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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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间的插曲，陆修瑾和喻清曼还没有回来，主治医生就已经找了过来，陆聿看着他手上的化验单慢慢坐起了身子。
“大少，二少。”
陆玄琛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起身道：“去你办公室谈。”然后转身对着陆聿道：“你在这里等着。”
陆聿怎么可能乖乖听话，最后还是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过去。
办公室里，陆玄琛一张一张的翻阅手上的病理报告，那状态显然是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这么突然，往年的检查你这边都说没有问题。”
常年恒温的办公室里，主治医生后背都被汗液浸湿，“这次是二少做主，检查项目勾的比较全面，所以才能在早期就及时查出来。”
陆玄琛蹙眉道：“我记得他们俩每年的体检项目是我亲自定的。”
主治医生：“一开始是这样没错，但是三年前陆夫人就亲自筛选了一些。”
陆玄琛：“你记得你并没有告知我。”
主治医生：“……陆总是知道的。”
陆聿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捋清思路，抽走陆玄琛手上的病理报告随手递在桌上，问道：“如果这次没有检查出来，发展成晚期需要多久？”
陆玄琛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里的锋芒未敛。
对方显然也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诚实道：“依陆夫人的状况，只要心态好，十几年也是可能的。”
陆聿：“那要是心态不好呢？”
主治医生：“……也有一两年内就恶化的。”
陆聿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口的脏话，“直接说治疗方案吧。”
“关于早期乳腺癌的治愈率几乎达到百分之百，不需要切除，通过手术配合放疗，后期注意生活方式和心态管理……”
陆聿：“国内外关于这方面的技术差距有多大？”
“早期治疗方案几乎差不多，晚期国内还是主张切除癌细胞，但国际上有人提出过保乳治疗，具体方案还没有公开过，能否成功也尚未可知。”
陆聿瞬间就能体会到真到了那一步喻清曼会怎么选，她性格天真柔软，那是被丈夫和生活精心呵护的成果，如果有一天突然通知她，是割舍掉身体的一部分去保命，还是完整有尊严的死去，她几乎不会犹豫。
所以陆修瑾才会选择带她出国求医。
环环相扣的，每一步都设计的刚刚好。
直到现在陆聿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乃至一家人真的被困在了这本《问鼎巨星》的小说中。
“尽快安排手术。”陆玄琛已经不再听那些假设，推着沉默的陆聿离开办公室。
中午陆家的餐桌上果然多了一份爆炒猪肝，几乎全被喻清曼投喂给了陆聿，平时不吃内脏的人，今天简直转了性。
喻清曼原本定下的目标也就是半盘，见状笑眼弯弯，软软的夸道：“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陆聿朝她笑了笑，“早饭吃的少，饿了，陈姐的手艺不错。”
喻清曼笑着肯定：“那妈妈给陈姐涨工资。”
趁着午后喻清曼的甜品培训时间，父子三人上了楼上的书房。
红木书桌后面，陆修瑾架着一副眼睛埋首研究半天，最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下面的两个儿子。
小儿子间歇性的不着调他是知道的，但是长子陆玄琛已经在商场历练多年，性格稳重可靠，如果没有得到证实，这样的检查结果绝对不会拿到他的面前。
陆聿目睹他几息之间就红了眼眶，“怪我，我不应该同意将她体检项目进行删减，原本是有机会预防的。”
陆玄琛抿了抿唇，“医院那边已经沟通过尽快安排手术，术前还有一系列指标检查。”
陆修瑾：“我明天就带她去医院，公司那边……”
陆聿在一旁凉凉的打断他的话，“公司要是离了你就得完蛋，趁早让陆玄琛卷铺盖走人。”
“公司不用你分心，找时间你也要做个更全面的检查。”陆玄琛也表态。
被陆玄琛推出书房的瞬间陆聿回首刚好看到陆修瑾摘下眼镜抹眼的场景，情绪也随之落入谷底。
陆玄琛将他推上三楼的卧室前才停了下来，像是思量良久开口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带她去体检？”
陆聿抬眼，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能信任的人，绝对只有家人，而家人里陆玄琛绝对占头一份。
可这样的事实确实太离奇，离奇到他都无从解释。
面前的陆玄琛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车祸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像是一个预知梦，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一本……”陆聿话刚说到一半就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紧接着他猛地从轮椅上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击卫生间，跪在地上大吐特吐，吐到胃里只能呕出苦胆水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们马上去医院。”陆玄琛吓得不轻，蹲在一旁一边抚顺陆聿的背脊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耳边回荡着陆玄琛带着重影的话语，此时陆聿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再次张口：“这一切都是一本……”
这次他连最后的苦胆水都呕了出来，难受的泪流满面，眼尾通红。
果然如此。
陆聿此刻的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问鼎巨星》这是将他锁死了，一旦他试图将现实和剧情联系起来，寻求外援，甚至有这样的想法身体就会发出警告。
只让他预知所有剧情，又开启剧本世界的保护机制，反正就逮着他一个人搞。
只有他能打开《问鼎巨星》！
只有他能预知剧情！
想到书中作者脱离现实、用尽全力将他营造成一个骄奢淫逸、人人嫌恶的二世祖形象。
二世祖怎么了？二世祖招谁惹谁了？？二世祖到底犯了什么天条？？？
他有气无力的压住陆玄琛即将拨出去的电话，“没用的，先让我死一死算了。”
“胡闹。”陆玄琛冷着脸训斥一句，随后直接将他抱到床上。
陆聿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可昏迷期间十数次的检查报告表明有些事情已经脱离医学范围，再去折腾也是没有答案，只能按着陆玄琛的手小发雷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吃内脏，还让陈姐端那么一盘上来，能不恶心吗？”
“吃不了你当时不说？”陆玄琛被他气的头直发昏。
“我说了你们又觉得我在作妖。”陆聿顶的有理有据，“就不说。”
陆玄琛冷冷的盯着他深吸两口气，“你可真行。”
直到陆聿转过身背对着他，才无奈道：“我让家庭医生过来，你腿上的伤口也要处理。”
“不要。”家庭医生一到，刚刚闹的这出可就瞒不住了，喻清曼必定会知道，“你给我换药，不然就让我血流干算了。”
“口无遮拦！”陆玄琛呵斥一声，转而掉头出去，再次进来时手上已经拎着药箱。
陆聿看着床位低眉顺眼帮他包扎的陆玄琛，心里百感交集，这么多年他承担了陆家所有的责任，反观自己享受了陆家所有的资源，就是因为晚几年出生，这么多年他不管怎么作，陆玄琛都受着。
反正他已经潇洒了二十多年，就算最后被剧本弄死了也不亏，但是陆家其他人又凭什么，这个反骨他就要做了，此路不通，他就另辟一条路出来，看看到底是他命硬还是剧本硬，大不了这次他第一个下去给他们探探路。
“我和阿姨说过了，以后餐桌上不会出现内脏。”陆玄琛将纱布封好，“你作妖这么些年谁怎么你了，下次直接说。”
“知道了。”
“最近乖一点，妈妈住院公司那边会很忙，你别让他们担心。”
见陆聿没有理他只好开出条件，“上次不是说喜欢大车，等你伤好了我让人把那辆库里南给你开回来。”
陆聿闭了闭眼，很好，书中关于他的座驾描述最多的就是那辆库里南，据说是他最喜欢带人在里面乱搞。
妈的，是酒店的床不够大不够舒服吗？
煞笔！
陆聿：“我要黑外橘内。”
这就算是变相的答应了。
陆玄琛：“好。”
喻清曼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不知道陆修瑾是怎么和他说的，至少她的情绪看上去还算不错，前往医院的当天甚至特地戴了一副珍珠首饰，打扮的温婉又漂亮。
因为要等所有的体检报告出来，手术排在周末。
在这期间陆修瑾形影不离的住在医院，陆聿也是早出晚归的医院和家来回闪现，至于陆玄琛和他说的一样，忙的陆聿见不着人影，只能每天从陈姐的口中得知他回没回来。
手术的前一天，陆家迎来了一位不应该出现的主人，正是应该在全力筹备毕业设计和论文的陆安歌。
正值饭后，陈姐在厨房善后，陆聿起身去开门。
看到来人他出了一身冷汗。
少女一袭灰色长裙，休闲的款式并没有特地修饰身材，却依旧掩不住高挑的身材和轻盈的体态，乌发卷长如瀑布，随意的搭在脸侧，那张脸美而不妖，艳而不俗，明艳大气，无与伦比。
“你怎么在这里？”陆聿几乎是脱口而出。
“陆聿聿，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姐，这是我家？”陆安歌伸手就朝他脸袭来，下手那是毫不客气，“咦，手感差了许多，你是不是瘦了不少？”
疼痛让陆聿回神，他才意识到陆安歌是真的回来了，站在原地盘算了下时间，犹如雷劈，不早不晚，刚好是他出事后一周的时间。
陆安歌也不管呆愣的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吩咐道：“外面那两个箱子，记得让人搬进来。”
客厅里陆安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双美目晶莹剔透，是伤心和愤怒的泪光，“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告诉我，根本就不把我当这个家的一份子，要不是江源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你车祸昏迷了这么久。”
陆聿长这么大，最怕的两个东西，一是喻清曼的眼泪，二是陆安歌的眼泪。
“我这不是没事吗？当时的检查报告也是没有问题，不然爸妈和陆玄琛早通知你了。”
“这事没完我告诉你，你大病未愈就算了，大哥和爸妈呢，我先找他们。”陆安歌左右张望，“今晚是又有什么宴会？”
站在她身后的陈姐注意到陆聿的眼神，前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你先回答我，你临时突然回来，就是因为江源的多嘴？”
“你觉得他是多嘴？”陆安歌的声贝高了几分。
陆聿立马改口：“不是。”
陆安歌这才道：“本来应该是今天半夜到，知道你的事我立马改签了航班。”
“我记得你马上就要毕业，这段时间应该是最忙最紧张的时候，你还有时间回国？”
“我的毕业设计定位方向是华国风，很多材料都要回国收集，在那边能有什么灵感，我连接下来要拜访的国内老师傅都联系好了。”陆安歌看了过来，“不过，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关心了？”
“这么说，这次回国就是单纯的为了你的毕业设计？”
“不然还能有什么？”说完又随口带了一句，“刚好星澜也快回来了，我们约了饭……”
陆聿挑选水果的动作一顿，抬眼，“你说，谢星澜快回来了？”
“对啊，就这几天吧，奇怪，你以前不是都叫他二哥，这是生疏了？”陆安歌拿走她手上的香蕉，自顾自剥起来。
“你们一直有联系？”
陆安歌理所当然的点头，“去年还见了两面，他这几年过的挺难的，现在参加了个选秀男团，也没什么名气。以前帮不了什么，等回了国内让大哥帮帮他，不过应该也用不着我们说。”
“除了他你还见过谁？”
“他们团的四个人都见过了。”
“是吗？听说团里的舞担长得挺帅。”陆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紧盯着陆安歌的表情。
对方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笑着肯定道：“就是他的话给了我灵感，他现在是我的模特。”
该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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