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斯莱特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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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新生们！”
10岁的阿斯托利亚第一次在霍格沃茨受到欢迎，是来自于一个幽灵的问候。它专门飘到落单的阿斯托利亚的身边，招呼她“晚上好，小姑娘” 。
当然，阿斯托利亚在那时已经受到过无数次的欢迎和问候，但它们都比不过这句话的真诚与热情；而这份友好还来自一个与她丝毫不熟的“冰冷”的幽灵。从这时起，阿斯托利亚就将这里看作了自己的第二个家；并不是说格林格拉斯庄园有什么不好，只是霍格沃茨虽与那里一样庞大，但却有生机的多。
跟随她同届的同学，阿斯托利亚踏上了门厅的大理石台阶，顺着火把进入金碧辉煌的礼堂；一切都不同了，她想。
“一切还是老样子。油嘴滑舌的破帽子，故作严肃的老头子与叽叽喳喳、令人生厌的小孩子……”
12岁的阿斯托利亚托着下巴，无奈地听着几个座位之隔的特蕾西·戴维斯对马上就要开始的分院进行吐槽。她的褐发换成了据说在麻瓜界非常流行的高马尾发型，给她略显平凡的外貌增添了一些魅力。
好吧，起码坐在这里比马尔福那边要好。他在长桌的另一侧向他的崇拜者们发一些对“泥巴种”与“愚蠢的狮子”的暴论，阿斯托利亚不想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她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刚刚通过门厅时，她在满是水的地面上滑了一跤，把牵着她的凯瑟琳也拽了下去。她认为自己很幸运，第一次来霍格沃茨时没有碰上皮皮鬼这样的幽灵；当然，也没有碰上这么大的雨。
新生们从礼堂门口鱼贯而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浑身湿透，边小心翼翼地走路边浑身颤抖着，刚刚的雨中渡湖之旅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了。仍有一个棕发的小孩子，大概是科林·克里维的兄弟，裹在灰色大衣里激动地向格兰芬多的长桌打手势；身边的达芙妮皱起眉头，冷漠地注视着这个小男孩，那神态恰与距她几步之遥的、浮在餐桌上的血人巴罗类似。
阿斯托利亚第一次见到斯莱特林的幽灵时，就被他吓到了。那时她站在那些坐立不安的新生中间，踮起脚向她的姐姐望去，不料却迎上了他可怖的空洞的眼神。说起来，这是她首次亲眼见证斯莱特林的风格呢。
直到一本正经的麦格教授将分院帽放在礼堂后方的三脚凳上，阿斯托利亚才真正意识到她会加入一个学院。之前的她在潜意识里总是将霍格沃茨视作一体的存在，以为她会融入整个天地之中，共同追求相通的目标；但她发现，她终究将成为某个长桌的客人，某个社区的成员，接纳某种特殊的环境，而与其余三者渐行渐远。这可是个必须慎重对待的选择；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那个破帽子做决定吧。
新生们有的看上去踌躇满志，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去向；阿斯托利亚则和大部分同学一样满脸迷茫。自己擅长什么？又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阿斯托利亚此前几乎从没想过这个。詹妮弗与达芙妮似乎都有些希望她被分到斯莱特林，不过她们也说过，不会反对自己做出其他的选择。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选择哪里。
礼堂里突然一片寂静；一个沙哑而难听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阿斯托利亚和其他新生花了好一会，才发现这出自那个满是补丁的巫师帽的一道裂缝。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都躲不过魔帽的金睛火眼……”听起来这个老古董还有些本事；但阿斯托利亚怀疑它能否看穿自己一团乱麻的思绪。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格兰芬多？这个名字还不错，勇敢也许是很好的东西；金妮说过她很可能去那里，但母亲与姐姐似乎都有些讨厌这个地方……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阿斯托利亚觉得自己还算正直忠诚，但艰苦劳动还是算了；况且听说这里好像是麻瓜出身的学生最多的地方，她的母亲与姐姐都不喜欢麻瓜，虽然她对麻瓜的艺术作品很佩服，但还是小心为妙……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嗯，智慧，这个词她喜欢。她还记得小时候背过的罗伊纳·拉文克劳（Rowena Ravenclaw）夫人，什么“智慧是巫师最大的宝藏”之类，这让她多了几分亲切。不过她是不是够格进入这个学院，还值得考虑……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有趣，唯有斯莱特林给了一句带贬义的话，阿斯托利亚不晓得这是所谓的分院帽说漏嘴了还是有意为之；现在她有些反感这种给学生贴标签的行为了。难道成为斯莱特林人就意味着她与勇敢、正直和智慧无缘吗？也许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太紧张了……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
终于唱完了，阿斯托利亚放下了她不自觉捂住耳朵的双手；一些新生和老生和她做出了类似的动作。说实话，也许这顶破帽子唱的内容有点道理，但它的歌唱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好！好！”
分院帽用它那五百年不变的公鸭嗓结束又一次演讲后，那对臭名昭著的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使劲地鼓掌起哄。礼堂内为老家伙一年的心血爆发了热烈的掌声，但阿斯托利亚身边的人都有些无动于衷；达芙妮虽然礼节性地拍着手但毫无激情，凯瑟琳无精打采地趴在桌沿，特蕾西似乎更对用表情逗弄她身边的新生感兴趣。
另一头的马尔福，潘西·帕金森（Pansy Parkinson）与布雷斯·扎比尼（Blaze Zabini）双手叉腰，傲慢地置若罔闻；整个学院要属坐在中央的洁玛·法利（Gemma Fawley）那一拨人最热情了——不过毕竟她是七年级级长嘛。
“我说你们，打起精神来，给我们学院未来唯一的希望留个好印象！”
“你知道我们其他人还要在这里待几年吧，级长大人。”
“斯图尔特·阿克利（Stewart Ackerley）！”分院开始了！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小男孩，让阿斯托利亚想到达芙妮那“传奇的”一届中第一个被分院的汉娜·艾博（Hannah Abbott）也（至少暂时）平平无奇。
“拉文克劳！”小男孩摘掉帽子，在鹰院同□□水般的掌声中向蓝色的旗帜下跑去。阿斯托利亚可以看到卢娜·洛夫古德也微笑着向他欢呼。
“马尔科姆·巴多克（Malcolm Baddock）！”一个留着寸头的矮个男生战战兢兢地走向麦格；阿斯托利亚在幼时家族间的聚会见过他几次，不过谈不上有什么很深的印象。帽沿遮住了他的双眼；老家伙在他的头上犹豫了一会。
“斯莱特林！”巴多克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洁玛探出身子使劲地拍着巴掌，将跑过来的男孩揽到她的旁边；马尔福也在拼命鼓掌，她身边的女孩们也总算有了些兴趣。
而格兰芬多们的反应就很不同了；金妮的神态就像“救世主”波特先生的一样僵硬，而那对愚蠢的双胞胎更是公然喝着倒彩。狮蛇之争，一向如此，阿斯托利亚早已习惯了。
“格兰芬多！”狮旗下的欢呼雀跃与蛇营的不屑嘲讽交相辉映。杰弗里·费尔顿（Jeffery Felton）两步并作一步地向他属于的长桌奔去；阿斯托利亚熟视无睹地望着绿领带的学生们敌对的姿态，两个学院每次收获新生时，基本上就会出现这种情形。
“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
不，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她不是哈利·波特，但她确实感觉到了这一刻世界为她的停止；喧嚣的争闹突然屏息，溢动的烛光瞬间凝结。她鼓起全身的勇气迈开步子；麦格教授向她露出微笑，这让她的紧张有所释怀。礼堂前端坐的教师们变得模糊；只有那顶决定她命运的帽子无动于衷。
她将分院帽戴在头上，顾不得去想它的污迹会不会弄脏她的头发。她原以为会有一只恶心的手之类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翻找，但这并不存在，她反而感到了一丝安全感。等待十几秒钟后，帽子先生开始说话了。
“嗯……有智慧，心地也不坏……可是你该去哪儿呢？或许……\"阿斯托利亚没听清楚后面的话，她看到达芙妮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她。她是希望自己与她作伴呢，还是盼望她的妹妹作出自己的选择呢？
“哦，那可不行。难道……”
不行？我该怎么办？四个学院尽收她的眼底，反而让她心烦意乱。她要去一个她过得舒服的学院；那个对她友好的幽灵似乎说过他是赫奇帕奇的，但他自己看起来过得有些不太顺利；拉文克劳会不会尽是书呆子，根本不搭理她？选择格兰芬多是否意味着她将与姐姐成为“敌对”关系？斯莱特林又似乎有些太可怕了……
“呃……呃……\"分院帽赖在她的头上已经几分钟了；礼堂中传来了阵阵的窃窃私语声，使阿斯托利亚开始质疑自己对帽子的信任。
“你真是个棘手的家伙，我的小姑娘。”
“这么说吧，尽管可能不完全是好事，但你有一些特别的品质，至少在你的家族中很罕见。你的父亲也是如此——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我没和他商量就让他去了斯莱特林，现在想想有些后悔……”
”所以，你自己的意见是什么，格林格拉斯小姐？“
我要是知道自己的意见是什么，还要你这顶破帽子干嘛！
”注意你想法的措辞，小姑娘。“
………………
怎么办？一片朦胧之际，她记起了达芙妮告诉过她身在斯莱特林的感受；她说尽管在这里存在争端与误解，但你可以不畏惧追求你自己的理想，而无论你追逐着什么，也总会有人以不同方式表达对你的支持——“在斯莱特林，你总会孤身一人，但你从不会感到孤独。”好吧，起码有她的姐姐在，她总归有个依靠。
”所以你还是想进斯莱特林咯？我不知道这够不够明智。那里可不太符合你对追求人类共性和生活本质的期待——也许你去赫奇帕奇会更好…….”
分院帽的低声唠叨让她有些厌烦了。她确实不知道其他学院情况如何，但她大概可以相信她的亲姐姐不会坑害她吧……
”……我可能需要再想一会。“”很好，斯莱特林！“
1007岁的老分院帽来偷袭刚入学的年轻人，这好吗？这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斯莱特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