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圣诞舞会（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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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芙蓉这种高手的挑战，阿斯托利亚根本不敢松懈；她预想到法国姑娘绝不会接受失败，但她也不可能任自己被嘲笑，于是只好抓住一切机会反复练习舞步。再加上斯内普要在最后一节课上进行测验的噩耗——梅林，她现在简直没有什么时间再想其他事情了。
当然，其中也包括她的记忆与药水的疑案，尽管阿斯托利亚依然很在意真相，但她现在似乎没有动力挺起身来、立刻把这个问题给解决。再说，在她冷静下来之后，她所想的阴谋的漏洞也越加明显，其中最显著的一点就是，她已经停止喝药这么久了，但那些噩梦与恐惧也并没有回来——除了对舞会的期待与紧张，阿斯托利亚几乎体会不到其他特别的感觉。
最近，她又想到了关键的一件事：她的宿舍通往公共休息室只有一条狭窄的走廊，在里面的人员进出可谓一览无余；所以如果达芙妮从她的宿舍慌忙离开，两位“国花小姐”不可能察觉不到。所以，她需要的只是简短的一问——她们那天见着过她的姐姐没有。
“没有，我保证。”拉姆齐翻了个白眼说。
现在就没什么需要担心了，阿斯托利亚告诉自己；起码在圣诞节之前——她不允许任何事情搅动她对舞会的兴致。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一阵尖细的声音惊醒了阿斯托利亚，她差点以为那些怪梦又回来了，但随后她就意识到，是床头柜上新买的双面镜在呼喊她的名字。她迷迷糊糊地拿起镜子，那鬼魂般的呼声立刻变成了金妮清脆的嗓音。
“圣诞节快乐，利亚！”
在双面镜的那头，红发女孩奔放的笑容犹如白昼；但这日光似乎来的太早了一点，晃得凌晨六点的阿斯托利亚睁不开眼。“金妮，这也太早了吧！”
“还不是趁着宿舍没人起来嘛！”金妮两手一摊，“多萝西在我对面睡得可死啦……”
“嘘，金妮，小声点！”
“怕什么嘛，只有我们两个人醒着呢。”金妮满不在乎，“对啦，等会记得拆我的礼物哦！虽然肯定不如你送给我的值钱，但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她们兴致勃勃地聊了一会小时候过圣诞节的故事；金妮离开后，依然兴奋的阿斯托利亚索性跳下床来，准备分拆她收到的圣诞节礼物。金妮那笨拙的红色蝴蝶结总是很有辨识度，阿斯托利亚决定把它留到最后。
她的姐姐达芙妮送了她一大包酒胶糖——刚好她最近把存货快吃光了，姐妹间果然心有灵犀；母亲给了她一把魔法长梳，梳沿还刻着格林格拉斯家族的格言。凯瑟琳的是《魔药指南》，阿斯托利亚记得是她床边大部头中之一；两位“国花小姐”各送了一个蝴蝶发卡——和她们前两年的礼物基本相同。伊恩的礼物装在用丝绸包装的金色礼盒里，阿斯托利亚差点和旁边卢娜雕着各种古怪生物的盒子弄混了——它们分别是一瓶可以有效改善情绪的香水和几只魔法气球（“它们对捕捉骚扰虻很有帮助”，卢娜如是写道）。洁玛给出了“她用的最顺手的”速记魔法笔，特蕾西在她的小箱子里塞满了恶作剧用的火焰弹球，阿斯托利亚不得不用力按住箱门，以免这些不安分的东西把她的床铺点燃。出人意料的是，布巴吉教授也寄了礼物：一叠从苏格兰发来的麻瓜照片，背后还有教授手写的故事和“赠给利亚，1994年”的签名——够阿斯托利亚看好久了。
阿斯托利亚最后带着激动的心情拆开了金妮的包装——是几只魁地奇手套和头盔，还有一张简短的贺卡。
“我们终有一天会在空中见面，利亚。”阿斯托利亚微笑着读出这句话。“我保证如此，金妮，我保证。”
可能是拆礼物耗费了太大的精力，阿斯托利亚竟又靠在床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被已经穿好衣服的凯瑟琳弄醒。
“今天该我叫你起床了，利亚。”凯瑟琳捧着阿斯托利亚送她的巫师棋轻声说。
“哦哈，圣诞节快乐，凯特！”阿斯托利亚爽朗地笑了一声；她注意到两位“国花小姐”都已经早早离开了，而自己的礼物还和许多礼盒一起堆在她们的桌上。
“对了，利亚，我的……我的……”凯瑟琳边摆弄着棋盘边吞吞吐吐地说，“你帮我找到舞伴了吗？”
“噢，糟了！”
阿斯托利亚猛地一惊，她完全忘了这件事。现在怎么办？舞会今晚就要举行，再去邀请已经不可能。直觉告诉她只有一种办法……
“没事的，利亚，我不去也行，其实……我也不想……”
“不，凯特，你一定要去！”阿斯托利亚说，“等我一会……”
她匆忙套上便服就跑出宿舍，迅速穿过人潮涌动的公共休息室，差点撞到石墙边那棵被蛇缠绕的圣诞树——大概率是洁玛拿走廊剩下的一棵做了些装饰。穿过礼堂后方的一堆堆南瓜，阿斯托利亚跳下台阶，一路小跑至布斯巴顿的马车处，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
伊恩一开始对她暂换舞伴的请求有些失望，阿斯托利亚解释了自己和凯瑟琳的约定，并向他保证只是换第一场舞，之后他们就可以重聚。在伊恩理解了这件事之后，他欣然同意了充当凯瑟琳的临时舞伴的提议；现在的难题是为自己的开场舞再找一个搭档。
她愁眉苦脸地走回霍格沃茨，正好看见特蕾西和十几个学生在外场的一片空地打雪仗。尽管她已经多时没有与自己交流过了——阿斯托利亚还是走了过去，叫住正在角落捏一个大雪球的斯莱特林姑娘。
“怎么啦，斯托丽？喜欢我的圣诞礼物吗？”特蕾西坏笑着说；阿斯托利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如果它们不总想着烧掉我的房间就更好了；不过，我找你其实是想请求帮忙。”阿斯托利亚犹豫了一下，“嗯……我能把你的舞伴‘借用’一下吗？就跳第一场舞？”
特蕾西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嗯？你的法国男孩呢？”
阿斯托利亚毫无办法，只好把自己的约定与遗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所以，如果你找不到其他人开场，你就没有去舞会的资格啦？”特蕾西听后说。
阿斯托利亚无奈的点点头。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Story）。”特蕾西挠了挠脑袋。“我和西奥多很早就约好了，但我可以找他商议一下，让他陪你先跳——他的舞技可算不错了，斯托丽，好好珍惜吧。”
阿斯托利亚震惊地抬起头；特蕾西竟然若无其事地答应了自己无理的要求。
“哇，特蕾西，谢谢——可你和谁先跳呢？”
“我去陪陪可怜的布雷斯好啦；大少爷被你的姐姐伤心得不想再和任何人跳舞，也许我可以劝动他。”特蕾西说着探出身子，猛掷出手中的雪球，砸中了一个赫奇帕奇小男孩。“希望他还记着我和他‘宝贵的战友情谊’……”
“谢谢你，特蕾西！”阿斯托利亚抱住棕发女孩，“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怎么，难道之前你不这么认为吗？“特蕾西戏谑地说，“好吧，我看得出来你没有。”
“我……我以为……”
“我不再需要你的帮忙了，没错，亲爱的。”特蕾西拍了拍阿斯托利亚的肩膀，“但谁会忍心就这么抛弃如此可爱的小姑娘呢？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不过现在……”她笑着向猝不及防的阿斯托利亚扔出雪团，让后者扑倒在了雪地上。
阿斯托利亚回到寝室，将她的计划告诉了凯瑟琳；凯瑟琳虽然一开始不好意思接受，但在阿斯托利亚的坚持下也同意了安排。
穿着已经半湿的衣服，阿斯托利亚索性赶回外场加入了特蕾西他们的打雪仗大军；她们一直玩到了下午三点，特蕾西拉着阿斯托利亚躲过了对面一波又一波的雪球攻击，这让她在回城堡时出乎意料的整洁。当然她也知道，这种“整洁”对达芙妮来说是不够的。
姐姐早已在她的寝室门口等候，她优雅地交叉双手，梳妆盒和眉笔、口红漂浮在她的左右两侧。阿斯托利亚乖乖在座位上坐好——接下来就看达芙妮表演了。
“舒服吗？”达芙妮正小心翼翼地将遮瑕膏涂向阿斯托利亚的眉痣，同时那只魔法长梳轻轻穿过她的金发，让它们柔顺地搭在头上。
“当然啦。”阿斯托利亚笑着打了个哈欠。
“你倒挺会享受的嘛——我给你化妆的时间可比给自己长多了。”
这句话提醒了阿斯托利亚。“姐姐，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嗯，去邀请亚历山德拉呢？”
“谁是亚历山德拉？”
“你连你舞伴的名字都不知道？梅林！”
“哦，是这样……”达芙妮放下遮瑕膏，又拿起半瓶粉底液，“亚历山德拉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我……”
阿斯托利亚竖着耳朵听她姐姐的回答。“……一时冲动，没有意识到我在做什么。”达芙妮叹了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眉笔。
“什么？”阿斯托利亚有点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起因这么简单，而且姐姐很少情绪失控——至少在自己没有危险时。“可你不是不在乎舞会……或者克鲁姆……”
达芙妮低下头，摆弄着阿斯托利亚的眉毛。”他们提到了赫敏·格兰杰。“她低声说。
阿斯托利亚一时失语；原来这才是原因，她虽然了解格兰杰和姐姐不对付——但不知道到了这样的程度。很明显，姐姐气愤于格兰杰压过自己把克鲁姆“抢走”了，就算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竞争。
“那你冷静下来之后，为什么不换个舞伴呢？”
达芙妮涂眼影的手停顿了一秒。“我答应了亚历山德拉——向她做出了承诺，你知道，托里。”
“可是，布雷斯会怎么想呢——他会知道你利用了他……”
“我并不关心那些。”达芙妮斩钉截铁地说，不过很快神气又变得柔和了。“诺言就是诺言。”
“可我想，亚历山德拉并不介意你打破它吧。”
“她在不在意并不重要；我做出了承诺，就不会想着破坏它，无论它有多么不切实际——况且，那个脏兮兮的德姆斯特朗姑娘之前可一直在说她愿意接受任何人的邀请呢。”
达芙妮弯下腰，一点一点地给阿斯托利亚的左脸颊抹着一种独角兽角尖颜色的腮红：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传统色调。“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明白，托里。”
事实上，阿斯托利亚可以部分理解，她也会尽量信守自己的承诺——不过，也许不包括她强迫别人的那些。
“做完啦。”达芙妮放下口红，又举起魔杖对阿斯托利亚施了几个美容的魔咒。“你看起来棒极了，亲爱的——脑袋像是在闪闪发光，也许有些太过火了，让我来缓解一下……”
“不用不用！”阿斯托利亚拦住达芙妮，“我喜欢脑袋闪闪发光的感觉。”
达芙妮微笑着打了一下阿斯托利亚的额头。“穿上你的礼服裙和靴子，再戴上你的蒲绒绒发卡，你会更闪闪发光呢——当然，还有我们家的独角兽项链，可别告诉我你把它弄丢了。”
不幸的是，达芙妮可谓一语成谶；当阿斯托利亚在出发前往礼堂之前，拿出她放项链的盒子，只是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这可让格林格拉斯家的二小姐好一阵慌乱——尽管她根本不喜欢戴这条项链跳舞。她记得上次神奇动物课时自己还佩戴着它，而现在它却不翼而飞了——说真的，谁会看上这条比起她的其他首饰来最不值钱的家族物品呢？肯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它上面蕴藏的魔法的。
凯瑟琳还在门口等着她，她找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好随便系上一条围巾走出了宿舍。公共休息室里人满为患，马尔福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站在最中央，像个发白光的路灯柱，一头法式刘海的帕金森被他挽在旁边——不得不说她今晚的打扮还是有些好看的。
克拉布和高尔傻站在后面，他们还是没有找到舞伴；布雷斯正向前和马尔福打招呼，他修长平整的礼服与特蕾西花哨的粉绿色带翅膀长裙形成了鲜明对比——《仲夏夜之梦》中的蒂泰妮霞，特蕾西这么对阿斯托利亚说，虽然阿斯托利亚一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现在她开始期待卢娜的装扮了。
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阿斯托利亚牵着凯瑟琳飞快地穿过了马尔福一行。伊恩就在石墙外等着，没几个人在他的旁边——毕竟一如往常，很少有其他学院的学生会找斯莱特林同学配对参加活动。他一身克莱因蓝的晚礼服，伸出戴着银镯的右手向两位姑娘打招呼。
“凯特，快去吧。”阿斯托利亚将好友推向法国男孩，后者向前一步，夸张地作出了邀请的手势，把羞涩的凯瑟琳吓得向后缩去，这让阿斯托利亚忍俊不禁。
两人走后，阿斯托利亚在石墙边站了一会，诺特就从洞口钻出来了。他穿着黑色的无尾晚礼服和带式黑色皮鞋，外披一件大衣；那修长的衣服在这副瘦削躯体外出奇的合身，就像他天天都这么打扮似的。不过说起来，阿斯托利亚对平时的诺特也并不了解——她总以为自己有所熟悉，但看见对方眼神的那一刹那，就会意识到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赶到门厅时礼堂还没有开放，但洁玛已经守在门口随时准备清点斯莱特林的舞者了。“哦嗨，利亚！你好啊，西奥多！”看见新来的两人，级长笑盈盈地走上前去，没有理会诺特有些不满的皱眉。
“到时你们就到这一块跳舞，这里位置很好，大家都看得见你们呢……”洁玛指着她的座位表给阿斯托利亚看，那上面布满了她整齐的大字与圈画。不过阿斯托利亚怀疑那些极端纯血之流能否执行她事无巨细的计划——就连她自己也听着有些晕了，只好找借口退到一旁。
罗尔夫·斯卡曼德挽着一个同院的姑娘站在旁边，他大方地向阿斯托利亚和诺特打了招呼。赫奇帕奇的大多数人几乎都在这一群了，汉娜·艾博和厄尼·麦克米兰（Ernie Macmillan）闲聊着，爱洛伊丝·米德根——她的青春痘看起来好多了——牵着塔伦·法利与他们有说有笑；这一对组合是阿斯托利亚没有想到的。
“托里，准备好了吗？”
她姐姐的声音出现在身后，阿斯托利亚转身，被身着黑色长裙的达芙妮的美貌惊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姐姐的出众容颜，但达芙妮平时忙于学习与事务，阿斯托利亚几乎没见过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可惜她还是身着黑色——不过作为色盲症患者，达芙妮估计也不在乎。
在达芙妮身旁、比她矮一个头的亚历山德拉显然已做了最大努力，起码她的头发理得很平顺了，但很明显，达芙妮的光环完全隐没了德姆斯特朗女孩，亚历山德拉自己甚至也只是痴迷的望着她的舞伴。
诺特看起来也很惊讶——尤其在他发现达芙妮盯着自己的时候，阿斯托利亚还没有告诉姐姐她临时替换舞伴的消息；不过，姐姐也许会对她“甩”了那个“法国骗子”感到满意。
达芙妮走上前去，弯腰托住阿斯托利亚的脑袋；这让她想到，如果自己是其他家族的小孩，现在听到的说不定就是一句居高临下的、“别给我丢脸”之类的废话。
“玩的开心，托里。”
“你也是，达菲，”阿斯托利亚眨了眨眼，“别把那些小伙子们都吓跑了。”
“如果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吓他们。”达芙妮笑着回答，正好这时礼堂的大门被从里推开了。
“舞会上见啦，亲爱的。”
达芙妮轻轻捏了捏妹妹，拉着亚历山德拉离开了。
“所以，我们出发吧？”诺特谨慎地低声说；他握住阿斯托利亚的手，礼貌地隔了几英尺的距离。
“好的，西奥多——哦，我想这么叫你没有问题吧。“
“当然。”西奥多似乎松了一口气。
在踏进大门前，阿斯托利亚朝身后的卢娜望了一眼——用鱼鳞作裙摆的深蓝半身裙，而且她没有和羊作伴；很好，她现在满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圣诞舞会（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