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眼睛》林林菲儿

4、第 4 章

　　云萌感到一阵头晕，她绝望地跌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呼吸急促，她觉得墙壁变成了好几层，四周阴森可怖，看来那女鬼接近不了她，就耍了个小小的手段，让云萌自寻死路！
　　云萌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回到511自习室，孙浩的尸体还在那里，他死了的样子极为恐怖，他圆睁着双眼，嘴微张着，好象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一样。他再也不是那个俊朗的学生会主席了，不管他生前有多帅，一但变成了尸体，一样令人恶心反胃，还有——一样的恐怖吓人！
　　云萌蜷缩在自习室的一角，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也不知是伤心还是害怕。自己有预知能力又怎么样？孙浩最终还是死了……
　　[转景]第二天早晨。杨洁这一觉睡的很好，早上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才懒洋洋地睁开眼，坐了起来。这时，有一个女生推开门急切地说：“杨警官！云萌出事了！……”
　　“什么！？”杨洁一下子没了一点困意。
　　她慌乱地穿起衣服，一摸口袋——钥匙不见了！走到门口，她发现昨天她用来削苹果的刀不见了，再回头看一眼云萌的床，床上很乱。她迅速跑下楼去。
　　拨开人群，杨洁挤进了自习室五楼，她远远地看见511那里有很多她的同事在工作，云萌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肖队长的外套，手里握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还在不停的哆嗦着，眼神木然。
　　杨洁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云萌，这是怎么了？！”
　　云萌看见她，把头转过去，呆呆地说：“杨姐，他、他死了——”
　　杨洁愣了一下说：“谁？谁死了？——”
　　肖队长面色凝重地说：“孙浩死了。”
　　“什么！？怎么会——”
　　[会议上]肖队长说道：“由于嫌疑人孙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我们一直未取得他的口供，他是不是自杀现在也就无从得知了。昨天夜里，看守他的警员睡着，孙浩走回了学校，不知为什么，他去了511自习室，接着被杀。李云萌同学第二天早晨被发现坐在511自习室里，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旁边有一把水果刀，经查，刀口与被害者脖子上的刀痕吻合。
　　经审讯，云萌同学为本校经济管理系大四学生，与被害者素无瓜葛，但与被害者的女朋友林倩交情颇深，有复仇动机——”
　　这时，杨洁插嘴道：“不可能！肖队！云萌不会那样做的……”
　　肖队长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又继续说：“大李，你的意见呢？”
　　大李说道：“我同意肖队长的观点。我觉得云萌这个女生很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审讯时她前言不搭后语，精神几近崩溃。她竟然说杀死孙浩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说那女人后来从五楼的窗户上跳下去了，又说她昨晚就想报案，但是五楼的楼梯不见了，你们说这荒唐不荒唐？”
　　小赵接着说：“我看那个云萌保不定就是一心理变态，说不定她和之前死的那个林倩有什么暧昧关系，她上次打电话阻止孙浩自杀，就是为了能自己亲手杀了他！你说呢？杨洁？你不是说她喜欢看心理书吗？啊？”
　　杨洁的脸色已经发青，她本着脸说：“你们还真会瞎编乱造！我了解云萌，她是个心理很健康的好女孩！——这件事，绝对不是她干的！”
　　队里的人有的耸耸肩，有的摇摇头。小赵尴尬地笑笑。
　　肖队长这时说道：“杨洁，你冷静些！我们这不还没定案呢吗？杨洁，我知道你跟云萌的感情很好，但你是公安人员，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沉着！你这是感情用事！——我看，你是被云萌利用了，你是不是对她说了我们办案的内容？她是不是偷了你的钥匙？我觉得她不简单，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地敢跑到511自习室去，我看她是真的疯了……”
　　“不是的，肖队，我、一定是我最近吃安眠药睡觉，睡的太死，她才——她的确和一般的女孩不同，她有预知能力……”
　　肖队长说：“预知能力？”“是的，您不觉得是有人两次想杀孙浩，云萌只是预先知道了而已，或许她这一次也是想去救孙浩，所以——”
　　肖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洁一眼说：“就凭她一个女孩子？——你先出去休息吧。等会我把结果告诉你，去吧！”
　　杨洁茫然地走出来，她在极力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大家都渴望着抓一个凶手然后结案，他们，也的确太累了。为这些无头命案，他们在这学校整整呆了大半年。群众的舆论、上级的压力，使所有人莫名的烦躁。
　　她也一样，现在她都必须靠药物来入睡了，她呆呆地想着，坐在桌前，老张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看看她无言的离开了。
　　“你是被云萌利用了！”她的耳边响起这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的门开了，肖队长他们走了出来。肖队长对她说：“我已请示了上级，上边表示把李云萌同学列为重点嫌疑对象，但暂不拘捕。你可以继续跟她住在一起并且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当然，这要冒很大的风险。你也可以申请归队，回去好好休整一下！”
　　杨洁懵懵懂懂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市大队去吗？不——我不回去——这个案子没完之前我决不回去！”
　　肖队长叹了口起说道：“这也是为你考虑啊，现在这种情形，你留在这里很危险。学校也打算封校了。你要留下也行，不过那个云萌的状态极不稳定，你可要考虑清楚再作决定！”
　　杨洁说：“我明白。”
　　[转]杨洁打开寝室的灯，拉着一脸茫然的云萌坐到床上，叹了口气。
　　云萌傻傻地说：“杨姐，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吧？”
　　杨洁看看她说：“你说呢？凶手从五楼上跳下去，不摔成肉饼才怪呢！除非他不是人……”
　　云萌说：“她真的不是人啊！杨姐，最近发生的这些命案，你觉得人能办的到吗？”
　　杨洁看着她说：“小萌，你可别吓我。这——怎么可能？”
　　云萌说：“你们都不相信，我也不想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信——或许真的是我的精神有问题，我半夜起来拿了刀去杀人，却还幻想是鬼做的。我——我很难受……”
　　杨洁摸摸她的头说：“好好睡一觉吧！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半夜里，云萌从噩梦中惊醒。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急忙去看旁边。还好，杨洁还在旁边安睡，还好，这一次她没有口渴。
　　第二天早晨，杨洁醒过来，摸了摸头发，忽然发现云萌正坐在对面的床上瞪着她！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杨洁笑笑说：“你、你怎么了？”
　　云萌说：“我想起来了，孙浩在临死之前还对我说了四个字！”
　　杨洁说：“哪四个字！？”
　　云萌说：“好象是ni、ta、zeng、yan。”
　　杨洁说：“这是什么意思？是咒语吗？按理来说，他死前应该留下与凶手有关的线索，比如——”
　　云萌说：“是名字！——他在弥留之际看到我，说了一个ni（你）字，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打开了的窗户，说了一个ta（她）字，剩下的就是——”
　　杨洁和她同时说了一句：“zeng yan！”
　　“没错！”
　　杨洁说：“这好象是个女孩的名字，你没听错吧？”
　　“没有。”
　　杨洁说：“太好了！找出这个zeng yan，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