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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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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刘公子请您去奴隶场一聚”
“奴隶场?脏兮兮的,不去”
“爷~”
“长河,你长本事了,爷说不去就不去”
“不是啊爷,昨天您答应了刘公子的”长河无奈道。
沈朝辞掩饰咳了咳“答应了?”
“听说春风楼又来了几个新人,特别是那个小瘦子,长的一副白白净净的,怎么这么狠。拼着胳膊都不要了,也要断那白虎一腿”
“可不是嘛,”一人磕着瓜子道:
“那白虎要是死了,应该能拿个魁首”
“二爷您来啦,这边坐这边坐”
管事的一边陪着笑,一边把人往背后挤了挤。
“还不快给爷端些新鲜瓜果”。一群没眼色的下流胚子
“二爷”
“二爷~”
“嗯,坐吧”
顾况擦了擦冷汗“二爷,前几日,成都护那事?”
“问我干什么,我只是个浪荡纨绔。行了,今儿来这不是谈这个的。你可别坏了我的好兴致”
长河撇了撇嘴,刚还不愿意来呢,哪来的好兴致
顾况也不敢再说,连道三声是,急忙退了下去。
刘长卿:“谁惹爷生气了?”
沈朝辞:“不长眼的东西罢了。你今日叫我来这什么事”
刘长卿:“咳,也没什么事,最近楼里进了几个不错的人,叫你来看看”
沈朝辞:“春风楼有什么好看的,能有百花楼里的姑娘好看,别给我扯这些”
刘长卿干笑两声“是有些事要你帮忙”
“不帮”
“先别着急回啊”
“谁的事都不帮,此间正值多事之秋,安分点好”
刘长卿没了声音,默默坐了下去。
“这底下嚷嚷什么呢?”金楼衣转了个话题。
“金公子,底下正在比武呢?一个小瘦子赢了头白虎得了头筹”。
“哟,那挺厉害,叫那小瘦子收拾干净了上来给金公子我看看”。
“是,金公子”
“给三位公子问安”
来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衣裳微微有些湿。应该是刚沐浴过,还带着皂角的香气。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柳轻舟微微偏了偏头,露出了一段雪白脖颈。
“这小模样还挺白净,听说你得了头筹,以后跟着公子我如何,也省的你在这奴隶场受苦?”金楼衣笑道。
长河默了默,这金公子还真是直接,敢来奴隶场收人。
柳轻舟白衣渗出了丝丝血迹,身子早已有些站不住,闻言抬头:“多谢公子,但小人能否跟着沈公子?”
沈朝辞闻言挑了挑眉,没做声
金楼衣:“跟着他?谁不知他沈朝辞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他别苑里还有两个呢?你跟着他不如跟着我,我院里可没别人,你去了就是正宠,如何?”
柳轻舟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金楼衣准备来扶,一双手还没来的及,柳轻舟就被扯了过去。
“今儿爷心情好,他说跟着我,那爷就勉强收了吧。”
“长河,回府”
金楼衣气的不行,明明是他先看上的,怎么什么人都往他身上爬。
柳轻舟醒过来的时候,脑瓜子嗡嗡的,拍了拍脑壳,撑着柜子坐了起来。
心里腹诽着为了这一遭,真是做了孽了。
“哎哎哎,你别起来啊,先躺下,你身上有伤,要养上几日”长河连忙给他摁了下去。
“无妨,小伤。沈公子呢?”
“二爷在书房,你等会,我去叫二爷~”长河边说边跑。
“二爷,二爷~”
“嚷嚷什么~”
“那小瘦子醒了,爷去看看吗?”
“醒了就醒了,一个奴隶而已,还真指望爷上心”
沈朝辞嘴上这样说,脚还是抬了出去。
长河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几声,跟着走了。
柳轻舟正头疼呢,不知为何奴隶场那原先和他对战的该是头刚出生没多久的瘦弱小狼,突然换成了头成年雄狼,害他受了重伤,差点把命赔进去。
想想都不值得,回头得让人查一查。看见有人进来了,柳轻舟连忙躺下。
沈朝辞:“伤怎么样?”
“还好,要不了命。沈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我来看看你的伤不行?你是我买回来的奴隶,别想着回金楼衣那了”
沈朝辞有些尴尬,毕竟这人最后也没说跟着他,是他脸皮厚,抢回来的。
“谢公子,既是公子买回来的,我当是认公子的”柳轻舟艰难的作了个揖。
“那最好,不过我这可不养废人,你使的那一手银丝不错”沈朝辞得意的笑了笑。
柳轻舟听见这话,脸色一白。没人知道他使银丝。或者说,没人能发现他用的是银丝,好像这纨绔不似传闻。
传闻丞相之子沈朝辞,白日遛狗逗鸟,夜晚就去逛百花楼,好事他是一样不干。整天就领着那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做紫云城最大的纨绔头子。真可谓是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
难道是他消息有误,柳轻舟眨了眨眼。“沈公子有什么要求不妨明说”
“我观你双手无力,指间无茧,虽使得银丝,但不像是习武之人,你怎么得的那头筹?”沈朝辞微微一笑道。
柳轻舟轻轻捏了捏手,“少时家里穷,亲母去的早,父亲无所事,不得已学了些保命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罢了。”
沈朝辞皱了皱眉头,“你这般无用,在这丞相府可是活不下去的”
沈朝辞抬手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余光却撇向了柳轻舟。
他想若是这人求求他,留下也无妨。毕竟谁不爱美人呢,还是个可怜兮兮美人。
“昨日那县衙黄大人应该死了吧?您猜是谁杀了他”柳轻舟挂着一丝微笑看着沈朝辞。
沈朝辞无言。人是他杀的,他猜什么。原以为是只温柔的小兔子,没想到是只狼啊!真有趣。
“怎么,威胁我?”
“沈公子,我只是走投无路正好撞见了。没有威胁您的心思。我只是想留在这。”
“留在这?既然知道了,就发挥你的作用。好好养伤,等我吩咐吧”
沈朝辞捏着块玉佩晃了晃,他正巧缺把刀不是?
柳轻舟养了快半月的伤,这府里人来人往的,也没人跟他说话,他都快憋出病了。
上次派去奴隶场的人,回来说是沈朝辞换的白虎,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哎哎哎,管家,沈公子在府吗?”
“二爷在不在府,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
柳轻舟眼珠子转了转,塞了一包碎银子
“管家,我这不是伤好了,赶着去给二爷做事嘛,嘿嘿”
“管家,二爷在书房吗?”
“我去通报一声,你等着吧”
“好嘞,管家慢走”柳轻舟活像个狗腿似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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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直走左转就是”
“伤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
“明日,安王寿宴,你陪我去”
“我?”
“嗯”
“扮成护卫吗?”
“扮成暖床丫鬟”沈朝辞恶意的笑了笑。
“暖床?哪有男子扮暖床的”轻舟有些不满,这人明显就是折腾他。要不是……
真想给这人一刀子,看看这厮脑袋里装着什么,怎么成天不干正经事。
到了寿宴这天,远远的就看见沈朝辞头戴银冠,内穿???袖中?,外套鸭金?袖交领曲裾深?。腰系?条花丝?环宫绦。
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一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
轻舟有些呆,没想到这人正经起来,别有一番风情。想着此时自己的女子装束,定了定心神。
沈朝辞当着众人的面,故意附在他颈间磨了磨,才拉着人上了马车。
“您刚才做什么?”
“你是我新收的暖床丫鬟,有什么问题?”
柳轻舟捏了捏拳头,气死了,敢占他便宜。
落在以前,准把这色胚按地里摩擦。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一次穿女装,还真是不习惯”柳轻舟收了收心思,笑道。
“以后就习惯了”
“还有以后?”
沈朝辞看着他的脸怔了怔,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二爷您来啦,快请进。这位是?”
“通房丫鬟”
安王小侍脸色都青了青。寿宴你带个通房来,果然是个纨绔。
不过,安王喜欢他,估计也不会训他不是。
“哈哈哈,看这身段窈窕多姿,二爷有福啊!哈哈哈”小侍作了作楫,把人引向了左侧宴席。
柳轻舟偷偷翻了个大白眼,谁知道沈朝辞想什么,临下马车了,硬要给他戴个面纱,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他瘦,但到底是个男子,到底要比女子身段高大一些。
“祝安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快坐快坐”
“朝辞,快过来,你瞧瞧,今儿这寿宴有你中意的没?”安王招了招手。
沈朝辞拢着袖子,伸手掐了下柳轻舟。
“嘶~”轻舟顿了一下,捏着嗓子道:
“二爷,昨儿房里您还说只在乎我一人呢,呜呜呜~”
“二爷,您说带我去看落日还算数么?”
“安王莫怪,我这刚收的花儿善妒。”
沈朝辞一副被美人迷晕的昏君样儿,摆了摆手朝安陆山道。
“爷看不上那些个歪瓜裂枣,爷心里就你一个,莫哭莫哭”。
沈朝辞又把人楼了过来好好的安慰了一番。
轻舟靠在他怀里哭的抽抽搭搭,心想这人温柔起来,还真是让人遭不住,可惜了是个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