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麻瓜研究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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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吧，凯特！”
哦，见鬼，又是劳累的一天的开始。
“哦，利亚，等等我……”凯瑟琳揉了揉她的眼睛，“今天是星期五吗？”
“对哦！”阿斯托利亚一拍脑袋，“凯特，今天是周五，那明天就可以放假啦！”
“是啊，太棒啦。”凯瑟琳机械般地笑了笑，又开始打起哈欠。“不过……周末其实和平时也差不多的，反正……反正我们现在离开不了城堡……”
“别想那么多啦！快给我起来！”阿斯托利亚掀起黑发姑娘的被子，在凯瑟琳的抗议声中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
“星期五快乐！”
礼堂中弥漫着兴奋的气氛，各色围巾的人都面含笑意；除了亲爱的达芙妮外，要不是阿斯托利亚知道她一直都是那副表情，还会以为她对周末的到来感到很痛苦呢。
趁特蕾西没有注意，阿斯托利亚拉着凯瑟琳，迅速在一边找到了空座位。她可以听见一旁的洁玛唠叨学院沙漏中绿色水晶已经不满的事实，米尔斯顿则明显毫不在乎地安慰着；于是她又向旁边挪了两个位置。
似乎在经历了前几天久别重逢的紧张与激动之后，现在才是大家打开话匣畅所欲言的时间；四张桌子上的一大半人都在不停地说话，而其中有一半的话题又与魁地奇世界杯有关。
凯瑟琳收到了一封信，她看起来有些郁郁寡欢；在阿斯托利亚的询问之下，凯瑟琳开始不情愿地讲述她家里发生的事，对面帕瓦蒂·佩蒂尔（Parvati Patil）与拉文德·布朗（Lavender Brown）对魁地奇规则的争论声将她柔弱的叙述几乎完全掩盖了，阿斯托利亚只好凑近去听。
看上去凯瑟琳父亲的战争后遗症更加严重了，他失去控制对女儿大发了一通脾气。阿斯托利亚记得凯瑟琳起码已经遇到过三次这种情况了；也许还要更多，毕竟她的好友不太喜欢谈起这方面的事情。上次自己追问了很久，她才透露父亲是为她的学院而失望——他和凯瑟琳的母亲都是格兰芬多出身。哦，真该死。
“我真讨厌他。”凯瑟琳平淡地说完这句话，低下了脑袋；她的眼眉低垂着，双手叉腰放在胸前。“还有这个学院。”
“我也在斯莱特林，至少我看起来并不邪恶吧。”阿斯托利亚夹起一块煎鸡蛋，放到凯瑟琳的盘子里。
“我明白……但我没有斯莱特林的任何特质。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其他人都有原因。”
“我也不清楚。”阿斯托利亚几乎脱口而出。她眨了眨眼，端起茶杯，“没什么，也许很多人现在都是这样呢。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的，毕竟‘分院帽从不出错’，对吗？”
凯瑟琳不知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利亚……你还记得没有分院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吗？”她突然主动问。
阿斯托利亚沉默了几秒；她回想起自己童年在庄园里的美好时光。
“记得——当然记得呀。”
“我不知道……那似乎已经离我相当遥远了，我想。”凯瑟琳看着阿斯托利亚的领口，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飞往礼堂送信的猫头鹰打断了她们间的谈话；阿斯托利亚没有收到家里的包裹，但本特利还是飞到了她的肩头栖息了一会。不远处一直作若有所思状的布雷斯·扎比尼突然有所举动，这吸引了阿斯托利亚的注意力——他挪到了达芙妮的对面座位，尝试着与她聊天，随后特蕾西也加入了进来。
布雷斯抬起眼神平视着达芙妮，总算恢复了几分他平日的自信与魅力；阿斯托利亚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的姐姐终于（以她冷漠的语气）向布雷斯讲了一句以上的话了，这可以算是进步。
不愿再关注这副场景，阿斯托利亚再次转过头；她发现了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穿着崭新巫师袍的潘西·帕金森。出人意料的是，她也盯着达芙妮所在的方向，脸色比她平时还要难看。
突然，帕金森转过头来，与阿斯托利亚四目相对，吓得她连忙假装看向远处，躲避对方锐利的眼神。
“你疯了吗？古代魔文是最难学的东西！”
阿斯托利亚还记得开学第一天，她将选修课选择告诉特蕾西时她的反应。
“可达芙妮选了古代魔文。”
“这门课就是为了她这种高智商冷酷学习机器开的。”特蕾西摇摇头，“小笨蛋，它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你选了这门课吗？”
“当然没有！像我这种聪明人才不会去碰它。”
“可那你怎么知道它很难？”
“像我这种聪明人都不去碰它，它还不难吗？”特蕾西眨眨眼。
现在，阿斯托利亚一个人向五楼的古代符文教室走去；凯瑟琳要去上算术占卜课，所以她们不得不分开。她在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同年级的学生，她认出了迈克尔·科纳，不过两人都没有打招呼。
教授还没来，阿斯托利亚在教室的左侧找了个空位置；房间里斯莱特林的学生占了大多数，不愧她学院的野心勃勃之名。一只手在轻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惊喜地发现了金妮·韦斯莱满面笑容地看着她。
“我很高兴你也在这里！”金妮环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俯向利亚小声说，“下课见。”
金妮越过她的座位坐在了迈克尔·科纳的旁边，而赫奇帕奇的丽兹·坦普尔（Liz Temple）走过来向她请求旁边的位置。“当然。”阿斯托利亚有些无奈地笑了。
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两分钟而教授仍不见踪影，教室里开始响起一些窃窃私语。“汉斯鲍尔~拉奥姆特~巴博萨！”突然一阵轻快清脆的女声传来，使气氛逐渐归于平静。阿斯托利亚抬起头，看到了让她精神振奋的一幕：一个在阳光映射下五彩缤纷的大泡泡飘进门口，站在泡泡内穿着白色巫师长袍的中年女性正手持魔杖念念有词地操纵它驶向讲台。
“啪”一声响指，泡泡破裂为无数金光闪闪的小泡沫，女士笑着用魔杖将它们挥向同学们；许多人起身来接泡泡，教室里响起了笑声与频繁的掌声。
“谢谢大家！这是我在暑假时用如尼文写的一个小魔咒。”女士边整理她因为落地而有些乱的银色头发边说，“如尼文就是我们将要学习的古代魔文。现在，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都担心这门课将会很困难而且十分无趣；但事实上，如尼文作为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字，非常富有其独特的魅力；虽然如今它已经不再被广泛使用，但它记录的众多的历史故事是巫师界一笔宝贵的遗产。更重要的是，如尼文也是巫师发明新魔咒及改进已有魔咒的基础。所以，这门课不只会做一些翻译或阅读工作，实践部分也十分重要。”
女士给了大家一个鼓励的笑容，“希望我们能愉快相处。我是芭丝谢芭·巴布林（Bathsheda Babbling）教授，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吧。”
实话说，阿斯托利亚能感觉到这门课很有难度，她对如尼文的数字表示还是没能完全听懂；但巴布林教授的个人魅力的确影响了阿斯托利亚对课程的评价。
据教授介绍，如尼文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早期巫师，后来又流传至麻瓜之中在中世纪开始流行；但后来“大撕裂”的灾难使当时活着的人全部失去了对这种语言的记忆，直至两个世纪之后魔法界才重新破译了它的意义。因此，现代的魔法师就开始使用麻瓜们的语言。
“你是怎么想到来上这门课的？”阿斯托利亚在下课后留在座位上，直到除了她和金妮外的其他人都离开；这是属于两人的时刻，她们可以待在一起，尽管只有很短的时间。
“赫敏推荐我来的，她说很有趣。”金妮点了点头。
“我是达芙妮的建议。天哪，她们喜欢这门课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两人都笑出声来。“不过幸好前两节课还不错。”
金妮边笑边整理书包，阿斯托利亚震惊地发现她的古代魔文课本破旧不堪，甚至有些地方缺页。“哦，我的几个哥哥都没有选古代魔文。”金妮注意到了利亚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这还是乔治几年前用过的课本，我们家……”
“我可以为你买一本新的，金妮。”阿斯托利亚立刻说。
“不，利亚，这本够我用了……\"金妮瞬间低下了头，加快了收书的速度。
“金妮，没关系的，这对我不算什么。我不会让你一直用这本破书的，你知道。”阿斯托利亚不明白好友为什么要拒绝；当她们还能公开在一起玩时，彼此的东西都是相互赠送的呀。
“不，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要！”
涨红了脸的金妮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利亚，背起书包向门口走去。阿斯托利亚追赶不及，在身后喊出一句，“金妮！明天上午，还在老地方，你会来吗？”
金妮终于转过头，挤出一个笑容，“好。”
阿斯托利亚花了一些时间，才想起三四节是黑魔法防御课；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立刻在走廊上飞奔起来。
“我的天哪，穆迪是个老疯子。”在昨天的晚餐时，特蕾西这么形容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我只知道他关了不少疯子。他原来是个傲罗，和我妈妈打过交道。”而且关系不算好，阿斯托利亚想。
“你能想象他在第一节课给我们上了什么吗？”特蕾西张开手臂，“不可赦免……什么来着……\"
“不可饶恕咒。”达芙妮纠正，“包括夺魂咒、钻心咒，和……阿瓦达索命。”她的声音罕见的有些停顿。
“他对一只蜘蛛做了示范。”布雷斯接过话头。
“将施了夺魂咒的蜘蛛丢到马尔福的脸上……”
“……最后，把它杀死了。”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迟到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当阿斯托利亚伴随着铃声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时，背对她的穆迪严厉地说，“斯莱特林扣五分；昨天我在麦格教授那里了解到教授可以扣分。我不想听解释；如果你再次迟到，我就要告诉你的父亲了——也是一个老朋友，哈！”
阿斯托利亚找到凯瑟琳旁边的位置坐下。看来穆迪不仅变混蛋，也变糊涂了，忘记她的父亲已经离开人世。
“你们很多人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是阿拉斯托·穆迪（Alastor Moody），”穆迪在讲台前走来走去，那支木腿在地上“噔噔噔”地乱响，“作为前傲罗，我的上半辈子一直在与那些天杀的食死徒打仗；所以你们要注意，不要在这一年里被我逮着了。对了，我只教一年。”他猛地跨到黑板前，用长满茧的右手抓起粉笔，在黑板上砸出自己的名字。
哎哟，谢天谢地了，阿斯托利亚想。
阿斯托利亚扫了一眼屋子，除了多了满天花板上挂着的窥镜外，她并没有发现可怜的蜘蛛。“邓布利多告诉我，像你们这些低年级的学生，有一些东西我不能教授，虽然我怀疑这一点，但我尊重他的意见。”穆迪从怀里掏出一个酒杯，灌了一口后继续讲，“我给比你们大的学生演示了不可饶恕咒；我觉得你们越早了解你的敌人越好。但邓布利多不允许我给你们讲这些；那么好吧，各位——打开你们的课本。”
凯瑟琳松了一口气；阿斯托利亚却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
令阿斯托利亚困惑的是，与昨天高年级学生令人激动（或者说“惊吓”）的描述不同，穆迪教授的前半节课令人昏昏欲睡程度不亚于魔法史。他只是坐在前排读巴希达·巴沙特（Bathilda Bagshot）的课本，不仅读错了许多处，还经常一处没讲完就急不可耐地连翻几页，弄得阿斯托利亚搞不清头绪；与之前那次神乎其神的课相比，穆迪似乎根本没有好好准备这节课，最令人激动的反而是他那支乱转的假眼珠。
“爆炸咒……我们来看看这个！”穆迪打着哈欠从位置上站起来，似乎自己都受不了这种授课方式；突然，他的眼睛散发出光芒，提高了音量。“爆炸咒……常用于对付红帽子与欣克旁克。”
穆迪从外衣里扯下魔杖，“想象一下红帽子在这间教室里。蠕动的、讨厌的生物……”
他将魔杖指向讲台前的空地，突然大叫一声，“霹雳爆炸！”一团小型蓝紫色火焰从他的魔杖尖迸发，地面传来轰隆的爆炸声。
阿斯托利亚被吓了一跳，但穆迪却皱起眉头，“并不明显。”他猛地一转身，魔杖指向第一排艾玛·莱因哈特（Emma Reinhardt）的位置，“如果红帽子在这张桌子上呢？”
在大家愣住的瞬间，穆迪再次狂吼着释放了咒语；阿斯托利亚可以打赌，他在那一瞬间闪过了狂喜的神色。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魔咒击中了艾玛的水杯，将它打得七零八碎，水溅了惊呆的莱因哈特小姐一身。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瞄准的是课桌的前面，”过了一会，穆迪摇摇头说，“看来我已经老的差不多了。”
他咧嘴笑了笑，然后用“修复如初”与“水火不侵”两个咒语恢复了乱象。大多数人还是在惊呆的状态。
“他刚才更像是个杀人犯，他施咒的时候。”阿斯托利亚悄悄对身边的凯瑟琳说。
穆迪继续一步一顿地走向可怜的莱因哈特小姐，“我想这件事可以给你两个经验教训。第一，不要在课桌上放水杯；第二，”他将手撑在课桌上，重重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时刻保持警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麻瓜研究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