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大人和他的公爵殿下》花酋长

22、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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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林感觉要被气炸了，看着李察一脸无辜的模样，更气了。
　　“我不要钱，至于我要什么，你自己想吧。”里林连食盒也没收，转身走了。
　　李察也没想到里林会走的这么干脆，等里林没了人影才反应过来。
　　“杀手不钱要什么，难道要命吗……”
　　李察没有着急上门要狗。那条狗在里林那边呆着比在他这里要安全得多。他想不明白的是，斯坦斯托德为什么把狗送给了里林，也没想明白斯坦斯托德和里林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了一起。
　　李察有点头疼，想回到床上躺着，但没等他走出两步，一阵眩晕席卷而来。他挨着桌子坐下，猜想着里林背叛自己的可能性。
　　沃尔的儿童拍卖会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抢走了丹苏尔城的儿童贩卖市场，而葛德曼以一己之力占据丹苏尔绝大多数数的财富，不管是沃尔还是葛德曼，也都是国王的眼中钉。除掉一个沃尔拍卖会，杀掉葛德曼，从国王的角度来看，百利而无一害。
　　一想到里林是国王雇佣来利用自己的，李察的头就更疼了。李察一直想利用里林帮自己杀人，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国王也是李察的目标之一，如果在杀掉国王之前，里林就杀了自己，那他的就没办法完成自己的目的。
　　李察鼻子感到一股温热，抬手一抹，摸到了一手的黑色粘稠，再抬头看时，整个房间跟着黑下来。
　　管家是夜里回来的，回来时发现李察房间的灯还亮着，抬手敲了敲门提醒李察早点休息。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房里无人应答，便抬手推门进去。
　　李察趴在桌面上，留了一桌子的血，而血已经凝固。桌上还摆放着里林拎过来的食盒和没收拾的碗筷。倒在桌上留了一滩血的李察像极了食物中毒。
　　管家淡定地从口袋里摸出药塞到李察嘴里，“建议您这两天尽量少用餐，当然，主教大人的除外。”即便是看到了李察一副食物中毒的模样，管家也没有因此认定是里林下的毒。
　　“水……”
　　管家倒了杯水过来，一手抬起李察的头一手将水杯的口凑到他唇边。
　　“咕噜”两声，李察一口喝完了一杯水，嘴唇毫无血色，如同白色的墙壁。
　　管家搀着李察回到床上，照例说道，“晚安，好梦殿下。”
　　“去查一下斯坦斯托德一家的真正死因，包括她早先死去的孩子和丈夫。”李察吩咐道。
　　“嗯，还有其他吩咐吗？”
　　“这几天……禁止任何人进入我房间，包括里林和雪特，另外……”
　　“我拦不住里林，但是雪特可以。”管家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他发现李察的脸红肿起来，再上前一步，才发现李察已经昏睡过去。
　　“您发烧了。”管家一边说着一边贴心地拿出药箱，“希望您可以快点好起来。”
　　李察并没有如愿好起来，反倒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李察上吐下泻，不是发烧就是头痛，几乎没有坐的住的时候。
　　管家一直贴身照顾，无微不至，甚至不允许女佣插手，仿佛李察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这一个星期，李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里林的消息。但是不难猜出，国王最近加强了对主教府和教堂的监视，保险起见，尽可能少地走动才是明智的选择。
　　“据说斯坦斯托德殿下的小儿子当初正是在海边遇难，而尸体最后也没找回来，公主殿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跳海自杀。公主殿下生前最信任的女佣说殿下自杀前几天做了噩梦，梦见她死去的孩子在大海中孤苦伶仃，另一方面她认为孩子的死与自己的疏忽有关，所以很自责，以至于悲伤过度自杀了。”管家说，“驸马还活着的时候，她还有一个依靠，等驸马去世后 ，她的精神就开始变得恍惚起来，甚至有心理医生站出来声称公主每天要服用大量的安眠药及其他的镇定药。”
　　“也就是目前为止，孩子和她的尸体都没找到。照这样看，驸马的尸体应该也没找到。”
　　管家神秘一笑，说，“找到了一半。”
　　“嗯？”
　　“驸马死于打猎途中，等他的随从找到他时，他已经被狼群分尸，剩下的尸骨残骸拼凑不回完整的尸身，所以说只找回了一半。根据我的调查，驸马一直有打猎的习惯，之前也有过被狼群围攻的教训，再加上当时林子里只有狼群跑过的踪迹，所以警方最终也只认定是意外。”
　　李察低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里林来丹苏尔城的时间不长，不要说斯坦斯托德，就连我也没搞清楚他的来路，但是斯坦斯托德竟然敢把人贩的名单和她的狗交给里林。有两种可能，第一，斯坦斯托德、里林和国王都是一伙的，国王特意将名单交给斯坦斯托德，然后借斯坦斯托德的手交给里林，最后里林借我的手猎杀人贩。而整个猎杀人贩的事件其实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里林想骗取我的信任。国王知道我的目标是其他贵族，他想看我和其他贵族厮杀，他好隔岸观火，等我和其他贵族两败俱伤，他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可能的前提是里林受雇于国王。”管家补充说，“但是这也意味着公主的死亡与国王无关，甚至很可能真的就如同新闻和警方所宣称的那样，是自杀，而她孩子和丈夫的死亡也只是简单的意外。”
　　“嗯。还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斯坦斯托德事先猜到自己活不久，所以把名单交给了里林。这种可能的前提是，斯坦斯托德和国王闹翻了，并且斯坦斯托德很可能是为国王所杀，所以她才会这么恨国王，甚至将名单交出来。而她之所以把名单交给里林，根本原因就在于她一心认为里林和国王处于对立的立场，所以她选择了国王的敌对作为投靠，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种可能的前提是国王真的损害到了公主的利益，并且您不能怀疑里林主教的立场。”
　　“可是国王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妹妹呢？毕竟是亲妹妹，而且这些年来，斯坦斯托德为国王贩卖儿童的生意出过不少力，可以说是尽职尽责，这样一个合作伙伴，国王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会作为弃子放弃。”就单是斯坦斯托德为国王效忠、参与儿童贩卖事业这一条原因，就达到了李察杀她的原因。如果不是斯坦斯托德提前死了，她就是李察下一个要杀的人，但很可惜，她提前死了。
　　“想要搞清楚这两种可能，要么找出里林的雇主，要么查清楚斯坦斯托德的死和国王有没有关系。”管家沉吟片刻，“雇主和杀手之间的关系，除了他们本人知道，就只有卡斯特城有记录。”
　　“你去卡斯特城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吗？”李察直接问道。
　　“如果说里林是卡斯特城实力的平均水平，我显然是没有把握。如果是雪特的水平，我有八成的把握。”
　　李察思索片刻，“你还不能死。”而里林能不能信，也只能靠查清楚这两件事。
　　“那只能去查公主殿下一家三口的死亡真实原因了，但是短时间内，恐怕无法查清，因为事情要么如报纸所报道的那样，要么就是被掩盖了。”
　　“真相不重要，只要查清楚斯坦斯托德和国王之间的关系有没有破裂就够了。只要查清楚了这个，就能找到斯坦斯托德的死和国王有没有关系，也能知道里林究竟能不能信。”李察想了想，眼睛闪了一下，“查一下斯坦斯托德名下的产业现在转移到了谁的名下，另外，她之前替国王打理的产业现在落在了谁的手上。不管怎么样，利益才是纠纷的根本。”
　　管家出门之前，多问了一句，“从主教作为您情人的情分上，就他个人而言，您对他没有信任吗？”
　　对此，李察只回了一句，“我只相信理智，不信感情。”如果真的相信，那他也用不着大费周章去调查。
　　“好的。”
　　管家出门后也被人一路尾随，所以想要查点事情总是束手束脚。不过，他借着去视察赌场和妓院，借着赌场和妓院拥挤的人潮和这张大型的信息网，想要摆脱追踪查点什么事还算不上太难。
　　过了两天，一个多星期没见的里林和西姆尔没经邀请就登门拜访。李察原想称病不见客，但又想到如果称病，说不好里林夜里会偷跑过来。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李察就笑了。他竟然会那么自然地想到里林会担心自己。
　　但是李察还没来得及把人赶出去，西姆尔的声音就在房门外的走廊上夸张地响起来。
　　“啊，公爵殿下该不会是病了吧，那我们更要好好探望探望。”西姆尔随手敲了敲门甚至没管房里有没有人应就兀自地推门进来。
　　西姆尔和主教并行，齐齐跨进房里。一进房间，还没见到人，就先闻到了药味。
　　“殿下真的生病了呀！”西姆尔一声尖叫，气的里面还躺着的李察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