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眼睛》林林菲儿

5、第 5 章

　　杨洁盯着电脑屏幕,她不停地移动着鼠标,终于,她看到了那个叫zeng yan的同学的档案.她的名字叫做曾艳,档案上的那张照片模糊不清,看不见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能看见她有黑黑的直长发.杨洁点了她的档案.
　　　曾艳的资料是这样的:＂女，１９８０年４月２９日生，于１９９８年进入本校，成绩优异，曾担任学生会副主席，班级学习委员等职．．．．．．＂并附有她四个学期的成绩单．
　　杨洁看着那些档案，奇怪地问：＂怎么只有四个学期的成绩单，她休学了麽？＂
　　学校的李主任尴尬地答道：＂恩，这－这个－－之所以有她四个学期的档案是，是因为这个曾艳在大二下学期时投湖自尽了．．．．．．＂
　　杨洁一惊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自尽？！啊！?．．．．．．＂
　　李主任被她问得手足无措，尴尬地说：＂杨警官，你－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
　　大李忙过来把杨洁拉过来，说：＂小杨，你别激动嘛！＂
　　李主任松了口气忙解释道：＂听说是学习压力过大，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去问你们队长，他知道，两年前就是他经手办的．．．．．．我，我看我先告辞了！＂
　　李主任匆匆离去，小孙说：＂杨洁，你是怎么了？－－＂
　　［转．寝室里］云萌递给杨洁一杯水，杨洁喝了一点，颤巍巍地说：＂难道真的是冤魂来复仇？．．．．．．没有理由啊，她明明是自杀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去害那些人呢？她还会不会来害别人．．．．．．＂
　　云萌说：＂杨姐，你怎么了？你很害怕吗？＂
　　杨洁说道：＂本来以为找到她就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了，谁知却找了一个死人出来．．．．．．哈，还真是贻笑大方了．．．．．．＂
　　云萌说：＂我早就说过这里有脏东西，是你们不信．＂
　　杨洁说：＂不会的，不会的．．．．．．＂
　　云萌说：＂杨姐，你要振作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消除她的怨气，首先要弄清楚她的真正死因．＂
　　杨洁抬起头说：＂我们－该怎么做？＂
　　［转．市中心警局］档案室．一个老警员抱了一堆资料过来说：＂这是你要的案宗．小杨，看完了要赶快还回来，知道吗？＂
　　＂好的，谢谢您．我会尽快还回来的！＂
　　同一天，云萌去了林倩的家．林倩的妈妈已哭瘦的变了形．云萌陪她聊了一会．
　　云萌问道：＂阿姨，林倩在出事之前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比如她得罪过什么人？她害怕什么之类的？＂
　　林倩妈妈说：＂没有啊．那一段时间我工作比较忙，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怪我，都怪我，那天要不是我让她回去拿东西，小倩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云萌拉住她说：＂阿姨，您不要再责备自己了，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啊！再说注定了的事，我们都无法改变，您要保重身体才是啊！＂
　　云萌尽全力安抚了林倩的妈妈，两人一时相对无言．云萌起身打算告辞了，林倩妈妈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你先等一下．＂
　　她从里屋拿出一张旧旧的照片给云萌说：＂小倩的照片我都烧了．这是昨天我打扫她房间时发现的，你拿走吧，也算留个纪念．＂
　　［路上］云萌坐在公交车上看那张照片，照片上是林倩和三个女生的合影，但是那三个女生，云萌都不太认识，她盯着那张照片不停地看，看样子照片不像是很久以前拍的，那么那三个女生究竟是谁呢？
　　回到寝室，杨洁已经在等她了．杨洁对她说：＂两年前的投湖事件的案宗都在这里了，我还想办法弄来了死的那九个人的照片，你看，背面都写了名字．．．．．．
　　案宗我已经看过了，调查的结果确实是自杀．听说曾艳死前一个星期被人看见在寝室里和男生鬼混．－－后来那件事传了出来，她不堪忍受别人嘲笑的眼光和攻击性的言语，就跑去跳湖了．．．．．．对了，当时还有人证，虽然当时学校已经放假，只有大二的学生因为一些原因还留了一部份在学校里．曾艳跳湖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好在不远处，他们亲眼看见－－＂
　　杨洁看到云萌异样的眼神，不由的住了嘴．
　　云萌在看那些散落在桌上的被害者照片，她逐渐瞪大了双眼，她掏出林倩妈妈给她的那张照片，跟桌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说：＂是她们－＂
　　杨洁奇怪地问：＂是谁？＂
　　＂你看这张照片，这是林倩妈妈给我的．你看，林倩和她身边的这几个女孩都死了．＂
　　杨洁说：＂那又怎么样？她们又不是得传染病死的．．．．．．＂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我曾经看到林倩在笔记本上写的随笔，她说她很害怕，她会不会像她们一样死掉．说明她们的死绝对有关系．杨姐，跟我去一个地方．＂
　　［转．学校资料室］杨洁说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云萌一边翻资料一边说：＂你别着急吗！你不来，他们能让我查资料吗？＂
　　杨洁翻了一下桌上的资料袋：＂９８届寝室登记表？！＂＂没错．＂
　　云萌合上卷宗，对杨洁说：＂我已经明白了一点．在９８届刚开学的时候，由于正赶上学校改建宿舍，所以女生都是各个系混合住的，先来者先占寝室．这张照片上的四个人，包括林倩，原先就是混合宿舍５１１寝室的，但这５１１寝室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大二刚开学时得病去世的凌月，还有一个就是投湖自尽的曾艳！＂
　　＂原来是这样．曾艳恨她寝室的人把她那件事传出去，弄得她没发做人，所以她就－－＂
　　＂没那么简单．＂
　　＂可是还有五个人无法解释死因啊！＂
　　窗外，一个光圈渐渐接近了资料室，一双眼睛从玻璃上盯着杨洁她们俩，然后一双发绿的手伸了上去．．．．．．
　　资料室的门啪地开了，云萌和杨洁都吓了一跳，只听大李叫了一声：＂杨洁，哦，云萌也在啊．肖队长找你们呢！＂＂哦，好，知道了，我们走吧．＂
　　窗户上的手慢慢地缩了回去，只有那双眼睛还在闪着灰色的利光．
　　［肖队长办公室］肖队长怒道：＂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云萌她们不说话．
　　肖队长说：＂就算是查案，也不用这么拼命吧？杨洁，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是不是？＂
　　云萌忙说：＂肖队长，您别怪杨姐，是我让她陪我去的．．．．．．＂
　　肖队长说：＂云萌，你应该知道，晚上在这学校里很危险，万一你们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叫我怎么．．．．．．＂
　　云萌说：＂我知道是我们不对，肖队长，但我们今天的调查很有成果．您看－－＂
　　［第二天］肖队长他们在开会．肖队长说：＂云萌同学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线索．由于这些无头命案牵扯到了两年前的一桩自杀的案子，所以我决定并案侦查．这是投湖自尽案的详细资料．＂
　　肖队长打开了投影仪，将案发现场的照片投放了出来．
　　云萌看到了那张惨白的脸，是她在湖里看到的那张脸，那个曾艳可能死的很冤，跳湖死的竟然还圆睁着双眼，令人不寒而栗．
　　下面的一张是医院来了人抬尸体，旁边有一个人在指挥现场，看得出来，那是肖队长．接下来的一张拍摄了哄乱的现场，有很多围观的人，有一些警察在拦着他们．
　　云萌忽然问道：＂肖队长，当时好象有目击者吧？＂
　　肖队长说：＂是的．当时虽然是午后，但恰好有两对情侣在长亭里约会，所以他们看到了曾艳投湖．＂
　　云萌说：＂这么说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曾艳淹死却没有去救她？＂
　　肖队长说：＂是啊．这个，你也知道，现在的人情有多么淡薄．我们这儿是北方，学生大多数都是旱鸭子，谁敢冒冒失失地就去救人？等我们把她捞上来，她已经断了气．＂
　　云萌说：＂还记得死了的那两对情侣吗？＂
　　肖队长说：＂你，你是说－－＂
　　［第二天］肖队长说：＂我们接受了云萌同学的建议，将现场的照片进行处理后发现，投湖自杀案的目击者，也就是除５１１寝室和孙浩以外的那四名死者，这个发现是极有价值的．但我不同意云萌同学所说的鬼魂报复杀人的观点．我们现在是科学社会，凡事都要讲科学，反对迷信！我认为，一定是曾艳的家人或朋友知道了她的那些事，来给她报仇，所以，我主张，迅速调查曾艳的家人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