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记忆的痕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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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阿斯托利亚醒来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她很想躺在床上再睡一会，但想到与金妮还有约会，便只能匆匆穿好衣服走出宿舍。
“没错，他第三次……你好啊，利亚！ ”
洁玛正靠在公共休息室火炉旁的沙发上，笑眯眯地向她打招呼；她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了，恢复了过去“级长式”的神气。达芙妮就坐在她的旁边，她似乎掩饰了一些为妹妹的突然出现而慌张的神态。
“怎么这么晚才起来啊，托里？昨晚做了个好梦吗？”
阿斯托利亚只是尴尬的笑笑，试图转移话题。“哈哈——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听到了什么第三次来着？”
“呃……一些管理的事务……”
洁玛接过达芙妮的话，“我们正谈到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她指向对面躺着的米尔斯顿，“六年级的时候，我们约了三次会，在我们级长短暂的空闲时间……他竟然一次都没去！每次都和我说他忘了什么的。”
洁玛哼了一声，“在此之后我和他就分手了。现在我们只是工作关系——准确说，是我在逼着这个不称职的级长尽点责。”
“没错，就是这样。”米尔斯顿看起来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他有些夸张地伸了个懒腰，但阿斯托利亚却敏锐地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失落与愧疚。不过别想让阿斯托利亚同情他——错过三次约会！多么糟糕！尽管经常有各种阻碍，她还没有错过一次与金妮的会面呢。
匆匆吃完早饭，她立刻上楼去老地方找金妮；金妮却已经在那里等她了，她看起来异常焦急，甚至连自己打满补丁的上衣的扣子都没扣好。
“利亚！你可算来了！我……”金妮一看到阿斯托利亚就站了起来，她绞着双手，急促而大声地说着。
“别急，金妮。”阿斯托利亚缓声打断了好友，“我知道现在你很关心救世主……我是说哈利·波特，但我们还有时间。”
阿斯托利亚从二年级就知道金妮对波特的感情；尽管红发女孩曾说自己已经不再喜欢他了，但阿斯托利亚不怎么相信。
金妮仍然很慌张，她跌坐在一张椅子上， “哈利不是自己把名字投到火焰杯的，他根本不想这么做！他不是……”
“爱出风头的男孩？我怀疑这点。”阿斯托利亚靠近金妮，“但我相信他没有自愿参加三强争霸赛。”
金妮一愣，“你……相信吗？”
阿斯托利亚为金妮的故作惊讶耸了耸肩，”当然了，我是说……他被选上时的那副表情——就像有人要他帮斯内普洗头一样。我想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发现吧。”
这个有些冒犯院长的比喻让阿斯托利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但金妮却没有笑容。“我的室友都不相信我，她们都认为哈利是“格兰芬多的英雄”，是他的勇敢驱使他这么做；但我知道他从不希望成为英雄，绝对不会想为这个参加一个会害死他的比赛。天哪，他才四年级……”
阿斯托利亚伸出双手，搂住掩面的金妮；她今天的头发格外的软，也没有以往的廉价香水的味道了。
“别担心，波特会没事的，神秘人都杀不死他呢。你如果想帮他，也许我会和你一起找办法的。”算了，为了金妮，搅合进来就搅合进来吧。
阿斯托利亚感受到金妮在自己怀中轻微颤抖；过了几秒，金妮也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谢谢。”
嗐，谢什么呀；这只不过是对达芙妮安慰自己的拙劣模仿。
“对了，利亚……那天你的博格特是怎么回事？”
阿斯托利亚刚帮助金妮平复心情，她的好友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别呀，阿斯托利亚还没准备好呢。
“嗯……啊……”
“我记得你去年的博格特不是这个，对吗，利亚？”
当然，金妮肯定记得；她怕蛇的事去年成了很多人的笑料，以至于她在圣诞节收到了金妮那对双胞胎哥哥的“礼物”——一只用手碰就变成蛇形的笔，为此金妮还向她道歉了。
“我想你说的没错。”阿斯托利亚将手横放在额上；今天的阳光也开始变得有些刺眼了。
“但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呢？”金妮紧皱着眉头。“我还没听说过这种事……等等，我好像有些印象！”
“我爸爸也这样说过！”金妮大喊一声，“他有一次在清理阁楼时，博格特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水壶——他不太好意思，和我们说他原来的博格特不是这样的。”她又低下头去，“可那是因为他刚去麻瓜家里和水壶打了一架……你最近有经历什么和水有关的恐怖事吗？”
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
“奇怪了，那是……”金妮又陷入了思考。
阿斯托利亚叉腰看着她的好友。说真的，她有点不想再谈此事了。她的博格特不再是蛇了，这不是——很好么？她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就算她晕过去了，最后不也醒过来了吗，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金妮，我认为不需要纠缠于这件事了，或许我们应该换个……”
“没错，换个角度！”金妮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博格特受临时印象影响……去年在变形课上，你被蛇咬伤了，是吧？”
“对了，我本来要把沙发垫子变成麻绳来着，结果变成了一条青蛇，差点伤了很多人……你是说，我那时的博格特是受这个的影响？”
“是的——所以，你现在的博格特形态才是你真正的、一直以来的恐惧！”
听着金妮的分析，阿斯托利亚突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的身体好像在抵御着真相的揭开。
“可是，我并不害怕水啊！”
“不，利亚，这点你错了。”金妮带着一点笑意说，“你还记得你说过最害怕哪个咒语吗？”
“‘清水如泉’，我记得，但……”
“梅林，你不是一向善于观察吗，利亚？”金妮一拍大腿，“就连我都发觉到了：你在城堡外散步时，总会远离湖水的一边；在我还可以与你一起骑扫帚飞行时，你也总是高高地飞在湖面上方。你还说过你讨厌下雨天……”
“行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斯托利亚有些气恼的说，想要快些结束这个话题。“如果我真的害怕水，为什么我不害怕进入建在我们湖底的休息室？”
“我想，”金妮说，“你的直觉会认为在你们休息室里魔法玻璃的阻挡下，湖水与你无关……而在草地上，或是清水如泉的咒语，或是在大雨中，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
她顿了顿，看着好友继续说，“这些水可能与你接触，更准确地说，‘淹没’你，就像博格特变成的水漩涡那样。”
阿斯托利亚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你赢了。”她的脸上渗出许多汗珠，感觉到心中的不安正在跳动。在两年前她还能说赢金妮，但红发姑娘表达的进步让她无可辩驳——对现在试图应付的阿斯托利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是在打赌。”金妮摇摇头，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只是关切地看向金发姑娘。“博格特对你的影响很大，你对水的恐惧一定很深……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这玩意儿？”阿斯托利亚闷闷地说。
“利亚。”金妮叹了口气，盯着阿斯托利亚的眼睛。“你在一年级和我说过，把困扰分享给朋友，往往比一个人承受好得多……在那个日记本影响我之后。”
金妮的话让阿斯托利亚有些抱歉地闭上双眼，她的不安也缓解了一些。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怕水和她有什么关系——除了她与姐姐曾经在冷战期时那段短暂的记忆。
事实上，那只是一段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往事——她甚至很难理解自己还一直记得它。算了，虽然不太可能与此有关，她还是向金妮说一说吧。
她睁开眼睛。“确实有一次事件……那是在我8岁的时候。”
“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你还想要什么，金妮？”
“我不是那个意思，利亚。只是……这有点反常。”
“有什么反常的？”她并非故意抬高声音，只是她确实不太喜欢与别人谈自己不愉快的记忆。“金妮，听我说……没什么，我知道这件事很傻，但我保证……”
“你的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突然把一整杯水倒在你的头上，然后就——走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错，没有人再提这件事。” 阿斯托利亚急促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之前关系很好，之后也同样如此，而那几乎是我唯一一次和她发生争斗。”
她靠在椅子上；后半句她确实说了假话，把冷战的整个过程省略成了一个突然事件——但她真的不想让金妮又关心起她与姐姐的关系，事实上，她不想把好友搅合进自己的任何破事。梅林的胡子！金妮今年已经够忙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没有什么是一个人的事，利亚。”金妮有些激动地打断阿斯托利亚说漏嘴的话，“你让特蕾西·戴维斯帮你的忙……”
“是她找的我。”
“所以我现在也要主动帮你，作为朋友。你只想帮助别人，却拒绝接受援助？别装得这么无私，利亚。”
面对金妮咄咄逼人的话语，阿斯托利亚尽管不情不愿，也只好妥协。她知道自己不是无私，只是不愿面对而已。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奇怪。你说你的姐姐根本没有理由那么做——尤其是对你，她甚至从来没有生过气……“
“她把水倒我脸上时也没有，事实上，她只是面无表情。”阿斯托利亚低声补充，这句倒是实话。
“那你有什么感觉？”
天哪，别问这个。“先是一阵恐怖，之后是长久的冰冷与孤独，就好像要窒息了……和我看到博格特时的感觉一样。”
金妮看起来非常疑惑。”可那只是一杯水，并不会让你无法呼吸；你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强烈呢？”
阿斯托利亚摊开手；金妮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利亚，你的这段记忆很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漏洞百出……你或者其他人之前没有觉得奇怪吗？”
确实没有；阿斯托利亚在今天前，从未对任何外人谈论过这它，而她自己也很少愿意详细回忆她和姐姐闹矛盾的故事。“你的意思是，我的记忆可能不是真实的？”
“对，它明显是被修改了。”
“这不可能。”阿斯托利亚的第一反应是否定，“你觉得我会篡改自己的记忆吗？为什么？”
“当然不是。”金妮语气沉重。
“我觉得有人对你施了遗忘咒，利亚。”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记忆的痕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