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和他的公爵殿下》花酋长

27、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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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林这次做了二十道菜，而且还有一大锅饭，看着像喂猪。
　　“……”
　　“你辛苦了，多吃点。”
　　李察扫了里林一眼，看着里林眼里补偿的意思，现在不觉得像喂猪了，更像是慰问一个被惨遭蹂躏的情人，然后供下次继续。
　　“……”狗东西，脑子有病，不能太计较。李察不跟饭菜过不去，拿起筷子从容吃饭。
　　现在李察家里的女佣被换过之后，里林在他家里走动的毫无顾忌，见了女佣也不用再躲起来。
　　“卡斯特城出了点问题，我要回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呆着，别乱跑。”
　　“回去传教吗？”
　　“……”
　　“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就走。”
　　“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说，我尽快。”
　　吃过饭后，里林很快就离开了。李察没想到里林说的“别乱跑”不是说说而已的建议，而是软禁。
　　李察望着守在大门门边的女佣，气不打一处来，“滚开。”
　　“殿下，外面现在很危险。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从警局到家里，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都是囚禁他的监狱。
　　管家回来后冲他几不可见地摇摇头，低声道，“外面开始乱了，有人在大街游行示威，在反抗儿童贩卖。因为法院禁止儿童贩卖的法律法案最晚下个月发布，但是遭到了大批贵族的反对，恐怕最后难以实施，所以有人带头游行反抗。城西带头游行的已经死了十六个人，情况还在加剧，总之丹苏尔真的乱了。”
　　“乱了也好，那些人贩估计开始陆续转移财产，打草惊蛇，让那些蛇都引出来也是件好事。”李察也不是非要出门，但是里林软禁他的行为让他非常不满意。
　　游行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而里林也外出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回来那天晚上，李察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睡觉，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随即身后贴上来一片凉。
　　李察眉头皱起，“你受伤了？”
　　“嗯。太累了，先睡一会儿，等会儿再说。”
　　里林睡的快，两眼一闭，就睡着了。李察闻着血腥味，一点睡意也没有。血腥味浓重，流了不少血，估计伤口也很严重。他小心地挣脱开腰间的手，却被箍的更紧了。
　　“放手，我去拿药箱。”李察起身时发现里林怀里藏着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小束小野花，还没有巴掌大。小野花花瓣上还铺着一层朦胧的露水，像是还没睡醒似的。
　　过了一会儿，里林还没反应，李察低头去看他，发现里林已经晕过去了。李察这次很快就挣脱开里林，下床找药箱，把管家叫过来处理伤口。
　　里林身上除了有刀伤，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看着像烧伤的，那些伤口的肉看上去像烧融化了又凝固的塑料袋，看的李察头皮发麻。
　　“应该是炸伤了。”管家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
　　李察脸色有些发白，“他不会……死吧。”
　　“这个，要先检查他的内脏有没有被炸伤。”
　　等管家处理完伤口，李察坐在床边望着里林，凑到他耳边说，“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别人。”
　　听到这句话，里林的手微微抽动一下，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管家进来说高特来了。
　　“找谁？”李察这话一出，连自己都吃了一惊。他总觉得里林在他家的事，已经是件人尽皆知的事。
　　“找你。”
　　实际上，高特找的还是里林。高特来找李察，是因为他找不到里林。
　　“上次借着找出杀害公主殿下真凶的机会，按照主教大人的吩咐，我已经带着狗搜完了全城的贵族的家。那条猎狼犬是真的厉害，带着我们找到了所有的地下室的入口。”
　　这也是李察想要得到这条狗的原因。
　　“你跟主教的计划，为什么跟我说？”
　　“主教说过的，如果找不到他就来找你，他说你会帮我。”
　　“你想我怎么帮你？”
　　“丹苏尔最近要卖出一批儿童，大概有两百个儿童。但是因为最近风声紧，加上游行反抗，他们临时换了交易的地点，我现在找不到他们了。而且，主教他们的人取代了来交易的人贩，我现在跟他们也失去了联系。”
　　李察沉吟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要反儿童贩卖？据我所知，儿童贩卖，你们警局能得不少油水。”
　　说到这里，高特脸上闪过悲痛，随后说到，“我以前有个妹妹，我很疼她，家里人也疼她，我们一直很小心地保护她，但是她还是落到了人贩的手里。我妹妹天生唇裂，像这样的孩子，到了人贩市场……会被拿来贩卖器官，要么，要么就是打断手脚带去做乞丐……”高特的声音有些僵硬，但他还是说了下去，“我家里人已经搬离了丹苏尔很多年了，但是我不愿意就这样走掉。我总觉得是因为我没看好妹妹，才让她……”
　　高特一开始会对李察阴阳怪气，大概率也是因为觉得李察作为贵族，和所有贵族一样都是儿童贩卖的人渣。但是，沃尔贩卖基地那次爆炸，李察并没有将救出来的儿童归到自己的名下，而是问他，能不能给他们找个好地方。
　　李察一直在高特的调查范围，之后高特也没停止对李察的调查。真正让高特相信李察的人是里林。
　　“你就不怕信错人？里林没你想的那么仁慈。”
　　高特笑了一声，笑的豁达，“对和错很难判断，没有谁会认为自己错了。我选的也不是对错，是立场。只要立场一致，就够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察还是不明白高特的意思，但李察说，“即便是找我，我也没办法帮你找到他们。”一个多月，里林走了多久，他就被关了多久，哪里也去不了。
　　“那你能帮我找到主教吗？”高特问。
　　李察犹豫了，说道，“我也找不到他，除非他来找我。”里林现在晕死过去还不知道是谁的手笔，李察不敢贸然把里林说出来。
　　高特也迟疑了。
　　“主教失踪了，他失踪之前告诉我，有什么事就来找你，他说你会帮我的。”
　　“他这么跟你说的？”李察坐在沙发上，而高特坐在他对面。李察只记得里林跟自己说的是不会让高特来找他。
　　李察站起来，脚步有些迟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套了一件外套，夜里的凉气袭来，冷的他有些麻。
　　“嗯，主教大人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就很奇怪了。”
　　“什么？”
　　“我和主教大人可不熟，他为什么跟你这么说？”李察看了眼站在沙发后面的女佣，朝沙发边走了两步。
　　“不可能，主教他说——”高特话还没说完，只觉后脑勺一凉。这么多年经验，他知道那是枪口。
　　穿着黑色A字小短裙的女佣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抵在他的后脑勺。
　　管家不在身边，他在房间里看着里林。虽然女佣不是自己的人，但是起码女佣还是听自己话的。这一点，是李察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的发现。只要他不出门，一切都听他的。
　　里林出门一个月，把他困在家里一个月，还找了一批人充当女佣守着他，他不相信里林会把自己推到高特面前。
　　尤其是高特说的那句“他失踪之前告诉我，有什么事就来找你，他说你会帮我的”，里林巴不得李察远离这些弯弯绕绕，又怎么可能会让高特来找他。
　　这些，李察对着高特说不出来，但是不妨碍李察怀疑高特。
　　尽管他不是百分百信任里林，但是相比于高特，他更愿意相信里林。
　　“说吧，为什么撒谎。”李察这才坐回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后背靠着沙发，雍容华贵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啧，别狡辩，高特警官，就凭你反丹苏尔这一条罪状我就能送你上断头台。主教什么的，可不关我事。说说吧，你跟主教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跟主教勾搭上了，你们两个勾结起来想干什么？谋反吗？谋反可是死罪，我还有大把大把的金钱和美人等着我去享受，我可不玩这种死罪的东西，更不会陪你玩，因为你不配。”
　　高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进警局时，主教给你送饭了。”
　　“混账，你也不想想，是你勾结他送我进的警局。送我一顿饭就想扯平了？天下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做梦呢。”
　　高特想站起来，被女佣的手枪压了下去，“别动。”
　　李察真不想跟他废话。
　　“你敢杀我吗？”高特还在挑衅。
　　“你上门刺杀我，我自保，杀一个小警察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李察站起来走远了点，女佣开枪时换了方向，朝高特的大腿开了一枪。
　　高特躲不开，但是在女佣开枪的瞬间两手向后一架，想抢枪，但是女佣的身手也不弱，反应极其迅速，瞬间将枪扔起，踢到了一旁。两个人中间隔着沙发，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砰”的一声，高特的另一条腿也中弹了，因为李察不止一个女佣。门口女佣手里的枪还热乎着，她听到声音后闯进来，挡在了李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