……”
　　李察虽然不知道这边物价怎么样，但是他不认为杨恩会给他一个公平的价钱。
　　“你TM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轰你走！”
　　李察很快反应过来：“……我可以去找别的工作。”
　　杨恩：“……TM的，我跟你开玩笑的，这样吧，我们一人退一步，三十五。”
　　“四十。”
　　“MD，那就不包吃住，那馒头还我！”
　　不管怎么样，李察算是跟着杨恩收起了破烂。
　　杨恩有辆小三轮，平常他蹬着小三轮到处收废品，现在由李察蹬，而且还要喊，“收废品——收废品——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弄脏衣服不给洗啊！”
　　前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站了一大撮人。
　　李察脚踩着三轮的踏板站起来，立即比众人高出一大截，明确地看到前面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个男人被乡村父老围在了中间。
　　那几个西装男手里拿着一张画像，像是在找人。
　　“这年头还有用画的画像找人的，真稀奇，就没有照片吗？”李察笑了，但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几个西装男的视线扫了一圈之后竟然死死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艹——”说不定丹苏尔的人。
　　李察当即坐下来，一拐弯，朝着另一个没人的方向死命蹬车。
　　“TMD，你干什么！走错路了！”杨恩抓起一块纸板就朝李察扔过去，但是李察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瞬间反手过来抓住了纸板。
　　“哎，我突然想上厕所。”
　　“拉屎还是撒尿？”
　　“……”真不文雅，不过入乡随俗，“拉屎。”
　　“真是懒人屎尿多，赶紧去。”
　　一天下来，收的废品拉回了他们住林子边的露天大棚里堆着。李察在整理正想，脸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脑子里回想着下午看到的西装男。
　　他没看到那西装男拿着的画像，不确定他们找的是不是自己。如果是，那就麻烦了，他最差的打算是丹苏尔的革命失败了，国王或者德百的余孽派人来杀他。
　　TM的。李察心里骂了一声。
　　杨恩刚从河边洗完澡回来，看着李察弯着腰收拾着垃圾。
　　别看李察浑身脏的乌漆嘛黑的，但是李察肩宽窄腰大长腿，因为衣服的破烂，加上汗水打湿了衣服，衣服贴在他身上，将他的身材展露无疑，看着格外养眼。而且，衣服再破烂也挡不住他身上那种特有的、旁人学不来的气质。
　　杨恩只当是自己太久没见到男的了，看见个男的就开始胡思乱想发春。他撇开视线，找了套虽然旧但好歹没烂的衣服扔过去，“赶紧洗洗去，脏死了！”
　　李察回头抓住了杨恩扔过来的衣服，“谢谢，等我收拾完这点再去。”
　　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余晖将李察的眼眸映成了琥珀的颜色，杨恩看着有一瞬间的惊艳的呆滞。
　　“哼，客气什么。还有你那胡子，也该刮刮了。”杨恩说着想递过去一张他自己平常用来刮胡子的刀片，但是李察没接。
　　“我胡子还是想留着。”开玩笑，要万一刮了不一下被认出来了。
　　“哦，随你的便吧。”杨恩的眼睛不自觉地往李察的方向看。
　　李察弯着腰，破烂的衣服下摆往上扯，露出了一截好看的腰身。
　　‘“啪！”杨恩没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怎么了？”李察回头问。
　　李察那张脸还是那么的脏，但是杨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出了点别的东西来。
　　“没什么，哎，赶紧滚去洗澡，我来收拾就行，臭死了，别把我的垃圾弄臭了。”
　　“抱歉。”李察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确实有点重，像穿了三个月没洗过的袜子。随后，李察拿上衣服到河边洗澡。
　　那条河离大棚不远，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河。
　　杨恩一开始选这地方落脚，就是因为看上了这地方靠近水流。
　　李察也没躲着杨恩，在岸上脱光了衣服后跳到河里去洗澡。他顺便洗了头、洗了胡子，洗干净手指甲。没有指甲钳，他就用牙咬。咬完了，他把手举到有太阳光的地方看看，还算整齐。
　　这是李察逃亡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洗一次澡，而且还有换洗的衣服，这让他觉得很满足。
　　这都要感谢杨恩对他的帮助。
　　不过，等攒够了车费，他就要走了。
　　等过两天熟悉地形了，找个时间他要去车站问问票价。等攒够了票钱，再攒点路上的伙食费，他就该启程了。
　　李察洗完澡在岸边顺便把衣服洗干净，等洗完，衣服更破了，他摊开来一看，左一个洞右一个洞，而且衣服上黑乎乎的东西根本洗不掉。
　　洗都洗了，他还是将没洗干净的烂布条似的衣服搭在树枝上晾晒。
　　“洗……洗完了，还……还挺快啊。”
　　洗干净的李察和没洗澡之前的李察差别太大，要不是杨恩看着他洗澡的，都不敢认。李察的头发长到了脖子上，洗过之后半湿的状态搭着，额头前的头发梳到了后面去，露出了饱满好看的额头。
　　鼻梁高挺，下颚线因为瘦显得格外明显，刚洗过澡的皮肤显得很柔软。
　　“咳咳……那什么，今天吃馒头。”
　　“嗯。”李察坐在杨恩对面，拿起馒头吃起来。
　　李察吃东西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杨恩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了。
　　“对了，车站什么时候关门？”
　　“什么关门？”
　　“我想去车站问问票价。”
　　“啊，这个啊，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