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之宝青坊主》若喻

8、一方香火一方仙

　　法川，你看这里！”宝青指着墙角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撮黑色的毛发，毛发上的毛显然是最近才蜕下的。
　　法川走过去，捡起毛发，仔细端详，“这应该就是那妖猫的毛发了，我们带回去研究一下。”
　　他们带着毛发回到住处，法川拿出各种法器开始检测。在检测的过程中，毛发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东西都震飞了出去。
　　法川和宝青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后退了几步。
　　“这妖猫果然不简单！”宝青喊道。
　　就在这时，法隐突然出现了，想来他是蛰伏暗处已久也说不一定。
　　他看着法川手里的毛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师弟，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法川皱着眉头，“师兄，你来做什么？”
　　法隐耸了耸肩，“我也在调查妖猫案，刚刚看到这里有动静就过来了。我看这妖猫的力量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不如把这毛发交给我，我来处理。”
　　宝青一听就不愿意了，“你想得美。”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他说拿走就拿走？他干脆直接抢算了？
　　法隐白了宝青一眼，“小狐狸，你懂什么。这妖猫案背后牵扯的势力可能很大，你们两个可别卷入太深，到时候想脱身都难。”
　　法川沉思片刻，宝青见他迟迟不语，只得抢先说道：“我知道我们之前有诸多不愉快，但这妖猫案关系到城中百姓的安危，依我看，你自己单独一人行动也够呛，你们应该合作才是。”
　　宝青一向会看人眼色，她说的是实话，之前林府请了多少修士都是有去无回。
　　她原本还以为他们请的都是些半吊子的睁眼瞎。
　　如今看来，是她低估了这妖猫案！
　　法川冷笑一声，“合作？你觉得我们能合作吗？”
　　法隐皱眉，却是不语，也不表态。
　　宝青不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眼下，明明是抓到妖猫案的真凶才是当务之急不是吗？
　　他们在这别扭个什么劲呢？
　　她认真地看着他们，态度决然：“为了找出真相，我们必须尝试。”
　　法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暂时合作，但注意是和你这只狐狸，不是他！”
　　宝青翻白眼，无语的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只能又咽下去，恰好瞥见另一边的法川嘴角也抽了抽。
　　“幼稚！”宝青骂道，自己一个人走开了，剩下他们俩个自己在那屋里研究。
　　她知道，法川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权衡此事利弊？
　　诚然，他不表态就已经知道这个事情的紧迫性，况且，那个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目前而言，这妖猫还未现身就有如此力量，定是只高阶大妖，恐怕不只是有一点棘手。
　　城中因此案受害者已经颇多，若不尽快查出真相，他隐隐觉得，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法川如今也是遇到了硬茬了，这毛发上竟然被人掩盖了妖气。
　　他二人的不论是咒术还是法器，都奈何不得这毛发。
　　这线索就这么断了？
　　法川不甘心！
　　一直在外面等的宝青忍无可忍，在他们满脸震惊之下一把抢过空中悬浮的毛发，打断了仍在检测的法川的施法，来了一手猛虎嗅蔷薇。
　　宝青微微皱眉，其他两个便异口同声的问：“如何？有什么发现？”
　　“上面有一丝极轻的又复杂的气息，里面混合了多种近乎不可闻的气味，而且这个气息，有点熟悉。”
　　“怎么说？”
　　“这个气息是个人类的气息！”宝青果断得出了结论，“所以你们查了这么久也才查不出来，不过也正常，一般妖族都会把妖气藏起来再入世，这样能省去诸多麻烦。”
　　“这上面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薄荷香味，那妖气显然是被这些驳杂的气息覆盖了！”
　　“那你可有想到什么？”法川问。
　　她摇头。
　　因为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总感觉这个气息我好像在哪闻过，但是又好像并不常见，可能是在哪个人群里与那人擦肩而过也不一定？”
　　法川飞速的思考，终于说道：“那你能看看这气息去过哪些地方吗？”
　　“是了，只要顺藤摸瓜，也不愁找不到凶手，只是这方法却不知道可不可行。”法隐语闭，两人都巴巴的望着宝青。
　　他们俩这眼神，看的她浑身发毛。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她就感觉，他们好像在求她。
　　罢了，谁让她心地好呢？
　　“这几日没下雨，或许可以一试。”
　　那股黑色的气息就像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们一点点向终点靠近。
　　半日后，他们顺着毛发上的气息，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废弃古寺。
　　寒冬腊月，冷日残晖，万树萧条，这座古寺茕茕孑立在萧索森林之间。
　　四周静的出奇。
　　几人站在破败的古寺前，却并没有着急进去。
　　妖猫案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这里，或许这里就有他们想要的答案。
　　古寺以青石为基，红砖筑体，但年久失修，渐渐褪成了青灰色。
　　高大石门锈迹斑斑，石门正中间的门锁也锈痕累累，更令人意外的是这厚厚的石门右下角竟然还有一个破狗洞，像是人为凿开的。
　　若非巨力，凡夫俗子也破不开这石门。
　　可见这里过去定也发生过什么。
　　走上石阶，两侧厚雪深积，把昔日路径都掩埋，一不小心就容易踩空，法川提醒化为狐狸身的宝青，别一头栽进积雪里。
　　宝青并不理会，似是觉得对方关心是假，讥讽是真，
　　虽说她伤势未好，倒也不会说是平地摔跤的主。
　　她自是不予理会，径直往前，甚至特意往他提醒的雪堆里踩，一步步落下几个脏兮兮的脚印。
　　很快，两人一狐就行至石门前，停顿思索。
　　就在这时，宝青化为人形，一袭红衣似火，她言语警告：“正主应该就在里面，这地方可不好惹！”
　　法川法隐两人对视，却无退缩之意，虽使出全力亦奈何不了这大门，只能用法术将其劈开。
　　随着一声惊雷声，石门被劈开，落了一地的碎石，但同时室内响起了剧烈的回声，顿时，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法川行至前面提醒身后二人小心。
　　踏入石门，墙内景象愈显荒芜。
　　一路上，经过许多布满灰尘的佛像和破旧的禅房，那股熟悉的腐臭的气息步步逼近。
　　墙壁砖石，残损破碎，这边缺角少棱，那边断壁颓垣。屋顶青瓦七零八落，有些摇摇欲坠，有些散落一地。
　　寺内各处积雪，杂草枯萎，一片死寂。
　　很难相信，这里竟会有活动的痕迹。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古寺里竟立着一座巨大的猫石像，石像眼球浑浊，似在泣血。
　　为什么会有人在此处立猫妖的石像？并且，很明显这里过去也是有人祭拜过？
　　法川看的啧啧称奇：“一方仙神受一方香火，香火越旺，修为愈是益精进，而这猫非仙非神，受之开了灵智修为大涨，竟妄想自认为仙？”
　　宝青顿觉疑惑：“何人所立，又为何祭拜？”
　　“不知，听城内居民说，过去也是很灵验的。”
　　“若只是只普通牲畜定然是消化不了这些香火，可若是妖便不一样了。”一向寡言的法隐缓缓开口。
　　他说的不错，这妖猫还真是不简单！
　　按这寺庙规模，过去几年定是香火不断，如今且不知这妖猫已是到了何种修为，真真是越看越觉得浑身发毛，阴森恐怖，尤其还是四处漏风。
　　法川定了定心思，不再胡思乱想，只前前方的宝青似乎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往前走。
　　法川法隐顿时觉得她莽极了，见她走近石像后，并未发生什么，顿时长舒一口气，同时不再小心翼翼。
　　石像下竟也有零零散散的黑色的猫毛，而且这毛色，似乎比手里的更新鲜。
　　地上还有一些奇怪的阵法图案。
　　法川认出这些阵法是一种古老的邪恶阵法，能够增强妖邪的力量。
　　“看来这妖猫是把这里当成了据点。”法川说道。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猫从石像后面窜了出来，它的眼睛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嘴里露出锋利的獠牙，作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妖猫对着他们发出一声怒吼，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强大的声波震得他们耳朵嗡嗡作响。
　　看来这应该就是正主了。
　　宝青说着，第一个冲上去，手指捻诀，已然过招数回。
　　这妖猫果然不凡，竟是只千年大妖！
　　妖也分品阶，但普通人一般对妖之事了解甚少。
　　世人大都以为只有小妖大妖，其实不然。
　　妖分九品，与其年岁无关。
　　想当年，她也是用了几百年才从五阶跃入六阶。因为越是品阶高的妖其修行越强，同时所需要的修为越高。
　　而不论是捉妖师还是术士，等阶也是相应的。
　　不知道，这俩师兄弟能不能降服，这只六阶大妖。
　　宝青身上有伤，意在试探对方虚实，过了几招，自然往后退。
　　“我受了伤，打不过它，交给你们了！”宝青闪退至法川身后，其他两人立即会意，
　　法隐见状率先出手，他抛出一道符咒，符咒朝着妖猫飞去，妖猫轻轻一闪就躲开了。
　　宝青像往实习后面的屋内看看，结果能妖猫竟是不允，突然一转攻势，灵活躲过了其他二人的围剿，竟是朝她扑来，宝青也不甘示弱，她挥动九条尾巴，释放出一道狐火，狐火朝着妖猫扑去。
　　妖猫张开嘴巴，吐出一股黑色的烟雾，将狐火熄灭了。
　　法川则在一旁仔细观察妖猫的动作，他发现妖猫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是按照一种特殊的节奏。
　　他想起之前在宅子里看到的抓痕符文，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宝青，法隐师兄，这妖猫的攻击是按照一种阵法的节奏来的，我们要打乱它的节奏。”法川喊道。
　　法隐和宝青听了法川的话，调整了自己的攻击方式。
　　法隐不断抛出符咒，扰乱妖猫的视线，宝青则用狐火在妖猫周围制造出一道道火墙，限制它的行动。
　　法川趁机靠近妖猫，他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当他靠近妖猫到一定距离时，妖猫突然转身向他扑来。
　　法川冷静地挥动桃木剑，桃木剑上的符文闪烁着金光，与妖猫的爪子碰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射。
　　妖猫一声惨叫，已然受了伤，但六阶大妖岂会惧怕这区区桃木剑。
　　就在妖猫和法川僵持的时候，法隐和宝青同时发动攻击，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朝着妖猫轰去。
　　妖猫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倒在地上。
　　他们以为妖猫被打败了，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妖猫的身体渐渐消散，化作一股黑色的气息朝着寺庙的深处飞去。
　　“不好，这妖猫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里面。”法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